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叫方舒雅，今年二十六歲，剛剛結婚三個月。
原本以為嫁給李志強就是我人生的轉折點，卻沒想到，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舒雅，
你這個懶蟲，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床！"刺耳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
緊接著就是婆婆王桂花那尖銳的嗓音。我看了看手機，才早上七點半。昨晚加班到凌晨兩點，
好不容易能睡個懶覺，又被她攪和了。"媽，今天周六，讓舒雅多睡會兒吧。
"老公李志強在旁邊輕聲說道。"周六怎么了？我兒媳婦就該早起給我做早飯！
她以為嫁進我們李家就是來享福的？"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結婚這三個月來，
婆婆的刁難已經成了家常便飯。從洗衣服要手洗不能用洗衣機，到做飯必須按照她的口味來，
再到每天必須六點起床準備早餐。志強總是勸我多忍忍，說媽年紀大了，習慣就好。
可我越來越覺得，這不是習慣問題，而是她故意在整我。我起床洗漱，
走到廚房開始準備早餐。王桂花坐在客廳的太師椅上，一邊看電視一邊指揮："舒雅，
粥要熬得稠一點，我不愛喝稀的。還有，雞蛋要煎得嫩一些，別煎老了。""好的，媽。
"我機械地回應著。正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公司人事部打來的。"方小姐，
關于您提交的離職申請，我們已經批準了。今天請您來辦理交接手續。"我愣住了。
離職申請？我什么時候提交過離職申請？"等等，您說的離職申請是什么時候提交的？
""昨天下午，是您本人親自提交的啊。"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昨天下午我一直在開會，
根本沒有時間去人事部。但是能夠代替我提交離職申請的人，只有一個可能。我掛了電話，
沖到客廳。"媽，您昨天是不是去過我公司？"王桂花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去了怎么樣？
不去怎么樣？""您為什么要幫我提交離職申請？"這時候志強從臥室走了出來："怎么了？
什么離職申請？""你媽昨天去我公司，用我的名義提交了離職申請！
"我氣得聲音都在發抖。志強看向王桂花："媽，這是怎么回事？
"王桂花這才慢悠悠地站起來，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我是為了我們這個家好。
舒雅一個女人，整天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像什么話？而且她那點工資還不夠打車費，
不如在家里相夫教子，趕緊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媽，您怎么能這樣做？那是舒雅的工作！
"志強也急了。"我怎么不能這樣做？我是她婆婆！她嫁到我們李家，就得聽我的！
"王桂花的聲音越來越尖銳，"再說了，我兒子一個月掙八千，還養不起她一個女人？
"我感覺血液在往腦門上涌："媽，我那份工作是我大學畢業后好不容易找到的，月薪七千，
還有各種福利。您憑什么替我做決定？""就憑我是你婆婆！"王桂花理直氣壯地說，
"女人就該在家里帶孩子做家務，出去工作不是正經女人干的事兒！
""那您的女兒李志娟也在外面工作，她就不是正經女人了？
"王桂花的臉瞬間陰沉下來："你敢拿我女兒跟你比？我女兒是我親生的，你算什么東西？
"這句話就像一記重拳，狠狠地砸在我心上。我轉頭看向志強，希望他能為我說句話。
可他只是皺著眉頭，一臉為難的樣子。"志強，你說句話啊！"志強張了張嘴，
最后只說了一句："舒雅，要不你先跟公司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撤回離職申請？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了這個時候，他想的不是指責他媽的錯誤，
而是讓我去挽回？"她們已經開始辦交接手續了！我在那里工作了三年，
建立的所有人脈關系，所有的項目積累，全都沒了！您知道嗎？"我看著王桂花，
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往下流。王桂花不但沒有一絲愧疚，反而更加得意："哭什么哭？
我這是為你好！女人就該在家里，你看電視上那些成功女人，哪個有好下場的？
不是離婚就是得癌癥！"我徹底崩潰了。這三個月來的所有委屈一下子全部涌了上來。
每天早起做飯、洗衣拖地、被挑三揀四，我都忍了。可這次，她居然敢動我的工作！
那份工作對我來說意味著什么，她根本不懂。那是我的經濟來源，是我的獨立保障，
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立足的根本。"您知道我為了那份工作付出了多少嗎？"我擦掉眼淚，
聲音開始變得冰冷，"大學四年專業第一，實習期間每天工作十二個小時，
入職后三年沒有請過一天假，就是為了在那個行業站穩腳跟！""那又怎么樣？
"王桂花不屑地撇撇嘴，"女人最終還不是要回到家庭？早回來晚回來有什么區別？
""區別大了！"我的聲音越來越大，"沒有工作，我就沒有收入！沒有收入，
我就只能依靠別人！我不要過那種伸手要錢的日子！"志強在旁邊勸道："舒雅，你別激動。
實在不行我們再找別的工作。""別的工作？"我冷笑，
"您知道我在那個公司積累了多少資源嗎？您知道我下個月就要升職加薪了嗎？
您知道我為了那個項目熬了多少個通宵嗎？"王桂花聽了，
臉上的表情更加不屑："什么升職加薪，一個女人能有多大出息？
還不如趁著年輕趕緊生孩子，等老了沒人養活你！"就在這時，志強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是他妹妹李志娟打來的。"哥，我升職了！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市場部經理了，
月薪一萬五！媽在嗎？我要告訴她這個好消息！"志強把手機遞給王桂花，王桂花接過來，
瞬間變了一副嘴臉："哎呀我的寶貝女兒，媽就知道你有出息！升職了是吧？太好了太好了！
晚上回來媽給你做紅燒肉慶祝！"我看著王桂花前后判若兩人的態度，
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憤怒。同樣是女人，同樣是在外面工作，她女兒升職就要慶祝，
我的工作被她毀掉就是為我好？"媽，您女兒升職您高興，我的工作被您毀了您也高興？
"王桂花掛了電話，冷冷地看著我："我女兒是我親生的，當然不一樣。
你只是我兒子娶回來的，憑什么跟我女兒比？"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我心中的怒火。
我走到臥室，拿出自己的包，開始往里面裝東西。"舒雅，你干什么？"志強跟了進來。
"我要去公司處理離職手續，然后回娘家住幾天。"志強急了："別胡鬧，我們是夫妻，
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我停下手中的動作，
看著這個和我共同生活了三個月的男人："志強，我問你一個問題。在你心里，我和你媽，
哪個更重要？"志強愣住了，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你不用回答了，
我已經知道答案了。"我繼續裝著自己的東西，"你媽毀掉我的工作，
你的第一反應不是指責她，而是讓我去挽回。這說明在你心里，她永遠是對的，
錯的永遠是我。""舒雅，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那是哪樣？"我轉過身看著他，
"她三個月來天天找我麻茬，你看見了嗎？她規定我每天六點起床做早飯，你覺得合理嗎？
她不讓我用洗衣機，說我嬌氣，你支持嗎？"志強沉默了。我知道他心里清楚，
只是不愿意承認而已。我拎起包走向門口，王桂花坐在客廳里，看著我冷笑："怎么，
要回娘家哭訴去了？我告訴你，別以為跑回去就有人撐腰，你現在是我們李家的人，
就得按我們李家的規矩來！"我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她："您放心，從今天開始，
我不會再讓您為難了。"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家。
第二章走出李家的門，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很多。雖然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
但至少暫時不用再看王桂花那張刻薄的臉，不用再聽她那些尖酸刻薄的話。我先去了公司，
處理離職手續。人事部經理李姐看到我的時候，明顯很意外："小方，你昨天明明說要離職，
今天怎么又來了？難道是反悔了？""李姐，昨天不是我本人去辦的離職，是我婆婆。
"李姐愣了一下："你婆婆？她怎么能代替你辦離職？"我苦笑著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李姐聽完，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這也太過分了！工作是你自己的事情，她怎么能這樣做？
""李姐，現在還能撤回嗎？"李姐為難地搖搖頭："小方，
你的離職申請我們昨天就已經上報總部了，而且你負責的項目也已經移交給小張了。
現在想撤回，恐怕很難。"我的心徹底涼了。三年的努力，就這樣被王桂花一句話給毀了。
"不過，"李姐想了想，"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重新投簡歷。以你的能力和經驗，
應該問題不大。只是級別和薪資可能要重新談。"重新開始。
這意味著我這三年的積累全部歸零，所有的人脈關系都要重新建立，
所有的項目經驗都要重新證明。但是沒辦法，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辦完離職手續，
我回到了娘家。媽媽看到我回來，很是高興："舒雅回來了？怎么突然回來了？志強呢？
"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爸媽。爸爸聽完，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個王桂花，也太過分了！
工作是你自己的事情，她憑什么插手？"媽媽也很氣憤："我就說那個女人不是好相處的！
你看她在咱們訂婚宴上的表現，就知道她不是省油的燈！"是的，在訂婚宴上，
王桂花就已經暴露了她的本性。那天，她當著所有親友的面，說我們家彩禮要得太少，
說現在的女孩子都不懂規矩，還說她兒子能娶到我是我的福氣。當時我忍了，
志強也勸我說她就是這個性格，讓我別往心里去。現在想來，我當時就應該清醒一點。
"舒雅，要不你就在家住一段時間，等這事過去了再說。"媽媽心疼地摸摸我的頭。"媽，
我想找工作。我不能沒有工作。"爸爸點點頭："對，一定要有自己的工作。
女人有工作才有底氣。"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志強打來的。"舒雅，你在哪里？
快回來吧，我們好好談談。""我在我爸媽家。""那我過去接你。""不用了，
我暫時不想回去。"志強沉默了一會兒："舒雅，我知道今天我媽做得不對，
但她也是為了我們好。你知道的，她就是這個性格...""志強，我問你，
如果今天是你妹妹的工作被她毀掉，她會這樣說為了你們好嗎？"志強又沉默了。
"你不用回答，我已經知道了。"我掛了電話。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投簡歷找工作。
原本以為以我的資歷和經驗，找工作應該不難。但現實給了我一記響亮的耳光。
我原來所在的行業比較小眾，相關的公司本來就不多。而且由于我是主動離職，
很多公司都會問離職原因。當我說是因為家庭原因時，對方的態度明顯就會變得冷淡。
有個HR直接告訴我："像你這種情況，結婚不久就因為家庭矛盾離職，
我們擔心你入職后還會遇到同樣的問題。"還有的公司直接問我是否有生育計劃。
當我如實回答可能會在近兩年內生孩子時，對方就會說考慮考慮，然后就沒有下文了。
一周過去了，我投出去的十幾份簡歷，只有兩家公司給了面試機會，
而且薪資都比我之前的工作低了很多。志強每天都會打電話來，一開始是勸我回去，
后來變成了抱怨。"舒雅，你這樣鬧下去有什么意義？我媽已經知道錯了，你還要怎么樣？
""她知道錯了？"我冷笑，"那她道歉了嗎？""她是長輩，怎么可能向你道歉？
""既然她不覺得自己錯了，那就說明她還會再犯。""舒雅，你怎么變得這么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我要求一個毀掉我工作的人道歉，就是不可理喻？我掛了電話，
心里越來越清楚，這個婚姻可能真的走不下去了。就在我最迷茫的時候，
我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請問是方舒雅嗎？我是華宇廣告公司的人事總監，
我們看到了您的簡歷，對您很感興趣。不知道您是否有時間來面試一下？
"華宇廣告是業內的知名公司，能進去的話，絕對比我之前的工作要好很多。
我立刻答應了面試邀請。面試很順利，對方對我的工作經驗和能力都很認可，
當場就表示愿意錄用我，薪資比我之前的工作還要高出兩千。走出華宇公司的大門，
我第一次感到了久違的輕松。原來離開王桂花，離開那個讓我窒息的環境，
我不但沒有失去什么，反而得到了更好的機會。我給志強打了個電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真的嗎？太好了！舒雅，既然你找到工作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好好談談了？""志強，
我有一個條件。""什么條件？""我們搬出去住。"志強沉默了很久："舒雅，
你知道這不現實。我們現在的經濟條件根本負擔不起房租。
""那就等我們有能力的時候再說。在那之前，我不會回去的。"志強急了："舒雅，
你這是在逼我在你和我媽之間做選擇！""不，志強，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在為自己做選擇。
"我掛了電話，心里反而覺得很平靜。是的，我在為自己做選擇。這些年來，
我一直在為別人考慮，為別人妥協，為別人忍讓。現在，是時候為自己考慮了。
第三章新工作開始后，我全身心地投入其中。華宇公司的工作氛圍很好，同事們都很專業，
而且沒有人會因為我是已婚女性就對我有偏見。我的直屬上司是個三十多歲的女性，叫張蕾，
她在看到我的簡歷后，主動找我聊了一次。"舒雅，我看你的簡歷，工作經驗很豐富，
能力也很強。但我注意到你上一份工作只做了三年就離職了，能告訴我為什么嗎？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因為家庭原因。我的婆婆不同意我工作，
強制幫我辦理了離職。"張蕾聽了，眉毛挑了挑："你婆婆？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她認為女人應該在家相夫教子，不應該出來工作。"張蕾沉默了一會兒，
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舒雅，我理解你的處境。我也經歷過類似的事情。但我想告訴你，
一個女人，無論何時都不能放棄自己的事業。""謝謝您的理解。""現在的社會，
女性在職場上本來就面臨很多挑戰，如果連家人都不支持，那就更難了。但是，
我們不能因此就放棄。"張蕾的話給了我很大的鼓勵。在新公司工作的第二周，
我負責的一個項目取得了突破性進展，客戶對我的方案非常滿意，直接簽了一個大單。
張蕾在會議上公開表揚了我，還說要推薦我參加公司的核心項目團隊。那一刻，
我真正體會到了工作的成就感。這種感覺，是在家里洗衣做飯永遠不可能得到的。
就在我沉浸在工作的快樂中時，志強突然出現在了我的公司樓下。"舒雅，我們談談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工作？""我打聽的。"志強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們已經分居一個多月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看了看時間，
剛好到了下班時間："好吧，我們找個地方談談。"我們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舒雅，
我知道你還在生我媽的氣，但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久了，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
"志強開門見山地說。"我沒有在鬧。我只是在過我想要的生活。
""你想要的生活就是跟我分居，讓我每天面對我媽的質問？"我看著他疲憊的臉，
心里有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失望："志強，她質問你什么？
""她問我為什么不能管住自己的老婆，問我是不是不孝順，
還說要讓我爸媽從老家過來教訓你。"聽到這里，我的心徹底涼了。"所以，在你們的眼里，
我應該被管住？我應該被教訓？""舒雅，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希望我回去繼續做那個每天六點起床做飯，不能有自己工作的保姆嗎？
"志強沉默了一會兒："舒雅，我們結婚的時候，你不是說過要相夫教子嗎？
""相夫教子不等于放棄自我！"我的聲音不自覺地提高了，"志強，我可以做家務，
可以照顧你，但我不能放棄我的工作，我的事業，我的獨立！""那你現在這樣算什么？
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的感受誰考慮過？"我看著他，眼里含著淚水，"志強，
我問你，從我們結婚到現在，你媽對我做的那些事，哪一件你站在我這邊了？
"志強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是的，從來沒有。每一次沖突，他都是和稀泥，
都是讓我忍讓，都是讓我理解。"志強，我愛你，我愿意為了我們的婚姻努力。
但我有一個底線，就是不能沒有工作。""為什么工作對你這么重要？
""因為工作給了我尊嚴，給了我價值感，給了我獨立的能力！"我擦掉眼淚，"志強，
你知道當你媽說我是她兒子娶回來的，不配跟她女兒比的時候，我有多難受嗎？
"志強低下了頭。"如果我沒有工作，沒有收入，我就真的只是一個附屬品。
別人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尊嚴，因為我沒有反抗的能力。""舒雅...""志強，
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我們可以繼續這段婚姻，但我有幾個條件。"志強抬起頭看著我。
"第一，我要繼續工作，任何人都不能干涉。第二，我們要搬出去住，或者至少，
你要學會在你媽面前保護我。第三，我需要你的尊重，不只是表面的，而是發自內心的。
"志強想了很久，最后搖搖頭："舒雅，你的條件太苛刻了。我不可能跟我媽對著干，
也不可能現在就搬出去住。""那就沒什么好說的了。"我站起身，"志強，我們離婚吧。
"志強愣住了："你說什么？""我說，我們離婚。""舒雅，你瘋了嗎？
為了工作的事情就要離婚？""不是為了工作，是為了尊嚴。"我看著他，心里出奇的平靜，
"志強，一個連妻子的尊嚴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我為什么要繼續跟他生活？"說完，
我轉身離開了咖啡廳。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了下來。我不是不愛志強，
但我更愛我自己。這些年來，我一直在為別人而活。為了父母的期望努力學習，
為了志強的面子委曲求全，為了王桂花的要求犧牲自己。現在，我要為自己而活。
第四章志強沒想到我會提出離婚，那天晚上就跑到我爸媽家來找我。"叔叔阿姨，
舒雅要跟我離婚，您們勸勸她吧！"志強一進門就急匆匆地說。爸爸媽媽聽了，都很驚訝。
"怎么鬧到要離婚的地步了？"媽媽問。志強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他說的版本里，
他媽媽只是"好心"幫我辦離職，我卻"小題大做"要離婚。媽媽聽了，
臉色就不好看了："志強，你媽擅自幫舒雅辦離職，這件事本身就不對。
工作是舒雅自己的事情，她憑什么插手？""阿姨，我媽也是為了我們好，
希望舒雅能在家里安心待產...""待產？"爸爸皺起眉頭，"舒雅懷孕了嗎？""沒有，
但是我們結婚都三個月了，也該考慮要孩子的事情了。"爸爸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志強，
你們才結婚三個月，舒雅的工作剛剛穩定下來，你媽就急著讓她辭職生孩子？""是啊，
我們家也希望早點抱孫子...""那你們李家的女兒呢？她怎么不在家生孩子？
"媽媽尖銳地問。志強一下子被問住了。是啊，他妹妹李志娟今年都二十八了，
比我還大兩歲，為什么王桂花從來不催她結婚生孩子，卻急著讓我辭職待產？答案很明顯，
因為李志娟是她的親女兒，而我只是兒媳婦。在王桂花心里，女兒的前途比什么都重要，
而兒媳婦就應該犧牲自己來服務這個家庭。"志強，"爸爸嚴肅地說，"我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舒雅現在懷孕了，生產期間誰來照顧她？""當然是我媽啊。""你媽？"媽媽冷笑，
"她連舒雅工作都容不下，你覺得她會好好照顧舒雅坐月子？"志強又沉默了。
我在旁邊靜靜地聽著，心里越來越清楚，這個婚姻確實走不下去了。不是因為愛情沒有了，
而是因為三觀不合。在志強的觀念里，妻子就應該以夫家為重，
就應該為了家庭犧牲自己的一切。而在我的觀念里，婚姻應該是兩個獨立個體的結合，
而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吞并。"志強，你回去吧。"我站起來說，"離婚的事情，
我們明天去民政局辦。""舒雅！"志強急了，"你真的要為了這點小事離婚？""小事？
"我看著他，"在你眼里，我的工作，我的尊嚴，我的感受，都是小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希望我忍受你媽的羞辱，放棄我的工作，
在家做一個沒有收入沒有地位的保姆？"志強張了張嘴，最后只說了一句："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要一個平等的婚姻，一個相互尊重的家庭，一個支持我事業的丈夫。"我看著他，
"但顯然，你給不了我這些。"志強走了，走得很狼狽。第二天，我們去了民政局。
辦理離婚手續的時候，工作人員問我們是否確定要離婚。"確定。"我毫不猶豫地說。
志強在旁邊還在做最后的努力："舒雅，我們可以慢慢磨合，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搖搖頭："志強，我們的問題不是磨合能解決的。我們的價值觀根本不同。
""那我媽那邊，我回去好好跟她談...""你跟她談什么？
讓她接受兒媳婦有自己的工作？讓她承認自己做錯了？"我苦笑，"志強，你覺得可能嗎？
"志強沉默了。是的，不可能。王桂花那種人，怎么可能承認自己錯了？
她只會變本加厲地證明自己是對的。我們簽了字，領了離婚證。走出民政局的那一刻，
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用再看王桂花的臉色，不用再聽她的指責，
不用再為了維護一段名存實亡的婚姻而委屈自己。我自由了。回到娘家，媽媽問我后不后悔。
"不后悔。"我很肯定地說，"媽，我覺得我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辦？""先好好工作，然后再說。"就這樣，我開始了單身的生活。
沒有了婚姻的束縛，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在華宇公司的半年時間里，
我負責的項目都取得了很好的成績，得到了客戶和上司的一致好評。年底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