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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睜眼時,他們將我塞進一輛破舊的馬車,說是要去丞相府給蘭大人試藥。
給我穿衣服的婆子鄙夷地啐了一口:“呸!也不知走了什么狗屎運。聽聞宮里丞相大人身染奇癥,陛下廣招天下能人異士,國師大人竟想起這個騙子,說讓她也去試試,權當廢物利用。”
我還沒從昏迷中緩過勁,就被扔在了蘭府門口。
出乎意料的是,陸遠川也在。
上輩子他常在我耳邊抱怨蘭亭暄如何壓他一頭,人家是狀元、宰相,而他不過一名進士。
如今他居然和“神醫”白婉兒一起前來為政敵看病,怎么看都不對勁。
他神情不耐,像是本來在與白婉兒郊游,臨時被國師叫來。
我一眼就看見他鬢角插著的小花,熟得不能再熟。
那是每次他身體稍好,便急著和“同僚”出游時戴的,我還傻傻以為他只是愛熱鬧。
原來是白婉兒。
為了多給他留點精力出去玩,我往眼睛熏香、房事時掐自己大腿,只為多流幾滴淚給他續命。
我搖了搖頭,為自己曾經的掏心掏肺感到可笑。
蘭亭暄病重臥榻,年紀輕輕卻已白發蒼蒼。
白婉兒拿出一顆丹藥:“請服下。”
丫鬟在旁附和:“是小姐親手煉制的秘藥,藥到病除。”
不一會兒,蘭亭暄的臉色竟真的紅潤起來!
丞相母親激動得老淚縱橫:“太好了!太好了!白姑娘真是神醫!”
她跪在白婉兒面前:“求求您留下救治我兒!老身愿意傾盡家財!”
陸遠川當即不快:“我師妹要以唇渡藥才能發揮最大功效,你要我師妹救他豈不是要毀掉她得清白?”
話音剛落我就想起這不是丫鬟們罵我的,這不是只有妓子才用的伎倆嗎?
白婉兒嬌嗔地拉了他袖子,好像在“怪”他說漏了嘴一樣,只是眾人看著美男和野獸的組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丞相母親接著懇求道:“那……那老身愿意十里紅妝,替犬子求娶白姑娘為妻!”
陸遠川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別妄想了!下個月婉兒就要和我成親了!”
他還得意地沖著我的方向說。
“成親當日喝完師妹給我的最后一味藥,我就能親眼看著師妹嫁給我了!”
我這才看明白,他們是先給希望,再收手滅人最后一口氣。
國師看著丞相母親著急的神色,才慢悠悠地開口。
“奉圣旨尋民間異人,我還帶了一個鮫人來。”
“鮫人動情時流下的眼淚能治百病,贈給蘭大人也夠了。”
他對下人使了個眼色,那人立刻朝我走來,眼神淫邪,動作毫不掩飾。
我驚詫之下連連后退,重重摔倒在地。
“不!不要!”
那人就要扯開我的衣服時,只聽到一個虛弱的聲音和陸遠川同時說。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