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捉奸?行,渣男祭天!群發(fā):‘單身!速約局!’當晚,燒烤啤酒配十年兄弟,
笑罵渣男痛快淋漓。酒酣耳熱,兄弟突然鎖住我視線,語出驚人:‘給個機會,
讓我來覆蓋你的舊傷....’——剛在愛情墳頭蹦完迪,就被兄弟表白?這劇本,
刺激過頭了!”1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在我精心布置的婚房里,被我捉奸在床。
怒甩渣男后,我第一時間在同學群按下發(fā)送鍵:“老子恢復單身!
從今天起飯局、酒局、麻將局,一律叫上我!”當晚,
我就和大學時“混吃等死躺平小組”的狐朋狗友們組上了燒烤局。哼,本小姐的原則?
絕不為渣男的背叛浪費一秒傷心!陳航到的時候,
我和徐亮、曾莎莎已經(jīng)干掉了一大半烤肉串,人均兩罐啤酒下肚。徐亮眼尖,
拎著酒瓶朝我背后揮手:“哎,航哥!愣著干嘛!”他笑嘻嘻地指著我,
“今日主題——慶祝許韻同志告別渣男,光榮回歸組織懷抱!”我轉(zhuǎn)頭,
一把將站在身后的陳航拽過來按在身邊位置,塞給他一瓶啤酒,勾住他肩膀:“來,兄弟!
今天不醉不歸!”吃著烤串,我問曾莎莎:“跟你那開跑車的富二代相親對象,怎么樣了?
”徐亮聞言扭頭:“又相親?上次相完那個老師不是說封心鎖愛了?”“別提了!
”曾莎莎猛灌啤酒,“我媽直接把人帶到我公司門口!臉是長我審美上了,
可腦子……”她翻了個白眼,“我刷視頻看到個梗,就問他知不知道‘電子榨菜’什么意思?
他居然回我 ‘你是說那個榨汁機牌子嗎?我家廚房好像有一個,德國的!’ 簡直了!
”徐亮嗤笑:“你以為人人都是咱們陳校草?集美貌與智慧于一身?
”曾莎莎哀嚎::“我壓根沒奢求要有多少智慧好吧,但至少得是個有正常思維的人吧!
”她突然看向陳航:“校草你呢?和那個拜金女分手后,還在單著?
”陳航握著酒瓶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微微發(fā)白,沒吭聲。徐亮插話:“別提那個女人了,
當初陳航對她多好,結(jié)果呢?
臨了一畢業(yè)人家就拎著愛馬仕就跟個老頭跑了.......” 他突然壓低聲音朝我擠眼,
“你知道不?那女的上周還在同學群里打聽航哥呢!她要是知道陳航現(xiàn)在的收入,
估計腸子都要毀青了!”我愣住了,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陳航,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業(yè)分手后……他居然一直單身到現(xiàn)在? 這些年我忙著戀愛、分手、再戀愛,
心思全在自己的小情小愛里打轉(zhuǎn),竟完全沒留意他感情上這巨大的空白。
這得是……傷得多深?一股強烈的同情和遲來的愧疚涌上來,
“沒事……” 我捏著酒瓶往他那邊傾了傾,用力撞了下他的瓶身,鋁制瓶身撞出清脆的響,
“我跟你說,真愛這玩意兒,都是千錘百煉篩出來的!錯過錯的才能……”他突然轉(zhuǎn)頭,
目光直直鎖住我,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所以,你篩得挺勤快?從畢業(yè)到現(xiàn)在,
男朋友就沒斷過檔吧?”被他盯得莫名心虛,
我支支吾吾:“……也、也沒那么夸張吧……”曾莎莎涂著烈焰紅唇的嘴角還沾著粒孜然,
猛地拍向面前油漬斑駁的木桌:“怎么了?我舉雙手贊成韻韻說的!舊傷就得靠新歡覆蓋!
”徐亮夾著烤茄子的竹簽停在半空,轉(zhuǎn)頭看向她挑了挑眉毛:“那你還躲著你媽不去相親?
”“我能一樣嗎?”曾莎莎撇嘴,“我對愛情需求冷淡,多燒一人份的飯不如點外賣!
”我笑著踢了踢桌下橫七豎八的酒瓶,玻璃碰撞聲混著隔壁桌劃拳聲蕩進夜色:“得了吧你,
趕緊詳細說說剛?cè)豪锾岬哪莻€單身游 ?!毙炝裂劬σ涣粒统鍪謾C放大圖片,“喏,
隔壁市新開發(fā)的,人少景美!”“那什么時候去?”我瞄了眼宣傳圖,一個小橋流水的古鎮(zhèn),
確實看上去不錯。曾莎莎打了個哈欠:“已跟草包富二代拜拜,
行李箱從衣柜里拉出來就能走?!标惡降氖种冈诰破可夏﹃鲆蝗λ郏骸拔铱梢哉埬昙伲?/p>
時間你們定?!毙炝潦栈厥謾C,一臉不信:“別又放鴿子!上回約球,我人都杵體育館了,
你一個‘老板急call改項目’就把我晾了?!蔽肄D(zhuǎn)頭看他,放輕聲音:“有事別勉強,
工作要緊?!币股?,他沉默片刻,吐出兩個字:“沒事?!绷璩可?。
曾莎莎醉得東倒西歪,扒著徐亮胳膊嚎:“我的真命天子呢!
在哪兒啊——”徐亮一邊嫌棄:“你剛不還喊著單身萬歲,這會兒又犯花癡?
”一邊小心翼翼地扶穩(wěn)她。陳航的目光在昏暗中閃了閃:“你先送她。”頓了頓,補充,
“送到家?!毙炝量戳丝催€在碎碎念相親史的曾莎莎和趴在桌子上的我,點點頭:“行,
那你倆一起,到家了群里吱個聲?!标惡近c點頭,我趴在桌上看他走過來,
睫毛掃過啤酒罐上的水珠,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在晃,他走到桌邊,停在我面前,
投下的影子幾乎將我整個籠罩。我聽見頭頂傳來一聲極低的、幾乎淹沒在喧囂中的嘆息,
他的聲音里帶著一絲無奈:“沒事吧?”我猛地從桌面上“詐尸”般抬起頭,
動作快得差點扭到脖子。“當然!” 我刻意拔高音量,
試圖驅(qū)散眼前的眩暈和心底那絲莫名的慌亂,用力拍了拍胸脯,“本小姐千杯不醉!
這才哪到哪!” 為了證明似的,我撐著桌子邊緣,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就要站起來朝他走過去。然而剛邁出一步,右腳尖就狠狠絆在了旁邊的椅子腿上!
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不受控制地向前猛栽過去?!靶⌒?!”陳航的手臂迅疾無比地橫攬過來,
穩(wěn)穩(wěn)地扣住了我的腰,將我整個人帶向他懷里。我驚魂未定,心臟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臉頰因后怕和酒精燒得滾燙。為了掩飾這份狼狽,我故作輕松地抬手,
用力拍了拍他緊繃如鐵的小臂:“咳……沒事兒!小意思!”然而,
他箍在我腰間的手臂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收得更緊了幾分,幾乎將我半圈在他身側(cè)。
他低頭看了我一眼,又認命般的嘆了口氣,聲音沉緩而帶著一絲無奈:“算了,
我還是扶著你走吧?!庇谑牵诹璩课龅囊癸L里,在空蕩寂靜的街道上,
我被他半扶半抱著,踉蹌前行。他的步伐很穩(wěn),每一步都踏得很實,
刻意放緩了速度遷就我的腳步。我?guī)缀跏潜凰麕е白撸?/p>
鼻尖縈繞的全是他身上干凈又帶著點夜晚涼意的氣息,
還有那存在感極強的、屬于男性的體溫。他的手臂像一道堅固的屏障,隔絕了外界的搖晃,
卻又帶來另一種,哦,莫名令人心慌意亂的禁錮感。終于走到了我家樓下那片熟悉的光影里。
頭頂昏黃的路燈灑下暖光,在地上拖出我們交疊在一起、被拉得長長的影子。他停下腳步,
手臂卻依然保持著那個保護的姿勢?!澳銢]事吧?”他又低頭問了一遍,
聲音比剛才更低沉了些。我掙開他扶著我的手,故意退后兩步,
穩(wěn)穩(wěn)踩在路燈投下的那片光暈邊緣,“你今天怎么啦,那么婆婆媽媽!”我在原地轉(zhuǎn)了個圈,
裙擺劃出小小的弧線:“都看見啦?穩(wěn)著呢!我千杯不倒的外號,可不是浪得虛名!
”“不是酒?!?陳航的聲音低沉得幾乎要融進夜色里,像一塊投入深潭的石子,
沒有激起水花,卻沉沉地壓了下來。他沒有動,依舊站在光與暗交界處,
半邊臉被路燈鍍上一層暖黃,半邊臉隱在濃重的陰影里,看不清表情,只有那雙眼睛,
在昏暗中亮得驚人,直直地鎖著我?!笆悄恪土钟畹氖?。
”下午那不堪的回憶如同淬了毒的冰錐,毫無預兆地、狠狠地扎進腦?!獣h提早結(jié)束,
我滿心雀躍地趕往婚房,想提前打掃布置。指尖剛觸到冰冷的門把,
玄關(guān)地板上那雙陌生的紅色高跟鞋,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主臥門縫里,
曖昧的喘息聲絲絲縷縷地鉆出來。那一刻,我僵在門口,指尖掐進掌心,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揭穿?還是……轉(zhuǎn)身離開?畢竟請柬已經(jīng)陸陸續(xù)續(xù)的在發(fā)出去,親朋皆知婚期將近。
但下一秒,被背叛的怒火轟然燒穿了所有理智,灼得我指尖發(fā)燙。*我猛地擰開門把,
一把推開了那扇虛掩的、令人作嘔的門。門開的剎那,里面的糾纏戛然而止,
像被按下了暫停鍵。女人驚慌失措地扯過被子胡亂裹住身體,散亂的頭發(fā)遮不住狼狽,
我認出她是林宇提過的公司新招的實習生。而林宇臉上的錯愕瞬間褪成慘白,嘴唇翕動著,
卻發(fā)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jié)。我面無表情地舉起手機,
屏幕對準床上那對驚慌未褪、情潮尚在臉上暈開的男女。我保存好照片,
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林宇,房子的首付款,一個月內(nèi),打到我賬上。
”話音落下的同時,我已決然轉(zhuǎn)身。身后傳來林宇慌亂跳下床、皮帶扣叮當作響的狼狽聲音,
還有他帶著哭腔的呼喊。我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反手甩上厚重的防盜門。
我猛地吸了一口微涼的夜風,試圖壓下胸腔里那股翻涌的惡心感。
“呵……” 我發(fā)出一聲短促的、近乎自嘲的笑,用力將腳邊一顆礙眼的小石子踢飛,
它撞在遠處黑暗的墻角,發(fā)出“嗒”的一聲輕響,瞬間被寂靜吞沒。
我強迫自己迎上他那過于專注的目光,語氣刻意輕快:“三年而已嘛!按部就班的話,
年底是該辦婚禮了。不過......” 我聳聳肩,朝他走近一步,
路燈的光線終于能讓我看清他緊抿的唇線,“我和你一樣,背叛是紅線,踩了就出局。
想想你當初對蘇微微……”“我壓根沒有喜歡過她...” 陳航突然出聲打斷,
聲音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急促,他像是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喉結(jié)劇烈地滾動了一下,
下頜線繃得死緊。“行行行,不喜歡不喜歡?!?我揮揮手,
試圖驅(qū)散空氣中莫名凝滯的因子,“真沒事!一個渣男,值得我浪費多少情緒?
一分鐘頂天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很快就會有下一位優(yōu)秀男士來覆蓋我的小創(chuàng)傷啦!
” 我故作瀟灑地轉(zhuǎn)身,想要結(jié)束這越來越不對勁的對話,“走了??!”我剛轉(zhuǎn)過身,
手腕卻猛地被他緊緊攥住,我毫無防備地被拽得向后踉蹌,驚呼卡在喉嚨里,
整個人不受控制地撞進他懷里?!斑恚 ?我下意識伸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
掌心下能清晰地感受到布料下緊繃的肌肉和他擂鼓般的心跳,像當年在圖書館,
我偷偷抽走他膝頭的《霍亂時期的愛情》時,他急促的呼吸聲。剛想推開,
他滾燙的氣息卻已經(jīng)拂過我的頭頂,低沉沙啞的聲音像帶著電流,
直直鉆進我的耳膜:“那這樣的話,我夠不夠格來覆蓋?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凝固。夜風停止了流動,遠處模糊的車流聲消失了,
世界只剩下他胸膛下那瘋狂跳動。路燈的光線從他背后打來,
將他高大的身影完全籠罩在我身上,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wǎng)。我推拒的手僵在半空,
“你……” 我聽見自己聲音干澀得厲害,“你是不是……喝多了?
” 問句虛弱得連自己都不信?!拔铱偣仓缓攘艘黄科【??!彼砷_抱住我的手,
雙手捧住我的臉迫使我迎向他滾燙的視線,“許韻,我是認真的,徐亮說我是‘優(yōu)質(zhì)股’,
錯過可就沒了?!毙呐K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啊?,我、我考慮一下!
”我強作鎮(zhèn)定,聲音卻像含著顆化不開的水果糖。他的手終于松開,我猛地轉(zhuǎn)身朝樓棟沖去,
鑰匙串在口袋里叮當作響?!澳懵c!”他的喊聲被夜風卷來。 我頭也不敢回,臉頰滾燙,
腳步慌亂,只覺得被他攥過的手腕皮膚像烙鐵燙過,一路灼燒到心尖上。
完了完了……這世界是不是瘋了?2回到家,洗完澡,酒精帶來的昏沉才稍微消散了些。
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頸后,帶來一絲涼意。我拿起手機,屏幕亮起的瞬間,
心又沉了下去——林宇的未接來電像一串猩紅的烙印,足足二十幾個。
微信消息框更是被他的信息塞滿,刺眼的紅點提示著未讀。
我冷著臉點開對話框:【林宇】:韻韻,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我只是....【林宇】:寶寶,我知道錯了!我最近工作壓力太大了,
你又總忙著你自己工作上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就……你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求你了!
【林宇】: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你接我電話聽我說好嗎?【林宇】:我發(fā)誓!
絕對不會有下次!你接電話好不好?讓我跟你說句話!【林宇】:寶寶,
你不接電話我好擔心你!想想我們在一起的三年,那么多美好……原諒我這一次,行嗎?
看著他發(fā)來的消息,我喉嚨里溢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指尖帶著一股狠勁敲擊屏幕:“我以為我說的夠清楚了。別再聯(lián)系我。再騷擾,
你那張精彩絕倫的‘藝術(shù)照’,我立刻發(fā)給你爸媽欣賞。記住,一個月內(nèi),
首付款一分不少打回來。 發(fā)送,拉黑,動作一氣呵成。手機被我重重甩在床墊上,
彈跳了一下。呵! 他居然把出軌的臟水潑到我頭上?說我“忙著自己的事”?
那些被他選擇性遺忘的畫面猛地沖進腦海:我忙得自己啃面包當午飯,
卻擔心他沒時間吃飯,掐著點給他點好熱乎的外賣送到公司;我累得剛沾枕頭就昏睡過去,
手機一震動是他的消息,又立刻強打精神秒回…… 這種自私到骨子里的人渣,
我居然耗了整整三年在他身上?嗡嗡嗡——嗡嗡嗡——床上的手機再次不依不饒地嘶鳴起來,
像索命的咒語。被強行壓下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我一把抓起手機,
幾乎是吼著按下了接聽鍵: “你他媽的還有完沒完?!聽不懂人話是不是?!
再打過來信不信我……”電話那頭,一片死寂。 幾秒后,一個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低低響起: “……是我?!笔顷惡?!手里的手機像塊烙鐵,
差點被我驚得扔出去!“那……那個!我不是在說你!” 我慌忙解釋,
聲音因剛才的爆發(fā)和此刻的尷尬而微微發(fā)顫,努力壓下剛才被林宇點燃的怒火,
“你……你打我電話有事?”“許韻……” 他喊我的名字,聲音與往常截然不同。
那是一種……刻意放輕、揉進了太多復雜情緒的溫柔,
聽得我手臂上的細小絨毛都瞬間立了起來?!班牛吭趺戳??” 我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我覺得有些事情,” 他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一種下定決心的鄭重,
“必須現(xiàn)在就跟你說清楚?!彼f那個了!我的心跳驟然失序,手指無意識地蜷縮起來,
緊張地咬住了指關(guān)節(jié):“要不……你等明天酒徹底醒了再說?
現(xiàn)在……” 他卻不容置疑地打斷了我,
語速平穩(wěn)卻帶著不容錯辨的認真: “我和蘇微微在一起,
是因為那時候……你和隔壁班那個籃球隊長在一起了。”我愣住了。他低沉的聲音繼續(xù)傳來,
像在揭開一道陳年的疤: “所以她綠我的時候,我真的……沒什么感覺,更談不上生氣。
”這信息量太大,我腦子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你……你的意思是,你和她在一起……是因為我?
” “嗯?!?他承認得干脆利落,帶著一絲自嘲,
“因為那時候……我不知道還能怎么引起你的注意。我想試試,如果我突然和別人在一起了,
你會不會……哪怕有一點點不高興?”“你的意識是,
你大學的時候就……” 后面的話堵在喉嚨里,太過震驚?!笆?。” 他再次肯定,
聲音沉甸甸的?!霸酢趺纯赡??!” 我驚訝的幾乎失聲,
“我一直以為……我們就是特別好的兄弟??!” 電話那頭,傳來他極輕的一聲笑,
那笑聲里似乎夾雜著許多年的無奈:“我天天早上七點,風雨無阻,
捧著熱豆?jié){在你宿舍樓下等;你生理期痛得下不了床,
是我翹課出去給你買藥買紅糖姜茶;你跟別人吵架委屈了,
第一個跑去籃球場把我拽出來聽你哭訴……”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小錘敲在我心上,
“許韻,這些事,作為‘普通朋友’的徐亮,會給你做嗎?”轟——!
回憶的閘門被這串話猛地撞開!那些早已被歲月模糊的細節(jié),
此刻無比清晰地涌現(xiàn)出來——他遞過豆?jié){時微紅的臉頰,他遞給藥袋時額角的汗水,
籃球場邊他默默遞過來的紙巾和笨拙的安慰……原來,
那些被我習以為常的“好兄弟”的體貼,背后竟藏著這樣洶涌而隱秘的心意!而我,
一直只是把這些事當作兄弟間的互相照顧,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從未想過要回頭看一看。
“所以,許韻,” 他的聲音再次響起,穿透電流,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懇切和期待,
“這一次,你與其再找別人,要不要……給我一個機會?
”我的手指無意識地纏繞著半干的發(fā)尾,一圈又一圈,指尖冰涼,心卻滾燙。
巨大的喜悅和更深的不安交織著。我聽見自己帶著猶豫的聲音: “我……我害怕。
萬一……萬一我們沒走到最后,連朋友……都做不成了?!?這代價太大了?!安粫?。
” 他的回答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像磐石般堅定有力,“如果你答應,
我絕不會給你提分手的機會?!边@句話像一顆投入心湖的石子,漾開了層層漣漪。
我仿佛能透過電波,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無比認真,眼神灼亮,帶著不容置疑的誠懇。
短暫的沉默在電話兩端蔓延,卻不再令人窒息,反而像在積蓄著什么。終于,
我聽見自己的聲音,帶著一點豁出去的顫抖,卻清晰地響起: “好……那就……再賭一次。
”電話那頭,傳來他如釋重負般的一聲輕嘆,緊接著是低沉而帶著無限蠱惑的聲音,
像夜風拂過心弦: “放心。這次……你鐵贏。我不會讓你輸?shù)??!蓖ㄔ捊Y(jié)束的忙音響起。
我握著發(fā)燙的手機,緩緩倒在床上,將滾燙的臉深深埋進柔軟的枕頭里。黑暗中,
心臟還在胸腔里瘋狂地、不受控制地擂動著,咚咚咚,震得耳膜都在響。
分手當天…… 我竟然就這么……把兄弟……處成了對象? 我確定,這世界,
真是……瘋了!3清晨的陽光剛爬上寫字樓的玻璃幕墻,手機便“叮咚”一聲,
跳出一條消息?!霸缟虾茫瑒e忘了吃早飯,空腹喝咖啡年紀大了容易骨質(zhì)酥松。
” 我看著屏幕上這行充滿“爹系”關(guān)懷又直白得可愛的文字,差點沒繃住笑出聲。
“一大早對著手機傻樂什么呢?”同事小涵的聲音帶著好奇?zhèn)鱽怼?/p>
她懷里抱著一束造型獨特的花,花瓣火焰般卷曲向上,像某種異域風情的百合。
我下意識把手機屏幕扣在桌面上,目光被那束花吸引,忍不住打趣:“嘖嘖,
一大早就有人送花呀?不過…這是什么品種?百合的遠方親戚?花店里可少見。
”“什么我的花!”小涵不由分說地把花束往我懷里一塞,力道大得讓我后退半步,
“是你男朋友給你送的!我在樓下碰到外賣小哥,順手幫你拿上來了。”她湊近了些,
臉上是促狹又羨慕的笑,“韻姐,你男朋友對你可真好,都快結(jié)婚了還這么有心思制造浪漫!
”我愣住了。林宇?我和他昨天都鬧掰成那樣了,他還能一大早送花?帶著滿心疑惑,
我在花束的包裝紙縫隙里摸索,果然抽出一張小小的卡片。落款處,兩個簡潔的字母:ch。
不是林宇。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我迅速拿出手機,對著這束奇特的花拍了一張照片,
發(fā)給那個熟悉的頭像?!盎ㄊ盏搅?,謝謝。另外…這是什么花?”消息幾乎是秒回。
“我們的關(guān)系…不用那么客氣。另:這是嘉蘭百合?!敝讣庠谄聊簧蠎彝F蹋?/p>
臉頰微微發(fā)燙。是啊,關(guān)系變了。我深吸一口氣,敲下回復:“好的,
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關(guān)系轉(zhuǎn)變。你怎么買這個花?市面上好像不太常有。
”那邊立刻甩過來一個小紅書鏈接,標題赫然是:“避開大眾直男選擇,
最適合送女朋友的花。”緊接著是一張截圖,清晰地標注著花語:火焰般的生命力,
一眼難忘?!扒罢呤悄悖笳呤俏?。第一次送花,要是沒送到你心坎上,請見諒。
”看著這煞有介事、甚至帶著點笨拙認真的“攻略”解釋,我再也忍不住,唇角高高揚起。
認識快十年,我竟然從沒發(fā)覺他藏著這樣笨拙又可愛的一面。“沒有,很喜歡。謝謝。
” 指尖傳遞著心底悄然漫開的暖意。這份暖意持續(xù)到了中午。手機又震了。
【陳航】:我在你手機里的備注是什么?我點開通訊錄,看著那規(guī)規(guī)矩矩的“陳航”二字,
如實回復:“就是你的名字啊,怎么了?”下一秒,一篇名為《情侶之間該有的備注名,
甜度爆表!》的帖子鏈接就躺在了對話框里。點開一看,
什么“心肝寶貝”、“專屬小野貓”、“我家先生”……露骨又膩歪的稱呼看得我耳根發(fā)熱。
不是沒和前男友們用過類似的備注,但對象換成這個認識了快十年、知根知底的家伙,
一股強烈的羞恥感和不習慣瞬間席卷而來。【陳航】:看好了嗎?喜歡哪一個?
我還在糾結(jié)怎么婉拒這份突如其來的“甜蜜負擔”,
他又直接甩過來一張截圖——是他手機里給我的備注:私有財產(chǎn)。
“噗……”這下是真笑出聲了。行,你備注“私有財產(chǎn)”?那我就是“長期合作伙伴”!
我把修改好的備注名截圖發(fā)送給他?!鹃L期合作伙伴】:把長期去掉,改成終身。
【私有財產(chǎn)】:滿意了嗎? 【終身合作伙伴】:非常滿意,晚上請你吃飯。
【私有財產(chǎn)】:今天不行,莎莎約了我。【終身合作伙伴】:那就叫上徐亮,我們四個一起。
【私有財產(chǎn)】:呃,我今天是坦白局。我怕你去了,尷尬….對話框安靜了幾分鐘,
然后跳出新的消息:【終身合作伙伴】:好好坦白,明天和我吃飯。
下午的部門會議正開到關(guān)鍵處,會議室的門被輕輕敲開,保安探頭進來:“許小姐,
你男朋友在公司樓下,說有急事找你,他說聯(lián)系不上你。”旁邊的小涵立刻用胳膊肘碰碰我,
壓低聲音,帶著調(diào)侃的笑意:“韻姐,你男朋友該不是有婚前恐懼癥吧?突然變得這么黏人?
”一股寒意卻順著我的脊椎爬上來。陳航知道我在開會,不會這樣貿(mào)然打擾。
一個名字浮上心頭。我站起身,盡量維持平靜:“你們先繼續(xù)?!彪娞蓍T在一樓打開,果然,
林宇像熱鍋上的螞蟻般守在那里,一見我就想沖上來拉我的手?!绊嶍?!” “別碰我!
”我猛地甩開,聲音冷得像冰,“跟我來?!惫九赃叺目Х鹊杲锹?,
我挑了個最隱蔽的位置坐下。“我昨天有沒有跟你說過,別再來騷擾我?
”我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林宇卻猛地做出了一個讓我始料未及的動作,他竟“撲通”一聲,
直挺挺地跪在了我面前! “韻韻,我真的知道錯了!是那個實習生!
是她為了讓我?guī)退D(zhuǎn)正故意勾引我的!我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他仰著臉,
試圖抓住我的褲腳。我冷冷地俯視著他,像在看一場荒誕劇:“哦?
那是她給你下了安眠藥再故意脫光爬上你的床?……” 我故意拖長了尾音。
林宇的話被噎在喉嚨里,臉色變了幾變。幾秒后,他猛地站起來,語氣陡然變得市儈:“好!
就算你要分手!那套房子你也住過那么久,首付款是不是該抵掉一部分?
總不能讓我一個人承擔吧?”“呵!”我忍不住冷笑出聲,每一個字都淬著冰,“林宇,
房子當時雖然只寫了你一個人的名字,但首付的錢是我一個人出的!這幾年的貸款,
是不是我也在幫你一起還?你的臉皮........”我頓了頓,目光如刀刮過他,
“可真是比刮了十年的墻皮還厚!我現(xiàn)在沒跟你計較平分房產(chǎn),
你倒有臉來想直接吞了我的首付?”我抓起包,起身,
再不愿多看他一眼:“你有這功夫在這兒跟我討價還價,不如去求求你的實習生,
讓她幫你湊點錢。畢竟.........”我回頭,丟下最后一句誅心的話,“對于她,
你或許還有點利用價值。但在我這里,你已經(jīng)是我不要的垃圾。”接下來的日子,每天清晨,
辦公桌上都會準時出現(xiàn)一束帶著露珠的鮮花。有時是熱烈奔放的弗洛伊德玫瑰,
有時是清冷優(yōu)雅的藍色鳶尾……每一束都附帶著陳航煞費苦心從網(wǎng)上搜羅來的花語卡片,
以及他現(xiàn)學現(xiàn)賣的“戀愛攻略”——今天提議換情侶頭像,
明天又計劃一起看恐怖電影“增進感情”。
小涵看著我每天對著手機屏幕不自覺地露出甜蜜笑容,總是羨慕地感嘆:“韻姐,
你和你男朋友感情也太好了吧?!”她不知道,屏幕那頭,早已換了人間。
而這份由“攻略”堆砌、卻意外真摯的笨拙溫柔,正一點點,填補著那個垃圾留下的空洞,
悄然綻放出新的生機。4.夜幕低垂,華燈初上。我推開那家常去的餐廳玻璃門,
一眼就看見了坐在靠窗位置的曾莎莎。她正百無聊賴地用吸管攪動著杯中的果汁,見我進來,
立刻揚起手用力揮了揮,臉上是熟悉的、帶著點八卦探究的笑容。剛落座,
她就屈指敲了敲杯沿,清脆的響聲帶著催促:“快說快說,火急火燎約我出來,
到底要坦白什么驚天大秘密?”她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眼神卻亮得驚人,
“別告訴我一個晚上過去,你心軟了,打算原諒林宇那個渣滓?
這不符合你許大小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人設(shè)??!”“怎么可能!”我立刻反駁,
語氣斬釘截鐵,“垃圾就該待在垃圾桶里,回爐重造都嫌污染環(huán)境。”“那是什么事?
”曾莎莎的好奇心徹底被吊起來了,她干脆放下吸管,雙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還不能在微信上說,非得當面‘坦白’?搞得這么鄭重其事,我心都懸起來了。
”我端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冰涼的液體滑過喉嚨,稍微壓下了心底那點莫名的緊張。
我抬眸,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那個…莎莎啊,
你先…把你嘴里的果汁咽下去,坐穩(wěn)扶好?!薄肮??”曾莎莎一臉莫名其妙,“搞什么飛機?
快點說!天塌了還是地陷了?”我深吸一口氣,語速飛快地拋出炸彈:“我怕你聽完,
會吃驚到把果汁噴我一臉…或者直接掀桌子。”“嘖,再不說我真掀了!”她佯裝不耐,
但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到底什么事?難不成…是你在分手當天就無縫銜接,找到了新對象?
”她本是隨口調(diào)侃,帶著戲謔?!皩Α!蔽矣哪抗?,清晰地吐出一個字。
空氣仿佛凝固了一瞬?!班邸瓤瓤?!”曾莎莎手里的玻璃杯猛地一晃,
橙黃色的果汁劇烈地蕩漾起來,差點潑灑出來。她手忙腳亂地穩(wěn)住杯子,嗆咳了好幾聲,
才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拔高了音量:“你…你說什么?!
昨天我們不是一起再吃燒烤到凌晨才散的嗎?!你哪來的時間搞艷遇!
難道…”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極其荒謬又極其合理的可能,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
“你新對象…該不會是…陳航吧?!”我看著她震驚到幾乎要裂開的表情,
緩緩地、堅定地點了點頭?!鞍 。。 币宦晧阂值募饨袥_破喉嚨,
曾莎莎激動得差點從座位上彈起來,引得旁邊幾桌客人紛紛側(cè)目。她完全顧不上形象,
雙手猛地拍在桌子上,身體越過桌面湊到我眼前,壓著嗓子卻難掩興奮:“真是他?!
他終于…終于給你表白了?!”這下輪到我驚訝了:“‘終于’?什么叫‘終于’?!
” 我的心跳驟然加速,“你…你早就知道他…他喜歡我?” 這個認知像一道電流,
瞬間竄過四肢百骸。曾莎莎看著我懵然的樣子,沒好氣地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重新坐回座位,
拿起果汁狠狠吸了一大口,仿佛需要壓驚。她放下杯子,手指無意識地轉(zhuǎn)動著杯壁,
臉上露出一種“果然如此”的了然和“你居然才發(fā)現(xiàn)”的無奈?!爱斎唬〔蝗荒阋詾槟??
”她的語氣帶著點恨鐵不成鋼,“許韻同學,你仔細想想!哪次同學聚會,有你在場的時候,
陳航會缺席?你不在的時候,天王老子請他有空嗎?他永遠‘剛好有事’!”她頓了頓,
看著我逐漸睜大的眼睛,又拋出一個更具體的“證據(jù)”:“還有,
你以為他真那么愛吃我們學校門口那家小炒店???錯!大錯特錯!
陳航最喜歡的是隔壁那家湯頭濃郁、面條筋道的拉面店!每次他約我們吃飯,
都‘恰好’選在你喜歡的小炒店,那是因為你不愛吃拉面!他遷就你多少年了,
虧你還自稱戀愛小能手,我還一直以為你是對陳航不來電故意裝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