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八歲的生日宴上,假千金渾身是血的沖了進來。她對我瘋狂磕頭:“姐姐,我這就走,
再也不搶你的東西了。”“求求你不要讓他們欺負我,給我拍那些視頻了啊。
”疼愛假千金的爸爸媽媽當場暴怒。要和我斷絕關系。哥哥更是一腳踹斷了我的肋骨,
然后把我送進了精神病院。他們要讓我在里面好好學學規矩。可在精神病院的第一天,
我就被人打斷了一條腿。第二天,我被綁在床上電擊了整整一夜。第三天,
院長帶著三個男人進了我的房間。后來,忍不住折磨的我從高樓跳下。我沒死。
死的是我身體里,那個軟弱的,渴望得到愛的人格。1我叫阮星。
是阮月身體里的另一個人格。每一次,她痛苦到極致的時候。我就會出現。六歲那年,
那個惡心的養父,將自己的骯臟的手伸向林悅的時候。我跟無助的躲在墻角,
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阮月說:“不要怕,我來保護你。”我將竹簽,
插進了那個不要臉的老東西的眼睛里。警告他。下一次,他還敢這樣。
我就把這個東西插進他的腦子里。也會在她的養母。為了保護躲在阮月真正家的那個假千金。
想要把她嫁給老光棍換彩禮的時候。一把火燒了他們的房子后。帶著阮月逃了出去。
阮月總是說:“星星,真好,有你陪著我。”“你會一直陪著我,一直保護我嗎?
”我看著鏡子里的阮月。她是那么的無助,那么的可憐。又那么的無暇。
像一朵純潔的山茶花,孤寂地搖曳在這充滿風雨的世界上。我是心忽地一痛。
然后對著她鄭重地點頭。“會的,我會一直在。”可后來,我讀了書。
知道我的存在是不正常的。書上說,這叫精神分裂。要是我一直存在,跟阮月共生的話,
只會害了她。所以,我試著催眠自己。告訴阮月。以后只有遇到危險的時候才能喚醒我。
好在。我們用在養母那里得到的線索,找到了她真正的家人。那家人看上去很好。
他們一點都不重男輕女。爸爸媽媽和哥哥都無比嬌寵那個假千金。我想。
他們對一個假女兒都能這么愛護。對阮月這個吃過這么多苦的真正的女兒。肯定也壞不了。
我放心的讓自己睡了過去。可誰知道。等我再次醒來。
看到的卻是阮月被折磨的幾乎凋零的身體。她的十指盡斷,雙腿扭曲,滿身傷痕。
阮月用最后一口氣跟我說。“星星,我好恨。”“幫我報仇好嗎?”我看著阮月絕望的臉,
心碎欲裂。“好,我來幫你。”2出院那天,是哥哥來接的我。我穿著不合時宜的舊衣服,
一條腿還可笑的跛著。可看著我狼狽,哥哥卻嘲諷的扯了扯嘴角。“阮月,你可真惡心。
”“裝出這個可憐的樣子,是想讓我們心疼嗎?”哥哥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要是真的阮月在這。肯定會傷心到忍不住落淚吧。還好。我最疼愛的月月已經死了。
她再也不會為這些爛人傷心了。是的。她死了。那個軟軟的,甜甜的小姑娘徹底死掉了。
這個世界讓她失望至極。她用必死的決心毀滅了自己。換我回來。我眨掉了眼睛的潮意。
扯起嘴角笑了笑。不過這樣也不錯。月月死了。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人阻止我發瘋了。
3我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任由哥哥對我冷嘲熱諷。五分鐘后,他終于滿意了。
他贊賞對著全身上下打滿繃帶的院長道:“看來你調教的不錯,她真的學乖了。
”院長畏畏縮縮的看了我一眼。勉強笑道:“是的,阮小姐這次是真的學乖的。”“小阮總,
你趕緊把她接回家吧。”哥哥點了點頭。
然后又對著我不放心地叮囑道:“別以為出去就能萬事大吉,
要是你回去后還學不會和寧寧好好相處,我還會關你進來。”我死死地捏緊手心。
對著哥哥乖巧地點頭。“知道了。”放心吧。哥哥。我不會給你機會,讓你把我再送進來的。
4別墅門口。我再一次見到了假千金阮寧。她穿著昂貴的白色長裙,笑容恬靜。
是那么的純潔。那么的高貴。和穿著破爛的我,是那么的不同。看到我,
阮寧小心翼翼地走過來道:“姐姐你終于出來了,哥哥說要來接你。
”“我一大早就起來等了。”說完,她像是鼓足勇氣一樣伸出手攀上我的胳膊。
可她右腳的細高跟卻有意無意的踩在我受傷了的斷腳上。
然后用只有我們兩個聽見的聲音道:“我的好姐姐,精神病院的那些男人伺候的你還舒服嗎?
”我用看鬼一樣的眼神看向阮寧。只覺得她比地獄里的惡鬼還要可怕。我忽然記起。
月月在精神病院發生的一切,其實她都知道。那一次,月月終于趁著院長不注意。
偷到了他的手機。就在她準備求救的時候,阮寧來了。她看著月月手中的手機。捂著嘴大叫。
“阮月,你竟然敢私藏手機。”“你不怕院長打死你嗎?”“你難道是想打電話求救嗎?
”“哈哈哈,你個蠢貨,你到現在還沒看清楚,爸媽和哥哥根本不會相信你。
”“要不要打個賭,就算你打電話求救,無論是爸媽還是哥哥,都不會來救你的。
”月月不信。她把電話打給哥哥。她告訴哥哥,這個精神病院不正規,院長更是個變態,
求哥哥來救救她。可剛說了兩句。哥哥就冷笑著道:“夠了,阮月你還要說謊到什么時候。
”“張院長是有名的精神病專家,德高望重,你竟然敢這樣污蔑他。”“看來寧寧說的對,
你就是個撒謊成性的壞種。”“就該在精神病院好好治治。”啪——電話被猝然掛斷。
和嘟嘟聲一起響起的,還有阮寧的尖叫。她絕情地向院長舉報了月月私藏手機的事。
作為懲罰。月月被院長打聾了一個耳朵。其實本來是可以治好的。
但是院長為了讓月月長長記性。故意拖延著不給她治。所以她的右耳永遠失去了聽覺。
阮寧的右腳還踩在我的斷腳上。嘶。生疼。可我沒有推開她。也沒有呼痛。
我只是看著她咧開了嘴角。真有意思。弄死月月養母那家人后,
我可再也沒有見過她這樣壞到極致的東西了。那樣折磨起來肯定很有趣。見我沒有反應。
阮寧無趣的甩開了我的手。然后嘰嘰喳喳的把我往屋子里引去。爸爸媽媽坐在客廳里。
看到我出現,眼神猛地變冷。爸爸面色不虞道:“阮月,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學好規矩了嗎?”我的心狠狠一痛。為我的月月。
她在里面度過了那么多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一次次被電擊,鞭打,凌虐。
在這些所謂家人的眼里,竟然還覺得太快了。停車回來的哥哥道:“嗯,已經一年了。
”“院長說她規矩學的不錯,可以出院了。”媽媽看著我的臉,又掃了一眼我跛著的腿。
步子微動。可看著忽然撲到她懷里的阮寧,她最后什么也沒做。只是道:“回來了也好,
以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人。”“不過阮月你要是還敢對付寧寧,我們一定會把你再送回去的。
”媽媽的語氣是那么的嫌惡。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心底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疼痛。連眼底都不可抑制地涌上了潮意。我知道。
這是阮月殘留的情緒。即使她死了。她還是會為這些所謂家人的偏心而傷心。
我把手撫上心口。輕聲安慰。“別難過了,月月。”“他們很快就傷害不到你了。
”5我拿出院長給我發的精神病已經穩定的診斷證明。學著阮月的樣子,
乖巧地向他們保證我已經學好了。爸爸媽媽聽著我的話。滿意的點點頭。
可當爸爸的目光移在我的身上的時候,他的眼神又重新變得冰冷。“阮月,
你穿成這樣子是什么意思?”“是故意告訴別人我們在虐待你嗎?
”我摸了摸破舊的衣角道:“爸爸,我不是故意的,可這是我最體面的衣服了。
”爸爸的目光猛地一震。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問道:“這么破的垃圾竟然是你最體面的衣服?”“你在開什么玩笑?
”他指著哥哥道:“阮思宇,你給我去查查阮月在精神病院這一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們阮家給了他們這么多錢。連一件好衣服都不給她穿嗎?”聽到這話。
阮寧的眼中閃過一抹慌亂。可她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對著我道:“姐姐,
我知道你是想用苦肉計讓爸爸媽媽和哥哥心疼。”“可是哥哥又要上大學,
又要管理公司一直很忙,即使你再討厭我。”“也不要演戲,連累哥哥辛苦了好嗎?
”話音落,爸爸就收回了成命。哥哥用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看向我:“就是,查什么查?
”“她這樣滿肚子心思的壞種,就該吃點苦才行。”“我巴不得她不是苦肉計呢。
”在眾人的批斗聲中,阮寧開心的笑了起來。她在笑自己的命真好。
就算不是這個家親生的女兒。也能得到他們全部的信任和偏愛。也在笑我真可憐。
即使吃盡苦頭,也不被家人憐惜。我垂下頭。也咧開了嘴角。真可惜。
他們錯過了解真相的唯一機會。也錯過了唯一的懺悔機會。那我,再也不會放過他們了。
6爸爸厭煩地讓我去換件體面的衣服再回來。可當我推開阮月在這個家的房間。
里面卻變成了阮寧的雜物間。堆滿了她的東西。看到這一幕,我的腳步一頓。
跟在身后的阮寧突然像怕極了一樣,畏畏縮縮地道:“對不起,月月。
”“我不知道你今天要回來了,忘了把房間給你騰出來了。”“你不要生氣,
我馬上就給你收拾。”哥哥看到阮寧這樣,又生氣了。他冷哼著道:“收拾什么收拾。
”“她不是愛演苦肉計嗎?”“那么愛吃苦,就去住雜物間好了。
”跟著我們的媽媽眼神一滯。可看著阮寧膽小的樣子,還是什么也沒說。默認了。
心口酸酸脹脹的。我突然想起。月月跟我說過。她回到這個家,第一喜歡的人是媽媽。
媽媽是那么的疼愛自己的女兒。她會親手給阮寧換上香香軟軟的被子。
會給她縫制漂亮的小裙子。她剛回家的時候,媽媽抱著她說她吃苦了。
還說也會給她做一件漂亮的裙子。可她等啊等。等到她死了。
也沒等到那件媽媽親手做的裙子。7我就這樣住進了這個別墅的雜物間。這間屋子又黑又小。
里面充滿了骯臟的雜物。不過沒關系。當年為了帶月月逃離她養母的魔掌。
我們還住過比這骯臟一萬倍的豬圈。精神病院的狗窩比這里也沒好多少。所以對這里。
我適應至極。我躺在簡陋的床上。不一會兒,我就陷入了黑甜的夢鄉。可半夜。
一杯熱水兜頭澆下。我瞬間被滾燙的熱意燙醒。床邊,阮寧端著杯子,站在我面前。
臉上帶著惡毒的笑意。“姐姐,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妹妹我好心好意給你端杯水熱,
關心你,你不喝就算你了,還故意把它打翻燙我。”“真的是太傷妹妹的心了。
”我擦了擦臉上的水,道:“被燙的是我。”阮寧笑的更大了。“對,可那又怎么樣。
”“說出去,有誰相信呢,在這個家,爸爸媽媽和哥哥更相信我呢。
”“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你又傷害了我,他們會怎么罰你?”阮寧像鬼一樣,
湊在我耳邊道:“精神病院好玩嗎?想不想再回去。”“聽說在那里,你可是公交車站,
誰想上都行,真不枉費我給了院長那么多錢。”“現在,
我再送你進去一次體驗一下怎么樣呢?”阮寧昂著頭,用看螻蟻的目光看向我。
她在和以前一樣。等著我崩潰。等著我哭鬧。然后再裝可憐,把我送進地獄。
要是真正的月月在這里,她肯定會上當的。她是那么的渴望親人的愛。也渴望阮寧能接納她。
可她卻利用月月的善良一次次傷害她。讓她難過和絕望。可我不是阮月。我是阮星。
她傷害不到我。而且,我在這里已經等她很久了。
我看著阮寧的臉道:“看來你真的很了解精神病院的一切。”“那你知不知道,
掰斷一個人的手需要幾秒?”阮寧不解地看向我,剛想說什么。卻被我按住了手。
然后道:“五秒!”我笑的十分開心。隨著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阮寧撕心裂肺的叫了出來。
可我沒有給她大叫的機會。我用床邊的臭襪子堵住了她的嘴。然后學著她的樣子,
在她的耳邊道:“我能五秒鐘折斷一個人的手。”“我的養父,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就被我折斷胳膊,扔到河里的。”阮寧痛的渾身抽搐。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我溫柔的摸上她的臉,笑道:“被燙傷的皮膚不該這樣嫩滑的,乖,你等等我。
”“我馬上回來。”我把阮寧綁在了我的小床上。然后我輕快的走到屋外,
然后端了一壺剛剛燒開的水走了進來。在阮寧驚恐的目光中,
我指了指自己被燙紅的臉道:“我的好妹妹,燙傷是這樣的才對。”“來,
我現在就給你再燙一燙,你這樣才好去告狀。”我一把抓住阮寧的頭發,在她恐懼的目光中。
將一壺水兜頭潑下。“啊!”她瘋狂的慘叫著,卻被臭襪子把聲音堵在了嗓子眼里。
她痛的暈死了過去。可我知道,這樣還不夠。我的月月。曾經比她痛千萬倍。8阮寧失蹤了。
她失蹤的第二天,我所謂的哥哥阮思宇就沖到我的房間。把我從儲藏室狹小的床上,
揪起來狠狠甩了一巴掌。“你個壞種,你到底做了什么?
”“為什么你回來的第二天寧寧就不見了,你把她藏在哪了?”我感受著臉上傳來的疼痛。
定定的看向月月這個所謂的哥哥。他在月月剛回來的時候。對月月也短暫的好過。
他心疼的看著月月身上的傷,道:“月月,以后哥哥會護著你,再也不會讓你受傷了。
”可只要阮寧流幾滴淚。他就什么都忘了。壞種。賤貨。從他的口里迸了出來。
甚至月月身上更多的傷,也是他這個好哥哥造成的。我冷冷的看著這個眼盲心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