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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碎片收集干凈,連同我的回憶和殘存的不舍一起,丟進了垃圾桶。
醫室門口,就看到慕容軒在簾子里面給蘇琉璃上藥。
明明只是上藥,卻讓蘇琉璃嬌喘連連。
等他拉開簾子,蘇琉璃整個人都軟在他懷里。
慕容軒掃到我血肉模糊的手,隨手把藥瓶扔到我身上。
我沒接,瓷瓶就摔在地上,藥水淌了一地。
“跪著擦干凈,就當給琉璃賠罪。”
我垂眸盯著地上流淌的藥水,他忘了,這種西域的外傷藥會要我的命。
那年相府遭人暗算,刺客想殺慕容軒。
我替他擋了一刀,雖然只是輕傷。
可大夫用西域藥給我消毒,我當場昏厥,搶救了一天一夜才活過來。
聽人說,我危急的情況持續了多久,慕容軒就在門外哭了多久。
回來后他發瘋似的砸光府里所有西域藥,立下死規矩:
“相府永遠不準出現西域藥!”
而現在,他親手把藥瓶砸在我面前。
慕容軒冷眼看著我對藥水發愣,不咸不淡地冷哼一聲:
“我知道你不甘心,算計這么多年,相府夫人的位置還是琉璃的。”
蘇琉璃嬌笑著靠在他懷里:“哥哥,讓姐姐當通房丫頭吧?正好我也需要個貼身丫鬟。”
慕容軒笑著捏了捏蘇琉璃的臉:“真拿你這善良的小可愛沒辦法。”
轉向我時,眼神瞬間冰冷:“聽見沒有,婚后你到府里來當丫鬟,以后還可以伺候我跟琉璃的起居,這樣你總滿意了吧?”
“也就我家小美人單純大度,才能允許你繼續留在我身邊,但你要是想借機對琉璃耍什么心思,我絕不會手軟!”
我險些被他的無恥氣笑,看著這兩個將死之人:“很不巧,我準備嫁人了,從此離開相府,通房和丫鬟的事,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慕容軒臉色卻猛地一沉,紅著眼掐住我的脖子將我抵到墻邊:“蘇淺月,你不會真以為在我這里耍性子,就能讓我多高看你幾眼吧!?”
“你像條狗似的纏了我十年,沒我你根本活不下去,你會嫁給別人?”
我劇烈咳嗽,搶回肺里的氧氣,掙開他的雙手,踉蹌后退:“信不信隨你。”
我擦掉嘴角的血跡:“該說的我都說完了。”
仆人上氣不接下氣跑進屋,說“濟世堂”,母親那邊讓我過去,
我的血液瞬間凍結。
這個時間點怎么跟上一世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