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沈家的別墅一共三層。
一樓是客廳以及傭人的房間，孟琴和沈老大的房間在三樓，原本整個二樓都是夫妻倆給沈妙準備的，但在沈老二一家人住進來后，沈妙的房間自然也被霸占了，所以沈妙也搬到了三樓，住在孟琴的隔壁房間。
雖然房間還是很大，但肯定不如一整層住著舒服啊。
并且更重要的是，原身從小到大的許多物件，都沒有被搬走，而是留在了原本的房間里，這個房間現在住的人就是沈老二和趙茹芳夫妻倆。
讓沈妙想想，除了一些真絲料子外，好像還有不少古董物件。
沈妙先去了趙茹芳和沈老二的房間，一進門就看到了擺在床頭的兩個古董青花瓷花瓶，旁邊還有一套金絲楠木做的衣柜化妝柜，都是沈老大特意訂做給原身的。
很好，這些東西以后都得搬進沈妙空間。
沈妙轉了一圈后，又去了隔壁沈彤的房間。
沈彤的房間比夫妻倆的小一點，但擺放的古董物件卻半點都不比沈老二夫妻倆少。
甚至就在沈彤的梳妝柜上，甚至還有一套純銀的頭飾。
沈妙拿起這套頭飾仔細看了一遍，想起來了，這套頭飾也是原身的。
她意念一動，整套頭飾就進了空間。
至于其他的真絲旗袍，這些衣服都已經被沈彤穿過了，但沈妙也不挑，挑了一些看上去還挺新的旗袍放進空間，打算明天就拿去寄賣處賣掉。
但她還記得要穩住沈彤一家，所以沒有挑太多，只拿走了十件左右。
剩下的，就等揭穿這一家子的真面目后，再全部裝進空間吧。
沈妙心滿意足準備收手回房間，卻在路過沈彤書桌時，瞥見了一封信。
沈妙腳步微頓。
這封信大大咧咧地擺在桌子上，甚至都沒有被塞進抽屜里。
抬頭是“親愛的彤彤”，落款是“衛明”。
沈妙眼睛倏地亮了。
盡管她已經想好了整治這對狗男女的辦法，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會把證據親自送上門啊。
該說沈彤是太過自大嗎？
還是說她早就把沈家當做了自己家，覺得沈妙沒有膽子進她房間？
沈妙輕笑一聲，將“情書”也放進空間收好。
這一趟真是收獲頗豐啊。
沈妙晚上沒有下樓，孟琴讓保姆給她送了晚餐上來。
五零年代初，票證制度還沒有徹底推行，只要愿意花錢，還是能買到不少蔬菜肉類，所以沈家的伙食一向都開得不錯，每頓至少都會有一個肉菜，就算沒有肉，當天也會用雞蛋代替。
但保姆王蓉送給沈妙的這份晚餐——
除了一小碗米飯外，就只剩一堆綠油油的青菜，里面夾著幾個黃豆大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肉丁。
“等等，”沈妙叫住王蓉，“今晚就一個青菜？”
王蓉腳步一頓，隨口敷衍解釋：“大小姐，二爺之前不是說過要節省家里的開支嗎？今天晚上就你和夫人吃飯，所以就只做了一個菜。”
沈妙抬眼，冷冷地打量著面前的王蓉。
婦人大概四十多歲的年齡，生得膘肥體壯，下巴肉甚至都堆成圈了。
沈妙又想到了孟琴。
孟琴身子一向不算好，所以才會在生下原身后就沒再懷孕。
沈老大疼媳婦，也舍不得孟琴再懷孕，所以就守著孟琴和原身過日子。
為了給孟琴養好身子，家里所有的吃食、補品，都是緊著孟琴來的。
沈老大去世后，孟琴大受打擊，身形雖然也有所消減。可這并不是最重要的，身形就算消減，日后也能補起來。
但前提是要有食物補。
即便沈老大去世，沈家在伙食上的開銷也沒有減少過。
甚至還因為沈老二一家也住了進來，增加了不少預算。
可多買的這些肉蛋，卻在趙茹芳的有意縱容下，全被這老媽子給昧下了！
孟琴和原身在沈老大去世后，各自消沉了好一段時間，除了重要的節日，都不會下樓用餐。
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廚房做好了飯菜，再分別給兩人送到房間里。
所以每頓要送多少，送什么菜，都是由面前的老媽子決定的。
一大部分留給沈老二一家，至于剩下的——
不都全部進了她嘴里？
孟琴當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她也找過王蓉詢問過幾次，但每次趙茹芳都在一旁幫腔，事情也就這么不了了之。
或許也正是因為被王蓉發現了孟琴很好拿捏，所以她才會變本加厲。
甚至就連沈老大還沒去世前，給孟琴留下的阿膠紅棗、燕窩等補品也全部不見了蹤影。
沈妙輕輕放下筷子。
王蓉見狀，心里有些嘀咕，沈妙今天怎么回事，竟然還會過問起飯菜了，她心里極為不耐煩，所以開口時也帶上了一些訓斥：“大小姐你又沒當家，不知道現在這柴米油鹽都貴！就算是新鮮青菜，也是很難得的。”
“是嗎？”沈妙站起身。
王蓉眼睛咕嚕一轉：“大小姐？”
沈妙越過她，徑直下樓。
王蓉心里頓時一個突突，趕緊跟了上去：“大小姐，你這是要做什么？”
沈妙目的明確，下了樓就朝著廚房走去。
王蓉瞳孔猛地一縮，廚房還有她剛燉好的雞湯，可不能讓沈妙再進去了！
王蓉趕緊快步上前，一把想拽住沈妙。
但卻沒料到沈妙比她動作更快，一只手狠狠攥緊了她的胳膊，順勢將她往后用力一推。
王蓉心里一驚，還沒反應過來，就重重地撞在了旁邊的柱子上，肩膀背部一陣麻木，她瞬間哀嚎了起來：“哎喲喂！大小姐……你……啊喲喂……”
沈妙這時已經進了廚房。
一眼就看到了灶上已經燉得軟爛的砂鍋里，盛滿了金澄澄的雞湯，甚至就在旁邊的鍋里，還有剛蒸好的一碗雞蛋羹。
王蓉顧不得自己背還痛著，趕緊爬了起來，臉上急得不行：“大小姐……你！你這是……”
“不是說就只有一個青菜嗎？”沈妙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事情已經敗露，王蓉也顧不得太多了，趕緊為自己辯解說：“這……這……這是二太太讓我煲的湯，說是、說是要給二小姐補身體！”
“彤妹妹還沒有回來，說不定今晚也不準備回來吃飯，你把雞湯分成兩份，我和我媽一人一份。”沈妙說。
王蓉張了張嘴，還想說什么。
沈妙忽然厲聲道：“還不快點！你分明燉了雞湯卻不告訴我，只說炒了一個青菜，你不會是想偷菜帶回你家吧？”
王蓉臉色猛地一變：“大小姐，這話你可不能亂說！”
“亂說？那我報公安讓公安的同志來看看怎么回事？”沈妙瞥了她一眼。
王蓉冷汗瞬間就下來了，她趕緊說：“哪……哪需要報、報公安啊？我……我也不是不給大小姐你們吃，而是這真的是二太太吩咐的，既然大小姐你想吃，那我給你們送過去就行……”
王蓉心虛得厲害，根本就不敢去看沈妙。
快步上前，拿了兩個碗就開始裝雞肉。
她分雞湯的時候，沈妙全程就站在旁邊。
以至于王蓉有心想留幾塊肉，拿回去帶給自己兒子兒媳，也不敢明目張膽在沈妙眼皮子底下做。
看著王蓉把一鍋雞肉盛得只剩湯了，沈妙才滿意開口：“端上去吧。”
王蓉看著自己手里滿滿的兩大碗雞肉，那叫一個心痛啊。
最近好不容易才送來了一只雞，她就是挑準了今天趙茹芳不在家，趕緊把雞給殺了燉了，打算等晚點練鍋一起端回家，給自己剛生完大孫子的兒媳補身體。
沒想到竟然會被沈妙半路截胡了。
也是奇怪。
一向不關心吃食的大小姐，怎么破天荒地進廚房了？
王蓉在心里止不住地埋怨，端著雞肉走得很慢。
沈妙等她走出了廚房，確認她看不見時，意念一動，將整鍋的雞湯也放進了自己的空間，隨后端起鍋里的蒸蛋，快步跟上了王蓉。
王蓉扭頭發現沈妙竟然把雞蛋羹也端了出來，臉色頓時更難看了。
沈家現在就只剩最后三個雞蛋了，她全部蒸了就是想給自己兒媳補充營養……
要是沒有營養，兒媳沒有奶水，她大孫子怎么辦？
王蓉眼睛一轉，當即就想開口，忽然對上了沈妙冰冷的視線。
王蓉被這道眼神看的心下一緊。
大小姐的眼神看著怎么這么駭人？
原本還想說的話都堵在了1、嗓子眼，后背的疼痛提醒著她，面前的沈妙似乎和之前有著天壤之別，她再說下去也討不到任何好處！
王蓉不敢再多說什么，趕緊端著雞肉往樓上走。
只是心里還是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埋怨，都怪沈妙。
要是自己大孫子沒有奶被餓到了怎么辦？
王蓉心里對沈妙的怨恨幾乎達到了頂峰。
可偏偏她又什么都不敢做，只能乖乖地端著兩碗雞肉，一碗送到沈妙房間，一碗送到了孟琴手里。
孟琴看到滿滿的一大碗雞肉，也無比震驚。
王蓉不是一直都說家里的肉菜很少嗎？
怎么今天還有一整只雞？
王蓉送完肉，沈妙就讓她離開了。
沈妙把空間的雞湯拿出來，正準備去找孟琴，房間門就被敲響了：“妙妙，我進來了？”
沈妙應了一聲。
抬眼就見到孟琴端著她那碗滿滿的雞肉走了進來，笑著對沈妙說：“妙妙，看這是什么？王蓉剛給我送來了一碗雞肉，我不想吃，就給你端過來了……”
話音還沒落地，孟琴就驚訝地發現自家寶貝女兒面前也有一大碗雞肉：“嗯？”
沈妙甚少體會過親人的溫暖，盡管早就知道孟琴對自己很好，但再次真切感受她對自己的疼惜，她心里還是一暖。
沈妙揚起一個笑臉：“媽，我也有，還有一碗蒸雞蛋和一鍋雞湯，你過來和我一起吃飯？”
孟琴還沒說話，沈妙就起身拉住了她的胳膊，讓她在自己對面坐下。
自己去孟琴房間把她的飯菜給端了過來。
母女倆面對面坐著，喝著鮮美的雞湯，吃著滑嫩的雞肉，沒忍住相視一笑。
今天晚上的晚餐是沈妙自從末世降臨以來吃的最安心的一個晚餐。
而樓下王蓉匆匆回到廚房，打算趁著沈家其他人還沒有回來，趕緊把剩下的雞湯全部裝起來。
雞肉和雞蛋都沒了，但雞湯也有營養啊，她要趕緊給自家媳婦兒帶回去。
可等她回到廚房后，她徹底傻眼了。
雞湯呢？
她那么一大鍋雞湯去哪兒了？
王蓉心里那叫一個氣啊，一急動作一大，連帶著她肩膀處又傳來了疼痛。
肯定是沈妙做的！
那丫頭心眼子壞的很，竟然趁自己走了，把她一整鍋的雞湯都給倒掉了！
王蓉心里的怨恨越來越大，暗中發誓一定要讓沈妙付出代價！
而樓上的沈妙和孟琴美美地吃完了一頓晚餐，孟琴又坐著和沈妙聊了一會兒天，母女倆才各自回房間洗漱休息。
沒有喪尸的世界睡覺都睡得格外安心。
沈妙一覺睡醒，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正準備賴會兒床，沈妙忽然就聽到門外傳來劇烈的敲門聲。
“姐！你反鎖門干什么？快點開門！”沈彤重重捶了一下門板，語氣焦急。
沈妙不緊不慢地起身，又換了一套衣服，才開了門。
門一開，沈彤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進來，視線先在沈妙房間快速掃了一眼，語氣里滿是埋怨：“你怎么這么慢才開門？”
沈妙伸了個懶腰：“剛醒，什么事？”
沈彤眉頭下意識皺了一下，是她的錯覺嗎？
怎么感覺沈妙今天語氣這么生硬？
沈彤抬眼看向沈妙。
沈妙遺傳了沈老大和孟琴身上所有的優點，生得膚白貌美，個子高挑。
即便是剛睡醒，頭發還有些凌亂，但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就像是櫥窗里最精美的娃娃一般。
沈彤眼里劃過一抹妒意，但一想到沈妙就算長得比自己漂亮又有什么用，衛明喜歡的是自己，馬上就要跟沈妙退婚了，她心里又滿是暢快。
“姐，”沈彤試探著開口，“你昨天是不是去過我房間？”
沈彤昨天驟然得知衛明竟然送給沈妙一只祖母綠手鐲后，心里自然不舒服。
她當下就要去找衛明算賬，但臨出門前又想起自己還沒有梳洗打扮，思索片刻，她還是轉頭進了房間梳洗打扮。
盡管沈彤肚子里已經有了衛明的孩子，但在婚事定下來之前，她還是得在衛明面前維持完美狀態。
只是沈彤怎么都沒想到，自己不過就去化妝的短短時間，沈妙竟然讓司機先送她出門了！
沈彤當場就被氣得不行，但當時她著急出門見衛明，也懶得跟沈妙計較了。
沈彤和衛明正處于熱戀期，盡管沈彤心里對衛明還有些火氣，可在見到衛明后，這些火氣就消散了一半。
更讓沈彤驚喜的是，衛明竟然送了她一條珍貴的海珠項鏈。
沈彤撫著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原本想出口的質問也被她徹底給拋在了腦后。
兩人膩膩歪歪了一下午加一晚上，沈彤才戀戀不舍地回了沈家。
直到今天早上沈彤準備出門時，她才驚恐地發現，衛明送給自己的情書竟然不見蹤影了。
沈彤在自己房間找了好幾圈都沒找到，就是這時，王蓉上樓叫她下去吃早餐，見她這么急，眼珠一轉，才小聲開口說：“昨天好像看到大小姐來過……”
沈彤臉色劇變，直接沖上了三樓，這才有了剛剛那句試探的質問。
沈妙眉頭微挑，看來家里吃里扒外的人還不少啊。
她神色如常，開口說：“沒有。”
沈彤眉頭蹙起，將信將疑：“真的沒有？”
沈妙故作不開心：“你這么著急跑來問我，是丟了什么東西？”
沈彤自然不可能告訴沈妙是衛明送給她的情書丟了，只能支支吾吾開口：“就……我剛找一件東西沒有找到，所以才……”
沈妙：“你找不到東西應該做的事情是認真找，怎么想到突然跑來問我？”
頓了下，沈妙語氣倏地變得格外憤怒：“還是說是有誰在你面前嚼舌根亂講話？！”
沈彤想也沒想就否認：“沒有沒有，我就是過來問一下……”
冷靜下來后，沈彤也覺得沈妙不可能拿了自己的情書。
畢竟沈妙昨天還表現得一副被衛明傷透心的模樣，若是真的被沈妙知道了自己和衛明的事情，估計她早就在家里鬧開了。
既然不是沈妙拿了，那應該就是被自己不小心塞到哪兒了，沈彤放心了。
但她怎么都沒想到的是，沈妙竟然會抓著不放，厲聲道：“彤妹妹，你跟我說清楚，到底是誰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挑撥我們姐妹之間的關系？”
其實都不用沈彤解釋，沈妙都能猜到是誰告的狀。
原本沈妙還在思考要用什么辦法將王蓉攆走呢，結果沒想到她自己就將把柄給上門來了。
那沈妙當然會把握住這個好機會的。
沈彤還想糊弄過去，孟琴忽然走了進來，關切問道：“妙妙，發生什么了？”
剛剛沈彤敲門的時候孟琴就聽到了動靜，但是想著估計沒什么大事，就沒有出來。
直到她聽到沈妙憤怒的聲音頓時坐不住了，趕緊拉開了房門。
沈妙正愁沒有由頭揪出家里這群吃里扒外的東西，沈彤就把把柄送上門來了，沈妙當然不可能就此輕輕放下。
看到孟琴，當即用委屈的聲音把事情復述了一遍。
講到一半的時候，沈老二和趙茹芳也聽到動靜上了樓。
聽完沈妙講完了事情經過，沈老二和趙茹芳表情各異。
沈老二緊皺著眉頭，趙茹芳則是用詢問的眼神看向沈彤。
沈彤也沒想到這件事會鬧得全家皆知，表情尷尬，王蓉雖然再不對，但她平時對沈彤可是非常好的。
沈彤還是很喜歡王蓉的，趕緊拉住沈妙，準備大事化小：“姐，這就是一個誤會……”
“這還叫誤會？”沈妙可不會就此罷休，“我爸爸已經去世了，就只有二叔一個長輩，而彤妹妹是我的親堂妹，她說這種話不就是想讓我們堂姊妹離心嗎？簡直壞到骨子里去了！”
沈老二聞言，表情也是一凝，當即問沈彤：“誰在你面前搬弄是非？”
沈彤吞吞吐吐。
沈妙扭頭看向孟琴，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哭腔：“媽，我真的覺得快活不下去了……衛明要跟我退婚就算了，竟然還有人壞到這種程度，要離間我和彤妹妹的關系……”
孟琴震驚地看著自家寶貝閨女。
聲音里滿是委屈，聽得她心都快碎了，但為什么沈妙還能調皮地朝自己眨眼？
并且她看得很清楚，沈妙臉上半點都沒有傷心的神色。
這究竟是傷心還是不傷心？
孟琴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沈妙知道自家美人媽演技差，但沒想到竟然差到這種程度，干脆上前一把抱住了孟琴，把頭埋在了她肩膀上：“嗚嗚嗚……媽，我活不下去了……要不還是跟著我爸去了……”
孟琴看不見沈妙的表情了，聽到沈妙這番話心都快碎了，聲音頓時哽咽起來：“妙妙！怎么會呢？媽不是還在嗎？我的寶貝……對不起，是媽沒用……”
沈老二沒忍住上前了一步。
趙茹芳巴不得沈妙和孟琴早點死，這樣沈家的家產就全部是他們的了。
心里正高興呢，就瞥見了沈老二的動作，表情頓時一垮。
“究竟是誰在你面前搬弄是非？！”沈老二再也忍不住怒火，看著沈彤質問道。
沈妙再怎么也是他親侄女，沈老二本來就是打著照顧寡母孤女的名義住進沈家，表面功夫再怎么都要做夠。
并且更重要的是——
他也是真的想討自己的嫂子孟琴開心。
沈妙可是孟琴的寶貝疙瘩，要是真的讓沈妙出了什么事，孟琴也活不了。
眼看沈老二要發火了，沈彤才吞吞吐吐開口：“王、王蓉跟我說的……但她應該也就是看錯了……”
“什么看錯？”沈妙可不會放過她，“我看她就是故意的，欺負我沒有了爸爸……沒人能給我撐腰了……二叔，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沈老二當即沉聲道：“妙妙你放心，叔叔肯定給你做主！”
說完，沈老二沉著臉就下樓了。
趙茹芳趕緊跟著下樓：“當家的，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