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暴擊!被前男友周明遠“性格不合”拋棄的我,被閨蜜拖去酒吧買醉。凌晨三點,
我爛醉如泥地試圖回家,卻迷迷糊糊把合租室友許硯之錯認成渣男前男友,
撲上去痛哭控訴:“周明遠你個混蛋,把我的紅繩手鏈和圍巾還來!”許硯之被我掛脖子上,
運動背心勾勒的線條在燈光下生出別樣風情。當酒精燒得我腦仁發脹,
他卻一把擒住我企圖踹門的腳腕,俯身低語:“鑰匙插反了。而且——我不是周明遠。
我是你合租室友許硯之。”迷蒙月光下,他的深褐色眼眸藏著笑意,
浴露與汗水混雜的氣息竟讓我心神一顫......01我叫木晚星。周明遠,
我談了三年的男朋友,昨天,不,準確地說是十八個小時零二十七分鐘前,
用一句輕飄飄的“性格不合”把我打發了。三年,一千多個日夜,
無數次他信誓旦旦的“永遠”,最后濃縮成四個字,連個當面說的機會都沒給我,
一條冷冰冰的微信消息。我甚至能想象他發送時那副例行公事的表情,可能還在處理工作,
順手就把我“處理”了。閨蜜小棠大概是怕我一時想不開從哪個天臺跳下去,或者更實際點,
怕我怒發沖冠直接沖去砸了周明遠的家,硬是把我從床上薅起來,拖來了酒吧。
震耳的音樂幾乎要掀翻我的天靈蓋,晃眼的燈球把每個人的臉都照得光怪陸離。
小棠在我耳邊第N遍重復:“那種渣男不要也罷,晚星,你值得更好的!”我沒怎么聽,
指尖在手機屏幕上漫無目的地劃拉著,最終還是停在了周明遠的朋友圈。
新頭像是我們上個月一起去陶藝吧捏的卡通兔子,他當時捏著我的兔子嘲笑:“木晚星,
你這捏的是豬吧?瞧這鼻子。”我也不甘示弱,指著他的:“彼此彼此,
你這驢耳朵都快翹上天了。”丑得半斤八兩,當時還覺得挺般配。現在,照片里,
那只驢兔子旁邊,空蕩蕩的,像極了我此刻的心。周明遠曾經說過,“晚星,
女孩子喝得醉醺醺的時候最難看。”我盯著杯子里琥珀色的液體,呵,周明遠,
老娘現在就難看給你看!于是,一杯,再一杯,龍舌蘭的辛辣從喉嚨一路燒到胃里,
再從小腹竄上頭頂,后勁十足。世界開始旋轉,小棠的臉也從一張變成了三張,
嘴巴還在不停地一張一合,數落周明遠的種種不是,聽起來像自帶回音的緊箍咒。
散場時已是凌晨三點,小棠見我爛醉如泥,終于放棄了對我進行人生觀重塑,
嘆著氣架著我出了酒吧。“我送你上去。”她的聲音帶著宿醉特有的疲憊和沙啞。“不用,
就幾步路。”我揮開她的手,腳下那雙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一步一個淺坑,
差點當場表演一個五體投地。小區里靜得出奇,只有隔壁樓空調外機還在勤勤懇懇地嗡鳴。
我家在三樓,老式小區,沒有電梯。爬完那幾十級臺階,我肺葉都快從嘴里咳出來了,
站在公寓門前,大口喘氣,感覺骨頭縫都在喊救命。我從包里翻找出鑰匙卡,
動作遲緩得像慢放了十倍。那扇熟悉的棕色木門,此刻在我眼里一會兒分裂一會兒重合,
門牌號302那三個數字也像是喝醉了,在我眼前跳來跳去,一會兒是302,
一會兒是905。鑰匙卡對準那個模糊的鎖孔區域,插進去,擰。沒反應。再擰。
還是沒反應。我跟它杠上了,使出吃奶的勁兒,鎖孔發出“咔咔”的悲鳴,門依舊紋絲不動。
酒勁上涌,一個荒唐的念頭冒了出來:周明遠這孫子是不是趁我不在,連夜把鎖都給換了?
就為了讓我無家可歸,徹底死心?做得出來,他絕對做得出來!
就在我積攢力氣準備抬腳踹門,讓整棟樓都欣賞一下我暴力時刻的時候,
對門“咔嗒”一聲輕響,門開了。一個身影逆著樓道昏黃的感應燈走了出來。
黑色運動背心勾勒出緊實的肩背線條,汗水將布料濡濕,緊貼著皮膚。他短發利落,
發梢還掛著水珠,正低頭用一條白毛巾擦拭。小麥色的皮膚在廊燈下泛著健康的光澤,
手臂肌肉隨著擦拭動作微微鼓脹,充滿力量感。是許硯之,住我對門的那個那個合租室友。
據說是個健身教練還是開健身房的,不太熟,我們之間說過的話加起來不超過十句,
內容也僅限于“早”、“快遞放門口了”或者“麻煩讓一下”。酒精燒得我腦仁發脹,
眼前許硯之的臉漸漸模糊,然后戲劇性地和我腦海里周明遠那張薄情的臉重疊起來。就是他!
周明遠!這個混蛋!他怎么會在這里?跟蹤我?還是賊心不死想求我原諒?
一股無名火夾雜著滔天委屈直沖頭頂,我踉蹌著,幾乎是餓虎撲食般撲了過去,
雙手借著酒勁和沖力,準確無誤地掛上了他的脖子。高跟鞋的細跟在我腳下一崴,
整個人結結實實地吊在了他身上。“周明遠你這個王八蛋!”我帶著哭腔,
聲音大得足以在空曠的樓道里產生幾次回響,“說分手就分手!
你把我送你的那條紅繩手鏈還給我!那是我在普陀山三步一叩首求來的!你說過會一直戴著,
保平安,鎖姻緣!現在呢?姻緣斷了,你是不是巴不得趕緊扔了它?
還有我給你織的那條圍巾呢?你說過冬天戴著最暖和!是不是也扔了?!
”許硯之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肌肉瞬間繃緊,像一塊被突然投入冰水的烙鐵。
他身上有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著運動后的汗味,意外地不難聞,
反而有些……莫名的讓人安心,甚至還有點上頭。一只手帶著滾燙的溫度,
及時托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腰,隔著薄薄的襯衫料子,那熱度幾乎要將我灼傷。他沒推開我,
甚至沒怎么動,只是垂下眼,視線落在我臉上。樓道燈光在他深邃的眼窩里投下小片陰影,
看不清神色。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的聲音比平時更低,帶著一絲運動后的沙啞,
還有點別的什么情緒,我說不清,也懶得去分辨。“木晚星。”他叫我的名字,
每個字都清晰又緩慢,像在努力喚醒一個夢游的人,“看清楚,我是誰?
”我迷迷糊糊地眨了眨眼,試圖聚焦,眼前的人影晃動得更厲害了。“誰?
你不就是……周明遠那個挨千刀的……嗝……驢兔子精?”說完,
我還很不滿意地晃了晃掛在他脖子上的手臂,“別以為換了個發型我就不認識你了!
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這股渣男味兒!”許硯之沉默了幾秒,
我甚至能感覺到他胸腔里輕微的震動,像是在忍著什么。他托在我腰上的手,力道穩定,
沒有絲毫松懈。“你家門牌302,”他的聲音依舊低沉,卻帶上了一點無奈,
“你鑰匙卡拿反了,芯片朝外了。”“啊?”我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什么芯片朝外?
驢兔子精什么時候這么好心了?還關心我鑰匙卡?“還有,”他頓了頓,語氣平靜無波,
“我不是周明遠。我是許硯之,你的合租室友。”02許硯之幾乎是把我從地上提溜起來,
手臂堅實有力,像兩道鐵箍。我腦子里天旋地轉,剛被他扶穩一步就又是一個趔趄,
眼看就要和冰冷的地板來個親密接觸,腰上驟然一緊,
整個人被他穩穩圈進一個帶著熱氣的懷抱。后背“咚”的一聲輕響,撞上一塊冰涼的門板,
緊接著是門鎖“咔噠”轉動的清響。他身上那股清爽的沐浴露混合著淡淡汗水味,
比先前在樓道里聞到的更清晰了,這味道和周明遠慣用的那股甜膩古龍香水味完全不一樣,
卻莫名地讓翻騰的酒意都安分了些許,連帶著心跳都漏了一拍。他半抱半扶,或者說,
半拖半拽地把我弄進了他的房間——很久以后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醉得神志不清,
不僅把他的家門錯認成自己的,還英勇地把鑰匙卡插反了方向,
對著他的鎖芯進行了一番堪稱慘無人道的蹂躪。當時我只暈乎乎地想,
周明遠這孫子什么時候力氣變得這么大了?以前連個行李箱都懶得提,
今天居然能輕輕松松把我這么個大活人弄進屋,難道分手還能激發潛能?
客廳的燈光比樓道明亮,卻不刺眼,是那種柔和的暖黃色,照得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有些模糊。
他把我往沙發上一放,動作算不上溫柔,但足夠穩妥,沒讓我直接滾到地上去,
只是屁股墩得有點麻。我剛想在沙發上蜷成一團裝死,
順便思考一下周明遠這反常舉動是幾個意思,他卻已經單膝跪在了我面前。
膝蓋不輕不重地分開了我下意識并攏的雙腿,這個姿勢讓我渾身一僵,即便醉得七葷八素,
也本能地感到一絲不自在和……莫名的羞赧?周明遠這混蛋,膽子是真肥了!
分手了還敢對我動手動腳?他手掌里似乎還裹著什么東西,沒等我看清,就伸過來,
不由分說地握住了我的腳踝。他的掌心干燥溫熱,指節分明,力道卻不容拒絕。
我醉眼朦朧地看著他低下頭,視線落在我的腳上。他居然在……解我高跟鞋的搭扣?
動作小心翼翼,甚至稱得上輕柔,和我印象里那個粗手粗腳的周明遠判若兩人。
鞋子被他輕輕褪下,腳從那十厘米的刑具中解放出來的瞬間,我幾乎舒服得想嘆氣。
他做這些事的時候異常專注,額前的碎發因為低頭垂落了幾縷,遮住了他的眉眼,
后頸被汗水濡濕的發梢貼著皮膚,露出一段干凈利落的頸線。這畫面,
怎么看都不像是周明遠那個連醬油瓶倒了都不會扶一下的家伙能做出來的。他今天晚上,
是打算上演浪子回頭金不換的戲碼?“腳腕這里都磨紅了。”他突然開口,聲音低沉,
帶著運動后特有的微微沙啞,像羽毛搔過耳膜,又像低音提琴的弦在震動。
溫熱的指腹輕輕按在我被鞋帶勒出紅痕的那塊皮膚上,有些癢,又有些說不出的刺麻,
激得我腳趾都蜷了蜷。我下意識想縮回腳,
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周明遠你放開……別碰我……都分手了還拉拉扯扯的,
不像話……”腳踝卻被他用膝蓋不輕不重地壓住,力道剛好讓我動彈不得,
卻又不至于弄疼我。他俯身更近了些,溫熱的呼吸拂過我的耳廓,癢得我脖子一縮,
連帶著耳朵都紅了。“別亂動。”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貼著我耳朵說的,
氣息帶著他身上那股獨特的清香,“否則后果自負。”后果自負?什么后果?
我腦子暈乎乎地轉著,這四個字砸下來,沒品出半分威脅,反而激起一陣莫名的酥麻感,
從腳底心一路竄上頭頂。我呆呆地仰在沙發上,眨巴著眼睛看他。周明遠這孫子,
分手了還玩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他以前不是最討厭我穿這種能踩死人的高跟鞋嗎?
還總說我喝醉了像個瘋婆子,頭發亂得像雞窩,難看死了。今天怎么回事?又是幫我脫鞋,
又是檢查傷口,還……還靠這么近說話,他不知道他呼出的氣很燙嗎?他沒再說話,
我這才看清他手里一直拿著的是一塊折疊整齊的毛巾。他將毛巾似乎在什么地方沾了水,
擰干,然后覆上我的額頭。溫熱濕潤的觸感,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
細致地擦過我的臉頰、鼻尖、下巴,連眼角的淚痕都沒放過。他動作很輕,
仿佛在對待一件吹彈可破的珍貴瓷器,這讓我想起他以前給我涂藥膏時總是毛手毛腳,
不是弄疼我就是抹得亂七八糟。毛巾擦過的地方,皮膚上火燒火燎的感覺被驅散不少,
換來一陣舒緩的清涼。我舒服得忍不住哼唧了一聲,像只被順毛摸舒服了的貓,半瞇著眼睛,
任由他擺弄。燈光從他頭頂斜照下來,在他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光影。他的睫毛很長,
比周明遠那疏疏拉拉的幾根要濃密得多,此刻微微垂著,像兩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鼻梁很高挺,嘴唇的輪廓也……好像比周明遠的更薄一些,線條更清晰?我晃了晃腦袋,
一定是喝多了,看人都帶重影加美顏濾鏡了。“周明遠……”我帶著濃重的鼻音,
聲音又軟又糯,連我自己聽著都覺得陌生得發嗲,“你……你終于肯對我好一點了?
知道心疼人了?”酒精把我的委屈和那一點點殘存的希冀都放大了無數倍,
平日里打死也說不出口的話,此刻就這么輕易地滑了出來,還帶著點撒嬌的意味。
我感覺到他擦拭的動作停頓了一瞬,非常短暫,幾乎難以察覺,然后他避開了我的眼睛,
繼續擦拭我的脖頸。隨即,他繼續手上的動作,溫熱的毛巾擦過我的唇角,最后,
他放下了毛巾,換上了他的手指。帶著薄繭的拇指指腹輕輕按在我微微張開的唇上,
緩慢地、帶了點力道地碾過我的下唇,然后是上唇。這個動作不帶任何情欲的色彩,
卻有一種奇異的壓迫感和不容拒絕的掌控,仿佛在確認什么。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幅度很小,卻像重錘敲在我有些發懵的心上,
砰砰直跳。“周明遠……”我又聽見自己更加含糊的嘟囔,幾乎是夢囈,
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你身上好香啊……換、換沐浴露了?真好聞……”這味道,
比他以前用的那款甜膩古龍水味清爽多了,也……更讓人覺得踏實,甚至有點……上癮。
說完,我大概是覺得這味道實在太好聞,也可能是酒精讓我徹底放飛了自我,
還主動往他那邊蹭了蹭鼻子,像只聞到魚腥味的小貓,
試圖更清晰地捕捉那股令人莫名安心的氣息,腦袋甚至無意識地在他手臂上挨了挨,
尋找一個舒服的姿勢。他整個身體似乎都僵了一下,手臂的肌肉瞬間繃緊了,
連呼吸都好像停滯了一瞬。03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清晰的蜂蜜甜和柚子皮的微澀,
混沌的腦子清明了幾分。我眼皮掙扎著掀開一條縫,模糊的光影里,杯沿離開我的唇,然后,
一張臉逐漸清晰。深褐色的瞳孔,安靜地看著我,沒有周明遠慣有的那種不耐煩。許硯之。
這個名字砸進腦海,昨晚的記憶碎片爭先恐后地涌現:我整個人掛在他身上,
嘴里不干不凈地罵著周明遠,還把人家錯認成“驢兔子精”,更要命的是,
我還對著他的門鎖……我記得自己當時好像還試圖用鑰匙卡去撬……轟的一下,
臉頰燒到了耳根。宿醉的頭痛和滅頂的羞恥感幾乎把我淹沒。我想找個地縫鉆進去,不,
直接原地爆炸可能更徹底。“許、許先生……”我猛地坐直,動作太大,
差點從沙發上滾下去,聲音都帶著顫。“醒了?”許硯之的聲音不高,就在頭頂。
他放開原本扶著我后頸的手,我這才發覺自己剛才一直靠在他手上。
他把喝了一半的玻璃杯放到茶幾上,輕微的“叩”聲在安靜的客廳里格外清晰。
“那個……昨晚……我……我……”舌頭徹底打了結,聲音小得我自己都聽不見,
“真的非常非常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喝多了……”解釋如此蒼白,
在那些荒唐行徑面前,簡直不堪一擊。我到底是怎么把好好一個室友錯認成前男友,
還發了那么一大通酒瘋的?我甚至不敢抬頭看他,生怕看到他眼里的鄙夷。
許硯之在我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長腿隨意交疊,姿態放松,眼神平靜地落在我身上,
沒有半分嘲弄,也沒有一絲不耐。這反而讓我更加無地自容。“現在,分清我是誰了?
”他開口,尾音帶著一點點不易察覺的弧度。我飛快地點頭,恨不得把腦袋埋進沙發縫里,
最好能當場隱形。他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目光沒有移開:“那么,
你口中那個‘混蛋’,‘王八蛋’,‘驢兔子精’,又是誰?”他語氣平淡,像在討論天氣,
可那幾個詞從他嘴里說出來,每一個字都砸得我頭暈眼花。我死死咬著下唇,臉頰滾燙,
喉嚨發緊,一個音都發不出來。這簡直是公開處刑,還是慢動作回放那種。沙發輕微下陷,
他忽然站起身。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幾步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
屬于他的,那種清爽沐浴露混合著運動后淡淡汗水的氣息再次清晰地包圍過來,
比昨晚更濃烈,也更直接,攪得我心跳都亂了節奏,一下一下,撞得我胸口發麻。“不說話?
”他俯身,雙手撐在我身體兩側的沙發扶手上,把我整個人圈在他與沙發之間。
這個距離太近了,我甚至能感覺到他手臂肌肉的堅實輪廓,還有他呼吸時胸膛的輕微起伏。
他身上那股味道,此刻聞起來,竟然沒有半分討厭。“木晚星。”他又叫我的名字,
聲音壓低了,溫熱的呼吸掃過我的額發,帶起一陣細密的癢,“剛剛你可不是這么沉默的。
不僅把周明遠罵了個遍,連帶他祖宗十八代都捎上了,
還氣勢洶洶地要拿回你的紅繩手鏈和圍巾。”他的記性怎么這么好!
連祖宗十八代這種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我簡直想當場表演一個昏厥。這人是復讀機嗎?
還是在我腦子里裝了監控?他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在我腦中將昨夜的場景重播。
那些醉后的胡言亂語被他這么平靜地復述出來,羞恥感和委屈感交織著,
殘存的酒勁似乎也被這點火星重新點燃,猛地往上一沖。腦子嗡的一聲,情緒徹底失控。
那些壓在心底最深處,連對閨蜜小棠都未曾如此徹底剖白過的怨懟和不甘,
就這么不管不顧地沖口而出:“他說我太粘人!說我沒有自己的生活,
二十四小時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讓他喘不過氣!”我的聲音不受控制地拔高,
帶著壓抑不住的顫抖,“可他以前不是這么說的!他以前明明說最喜歡我黏著他,
說我依賴他讓他覺得自己被需要,覺得自己很重要!他說我像只小貓,離不開他,
他喜歡這種感覺!”“他說我無理取鬧,說我情緒化,說我不夠獨立成熟!”我越說越激動,
積攢了太久的負面情緒找到了宣泄口,“可當初追我的時候,他說什么?
他說就喜歡我這樣有點小脾氣,真實又可愛!他說他會永遠包容我!現在呢?
現在就成了我的罪狀!他憑什么這么雙標!”話音落下,鼻頭猛地一酸,
眼眶控制不住地發熱。昨晚那些醉醺醺的控訴,此刻清醒著重復,
每一個字都帶著雙倍的難堪和不甘,還有被背叛的刺痛。我梗著脖子,
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可聲音里的哽咽卻怎么也藏不住。許硯之靜靜聽著,
自始至終沒有打斷我。他臉上依舊沒什么太多表情,但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卻一點點沉靜下來,
目光專注,仿佛要把我看透。他依舊保持著那個將我困在他與沙發之間的姿勢,
沒有移開分毫。我的聲音漸漸低下去,最后幾個字幾乎淹沒在哽咽里。
客廳里一時間只有我粗重的呼吸聲。就在我以為他會說些什么,
或者至少會露出些許不耐煩的時候,他忽然抬起一只手。我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身體都繃緊了,以為他要……推開我?還是別的?他的指腹卻只是輕輕擦過我的眼角。
一滴不爭氣溢出眼眶的淚珠被他拭去。那觸感帶著運動之人特有的薄繭,有些粗糙,
動作卻意外地輕柔,甚至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我呼吸猛地一滯,
心臟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起來,咚咚咚,快得幾乎要蹦出喉嚨。他凝視著我,
看了足有幾秒,然后才開口。聲音比先前更低沉,卻帶著一種無比的篤定:“他配不上你。
”簡簡單單五個字,不帶任何多余的情緒,不是安慰,也不是敷衍,
更像是一個冷靜的、不容辯駁的陳述,一個最終的結論。這五個字,帶著千鈞之力,
砸在我混亂不堪的心上,把那些因為周明遠而滋生出的自我懷疑和否定,
敲出了一道清晰的裂痕。我愣愣地看著他,一時之間,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
忘了所有反應。他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向上牽動了一下,快得幾乎是錯覺,然后他問:“所以,
那條紅繩手鏈,還有你織的圍巾,還要去要回來嗎?”啊?我腦子徹底當機。
這話題跳躍的是不是太快了?重點是這個嗎?不過,被他這么一問,
我那股因為委屈和憤怒而燃燒的沖動勁兒,倒是真的消散了不少。
現在讓我清醒著去找周明遠要東西,我……我大概會選擇立刻去世,而不是去自取其辱。
這比公開處刑還難受。見我一副呆愣的樣子,許硯之終于直起身,松開了撐在我兩側的手臂。
隨著他的退開,那股迫人的氣息也隨之消散,房間里的空氣似乎都重新流通起來,
我這才發現自己剛才一直屏著呼吸,連肺葉都有些發疼。“浴室在那邊。
”他指了指走廊盡頭的一個方向,語氣恢復了最初的平淡,甚至可以說有些疏離,
“里面有新的毛巾和牙刷。收拾一下,我送你回去。”他轉過身,走向廚房,
似乎是去放那個玻璃杯。動作干脆利落,
仿佛剛才那個眼神深邃、用幾個字就輕易瓦解我所有情緒防線的人,根本不是他。
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點,快的讓我有點措手不及。我坐在沙發上,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廚房門口,腦子里還回蕩著他那句“他配不上你”。心里某個地方,
因為他這句話,微微動了一下,然后那點觸動慢慢散開,帶著一種奇異的暖意。
這個只說過不超過十句話的鄰居,
這個被我錯認、被我撒潑、還被我吐露了一堆狼狽心事的男人,
竟然……好像比那個我愛了三年、付出了三年的周明遠,更懂我那么一點點。至少,
他沒有指責我,沒有說我活該,也沒有給我灌輸什么大道理。他只是告訴我,
周明遠配不上我。這感覺,有點奇妙。甚至,還有點……莫名的開心。04頭痛欲裂,
像有一萬只小錘子在太陽穴上不知疲倦地開著派對,每一次敲擊都精準無比。
我費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宿醉的余威幾乎要把我重新拽入昏睡的深淵。房間里很暗,
只有床頭柜上那盞小小的夜燈,固執地散發著一圈柔和的橘光,勉強勾勒出熟悉的環境輪廓。
是我的房間,沒錯。喉嚨干得快要冒煙,身邊放著一杯水,伸手一摸,溫度剛剛好,
不涼不燙,旁邊還有一片孤零零躺在包裝里的止痛藥。我掙扎著坐起身,
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腦袋里的神經突突直跳。伸手摸過手機,指尖在冰冷的屏幕上劃過,
解鎖。微信界面上,一個算不上熟悉的頭像旁,赫然躺著一條新消息,發送時間是半小時前。
許硯之:“醒了給我回個消息。另外,吐在我房間地毯上的賬,明天當面跟你算。
”轟——地毯?我吐了?還在他房間的地毯上?!
這個認知像一道驚雷劈在我本就混沌的腦子里。
昨晚那些斷斷續續、光怪陸離的片段爭先恐后地涌入,每一個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扇得我臉頰火辣辣地發燙,從額頭燒到脖子根。我不僅把他錯認成周明遠那個混蛋,
更對他進行了一番堪稱慘無人道的蹂躪,還在他家里借酒裝瘋,大放厥詞,
痛斥前男友的種種不是,甚至……我模糊記得自己好像還不知死活地抱著他的手臂,
像只小狗一樣試圖去蹭他身上那股好聞的味道……更要命的是,
在他那句擲地有聲的“他配不上你”之后,在我被那五個字砸得暈頭轉向,
僅存的理智即將徹底告罄,
整個人都輕飄飄仿佛踩在云端之際……記憶的閘門被某個被忽略的關鍵詞猛地撞開,
一個清晰得讓人絕望的畫面浮現出來。當時,我被他半扶半抱著送回我自己的房間。
他身上那股清爽好聞的味道,混合著他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讓本就暈眩的我更加暈頭轉向,幾乎分不清東南西北。走到我房門口,他停下腳步,
手臂微微用力,扶著我勉強站穩。我大概是說了句含糊不清的“謝謝”,
聲音軟得像一灘融化的棉花糖,自己聽著都覺得膩歪。他沒說話,只是垂眸看著我。
樓道的光線昏暗,恰好從他身后打過來,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我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
只覺得他周身的氣壓似乎比剛才在客廳里更低了一些,空氣都仿佛凝滯了。
就在我以為他會像甩掉什么麻煩的包袱一樣,把我推進房間然后迅速離開時,他忽然俯身。
那一瞬間,我的腦子徹底宕機,連帶著呼吸都忘了。他的臉在我眼前毫無預兆地放大,
那雙深褐色的眼眸在近距離下顯得更加深邃,像兩潭深不見底的幽靜湖水,
帶著某種讓人心悸的吸力。“你今晚,可欠了我不少。”他的聲音很低,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像羽毛般拂過我的耳廓,激起一陣細密的戰栗,
“總得先收點利息。”利息?什么利息?
我那被酒精徹底浸泡麻痹的腦子完全無法處理這個信息。沒等我想明白,
一個溫熱的、帶著他身上獨有清冽氣息的觸感,便不容分說地落在了我的唇上。
不是蜻蜓點水,也不是狂風暴雨。那是一個算不上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力度之吻。
他的唇有些微的干燥,卻很熱,輾轉廝磨間,帶著一絲清冽提神的薄荷味,
和他沐浴露的味道截然不同,卻同樣令人心跳在瞬間失控,血液轟的一下沖上頭頂。
我僵在原地,渾身的力氣仿佛都被抽空了,只有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擂鼓,
又在下一秒被這突如其來的侵略嚇得幾乎停止跳動。這個吻很短暫,他很快便離開了我的唇,
微微退開一步,眼神依舊平靜無波,
仿佛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吻只是我宿醉后產生的荒誕幻覺。“早點休息。”他丟下這句,
沒再多看我一眼,轉身就走,背影挺拔又帶著一貫的疏離,很快便消失在門被帶上的輕響中。
我像個失去控制的木偶一樣被他順勢按坐在床邊,然后……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徹底斷片。所以,他替我擦嘴時指尖停留的溫度,
頭聞到的那股淡淡的幽蘭洗衣液味道……還有這個突如其來的、帶著薄荷味的“利息”之吻,
都不是夢?我猛地捂住臉,臉頰燙得能煎雞蛋,恨不得立刻原地蒸發,
或者找個時光機回到昨晚,一棍子敲暈企圖發酒瘋的自己。
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驚天動地的好事啊!
對著一個才認識沒多久、嚴格來說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合租室友,
又哭又鬧又吐又……被親?!“賬……明天當面算……”我放下手,喃喃自語,
手心一片冰涼的冷汗。這地毯的賬,大不了賠錢,可這個吻的賬……又算什么?怎么算?
他打算怎么算?凌晨四點,隔壁房間準時傳來輕微的走動聲,
木質地板被踩得發出細不可聞的“吱呀”聲。是許硯之,雷打不動的早起。
他作息規律得像個精密運作的軍用時鐘。透過這薄薄的、隔音效果約等于無的墻壁,
我幾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樣子:或許穿著那件我曾匆匆瞥見過的黑色運動背心,
手臂上肌肉線條流暢而結實,在晨曦微光或是他房間那盞冷色調臺燈的映照下,
會怎樣隨著動作微微繃緊……我用力搖了搖頭,
試圖把這些亂七八糟、越來越危險的念頭甩出快要爆炸的腦袋。手胡亂一揮,
卻在枕頭邊摸到一個冰涼堅硬的小東西。借著床頭夜燈那點昏黃的光,我把它拿到眼前。
是一個金屬鑰匙扣,造型十分簡約,甚至有些過分樸素,
上面用激光刻著三個清晰的英文字母——XYZ。許硯之。他的鑰匙扣怎么會在這里?
是他昨晚幫我蓋被子的時候不小心掉的?還是……他故意留下的?我捏著那枚冰涼的鑰匙扣,
感受著上面清晰的棱角和激光蝕刻留下的微小刻痕,腦子里更亂了,
像一團被貓爪子蹂躪過的毛線。這個男人,這個許硯之,他到底想干什么?
手機屏幕又不合時宜地亮了一下,還是許硯之的消息,依舊言簡意賅,
惜字如金:“止痛藥吃了。再睡會兒。
”我:“……”這人是在我房間里裝了二十四小時無死角高清監控嗎?!
連我剛把藥片塞進嘴里都知道?!05第二天醒來時,陽光已經明晃晃地曬到了床頭。
宿醉的余威還在,腦袋里像是塞了一團浸了水的棉花,沉甸甸的,太陽穴一抽一抽地疼。
但比起昨晚那要死要活的勁兒,確實好了不少,至少意識是清醒的。
我頂著一頭堪比鳥窩的爆炸頭,睡衣皺巴巴,蹭掉的口紅印子大概還殘留在嘴角,
整個人狼狽不堪。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腳尖剛沾地,就聽見門外有輕微的動靜。是許硯之。
他作息規律得像個鐘擺,這個點,他肯定已經晨練回來了。想到昨晚那些荒唐事,
還有他那條“地毯的賬明天算”的微信,我頭皮一陣發麻,恨不得立刻縮回被子里裝死。
可喉嚨干得快要冒煙,不去公共區域找水喝是不行了。我深吸一口氣,做了幾秒鐘心理建設,
才慢吞吞地拉開房門。結果一開門,就跟一堵溫熱結實的人墻撞了個正著。是許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