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不是對賀家姑娘有想法,只是不想自家大孫兒還要因著世子妃被人非議。
李崇逸立馬解釋道:“祖母,我那未來岳父,就是被人陷害的。
他就是不謹慎,讓人鉆空子,將模仿他字跡寫的詩,夾在了他的奏折里。
皇兄看了生氣,才罰得中了,一會兒我進宮去求求情,讓皇兄寬容點時間,將幕后黑手抓出來。
賀家就能無罪釋放了。”
老夫人也知道其中必有隱情。
此時見著自家孫兒難得喜歡,也有了妥協的心思。
“賀家沒被釋放,你這圣旨就不能公布出去。若是賀家無罪釋放,你祖母我就同意這門親事。”
李崇逸見自家祖母同意了,也是放下心來。
“祖母放心,我就拿給皇兄看看,若是賀家有罪,皇兄也不會同意這門婚事。”
老王妃嘆了口氣,“你母妃和父王肯定不同意。”
李崇逸嘿嘿笑著并不在意。
“祖母,孫兒還有事相求,您能不能派人去江南道,越州永興縣,和宣州宣城縣,幫忙守著賀姑娘的祖父母和外祖父不被京中的事驚擾。”
老夫人疑惑道:“京中到越州,騎馬需得二十日。
這二十日京中早能將案子翻了。
你怎么會想的這么多,是跟賀姑娘有聯系嗎?”
李崇逸連連搖頭,“祖母,沒有的事,孫兒就昨日在朱雀街見到過那丑姑娘一次。
這不想著,孫兒既然想成婚了,那得盡快,可不能讓賀姑娘的親人出事,若是他們愿意來京城,咱們派去的人也能現身保護,能顯得咱們有誠意。”
老夫人此時都有些后悔,之前在大孫兒面前無心夸獎過賀姑娘。
還在猶豫的時候。
李崇逸又催促道:“祖母,您就同意吧,孫兒還要進宮去見皇兄。
得趕在早朝前見到皇兄。”
老王妃聽了,也只得應下來。
“你祖父手里的人手,大部分都留給了你父王。
還有些,是他特意留下來保護祖母與你的。
平日就有暗衛盯著你。
你如今要成家了,也是時候將人手交給你。”
李崇逸趕時間,直接道:“祖母,這次的事情先由您安排吧,我之后再慢慢見這些人。”
老夫王妃聞言,嘆了口氣,應了下來,放李崇逸先走。
“祖母對我最好,這些枇杷 我瞧著長的好看,特意帶來給您試試。
孫兒先告退。”
將枇杷給老王妃留下,李崇逸回了自己院子,提著另一筐子枇杷,就進宮了。
李崇逸比他要上朝的父王還更早出門。
進了宮門。
李崇逸也不好打聽皇兄昨晚留宿在哪里,只得在皇兄上朝必經的地方等著。
大景皇帝從皇后居住的鳳儀殿出來,正坐著步輦往宣政殿而去。
李崇逸見著皇帝過來,立馬從涼亭跑出來。
“皇兄,皇兄,快停下。”
皇帝聽到李崇逸的也是有些疑惑,他抬手示意步輦停下。
劉公公扶著他下來。
“你為何一早在宮里?”
皇帝不解的問道。
他對這個小自己十五歲堂弟是又愛又恨。
他當太子的時候,跟著堂叔平南王征戰四方。
平南王只比他大十歲,在戰場上幾番護著他,為他受過好幾次傷。
就連這位堂弟出生的時候,堂叔也還是跟他一起在邊疆作戰。
因而,對這個堂弟,他也多了幾番疼愛。
可這堂弟卻是得寸進尺,威脅起自己這個皇帝更是得心應手。
從他手里淘到不少的好處。
讓他十分頭疼。
這般一大早見著這個堂弟,他直覺沒什么好事。
“嘿嘿,皇兄,我這不是得了很水靈的枇杷,拿來孝敬您。
順帶告訴您一個好消息。”
李崇逸說著話,就將手里的小筐子塞在了劉公公懷里。
劉公公連忙接過,打開框子的蓋子,將其呈給皇帝看。
筐子里頭有一整串像是才折下來的枇杷枝,上頭的十幾個枇杷比尋常的枇杷大上一圈,金黃誘人。
“有心了。
你特意一早進宮,攔朕要說的好事,是什么?
快說,朕還趕著去上早朝。”
李崇逸嘿嘿笑著,示意劉公公等人退遠一些。
劉公公看了眼皇帝,見著皇帝點頭,他才帶著內侍退遠。
李崇逸連忙將他藏在袖子里的圣旨拿了出來。
“看,皇兄,我選好了媳婦,咱們要多一門親戚了,您開心不?”
皇帝不由得扶額,能跟皇帝當親戚,是女方要開心的吧。
他有什么好開心的。
不過。
“你愿意定下來了,這是好事。
哪家的姑娘。”
皇帝開始看圣旨上的名字。
“就您昨日抄家的賀家。
皇兄呀,既然賀家都成了我岳家了,能不能求您寬容幾日,瞧瞧我那未來岳父是不是被冤枉的?”
李崇逸討好的祈求道。
皇帝:……
“那首詩就是賀知那老學究的字!
朕不會認錯!
跟賀家的婚事免談!
崇逸你還是換一個媳婦吧,這圣旨作廢,朕再給你一張!”
皇帝前兩日看到那首詩時候的氣憤還沒有消。
什么叫能者居之?!
他當太子的時候兢兢業業,能幫父皇處理政務,也能跟著皇叔打仗。
登基十年來,也是勤勤懇懇。
竟然還有子民對他不滿意。
真是該罰!
且不說那首詩是不是賀知寫的,賀知讓那首詩到了他跟前,就是大罪!
“皇兄,您別生氣呀,您生氣不就找了別人的道了嗎?
這次就是有小人預謀的,您罰賀家就是稱了小人的心。
他們想趁著孫祭酒不在京城,將他難得的萬年交給罰了。
到時候,孫祭酒回來,見著我那岳父被罰,不得傷心,跟您請辭?
若是孫祭酒真的撂挑子不干,這國子監可就落到了有心人手里。
那就真的如了小人的意。
到時候國子監出來的,可就是那些小人的學生。
這是皇兄您愿意看到的嗎?”
皇帝陷入了沉思。
他這次罰得太狠,直接扣個造反的名頭。
因而,群臣都不敢求情。
這些話,他還是第一次聽。
“賀知跟孫祭酒的關系竟然那般好?”
李崇逸狠狠點頭。
皇帝又不高興了,“老師該跟朕的關系最好。”
孫祭酒是皇帝當太子時候的太傅。
李崇逸:……
這時候是爭這些的時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