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焦尸遺囑火焰吞噬我視線的最后一刻,我聽見了自己頭骨爆裂的聲音。
林媛的限量版Jimmy Choo高跟鞋踩在我的右手上,
12厘米的細跟精準碾過無名指根部,訂婚戒指在重壓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咔"聲。
她俯身時,我聞到她身上香奈兒五號混著汽油的刺鼻味道。"別這么看著我,薇薇。
"她晃了晃手中燃燒的遺囑,火光在她新做的啞光黑美甲上跳動,
"這份遺囑會讓所有人都以為你是自殺的。"羊絨衫接觸到火焰的瞬間就蜷縮起來,
像被燙傷的蟲子。我能感覺到皮膚在高溫下起泡、碳化,
但最痛的卻是她接下來那句話:"陳默從來愛的都是我,你不過是...啊,差點忘了。
"她突然從婚紗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機,抓起我正在痙攣的手指按在Home鍵上。
屏幕亮起的瞬間,我看到監控軟件里正在播放她殺死第一任丈夫的畫面。"謝謝配合。
"她輕笑著刪除視頻,打火機"咔嗒"一聲掉在我胸口,"永別了,我親愛的閨蜜。
"劇痛中,
死亡前7天(可獲得關鍵線索)② 婚禮前夜(可改變關鍵選擇)我用最后的意識選擇了①。
睜開眼時,我正坐在自家梳妝臺前。
手機顯示2023年9月15日06:30——確實回到了死亡前七天。
但當我拿起梳妝臺上那支"葬禮玫瑰"色唇釉時,生產日期赫然顯示2023年9月16日。
"這不可能..."我顫抖著擰開唇釉,甜膩的腐臭味立刻彌漫開來。
膏體里混著幾根卷曲的毛發,在陽光下泛著詭異的紅光。衣柜突然發出"吱呀"一聲,
緩緩自行打開。里面掛著一件我從沒見過的紅旗袍,真絲面料在昏暗的衣櫥里像凝固的血液。
當我觸碰下擺時,內襯突然滲出粘稠液體,在米白色襯里上勾勒出"別相信鏡子"四個血字。
手機突然震動,陳默的消息彈出來:"明天陪我去選婚戒?
"配圖是他站在珠寶柜臺前的自拍。但當我放大背景的玻璃展柜時,
反射出的畫面讓我的血液瞬間凝固——我的偵探事務所檔案柜出現在照片里,
而那個柜子明明在林媛家的地下室!鏡面突然泛起漣漪,一個穿紅旗袍的女人輪廓漸漸清晰。
她腐爛的手指劃過鏡面,留下帶血的字跡:【1993年殯儀館火災】。
就在字跡消失前的瞬間,我驚恐地發現鏡中"我"的倒影,竟然戴著林媛的婚戒。
梳妝臺的抽屜突然彈開,里面靜靜躺著一把老式黃銅鑰匙,
匙柄上刻著"癸酉年七月初七"——這是我生日,但年份早了整整三十年。
鑰匙下面壓著一張泛黃的出生證明,上面登記的名字是"顧晚",
而"母親"一欄寫著"王秀蘭"。我認識這個名字。王秀蘭是城里最神秘的守夜人,
大家都叫她王婆。窗外突然傳來"叩叩"聲。一只烏鴉停在窗臺,嘴里叼著半張燒焦的照片。
我顫抖著取下照片,上面是年輕的王婆和另一個女人站在殯儀館門前,
兩人中間擺著一個嬰兒搖籃。照片背面用褪色的血寫著:"雙生女,一陰一陽"。
手機再次震動,這次是林媛:"親愛的,明天試婚紗你一定要來哦~"隨消息發來的照片里,
她穿著那件Vera Wang站在鏡子前,而鏡中反射出的婚紗后背,
密密麻麻縫著十幾張人臉。我沖向洗手間干嘔,抬頭時發現鏡中的自己嘴角正緩緩上揚,
露出一個我從未做過的詭異微笑。她用我的聲音輕輕說:"歡迎回來,第三個祭品。
"2 寄生婚紗水晶吊燈折射出的光斑在香檳杯上跳動,我盯著林媛婚紗腰間的珍珠串飾,
每一顆珠子都在燈光下泛著尸油般的詭異光澤。她轉身時,裙擺掃過我的小腿,
一股混合著腐臭與昂貴香水的味道鉆入鼻腔。"薇薇,發什么呆呢?
"林媛把香檳杯塞進我手里,杯沿的鹽粒在燈光下閃著可疑的藍光,
"這可是你最愛喝的瑪格麗特。"我假裝抿酒,實則將液體倒進袖口的暗袋。
淡黃色酒液在布料上暈開,竟滲出絲絲血痕。上輩子我就是喝了這杯酒,
才會在三天后"意外"墜樓。"監控系統升級得怎么樣了?"她突然湊近,
婚紗領口滑出的吊墜擦過我的手背——那是個微型玻璃瓶,里面泡著的分明是人類指骨。
我強忍惡心握住她戴婚戒的手:"防火墻昨天剛裝好。"指甲故意劃過她無名指內側,
本該有朱砂痣的位置只剩一道疤痕。真正的林媛這里有一顆紅痣,七歲那年我親眼見過。
鏡面突然蒙上霧氣,穿紅旗袍的女鬼浮現出來。她腐爛的手指劃過鏡面:【她吃掉了新娘】。
字跡消失時,我瞥見鏡中自己的倒影正在用林媛的口紅補妝。"我去下洗手間。
"我匆忙離席,
卻在走廊拐角撞見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林媛的伴娘團正圍著一面古董鏡涂抹口紅,
鏡中映出的卻是她們腐爛的臉。洗手間的鏡面突然龜裂,
女鬼的骨指滲出鮮血:【第三個祭品是陳默】。我驚恐地發現,
鏡中"我"的嘴唇正蠕動著說出完全不同的話:"你以為重生就能改變什么?
"回到宴會廳時,林媛正在切蛋糕。當刀身沒入奶油時,
我分明看見蛋糕夾層滲出暗紅色液體。她將第一塊遞給我,翻糖玫瑰上粘著一片半月形指甲。
"婚紗真漂亮。"我盯著她后背若隱若現的縫合線,"在哪兒定制的?
"林媛的笑容僵了一瞬:"祖傳的手藝呢。"她轉身時,
婚紗后領的標簽突然翻出——"癸卯年鬼月制"。今年農歷根本沒有七月,
這個癸卯年只能是六十年前的1963年。宴會結束已是凌晨。
我躲在林媛別墅外的灌木叢里,看著她在臥室里褪下婚紗。
更衣鏡映出的后背讓我捂住嘴巴——數十張人臉像紋身般嵌在她皮膚上,
最清晰的那張正是失蹤三個月的第一任許太太。等別墅陷入黑暗,
我用偷配的鑰匙潛入地下室。霉味混著福爾馬林的氣息撲面而來,
三套不同年代的婚紗掛在展示柜里:1. 1963年的蕾絲婚紗,
內襯縫著發黑的皮膚碎片2. 1993年的緞面婚紗,
腰封里塞滿嬰兒胎發3. 2023年的魚尾婚紗,
裙撐骨架竟是人骨拼接墻角的老式電視機突然自動開啟,
雪花屏中浮現1993年的新聞畫面:"殯儀館火災致雙胞胎女嬰失蹤,
守夜人王秀蘭重傷..."畫面切換時,我看見了年輕時的母親站在王婆身邊,
懷里抱著個襁褓。當我打開標著"顧薇薇"的骨灰盒時,
手機突然收到陳默的消息:"明天去試婚戒?"照片里他身后的鏡子上,
用口紅寫著"快逃"。地下室的穿衣鏡突然映出林媛的身影,她不是從門口進來,
而是直接從鏡中跨出。此刻她穿著那件1963年的婚紗,頭紗下隱約可見腐爛的面容。
"找到想要的東西了嗎?"她說話時,婚紗上的珍珠一顆顆崩落,露出里面的人眼珠子,
"我的好伴娘?"鏡中女鬼在這時暴起,腐爛的手穿透林媛胸口,卻只抓出一把紙灰。
林媛狂笑著撕開自己的臉皮,露出王婆布滿老年斑的臉:"你以為重生就能贏?
不過是換個人當祭品!"我撞翻展示柜奪路而逃,身后傳來布料撕裂的聲音。
回頭時看見那件2023年婚紗像活物般展開裙擺,蕾絲下伸出無數蒼白的手臂。
3 往生契約殯儀館的青銅門把手冷得像具尸體。當我用偷來的鑰匙打開檔案室時,
月光正巧照在墻上的老式掛歷上——1993年7月15日被人用紅筆圈出,
旁邊寫著"雙生祭"?!锻洝肪蛿[在最顯眼的架子上,黑色封皮上凝結著蠟油般的物質。
我剛觸碰書脊,整本書就自動翻到中間,泛黃的紙頁發出類似骨骼摩擦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