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點半,一群精力旺盛的年輕人集聚在一起找刺激。
六花花小聲和舒宸告狀,眼睛偷摸盯著前面女人的背影,“看看這布置,那個賤人就是沒安好心。”
烏漆麻黑,周圍潮乎乎的,空氣里還有臭臭的魚腥味。
手一摸,不是一手灰就是一手泥。
能在這么豪華的游輪上搞出這種破爛地方,也算她有本事。
肖佩嬌給每個人發了一張手冊,手冊上寫著游戲介紹。
一共有四個關卡。
哭泣的鬼嬰,上吊的少女,溺死在泳池里的男人以及消失的人魚。
玩家需要在每個關卡帶走關鍵物品并拍照留存,才算闖關成功。
“好了,大家分頭行動,率先全部打卡成功的就是本次游戲的贏家,輸了的人要給贏家準備一份不低于五千萬的禮物。”
聽到肖佩嬌的話,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安靜下來,誰都沒率先出聲。
直到徐榮試探著開口,語氣里的小心翼翼透出幾分忐忑,“佩嬌,你是在開玩笑吧?”
余光看了眼阮嬌嬌所在的方向。
肖佩嬌兩三步來到那人面前,瞪大了眼睛,像是要在昏暗的環境里看清楚對面的長相,等看清楚這人面相以后,微帶驚詫的開口:
“你該不會玩不起吧?出門玩你不帶錢!”
肖佩嬌的‘何不食肉糜’不似作假。
正是如此,徐榮更加羞憤。
比起他,爸爸更喜歡弟弟,這次要不是弟弟摔下樓摔斷了腿,他也不會拿到船票到船上玩,想到爸爸罵他白眼狼,他恨不得時間倒退,絕不手下留情,直接讓弟弟摔死,看爸爸還敢不敢偏心。
老不死的不給他錢花,害他丟人,回去后,老不死的還有小不死的都不讓他們好過。
“誰說我沒錢!”
他惡聲惡氣的低吼戳穿了他的虛張聲勢。
不知是誰笑出聲,其他人緊隨其后。
幾個“晉惠帝司馬衷”出言說道:
“哈哈哈,是誰帶你來的?他沒告訴你這里不許窮鬼進嗎?”
“五千萬而已,瞧你那嚇破膽的樣子,真搞笑。”
“時間還早,想回去睡覺的快走,別耽誤大家的時間。”
好些人順著梯子下了,只有徐榮因為固執的自尊心,憤恨的站在原地,身上的黑氣猶如實質。
他怨憤,他憎恨。
不過他相信將來總有一天一切都會翻轉過來,到時候這些所怨恨的一切都會被他踩在腳下,碾進泥里。
“舒宸,別忘了我們的賭約,我等著你跪下來喊我爸爸。”
肖佩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你的改口費我已經準備好了,我的乖女兒。”
舒宸很無語,她想不明白一個女孩子為什么和那些臭男生一樣喜歡當人爸爸。
白言扯了扯舒宸,“宸宸,她是不是在罵人?”
沒有染上成人世界污穢氣息的白言就應該永遠活在童真里。
舒宸踮起腳捂住白言的耳朵,叮囑道,“不要瞎聽,把耳朵閉上。”
“可她罵人。”
白言實在太高了,舒宸松開手讓他自己捂耳朵,“那就讓她當爸爸好了,反正又不是我爸爸。”
白言吶吶點頭,思考如何實現舒宸的愿望。
書上說,女性能當媽媽,男性能當爸爸。
而男女間最大的區別在第二性征。
如果女性想當爸爸只需要改變第二性征……
繁亂的思緒瞬間理清,白言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剛要和舒宸分享喜悅,舒宸已經和肖佩嬌對上。
舒宸不在乎朋友間‘當爸爸’的調皮發言,但她不能讓人白占便宜,于是故意拖長尾音惡心肖佩嬌,道:
“哎呀,你好啰嗦啊,明明從小到大你就沒贏過我,還非要和我玩這種游戲,很無聊欸,既然你那么想我當你爸爸,我肯定會讓你如愿的啦。”
“啊!”不知哪個字眼戳到肖佩嬌的神經,她大聲尖叫一聲,氣得胸口上下浮動,“舒宸!舒宸!我要殺了你!”
肖佩嬌踩著高跟鞋噠噠噠地跑向舒宸,伸手就要扯她的頭發。
舒宸躲開她的爪子,藏到白言的身后,有白言這堵‘防火墻’在,任他山火鬼火還是肖佩嬌的怒火,全都傷不到她。
一個追,一個逃,兩人就這樣圍著白言打起轉。
肖佩嬌幾厘米的美甲堪堪劃過舒宸的發絲,“你站住,我讓你站住,快快受死……”
白言護著舒宸不被肖佩嬌追到的同時,確保舒宸玩的開心。
舒宸被追的沒力氣,氣喘吁吁的向白言求救,“白言,白言!”
白言接收到信息立刻抱起她腳下借力向后面一跳,立刻跳到比人高的高臺上。
“臥槽!”有男生驚嘆他是怎么做到的。
“肖佩嬌行了啊,你還玩不玩啦?”舒宸大口喘氣調整呼吸,瞅了眼時間,“好晚了,我還想回去睡覺呢。”
肖佩嬌站在高臺前蹦跶,發現上不去后更氣了,伸出食指就要破口大罵。
舒宸低頭向下看氣急敗壞的“吉娃娃”,兩米多的高度讓腦袋發暈,她下意識后退,腳下帶起的灰塵揚了底下的肖佩嬌一臉。
肖佩嬌胡亂扇開灰塵,氣憤大叫地道:“你故意的!”
舒宸自覺心虛卻沒有內疚,“肖大小姐你消停點兒……”
周圍悉悉索索的笑聲,讓肖佩嬌意識到剛才的行為有失作為大姐頭的形象,兇狠的視線在他們身上掃視一圈,嚇得他們立刻做起表情管理。
在折騰了一會兒后,總算開始今夜的冒險。
舒宸白言六花花和一個小帥哥一組。
他們決定先去“上吊”那里看看,然后再去其他地方。
有這幾人打頭陣,其他人有樣學樣地結對。
一個人實在太害怕,幾個人可以互相壯膽。
阮嬌嬌害怕地依偎在魏琿夫懷里。
“我好害怕啊,我不想玩了,我們也回去吧,要是輸了錢,爸爸會不高興的。”
魏琿夫拍拍阮嬌嬌的后背,不知哪來的自信,“你不相信自己還不相信我嗎?我們一定能贏。”
他不顧女朋友可憐巴巴的眼神,大步走到肖佩嬌跟前,“佩嬌,我們一起吧,女孩子膽子都小,有我在我可以保護你...你們。”
肖佩嬌嘴角掛上一抹沒有溫度的假笑,把沒有發泄出去的氣發在魏琿夫身上。
“就你?還是管好你的女朋友吧,細狗。”
一個黃鼠狼一樣的男人,還敢在她面前耍心眼子。
呸,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