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五月丁香婷婷,伊人黄色网站在线观看,91丨九色丨蝌蚪丨老版,一区二区三区观看,国产免费观看a∧wwwww.,成人色综合 ,www.a在线观看网站

>>> 戳我直接看全本<<<<

第一章林薇的手指劃過那件一字肩的緞面主紗,細膩的觸感冰涼,

像她此刻驟然被抽空了溫度的心。巨大的落地鏡里,映出她精心描畫過的眉眼,

本該是盛滿待嫁的甜蜜和羞澀,此刻卻凝固成一片死灰。

導購小姐還在旁邊熱情洋溢地吹捧著:“林小姐,您穿這件真是絕了!李先生眼光就是毒,

他說您穿緞面最有氣質。”李先生。林薇的目光,死死釘在鏡子里反射出的另一個角落。

那里,本該在公司“緊急加班”的李哲,正小心翼翼地摟著一個年輕女孩的腰。

女孩背對著這邊,穿著一件極其夢幻的蓬蓬紗公主裙,興奮地轉著圈。李哲微微低著頭,

臉上是林薇無比熟悉的、帶著縱容的溫柔笑意,那笑意刺得她眼睛生疼。他甚至抬手,

極其自然地替女孩整理了一下肩帶滑落下來的位置,指尖劃過女孩裸露的肩頭。

那女孩側過臉,對著李哲笑靨如花,嬌俏明媚得像春日枝頭最招搖的杏花。林薇認識這張臉,

蘇晚晴,李哲公司新招的前臺實習生,剛畢業,嘴甜得很,一口一個“薇薇姐”,叫得親熱。

“轟”的一聲,有什么東西在林薇腦子里炸開了。精心搭建了兩年的愛巢,

憧憬了無數次的未來藍圖,在這一刻被現實的洪流沖得稀碎,

只剩下尖銳的碎片扎得五臟六腑都在抽搐。婚紗店柔和的燈光,悠揚的背景音樂,

導購小姐喋喋不休的贊美,全都成了模糊而遙遠的背景噪音。她的世界里,

只剩下鏡子角落里那刺眼的一幕,像慢放的默片,每一幀都在凌遲她的神經。

導購小姐終于順著林薇僵硬如石像的目光看了過去,聲音戛然而止,

臉上職業的笑容瞬間裂開,尷尬地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林薇動了。她沒哭,

也沒鬧。只是面無表情地、極其緩慢地轉過身,像一具被無形絲線牽引的木偶。

她甚至沒有再看一眼那件她曾無比心儀的緞面主紗,拖著身后沉重的裙擺,一步一步,

朝著那個讓她心臟停跳的角落走去。高跟鞋踩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發出空洞而清晰的“噠、噠”聲,每一步都敲擊在驟然安靜下來的空氣里。

李哲終于察覺到了異樣。他抬起頭,

當目光撞上林薇那張毫無血色、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凍土的臉時,

他臉上的笑意像被瞬間凍結,隨即碎裂成恐慌的粉末。摟著蘇晚晴腰肢的手,

觸電般地猛地彈開?!稗鞭??!”李哲的聲音都變了調,帶著難以置信的驚惶,

“你怎么在這里?”他下意識地想上前一步,身體卻僵硬得動彈不得。

蘇晚晴被李哲的動作帶得一個趔趄,她疑惑地轉過身。

當看清穿著婚紗、一步步逼近的林薇時,她臉上的嬌笑瞬間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被撞破的尷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獵物終于踏入陷阱般的得意?

她下意識地往李哲身后縮了縮,怯生生地開口,聲音甜得發膩:“薇薇姐……你別誤會,

我們只是……”“閉嘴!”林薇的聲音不高,甚至有些沙啞,卻像淬了冰的刀子,

狠狠扎過去,硬生生截斷了蘇晚晴后面所有的話。蘇晚晴嚇得一個哆嗦,真的閉上了嘴,

眼圈迅速泛紅,委屈巴巴地看向李哲。林薇的目光掠過蘇晚晴身上那件刺眼的蓬蓬紗,

最后定格在李哲慘白驚慌的臉上。她扯了扯嘴角,想笑,卻比哭還難看?!袄钫?,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像暴風雨來臨前死寂的海面,“加班加到婚紗店來了?

陪同事試婚紗?還是說……”她頓了頓,每一個字都像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血腥氣,

“是陪你自己的新娘子?”“薇薇!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哲急得額頭青筋都爆了出來,試圖去抓林薇的手臂,“晚晴她只是……”“啪!

”一聲清脆到極點的耳光,響徹了整個婚紗店。林薇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狠狠抽在李哲的臉上,動作快得連她自己都感到一陣麻木的眩暈。李哲被打得偏過頭去,

臉上迅速浮起一個清晰的五指印?!爸皇鞘裁矗俊绷洲笔栈鼗鹄崩钡氖终疲?/p>

眼神空洞地看著他,聲音輕飄飄的,“只是玩玩?只是不小心?李哲,你真讓我惡心。

”巨大的羞辱感終于沖垮了李哲最后一點理智。他捂著臉,

眼神從慌亂變得有些惱羞成怒:“林薇!你瘋了嗎!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要動手?

”“好好說?”林薇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

她猛地抬手指向旁邊楚楚可憐、泫然欲泣的蘇晚晴,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歇斯底里的尖銳,

“跟誰好好說?跟她嗎?跟這個穿著婚紗、等著你娶她的小三好好說?!”“林薇!

你嘴巴放干凈點!”李哲徹底怒了,上前一步試圖推開林薇,“晚晴她不是小三!

我們……”“不是什么?!”林薇像被點燃的炸藥桶,

積壓了兩年的信任、付出、對未來的所有幻想,在這一刻被背叛的火焰焚燒殆盡,

只剩下毀滅一切的瘋狂。她猛地轉身,不再看李哲那張讓她作嘔的臉,

猩紅的雙眼死死盯住旁邊掛著的一排排潔白婚紗。就是這些!

就是這些象征著純潔和誓言的破布,成了這場骯臟背叛最諷刺的背景板!“不是小三?!

”她嘶吼著,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母獸,猛地撲向最近的一排衣架,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拽!

“嘩啦——!”沉重的金屬衣架帶著上面掛著的三四件昂貴的、綴滿珠片和水晶的婚紗,

轟然倒塌,砸在光潔的地面上,發出巨大的碎裂聲。蕾絲被撕裂,珍珠崩落,滾得到處都是。

“啊——!”導購小姐和店里的其他顧客嚇得尖叫起來,紛紛后退。“林薇!你干什么!

住手!”李哲驚怒交加,撲上來想要阻止她。“滾開!”林薇不知從哪里爆發出的力氣,

猛地推開李哲,踉蹌著沖到另一排衣架前,再次狠狠推倒!她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婚紗,

像甩破布一樣瘋狂地撕扯著、踐踏著!昂貴的緞面在她腳下變得污濁不堪?!安皇切∪??!

你們不是要穿婚紗嗎?!穿??!我讓你們穿個夠!”她一邊砸,一邊嘶喊,眼淚終于決堤,

混合著憤怒和絕望,滾燙地流了滿臉。她抓起旁邊展示臺上一個點綴著羽毛的頭紗,

狠狠砸向旁邊巨大的落地鏡!“砰——!”鏡子應聲而裂,蛛網般的裂痕瞬間蔓延開來,

映照出無數個破碎的、猙獰的、穿著婚紗的林薇的臉,

也映照出李哲驚恐扭曲的表情和蘇晚晴嚇得抱頭尖叫的身影。整個婚紗店一片狼藉,

如同經歷了一場颶風的洗劫。

碎裂的玻璃、散落的珍珠、被踩踏撕裂的昂貴布料……空氣里彌漫著塵埃和絕望的氣息。

林薇喘著粗氣,站在一片廢墟中央,華麗的婚紗裙擺被玻璃碎片和灰塵弄得污穢不堪。

她的頭發散亂,臉上淚痕交錯,眼神卻亮得驚人,像燃燒著最后的火焰。她慢慢轉過身,

目光越過臉色鐵青、氣得渾身發抖的李哲,如同鎖定獵物般,

死死釘在了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蘇晚晴身上。

那個穿著蓬蓬紗公主裙、企圖竊取她幸福的小偷。

“你……”林薇的聲音因為剛才的嘶吼而沙啞破碎,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冰冷,

“很得意,是不是?”蘇晚晴嚇得渾身一顫,拼命搖頭,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薇薇姐!

我沒有,真的沒有,我和哲哥只是……”“哲哥?”林薇扯出一個極其扭曲的笑,

一步步向她逼近,“叫得可真親熱啊?!彼偷厣斐鍪?,一把揪住蘇晚晴蓬蓬紗的領口!

那薄紗脆弱得像一層紙?!鞍 ?!你干什么!放開我!”蘇晚晴驚恐地尖叫起來,

雙手胡亂地拍打著林薇的手臂。“干什么?”林薇的聲音像是從地獄傳來,冰冷刺骨,

“讓你清醒清醒!看看自己是個什么下賤貨色!”她手上猛地用力!“嘶啦——!

”一聲布料被徹底撕裂的脆響,刺破了混亂的空氣。

蘇晚晴身上那件價值不菲、夢幻般的蓬蓬紗公主裙,從領口到腰際,

被林薇硬生生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白皙的皮膚和里面淺色的內衣瞬間暴露在燈光下。

“啊——!”蘇晚晴發出凄厲到極點的尖叫,本能地雙手護住胸前,羞憤欲絕,

整個人抖得像風中的落葉。這聲尖叫似乎點燃了林薇最后一絲理智的引線。

她看著蘇晚晴那副驚恐狼狽、試圖遮掩的樣子,一股暴戾的快感沖上頭頂。

她不再滿足于撕毀一件衣服,她要徹底撕碎這個賤人虛偽的皮囊!“遮什么遮?

”林薇獰笑著,手上動作更加粗暴,抓住那已經被撕破的婚紗邊緣,狠狠向兩邊扯去!

“不是喜歡勾引別人的男人嗎?不是喜歡穿婚紗嗎?那就讓大家好好看看你這副賤骨頭!

”“嘶啦!嘶啦!”裂帛之聲不絕于耳。在蘇晚晴絕望的哭喊和徒勞的掙扎中,

那件象征著純潔美好的婚紗,被林薇粗暴地撕扯成了幾片破布!

最后只剩下幾縷可憐的蕾絲掛在蘇晚晴身上,根本無法蔽體。

她幾乎赤裸地暴露在眾人驚愕、鄙夷、甚至帶著獵奇的目光下,

如同被剝光了羽毛、扔在砧板上的鳥。巨大的羞恥感瞬間淹沒了蘇晚晴,她蹲下身,

試圖蜷縮起來遮擋自己,哭得撕心裂肺,渾身劇烈地顫抖著?!傲洲?!你他媽瘋了!

你放開她!”李哲終于從極度的震驚和婚紗店被砸的憤怒中回過神來,看到蘇晚晴的慘狀,

一股熱血直沖腦門。他怒吼著沖上前,一把抓住林薇的手臂,用盡力氣將她狠狠甩開!

林薇被他推得一個趔趄,高跟鞋踩在散落的珍珠上,腳踝一崴,狼狽地跌倒在地,

手肘重重磕在一塊碎裂的鏡片上,瞬間劃開一道口子,鮮血涌了出來。

尖銳的疼痛讓她混沌的大腦有了一瞬的清明。李哲看也沒看地上的林薇,

他迅速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帶著一種近乎英雄救美的急切,

將衣服裹在幾乎赤裸、哭得幾乎暈厥的蘇晚晴身上,然后小心翼翼地將她打橫抱起。

蘇晚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死死摟住李哲的脖子,把臉埋在他懷里,哭得更加委屈可憐。

“晚晴,別怕,我帶你走?!崩钫艿穆曇羰橇洲睆奈绰犨^的溫柔和心疼,

與剛才對她甩巴掌時的猙獰判若兩人。他抱著蘇晚晴,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經過林薇身邊時,腳步甚至沒有絲毫停頓,只丟下冰冷如刀的一句:“林薇,

你簡直是個瘋子!不可理喻!我們完了!”婚紗店的玻璃門開了又關,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李哲抱著蘇晚晴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林薇跌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手肘的傷口流著血,

染紅了身下潔白的碎紗?;榧喌昀锏臒艄鈶K白地照著她,四周是死一樣的寂靜。

導購和店員們遠遠站著,眼神復雜,有同情,有恐懼,更多的是一種看瘋子的疏離。

地上是破碎的婚紗,破碎的鏡子,還有剛才蘇晚晴掙扎時掉落的一只小巧的水晶耳環,

在燈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隘傋?!不可理喻!完了……”李哲最后那句話,像冰冷的毒蛇,

反復噬咬著她的心臟。完了?林薇看著自己染血的婚紗裙擺,看著手肘還在滲血的傷口,

再看看這滿目瘡痍的“圣殿”,一股巨大的、冰冷的荒謬感攫住了她。她為了這段感情,

付出了整整兩年,掏心掏肺,甚至放棄了更好的工作機會留在這個城市,只為了離他近一點。

她省吃儉用,規劃著他們的未來,連婚紗都挑了最貴的那件,

只為了在他面前展現最美的樣子。結果呢?換來的是背叛,是當眾的羞辱,

是一句冰冷的“瘋子”和“完了”。兩年來所有的溫情、誓言、對未來的憧憬,

都成了這場鬧劇里最可笑的注腳。她像個傾盡所有卻輸得一敗涂地的賭徒,

最后還被他親手推倒在這片象征著她愚蠢愛情的廢墟里。痛嗎?

手肘的刺痛根本不及心口萬分之一。恨嗎?像野火燎原,燒得她五臟六腑都在扭曲。

林薇慢慢地、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無視手肘的傷。她挺直了脊背,

盡管穿著被撕破、沾滿污穢和血跡的婚紗,盡管頭發凌亂,盡管臉上淚痕未干,

她的眼神卻一點點變了。之前的瘋狂和絕望,像是被抽干了的海水,沉淀下去,

露出底下冰冷、堅硬、如同礁石般的底色。那里面沒有淚,只有一片死寂的灰燼,

和灰燼深處,悄然燃起的、帶著毀滅氣息的幽暗火焰。她環顧著這如同災難現場的婚紗店,

看著導購們敢怒不敢言的臉。她知道,這爛攤子需要收拾,

天價的賠償金會像大山一樣壓下來。但她不在乎了。錢算什么?她的整個人生都成了廢墟,

還在乎這點瓦礫?“損失……”林薇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卻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

“列個清單,寄給我?!彼龔呐赃吷⒙涞陌铮鲎约耗菑堄≈鵂C金logo的名片,

看也沒看,隨手扔在滿是玻璃碎屑的柜臺上。說完,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

拖著沉重而破碎的裙擺,

—高跟鞋在剛才的混亂中早已不知去向——踩過冰冷的玻璃碎渣、散落的珍珠和骯臟的布料,

一步一步,走向那扇破碎的玻璃門?;榧嗛L長的拖尾在地上掃過,

留下一條蜿蜒的、混合著血污和塵埃的痕跡。門外,城市的霓虹初上,車水馬龍,

喧囂而冷漠。晚風吹來,帶著涼意,吹拂著她散亂的頭發和破碎的裙裾。她站在婚紗店門口,

像一個被遺棄在盛大舞臺中央的、狼狽不堪的小丑。

路人投來詫異、好奇、甚至帶著嘲笑的目光。林薇卻恍若未覺。她抬起頭,

望向李哲抱著蘇晚晴消失的方向,那里只有川流不息的車輛和冷漠的建筑輪廓。完了?

林薇扯了扯嘴角,一個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弧度在唇邊緩緩綻開,如同淬毒的冰花。不。

這僅僅是個開始。她的地獄,才剛剛拉開序幕。而把她拖入地獄的人,一個也別想置身事外。

她抬起手,用還算干凈的手背,狠狠擦掉臉上的淚痕,也抹去了最后一絲軟弱。然后,

她挺直了背脊,像個身披殘破戰甲的戰士,光著腳,一步一步,

決絕地、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城市冰冷的夜色里。身后,

是那家如同被颶風蹂躪過的、象征著愛情幻滅的婚紗店,像一個巨大的、流著膿血的瘡疤。

第二章城市的霓虹燈,在林薇模糊的淚眼里扭曲成一片片冰冷的光斑。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光著的腳底被路上的碎石和玻璃渣劃破了好幾道口子,

滲出血絲,混合著婚紗拖尾沾染的污穢,每一步都留下黏膩骯臟的痕跡。

路人驚詫、鄙夷、獵奇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疼,

心臟的位置只剩下一個巨大的、灌滿冷風的空洞。

推開那扇熟悉的、貼著他們甜蜜合照的公寓門,撲面而來的,是往日溫馨的記憶碎片,

此刻卻化作鋒利的刀刃,狠狠剜著她的神經。空氣里似乎還殘留著李哲常用的須后水味道,

沙發上還搭著他昨天換下來的T恤。這個她精心布置、以為會是一輩子港灣的地方,

此刻每一個角落都在無聲地嘲笑她的愚蠢和失敗?!芭?!”她用盡最后的力氣甩上門,

背靠著冰冷的門板滑坐到地上。緊繃的神經驟然斷裂,

被壓抑的劇痛和屈辱如同海嘯般席卷而來。她死死咬住下唇,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

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喉嚨里發出困獸般壓抑的嗚咽。手肘的傷口還在滲血,

黏膩地沾在婚紗破敗的緞面上。她低頭看著,那片刺目的鮮紅,

像極了蘇晚晴那張得意又無辜的臉,像極了李哲最后抱著她離開時那冰冷的眼神?!隘傋樱?/p>

完了!”這兩個詞,像淬了毒的鋼針,反復在她腦子里穿刺。她猛地抬起頭,

猩紅的眼睛掃過這個曾經充滿愛意的空間。視線定格在電視柜上那個水晶相框——照片里,

她和李哲在海邊擁吻,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能延伸到永恒。多么諷刺的永恒!

一股暴戾的破壞欲瞬間沖垮了搖搖欲墜的理智。她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嘶吼著撲了過去!

“哐當——!”水晶相框被她狠狠摜在地上,玻璃四分五裂,

照片上李哲溫柔的笑臉被割裂成猙獰的碎片。不夠!遠遠不夠!她沖進臥室,拉開衣柜。

里面還掛著李哲的襯衫、西裝、她給他買的領帶,這些沾染著他氣息的東西,

此刻都成了點燃怒火的引信。她發瘋般地將那些衣服扯出來,扔在地上,用腳狠狠地踩踏!

昂貴的布料在她腳下變形、污損。“騙子!人渣!狗男女!”她一邊踩,一邊嘶聲咒罵,

眼淚混合著汗水瘋狂流淌。她又沖到梳妝臺前,上面還放著李哲送她的香水、口紅。

她抓起那些精致的瓶瓶罐罐,看也不看,像投擲炸彈一樣狠狠砸向墻壁!“砰!嘩啦!

”玻璃碎裂,液體飛濺,馥郁的香氣瞬間在空氣中彌漫開來,卻帶著一種腐爛般的甜膩。

昂貴的護膚品、化妝品,連同她曾經珍視的回憶,一起在墻上炸開刺目的污跡。最后,

她的目光落在床頭柜上。那上面放著一個絲絨盒子,里面是李哲向她求婚時送的那枚鉆戒。

當時他說:“薇薇,嫁給我,我會用一輩子證明,你是我唯一的選擇?!蔽ㄒ??呵!

林薇抓起那個盒子,

用盡全身力氣砸向對面墻壁上掛著的一幅巨大合影——那是他們去年在游樂園拍的,

她笑得像個孩子,李哲摟著她,眼神寵溺?!斑青辏 毕嗫虿A榱选?/p>

鉆戒盒子砸在照片上李哲的臉部,留下一個丑陋的凹痕,然后彈落在地,滾了幾圈,

停在狼藉的地毯邊緣。整個公寓,如同被颶風徹底洗劫過。家具傾倒,物品散落一地,

墻上滿是污漬和碎裂的痕跡,地上是踩爛的衣服、玻璃碎片、流淌的液體……一片末日景象。

林薇站在廢墟中央,大口喘著粗氣。極致的發泄之后,是更深、更冰冷的空虛和疲憊。

身體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氣,搖搖欲墜。手肘的傷口因為剛才的劇烈動作,又開始流血,

順著破爛的婚紗袖口滴落在地板上,發出輕微卻清晰的“嗒、嗒”聲。

她低頭看著那片蔓延開的暗紅血跡,

又看看自己身上這件沾滿污垢、血跡、象征著愛情徹底死亡的婚紗,

一種巨大的荒謬感和自我厭棄感攫住了她。為了這樣一個男人,

把自己變成這副歇斯底里、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值得嗎?可恨意像藤蔓一樣瘋狂滋長,

纏繞著她的心臟,越收越緊。她恨李哲的背叛,恨蘇晚晴的插足,更恨此刻軟弱無能的自己!

砸東西有什么用?除了證明自己是個可悲的失敗者,還能改變什么?“啊——!”她抱住頭,

發出絕望的哀嚎,聲音在空曠破敗的公寓里回蕩,更顯凄涼。不知過了多久,

嚎哭聲漸漸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嗚咽。她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著同樣冰冷的墻壁,

眼神空洞地望著天花板。窗外的霓虹燈光透過沒拉嚴的窗簾縫隙射進來,

在她臉上投下明明滅滅、光怪陸離的陰影。手機一直在震動,屏幕瘋狂閃爍。有婚紗店的,

有朋友關心的詢問,還有李哲的號碼。她看也沒看,摸索著拿起手機,手指因為脫力而顫抖。

她沒有接任何電話,而是直接點開了朋友圈。指尖滑動,

最終停在蘇晚晴不久前更新的一條動態上。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照片里,

是一只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正小心翼翼地握著一只纖細的、打著點滴的手腕。

背景是醫院病房純白的床單。那只大手,林薇太熟悉了,

無名指上戴著和她情侶款的素圈戒指——那是李哲的手!而那只纖細的手腕上,

戴著一串小巧精致的碎鉆手鏈,是蘇晚晴過生日時在朋友圈曬過的。照片的構圖極其巧妙,

帶著一種無聲的宣告和隱秘的親昵。一股腥甜猛地涌上林薇的喉嚨!她死死盯著那張照片,

眼睛幾乎要瞪出血來!蘇晚晴!這個賤人!剛被自己當眾扒光了衣服丟盡臉面,

轉頭就能用這樣一張楚楚可憐的照片來博取同情、鞏固戰果?!

而李哲他竟然真的陪在她身邊!握著她打點滴的手!“呵呵!”林薇低低地笑了起來,

笑聲嘶啞破碎,如同夜梟的悲鳴,在死寂的房間里回蕩,比哭更讓人心頭發涼。

她看著照片里那只刺眼的、屬于李哲的手,再看看自己手肘上已經半凝固的血跡,

還有身上這件象征著她人生最大恥辱的破爛婚紗。一個瘋狂的念頭,

如同毒草般在她心底最陰暗的角落破土而出,迅速蔓延,纏繞住她所有的理智。報復。

僅僅砸掉一個婚紗店,撕爛那個賤人的衣服,遠遠不夠!她要讓這對狗男女,

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她要讓他們也嘗嘗,

從天堂墜入地獄、被剝光所有尊嚴、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要蘇晚晴,徹底消失!她要李哲,

跪在她腳下,像條狗一樣祈求她的原諒,然后再把他狠狠踩進泥里!這個念頭一旦滋生,

就如同附骨之疽,再也無法驅散。它帶來一種病態的快感,暫時麻痹了心口的劇痛,

點燃了她眼中最后一點名為“生”的火焰,盡管那火焰是幽暗的、帶著毀滅性的。

林薇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她不再看地上的一片狼藉,也不再理會嗡嗡作響的手機。

她拖著沉重的步伐,走進浴室。鏡子里映出一張鬼魅般的臉。妝容糊成一團,

眼睛紅腫得像核桃,臉頰上還有被玻璃劃出的細小血痕,頭發凌亂地沾著灰塵和碎屑,

嘴唇干裂蒼白。身上那件價值不菲的婚紗,此刻就像一塊裹尸布,

沾滿了她的血、她的淚、她的屈辱。她面無表情地打開花灑。冰冷的水流兜頭澆下,

激得她渾身一顫。冷水沖刷著臉上的污垢和淚痕,也沖刷著手肘的傷口,

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她咬著牙,沒有躲閃,反而仰起頭,

任由冰冷的水流無情地拍打著臉頰,仿佛這樣就能洗刷掉那些深入骨髓的骯臟和背叛。

冷水順著她蒼白的皮膚流下,帶走污穢,

卻帶不走眼底那片冰冷堅硬的灰燼和其中瘋狂跳動的火焰。她慢慢抬起手,

看著水流沖過手肘那道翻著皮肉的傷口。血絲被稀釋,變成淡粉色的水,蜿蜒流下。痛嗎?

痛就對了。記住這痛。記住是誰給你的。關掉花灑。林薇扯過一條浴巾,粗暴地擦干身體。

她不再看那件破爛的婚紗一眼,隨手將它踢到角落,像丟棄一件垃圾。然后,她赤著腳,

走到衣柜前,拉開屬于自己衣服的那半邊。

手指劃過那些曾經精心挑選、為了取悅李哲而買的衣裙,

最終停在了一件純黑色的吊帶連衣裙上。極簡的設計,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

只有一片沉郁到極致的黑。她換上這條黑裙。濕漉漉的頭發貼在蒼白的臉頰和脖頸上,

更襯得她面無血色,只有一雙眼睛,亮得驚人,像兩點燃燒在寒夜里的鬼火。

她走到梳妝臺前——臺面一片狼藉,東西幾乎都被她砸光了。她彎腰,從滿地碎片中,

撿起一支用了一半的口紅。色號叫“烈焰紅唇”,是李哲說她涂了最好看的顏色。

林薇對著破碎的鏡子,面無表情地、極其緩慢地、將這支曾經象征甜蜜的艷紅色膏體,

用力涂抹在自己干裂蒼白的嘴唇上。動作有些扭曲,甚至涂到了唇線外一些,

像一道猙獰的傷口,又像一朵盛放在腐朽之上的、劇毒的花。鏡子里的人,蒼白如紙,

黑裙裹身,唯有嘴唇猩紅似血。眼神空洞,深處卻燃燒著近乎瘋狂的火焰。

沒有了半分往日的溫婉明媚,只剩下一種破釜沉舟、玉石俱焚的決絕和妖異的美。

她扯了扯猩紅的唇角,露出一個冰冷到沒有一絲溫度的笑容。游戲,才剛剛開始。

她拿起那個屏幕還在閃爍的手機,這一次,她點開了通訊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動,

最終停留在一個名字上——張強。一個在灰色地帶游走,拿錢辦事、信譽“良好”的家伙。

以前因為公司一些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她存過他的號碼。林薇沒有絲毫猶豫,撥通了電話。

“喂?哪位?”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帶著睡意和不耐煩的粗啞男聲?!笆俏?,林薇。

”她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像暴風雨前的死寂海面,“幫我查個人,蘇晚晴。

我要她的全部資料,越詳細越好,尤其是她現在在哪家醫院,住哪個病房。錢不是問題。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似乎有些意外,隨即響起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喲,林小姐?

稀客啊。行,老規矩,定金先付,資料到手付尾款。給我點時間?!薄霸娇煸胶谩?/p>

”林薇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我等你的消息?!睊鞌嚯娫挘龑⑹謾C扔在一邊。走到窗邊,

猛地拉開厚重的窗簾。窗外,城市的燈火依舊璀璨,車流如織,

演繹著無數或平淡或精彩的故事。而她的世界,已經徹底沉入黑暗。

她看著玻璃窗上自己模糊而妖異的倒影,猩紅的嘴唇無聲地開合,

吐出冰冷如刀的幾個字:“蘇晚晴,李哲!你們欠我的,我要你們血債血償。

”夜色濃稠如墨,吞噬了窗外所有的光亮,也吞噬了她眼中最后一點屬于人性的溫度。

復仇的毒液,已在她血管里奔涌,再難回頭。第三章張強的效率比林薇預想的還要快。

第二天下午,一個加密的壓縮文件就發到了她的郵箱里。伴隨著文件發來的,

還有一條短信:“林小姐,東西齊了。尾款記得打過來。另外友情提醒,這妞兒看著小白兔,

爪子可不算干凈,悠著點?!绷洲弊谝黄墙迳形词帐暗目蛷d地板上,背靠著冰冷的墻壁。

她沒有開燈,只有筆記本電腦屏幕幽藍的光映著她蒼白而面無表情的臉。她點開文件,

里面是蘇晚晴從出生到現在,事無巨細的資料,甚至包括一些隱秘的、見不得光的交易記錄。

她看得極慢,極仔細。一行行文字,一張張照片(有些甚至是偷拍的),

像一把把冰冷的手術刀,精準地剖開了蘇晚晴看似清純無害的皮囊。蘇晚晴,23歲。

出身于一個三線小城普通工薪家庭。大學勉強畢業,專業冷門。履歷表上寫著幾段實習經歷,

都干不長。真正讓她“嶄露頭角”的,

是幾張模糊的照片和轉賬記錄——她曾是她大學某位已婚導師的“得意門生”,

靠著這份“特殊關系”,拿到了不錯的實習推薦和獎學金。后來那位導師東窗事發被開除,

她倒是全身而退,還迅速攀上了當地一個開酒吧的小老板,靠著對方的關系和錢,

過了一段揮霍的日子。直到酒吧老板惹上麻煩跑路,她才輾轉來到這座城市,

進了李哲的公司當前臺。“呵?!绷洲卑l出一聲極其輕微的、帶著濃重嘲諷的冷笑。

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清純無辜?不過是精心偽裝、步步為營的手段罷了。李哲那個蠢貨,

被這樣的貨色迷得神魂顛倒?資料里還有蘇晚晴現在的信息:市中心私立仁和醫院,

VIP單人病房,骨科。入院時間正是婚紗店鬧劇的當晚。

診斷報告上寫著:多處軟組織挫傷,輕微腦震蕩(疑似驚嚇過度),以及最重要的,

左小腿脛骨輕微骨裂(入院后復查確認)。報告下面附著一張李哲簽字的繳費單,金額不菲。

林薇的目光死死釘在“骨裂”兩個字上?;榧喌晁敃r確實氣瘋了,推搡撕扯間,

蘇晚晴好像摔倒過?是那時造成的?還是后來李哲抱著她離開時太著急,又磕碰到了?

一絲極其細微的、扭曲的快感,像毒蛇的信子,輕輕舔舐過林薇冰冷的心尖。骨裂疼嗎?

比起她心口被生生剜掉一塊的痛,這點皮肉之苦算得了什么?就在這時,

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劃破了死寂。屏幕上跳動的名字,是“李哲”。林薇盯著那個名字,

眼神像淬了毒的冰。她沒有立刻接聽,任由鈴聲在空曠的房間里一遍遍回響,

如同催命的符咒。直到鈴聲快要自動掛斷的最后一秒,她才慢條斯理地按下了接聽鍵,

卻沒有說話?!稗鞭保哭鞭笔悄銌??”電話那頭立刻傳來李哲的聲音,

帶著急切和一種刻意放軟的、討好的語氣,“你終于肯接電話了!你還好嗎?

我真的很擔心你!昨天是我不對,我太沖動了,我不該說那些話。”林薇依舊沉默,

只是將手機放在耳邊,聽著他表演?!稗鞭保抑滥愫尬?,你生氣是應該的!都是我的錯!

我被豬油蒙了心!”李哲的聲音帶著濃重的懊悔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晚晴她只是剛畢業,什么都不懂,太依賴我了,我一時糊涂,我對她真的沒有那種感情!

我心里愛的,從頭到尾只有你一個人!你相信我!”“沒有那種感情?”林薇終于開口了,

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像結了冰的湖面,“沒有那種感情,會摟著她去試婚紗?李哲,

你當我是三歲小孩?”“不是!薇薇你聽我解釋!”李哲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急切,

“那婚紗是她自己非要拉著我去看的!她說她有個朋友要結婚,讓她幫忙參考一下,

我正好在公司樓下碰到她,一時抹不開面子……真的!我發誓!我對天發誓!

我對她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她就是個不懂事的小女孩,我就是把她當妹妹看!真的!

”“妹妹?”林薇的聲音陡然變冷,帶著尖銳的譏諷,“抱著妹妹在婚紗店試婚紗?李哲,

你這‘兄妹情’可真夠別致的!”“薇薇!”李哲的聲音帶上了痛苦和哀求,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了!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但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讓我當面跟你解釋清楚,好不好?讓我看看你,我真的很擔心你!你昨天手受傷了,

嚴不嚴重?你在家嗎?我過去找你?!薄安槐亓恕!绷洲崩淅涞卮驍嗨曇魶]有一絲溫度,

“我很好。不勞你費心。你還是好好照顧你那‘受了驚嚇’、‘骨裂’了的‘妹妹’吧。

”電話那頭瞬間沉默了。李哲顯然沒料到林薇會知道蘇晚晴骨裂的消息,

更沒料到她用這種冰冷譏誚的語氣說出來?!稗鞭?!你怎么知道?!彼穆曇粲行┌l虛。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绷洲钡淖旖枪雌鹨荒ū涞幕《龋爸匾氖?,李哲,

你讓我覺得惡心??吹侥悖牭侥愕穆曇簦甲屛蚁胪??!薄稗鞭?!別這樣!

”李哲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哭腔,“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給我一個機會!就一次!

你看在我這兩年對你的好,看在我們曾經那么相愛的份上,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我保證,

我立刻和晚晴斷得干干凈凈!我以后再也不會見她!我發誓!薇薇,我愛你!我只愛你!

沒有你我會死的!”“死?”林薇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輕輕笑了起來,

笑聲冰冷刺骨,“那你去死啊?,F在,立刻,馬上,去死給我看。只要你死了,

我就相信你愛我。”電話那頭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李哲粗重的呼吸聲傳來。

林薇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只剩下蝕骨的冰冷和恨意:“怎么?不敢了?李哲,

收起你那套廉價的眼淚和誓言。你的愛,一文不值。別再來惡心我?!闭f完,

她毫不猶豫地掛斷了電話,并且直接將李哲的號碼拖進了黑名單。世界終于清靜了。

她將手機丟到一邊,重新看向電腦屏幕上蘇晚晴那張清純無害的證件照。

照片上的女孩笑得明媚陽光,眼神清澈??闪洲笨吹降?,卻是資料里那些不堪的交易記錄,

是她躺在醫院病床上楚楚可憐博取李哲憐惜的樣子,

是她那條看似無意實則充滿心機的朋友圈照片!妹妹?一時糊涂?林薇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帶來尖銳的痛感,卻奇異地讓她混亂的大腦更加清醒。李哲的求和,

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令人作嘔。但他有句話沒說錯——沒有她林薇,他會死?不,

他不會死。他會像只打不死的蟑螂,轉頭就能找到新的宿主。就像他現在,

不是還好好地待在蘇晚晴的病房里,扮演著他的深情好男人嗎?真正會“死”的,是蘇晚晴。

是那個奪走她一切、毀掉她人生的賤人!一個更加清晰、更加惡毒的計劃,

在她腦中逐漸成形,帶著血腥的氣息。她拿起手機,這次撥通的是張強的電話。

“資料收到了,尾款馬上轉給你?!绷洲钡穆曇魶]有任何情緒起伏,“再幫我做件事。

幫我查清楚仁和醫院蘇晚晴那個病房的監控死角,還有她每天大概什么時間會獨自在病房里,

比如護工換班、醫生查房之后的時間段。越精確越好。”電話那頭的張強沉默了一下,

聲音帶著點玩味:“林小姐,你這是要親自去‘探望’病人?”“不該問的別問。

”林薇的聲音冷得像冰,“價錢翻倍。盡快給我?!薄靶校墙鹬?,您說了算。

”張強嘿嘿笑了兩聲,“等我消息?!睊鞌嚯娫?,林薇站起身。

她走到那片巨大的、布滿裂痕的穿衣鏡前(昨天砸相框時濺落的碎片劃傷的)。

鏡子里映出她穿著黑裙的身影,蒼白,瘦削,嘴唇猩紅,眼神幽深得像不見底的寒潭。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那個被仇恨徹底重塑的女人。她伸出手,

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鏡面上那些猙獰的裂痕,仿佛在撫摸自己同樣破碎不堪的靈魂。

“蘇晚晴……”她對著鏡中那個陌生的、充滿戾氣的倒影,無聲地翕動嘴唇,

猩紅的唇瓣像吸飽了血的毒花,“好好享受你最后幾天‘病美人’的日子吧。

你的‘哲哥’很快就會親自給你送上一份終身難忘的‘大禮’?!币唤z殘忍而冰冷的笑意,

終于在她唇邊緩緩綻開,如同毒蛇露出了致命的獠牙。第四章三天后,張強的消息如約而至。

提供了仁和醫院蘇晚晴病房外走廊的監控布局圖(標明了幾個關鍵的、監控拍不到的死角),

還精確地給出了蘇晚晴每天下午三點到四點這個時間段,

護工會去樓下取藥、醫生查房早已結束,她通常會獨自在病房里休息或玩手機,

病房門也基本不會反鎖。足夠了。林薇看著手機屏幕上的信息,眼神平靜無波,

只有眼底深處,翻涌著冰冷的漩渦。她沒有絲毫猶豫,拿起手機,

撥通了那個被她拉黑過一次的號碼——李哲的手機。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李哲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疲憊和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喂?哪位?”他似乎沒看來電顯示。

“是我?!绷洲钡穆曇敉高^聽筒,平靜得像一潭死水?!稗鞭??!”李哲的聲音瞬間拔高,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和急切,“薇薇!是你!你終于肯聯系我了!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有我!你在哪?你還好嗎?我……”“閉嘴。

”林薇冷冷地打斷他毫無意義的激動,“聽著,我只說一遍。今晚九點,

到我們第一次約會的那家咖啡館后面的小巷子等我。一個人來。如果讓我看到蘇晚晴,

或者任何其他人……”她頓了頓,聲音陡然降至冰點,“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到我。

”“咖啡館后面的小巷子?”李哲愣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聲音有些遲疑,“薇薇,

那里晚上很黑,不安全,我們去個明亮的地方談好不好?比如……”“你只有一次機會,

李哲?!绷洲钡穆曇魶]有絲毫轉圜余地,“來,或者不來。選擇權在你。記住,一個人。

”說完,她直接掛斷了電話,再次將他拖入黑名單。她不需要聽他任何廢話。

她知道他一定會來。他那廉價的“悔恨”和“深情”,還有對她那病態的占有欲,

會像繩索一樣牢牢捆住他,把他拖到那個陰暗的角落。做完這一切,林薇走進臥室。

她沒有開燈,借著窗外城市黯淡的光線,打開衣柜最底層一個上鎖的小抽屜。輸入密碼,

抽屜彈開。里面沒有珠寶首飾,只有一些重要的證件文件,

以及一個小小的、沒有任何標識的銀色U盤。她拿起那個U盤,冰涼的金屬外殼硌著掌心。

這里面,儲存著一些足以讓李哲身敗名裂、甚至鋃鐺入獄的東西。是過去兩年,

她無意中接觸到的一些關于他公司財務上的“小動作”。當初出于愛和信任,她選擇了沉默,

甚至幫他遮掩過一些痕跡。如今,這卻成了她手中最致命的武器之一。

她將U盤緊緊攥在手心,冰冷的觸感讓她混亂的大腦更加清醒。然后,

她換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黑色運動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將大半張臉隱藏在陰影里。

像一個即將執行秘密任務的幽靈,悄無聲息地融入了城市的夜色。晚上八點五十分。

城西老區,那家承載著他們青澀回憶的咖啡館早已打烊。后巷狹窄、幽深,

彌漫著垃圾和潮濕的霉味。幾盞昏黃的路燈年久失修,光線微弱,

勉強勾勒出堆積的雜物和斑駁墻壁的輪廓。這里是城市繁華背后的陰影角落,

寂靜得只剩下老鼠竄過的窸窣聲和遠處模糊的車流聲。林薇隱在一堆廢棄的紙箱后面,

如同蟄伏在暗夜里的捕獵者,耐心地等待著她的獵物。她的心跳平穩,呼吸輕淺,

只有一雙眼睛在帽檐的陰影下,亮得驚人,死死盯著巷口的方向。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九點整。巷口傳來一陣急促而略顯慌亂的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昏黃的光線下,

是李哲。他顯然來得匆忙,頭發有些凌亂,身上還帶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他站在巷口,

緊張地左右張望,臉上帶著焦灼和不安,雙手無意識地搓著?!稗鞭??薇薇你在嗎?

”他壓低了聲音喊道,帶著試探和小心翼翼。林薇沒有立刻回應。她看著他這副樣子,

心底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冰冷的算計。她靜靜地觀察了幾秒,確認他身后確實沒有尾巴,

才從陰影里慢慢走了出來。“我在這?!彼穆曇敉蝗辉诩澎o的巷子里響起,嚇了李哲一跳。

他猛地轉過身,看到從黑暗中走出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林薇,先是松了口氣,

隨即眼中爆發出巨大的驚喜和希望?!稗鞭?!”他激動地想要上前。“站住。

”林薇的聲音冷硬如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她停在距離他幾步遠的地方,

帽檐下的眼神銳利如刀,“就站在那里說?!崩钫艿哪_步硬生生頓住,臉上的驚喜僵住,

隨即被受傷和急切取代:“薇薇,你還在生我的氣是不是?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你看,我來了!我一個人來的!晚晴那邊我都安排好了護工,我立刻就趕過來了!薇薇,

你相信我,我和她真的斷了!我發誓!我以后……”“李哲,”林薇打斷他毫無意義的懺悔,

聲音平靜得可怕,“我今天叫你來,不是聽你說這些廢話的?!崩钫茔蹲×?,

有些茫然地看著她:“那你……”“我只問你一句,”林薇向前逼近一步,

帽檐下的目光如同實質的冰錐,狠狠刺向他,“你口口聲聲說愛我,說沒有我你會死,

是真的嗎?”“當然是真的!千真萬確!”李哲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切地發誓,“薇薇!

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沒有你,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我……”“好?!绷洲痹俅未驍嗨?,

聲音陡然壓低,帶著一種蠱惑般的、冰冷的魔力,“證明給我看?!薄白C明?”李哲有些懵,

“怎么證明?你要我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愿意!”“不需要你上刀山,

也不需要你下火海。”林薇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毒蛇一樣鉆進李哲的耳朵里,

“我只需要你做一件小事?!彼従徧鹗?,從運動服的口袋里,

拿出了那個小小的銀色U盤。路燈昏暗的光線下,U盤泛著冰冷的金屬光澤?!斑@里面,

”林薇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有能讓你身敗名裂、下半輩子在牢里度過的東西。

你知道是什么。”李哲的臉色在昏暗的光線下瞬間變得慘白如紙!他死死盯著那個U盤,

眼神里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恐!他當然知道!那些東西一旦曝光,他這輩子就徹底完了!

“薇薇!你想干什么?”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而顫抖。“別緊張。

”林薇的嘴角似乎彎了一下,那弧度卻冰冷得沒有絲毫笑意,“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愛,

到底值多少。值不值得我冒這么大的風險,把它徹底銷毀?!薄颁N毀?

”李哲的眼睛猛地亮起一絲希望的光芒,隨即又被巨大的疑慮和恐懼淹沒,

“你的條件是什么?”他不傻,他知道林薇不可能輕易放過他。“我的條件很簡單。

”林薇的聲音平靜無波,像是在談論天氣,“我要蘇晚晴徹底消失?!薄跋??

”李哲的心跳漏了一拍,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頭頂,“薇薇!你什么意思?殺人是犯法的!

我們不能……”“誰說我要殺人了?”林薇嗤笑一聲,眼神里充滿了鄙夷,

“讓她‘消失’的方式有很多種。比如讓她變成一個再也站不起來、需要人終身照顧的廢人。

或者讓她那張引以為傲的臉蛋,再也見不得人。”她的聲音輕柔,

吐出的字眼卻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殘忍。李哲倒吸一口冷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看著林薇的眼神充滿了陌生和恐懼:“薇薇!你怎么變成這樣了?這太瘋狂了!那是犯法的!

我們……”“犯法?”林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晃了晃手中的U盤,聲音陡然轉厲,

“李哲,比起你做的那些事,讓那個賤人受點‘意外’的傷,算得了什么?你選擇吧。

是讓這個U盤里的東西明天就出現在該出現的地方,你和你的‘好妹妹’一起完蛋?

還是……”她向前一步,將U盤幾乎遞到李哲慘白的眼前,聲音如同惡魔的蠱惑:“選擇我。

選擇我們的未來。只要你讓蘇晚晴‘意外’地、徹底地‘消失’在我的視線里,

讓她再也無法勾引任何男人,這個U盤,連同里面所有的東西,都會化為烏有。

我們還可以重新開始。”“重新開始?”李哲喃喃地重復著這四個字,眼神劇烈地掙扎著。

一邊是身敗名裂、牢獄之災的深淵,一邊是林薇許諾的虛幻未來,以及除掉蘇晚晴這個麻煩?

“想想看,”林薇的聲音放得更柔,卻帶著致命的誘惑,“沒有蘇晚晴,沒有這些麻煩。

你還是那個風光體面的李經理,而我還是你的薇薇。我們可以離開這里,

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生兒育女,過我們曾經夢想的生活。

就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彼桃饷枥L著那虛假的美好藍圖,

每一個字都精準地戳在李哲內心最深的渴望和恐懼上。巷子里死一般的寂靜。

只有李哲粗重而混亂的呼吸聲,以及遠處偶爾傳來的汽車鳴笛。時間仿佛凝固了。

昏黃的路燈下,李哲的臉色變幻不定,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他看著林薇手中那個小小的U盤,

又想起公司里那些等著他簽字的合同、銀行里尚未還清的貸款、父母期待的眼神,以及,

林薇描繪的、那看似唾手可得的“美好未來”。蘇晚晴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在他腦海里閃過,

隨即又被U盤帶來的巨大恐懼和林薇許諾的“救贖”所覆蓋。

一個剛認識不久、除了年輕身體外并無太多價值的女人,

年才擁有的一切、以及林薇這個他潛意識里始終無法真正放下的“正牌女友”相比孰輕孰重?

天平,在極致的恐懼和自私的權衡中,無可挽回地傾斜了。

他眼底最后一絲掙扎的光芒熄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和被逼到絕境的狠戾。

他猛地抬起頭,死死盯著林薇,聲音嘶啞而干澀,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你保證?

只要我做了,你就銷毀U盤?我們就重新開始?

”林薇看著他眼中那熟悉的、卻已徹底扭曲變質的“深情”,

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惡心和冰冷的快意。她知道,魚兒上鉤了。“我保證。

”她迎上他的目光,聲音清晰而冰冷,如同最堅硬的契約,“只要你做得干凈,不留后患,

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這個U盤就不存在了。而我會在這里等你,我的阿哲。

”最后那聲刻意模仿往日親昵的稱呼,像一把淬了蜜的毒刃,狠狠刺入李哲的心臟,

也徹底斬斷了他最后一絲猶豫。他重重地喘息了一下,眼神變得空洞而狠絕,

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他伸出手,不是去擁抱林薇,

而是帶著一種近乎虔誠的、卻又無比貪婪的姿態,想要去拿那個U盤。“不。

”林薇卻猛地收回了手,將U盤重新握緊,“事成之后,它自然會消失。

現在去做你該做的事。記住,我要的是‘意外’?!彼桃饧又亓俗詈髢蓚€字。

李哲的手僵在半空,他看著林薇冰冷無情的眼神,一股寒意再次竄遍全身。

但他已經沒有退路了。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林薇一眼,那眼神復雜到了極點,有恐懼,

有祈求,有被逼到絕境的瘋狂,還有一絲扭曲的愛意?他什么也沒再說,猛地轉過身,

像一頭被徹底激怒又無處發泄的困獸,腳步踉蹌卻異常急促地沖出了陰暗的小巷,

很快消失在巷口的光影交錯處。林薇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直到李哲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遠處,她才緩緩松開一直緊握的手掌。掌心因為過度用力,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6-07 19:1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