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讓她想起去年冬日看見的臘梅——在積雪里支棱著枝椏，哪怕凍裂了花苞，

也要掙出幾分傲氣來。姜瑤不知何時已經跑了，裙角帶起的風掀亂了妝臺上的宣紙。

姜璃撿起那張被揉皺的《女誡》，指尖在“夫者，妻之天也”幾個字上碾出褶皺。

窗外的陽光穿過窗欞，在她發間鍍了層金邊，卻照不進眼底的寒涼。這一世，

她不再是任人揉捏的嫡女姜璃。她要做的，是讓那些把她踩進泥里的人，

親自舔干凈她鞋上的血污。至于那所謂的“天”——她倒要看看，這方天，究竟是姓蕭，

還是姓姜。（第一章完）2 初露鋒芒丞相府的鎏金匾額在陽光下泛著冷光，

穿堂風卷著牡丹香掠過九曲回廊。姜璃踩著纏枝蓮紋的青磚往前，

指尖捏著那支鳳凰銜珠釵——這是母親昨夜悄悄塞給她的，說“本該是你及笄的正頭釵，

偏被那狐媚子搶了去”。此刻釵頭的珍珠蹭過她耳垂，涼得像前世柳姨娘遞來的那碗墮胎藥。

“長姐今日這身打扮......”姜瑤不知何時湊到身側，身上換了套鵝黃襦裙，

腰間墜著的玉佩正是去年她從莊子上尋來的和田玉，“倒像是要與瑤兒比美呢?！苯阮^，

看見姜瑤鬢間的珍珠步搖在晃——那是她今早讓人“不小心”碰掉的，原以為這庶妹會收斂，

卻不想竟堂而皇之戴了出來。她忽然停步，指尖劃過姜瑤腰間的玉佩：“妹妹可知，

這玉上的沁色，像極了城西當鋪當票上的紋路？”姜瑤的臉色瞬間發白。

這玉佩原是她趁姜璃病重時，讓柳姨娘從庫房偷拿出去典賣的，不想竟被她查到了當鋪記錄。

正欲辯解，前方花廳傳來侍女的通傳：“鎮北侯府沈小將軍到——”鎏金屏風后，

玄色衣擺掠過青石板。沈軒抱臂而立，腰間的麒麟佩隨動作輕晃，眉峰比記憶中更冷幾分。

前世此時，她正被姜瑤拉著去“偶遇”蕭逸，錯失了與沈軒的第一次照面，

如今卻見他抬眼望來，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大抵是驚于她今日竟未穿那身素白襦裙，

反而換了茜色織金裙，領口繡著展翅的鳳凰?！吧蛐④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