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盲眼獻祭用視力換清水> 重生到古代逃荒路,我被暴民按在滾燙的砂石上。
> “水囊交出來!”刀鋒抵住喉嚨。
> 系統提示:【建議用視力兌換清水】> 我瘋狂大笑:“你們要水?好!拿命來換!
”> 當憑空涌出的清泉漫過腳踝,所有人驚恐跪地。> 我搖搖晃晃走向荒野,
系統卻再次浮現提示:> 【下次代價:十年壽命】>——而身后,
暴民們正為爭奪泉水自相殘殺。---陽光是淬毒的針,帶著灼人的惡意,
狠狠扎進每一寸裸露的皮膚。腳下的土地早已死去,龜裂的傷口縱橫交錯,
張著干渴的、絕望的大嘴,貪婪地吞噬著空氣中最后一絲稀薄的水汽。空氣粘稠沉重,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滾燙的沙礫,刮擦著同樣干裂的喉嚨。沈棄麻木地拖著灌了鉛的雙腿,
每一步都在龜裂的泥土上留下淺淺的印記,隨即又被焦渴的風抹平。
他背上那個空癟的、磨得發亮的舊水囊,此刻卻成了燒紅的烙鐵,燙得他脊背生疼。
這具身體殘留的記憶碎片——關于一個同樣在絕望中死去的少年,
關于饑餓和干渴啃噬臟腑的劇痛——如跗骨之蛆,
與他重生后這幾日地獄般的跋涉記憶死死糾纏,幾乎要將他逼瘋。
“水…水…”身旁一個抱著枯柴般嬰兒的婦人,聲音嘶啞得像破舊的風箱,
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沈棄背上那空蕩蕩的囊袋,仿佛那是世間唯一的甘泉。那眼神,
空洞、執拗、帶著瀕死野獸般的貪婪,讓沈棄脊背竄起一股寒意。
他下意識地緊了緊水囊的帶子,指尖觸到粗糲的布面下空無一物的觸感,心頭猛地一沉。
這無意識的動作,卻像點燃了火藥桶的引線。“他有水!
”一聲尖利的、如同砂紙摩擦鐵器的嘶喊猛地炸開,撕裂了沉悶的空氣。“抓住他!
水囊在他背上!”“別讓他跑了!”絕望像瘟疫般瞬間蔓延。
原本死氣沉沉、如同行尸走肉般挪動的人群驟然沸騰,爆發出駭人的力量。
無數雙枯瘦如柴、指甲縫里嵌滿污垢的手,帶著破空之聲,從四面八方抓來。
沈棄甚至來不及反應,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在腰側,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
天旋地轉。砰!他被粗暴地摜倒在地,堅硬滾燙的砂石狠狠烙上臉頰和手臂,
皮肉仿佛被瞬間燙熟,火辣辣的劇痛直沖腦髓。塵土嗆入口鼻,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每一次抽動都牽扯著被砂石磨破的傷口。“按住他!按住!”混亂的嘶吼聲中,
幾雙有力的手如同鐵鉗,死死按住了他的肩膀、手臂、雙腿,將他牢牢釘在滾燙的地面上。
掙扎完全是徒勞,每一次扭動換來的都是更重的壓制和砂石更深地嵌入血肉的痛楚。
一張胡子拉碴、滿是汗水和污垢的兇悍臉孔猛地湊到眼前,擋住了毒辣的陽光。
濃重的汗臭和口臭混合著絕望的氣息撲面而來。是張清河,這群流民里公認的刺頭,
膂力驚人,眼神兇狠得像餓了三冬的狼。“水囊!小子,把水囊交出來!
”張清河的聲音如同砂輪打磨石頭,粗糲而嘶啞,每一個字都帶著濃重的血腥氣。
他布滿老繭的大手粗暴地抓住沈棄的頭發,迫使他的臉更加緊貼滾燙的地面。
另一只手則抽出了一把磨得雪亮、刃口帶著細小缺口的柴刀,冰冷的刀鋒帶著死亡的寒意,
精準地抵在了沈棄脆弱的頸側動脈上。刀鋒的涼意與地面的滾燙形成詭異的對比,
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毒蛇,倏地纏緊了他的心臟。
沈棄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刀鋒微微嵌入皮膚帶來的刺痛,
以及頸動脈在刀尖下劇烈搏動的觸感。就在這瀕死的窒息感中,
一個冰冷、毫無起伏的機械音,
突兀地、清晰地在他意識深處響起:【檢測到宿主生存概率低于7%。啟動緊急預案。
】【可置換資源:清水(基礎單位)】【建議置換代價:視力(左眼/右眼/雙眼)。
】視線邊緣,一片幽藍色的半透明光幕無聲無息地浮現。光幕上,
刻:【清水:1單位】;【代價:視力(左眼)】、【視力(右眼)】、【視力(雙眼)】。
選擇框閃爍著微弱的光芒,懸停在【視力(雙眼)】的選項上,像一個無聲的催促,
一個冷酷的誘惑。清水?代價是……雙眼?沈棄的瞳孔驟然收縮。2 血泉之變“交出來!
不然老子現在就給你放血!”張清河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抵在頸間的刀鋒猛地加重了力道,
一股尖銳的刺痛傳來,溫熱的液體順著皮膚蜿蜒流下。
周圍暴民們饑餓貪婪的目光如同實質的針,狠狠扎在他的身上。絕望?不。
一種近乎瘋狂的、孤注一擲的決絕,瞬間壓倒了所有的恐懼和憤怒,在沈棄胸中猛烈地炸開。
用眼睛換水?在這片吃人的地獄里?好!很好!
“嗬…嗬嗬…”低沉的、如同困獸般的笑聲從他喉嚨深處滾出,帶著血沫和砂礫摩擦的嘶啞。
“水?”沈棄猛地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張清河那張因暴戾而扭曲的臉,
臉上肌肉扭曲成一個近乎癲狂的獰笑。那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
最終化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在死寂的荒野上回蕩,蓋過了風聲,
蓋過了暴民們粗重的喘息。“你們不是要水嗎?好!老子給你們水!”他嘶吼著,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撕裂的喉嚨里噴出的血沫,“拿命來換吧!哈哈哈——”狂笑聲中,
沈棄的意識如同墜入冰窟,帶著一種毀滅般的決絕,
狠狠地撞向了那片幽藍光幕上【視力(雙眼)】的選擇框!【確認置換:清水(1單位)。
代價:視力(雙眼)。置換啟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源自靈魂深處的劇痛猛地炸開!
仿佛有兩根燒紅的鋼針,帶著毀滅性的力量,狠狠地、毫無憐憫地刺穿了他的眼球!
不是簡單的刺痛,而是某種“存在”被硬生生剝離、碾碎的恐怖感。
、張清河那張猙獰兇惡的臉、周圍那一張張寫滿貪婪和暴戾的面孔……所有色彩、所有輪廓,
瞬間被一片純粹、深邃、無邊無際的黑暗徹底吞噬!“啊——!
” 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嚎,不受控制地從沈棄扭曲的喉嚨里迸發出來。
劇痛像海嘯般席卷了他的整個頭顱,身體劇烈地痙攣,按住他的幾雙手都差點被他掙脫。
淚水,混合著眼眶里滲出的溫熱液體(不知是血還是什么),瘋狂地涌出,劃過滾燙的臉頰,
帶來一陣短暫的、詭異的冰涼。“媽的,這小子瘋了!裝神弄鬼!
”張清河被沈棄那凄厲的慘叫和驟然失焦、空洞的眼神弄得心頭莫名一悸,
但旋即被更大的暴怒取代。他高高揚起了手中的柴刀,
刀刃在毒辣的陽光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死亡的陰影呼嘯著劈落!“給老子死!
”刀鋒撕裂空氣,帶著千鈞之力斬下!就在刀鋒即將觸及沈棄脖頸皮膚的那一剎那——轟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仿佛來自大地深處痛苦的呻吟,驟然在眾人腳下炸開!
整個地面都為之劇烈一震!張清河的刀勢猛地一滯,整個人踉蹌了一下。緊接著,
一股清冽無比、帶著泥土芬芳的水汽,毫無征兆地、猛烈地爆發出來!就在沈棄身體下方,
那片被他身體壓著的、滾燙龜裂的土地中心,一道手臂粗細、晶瑩剔透的水柱,
如同沉睡地底萬年的銀龍,轟然沖破堅硬的土層,帶著沛然莫御的力量噴涌而出!嘩——!
清澈甘冽的泉水直沖數尺之高,在毒辣的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暈,
隨即又如同天女散花般灑落。冰冷的水珠如同無數細密的針,
劈頭蓋臉地打在張清河揚起的臉上、身上,打在他高舉的柴刀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也打懵了他所有的兇悍和暴戾。泉水迅速漫溢開來,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瞬間就淹沒了沈棄被按在地上的手臂,漫過了暴民們骯臟破爛的草鞋,
浸潤了干渴到冒煙的土地。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了。死寂。絕對的死寂籠罩了所有人。
張清河如同被施了定身法,高高舉著柴刀的手臂僵在半空,
臉上的暴怒和殺意凝固成一個極其怪誕可笑的表情。他布滿血絲的牛眼瞪得幾乎要裂開,
難以置信地看著腳下迅速擴大的水洼,看著那依舊汩汩噴涌、清澈見底的泉水。
冰冷的泉水浸透了他破爛的草鞋,那真實的、久違的濕冷觸感,
像電流般擊中了他麻木的神經。按住沈棄的幾個暴民,如同被毒蛇咬了一口,猛地松開手,
觸電般地向后跳開。他們低頭看著自己濕漉漉的、沾滿泥水的雙腳,
又抬頭看看那憑空出現的泉眼,再看看地上那個蜷縮著、捂著眼睛痛苦呻吟的少年,
臉上的貪婪和兇殘徹底被一種無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恐懼所取代。
“水…真的是水…”那個抱著嬰兒的婦人喃喃著,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她懷中的嬰兒似乎也感受到了濕意,發出微弱的、貓叫般的啼哭。
“神…神仙…”一個干瘦的老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濁的老淚混著臉上的泥水淌下,
對著沈棄的方向連連磕頭,“神仙顯靈了!神仙顯靈了!饒命!饒命啊!”“是妖法!
是妖術!”另一個壯漢驚恐地嘶喊,指著沈棄,“他…他剛才喊了‘拿命來換’!
他把眼睛…眼睛給了妖魔換的水!”恐懼如同無形的瘟疫,瞬間席卷了所有暴民。
他們看著地上那汪迅速擴大的、清澈見底的泉水,
又看看那個蜷縮在泉水邊、捂著眼睛痛苦顫抖的身影,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神罰!這是神罰!”有人尖叫。“快跑!妖魔要收命了!”有人崩潰地轉身就想逃。然而,
張清河沒有動。他僵直的身體晃了晃,手中的柴刀“哐當”一聲掉落在泉水里,
濺起一片水花。他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那不斷涌出的泉水,
最初的震驚和恐懼如同潮水般退去,一種更加原始、更加貪婪的火焰,
猛地從他眼底深處燃燒起來,越燒越旺,幾乎要噴薄而出!水!這么多水!活命的水!
這不再是虛無縹緲的神跡或妖法,
這是實實在在、能解燃眉之急、能換糧食、能換活路的寶貝!他猛地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像淬了毒的鉤子,狠狠釘在沈棄身上。那張因劇痛而扭曲的、失去焦距的臉,
此刻在他眼中不再是恐懼的源頭,而是一個移動的、蘊藏著無盡寶藏的鑰匙!“別動!
都他娘的給老子閉嘴!”張清河猛地一聲暴喝,如同驚雷,瞬間壓倒了所有的哭嚎和尖叫。
他臉上殘留的驚懼被一種混合著貪婪、狂熱和孤注一擲的猙獰所取代。
他不再看那些驚恐的同伴,也不再理會地上那汪珍貴的泉水。他一步踏前,
粗壯的手臂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抓向蜷縮在地上的沈棄的肩膀!“小子!
你……”張清河的聲音因為極度的興奮和貪婪而扭曲變形,如同砂紙摩擦,
“這水…你還能弄出來!對不對?告訴我!怎么弄?!”他的五指如同鐵箍,
死死扣住沈棄單薄的肩骨,巨大的力量幾乎要將骨頭捏碎,
意圖將這個剛剛獻祭了雙眼、似乎掌握著“水源”秘密的少年徹底掌控在自己手中。
劇痛如同跗骨的毒蛇,在沈棄的眼窩深處瘋狂噬咬、翻攪。每一次心跳都像是一柄重錘,
狠狠砸在脆弱的顱骨上,帶來一陣陣眩暈和惡心。眼前是永無止境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仿佛沉入了最深的海溝。張清河那鐵鉗般的手掌死死抓著他的肩膀,
劇烈的搖晃和那貪婪到扭曲的咆哮,像鈍刀子一樣切割著他緊繃的神經。
“呃…”沈棄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他憑著感覺,
用盡全身殘存的力氣,猛地一扭身,試圖甩開那只魔爪。劇痛讓他的動作變得遲緩而笨拙,
但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做出了反應。就在這掙扎的瞬間,那片幽藍色的系統光幕,
竟無視了他被剝奪的視覺,如同烙印般清晰地浮現在他意識的最深處,冰冷,穩定,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精準。
【置換完成:清水(1單位)】【狀態:雙目永久性視覺喪失。
】【生存概率提升至:42%。】【檢測到宿主處于持續性外部威脅中(高)。
小型庇護所(1次)/ 基礎武器(1件)……】【建議置換代價:十年壽命(基礎單位)。
】“十年…壽命?”沈棄的意識在劇痛和黑暗的漩渦中艱難地捕捉到這一行字,
一股徹骨的寒意瞬間蓋過了眼窩的灼痛。3 命懸線十年壽命!這一次,不再是感官,
而是生命本身被擺上了祭壇!系統的“建議”冰冷得如同墓志銘,
卻清晰地指向了唯一的生路——用自己有限的生命,
去換取在這片地獄里多活一天的“資源”。“滾開!”沈棄猛地爆發出嘶啞的咆哮,
帶著血腥味。他憑著對聲音來源和身體接觸的感覺,用盡全身力氣,
狠狠一腳蹬在張清河抓過來的小腿脛骨上!“嗷!”張清河猝不及防,
劇痛讓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踉蹌著后退了一步。就是現在!沈棄像一頭負傷瀕死的野獸,
憑借著求生的本能和對方向的模糊感知(剛才被按倒的方向?風吹來的方向?),
手腳并用地從冰冷濕滑的泥水中爬了起來。他根本顧不上辨別方向,
也完全無法“看”清任何東西,眼前只有永恒的、令人絕望的黑暗。他只能跌跌撞撞地,
朝著遠離張清河咆哮聲、遠離那片令人作嘔的貪婪和恐懼氣息的方向,踉蹌奔去。
腳下是濕滑的泥濘和坑洼不平的土地,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隨時會墜入深淵。
失去視覺帶來的強烈失衡感讓他如同喝醉了酒,身體劇烈地左右搖擺,
有好幾次差點直接栽倒。冰冷的泉水浸透了他破爛的褲腿,每一次邁步都異常沉重。
眼窩的劇痛和大腦的眩暈瘋狂撕扯著他的意志。“別讓他跑了!
”張清河氣急敗壞的咆哮如同跗骨之蛆,從身后緊緊追來,帶著一種志在必得的瘋狂,
“抓住他!抓住那個妖人!他能弄出水!抓住他我們就有救了!
”混亂的腳步聲、驚恐的叫喊、貪婪的嘶吼,如同沸騰的油鍋,在沈棄身后猛然炸開!
“抓住他!”“水!他能變出水!”“別讓他跑了!那是活命的機會!
”暴民們被張清河的吼叫徹底點燃了貪婪的火焰。
對水的渴望瞬間壓倒了剛才那短暫的、對“神罰”或“妖法”的恐懼。
他們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鬣狗,嚎叫著,
不顧一切地朝著那個在荒野上跌跌撞撞、如同盲眼困獸般奔逃的瘦弱身影撲去!
泥水被無數雙瘋狂的腳踐踏、飛濺。貪婪的喘息聲、兇狠的咒罵聲、急促的腳步聲,
匯聚成一股恐怖的聲浪,如同死亡的潮汐,緊緊追在沈棄身后,越來越近!
沈棄的心跳在胸腔里狂擂,每一次跳動都牽扯著眼窩的劇痛。身后的追捕聲如同索命的鎖鏈,
冰冷的死亡氣息噴在他的后頸。他只能憑借本能,
在無邊的黑暗中朝著感覺中更空曠、更崎嶇的方向拼命掙扎。
就在他深一腳淺一腳地沖上一個土坡,腳下被一塊凸起的石頭狠狠一絆,
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前撲倒的瞬間——嗡。那片幽藍的系統光幕,如同鬼魅,
再次無視黑暗的阻隔,清晰地、冰冷地映照在他意識的屏幕上。【外部威脅指數:極高。
】【建議立即進行二次置換以提升生存概率。】【可置換資源:基礎武器(短刃)。
】【置換代價:十年壽命(基礎單位)。】【是否確認置換?
】【是】/【否】冰冷的選項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十年壽命!又是十年!
沈棄的靈魂在尖叫。然而,就在他意識因劇痛和恐懼而混亂不堪,
本能地想要抗拒這吸血鬼般的交易時,
身后那如影隨形、帶著腥風撲來的腳步聲和粗重的、貪婪的喘息聲,已經近在咫尺!
他甚至能感覺到一只沾滿泥水的手帶著滾燙的惡意,幾乎就要抓住他破爛的衣角!
沒有時間了!“換!”一個嘶啞的、帶著血腥味的字眼,如同困獸最后的咆哮,
在沈棄的意識深處炸開!他所有的抗拒、所有的猶豫,都在死亡的迫近下被碾得粉碎。
他幾乎是憑著瀕死的本能,將意識狠狠撞向那個幽藍色的【是】!
【確認置換:基礎武器(短刃)。代價:十年壽命。置換啟動……】這一次,
沒有肉體撕裂般的劇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詭異、更深入骨髓的冰冷感。
仿佛瞬間墜入萬丈冰窟,又像是生命中最溫暖、最蓬勃的某種“火焰”,
被一股無形的、絕對零度的力量猛地抽走了一大截。一股難以言喻的虛弱感瞬間席卷全身,
仿佛連支撐眼皮(盡管已無用)的力氣都被剝奪了大半。心臟猛地一沉,
隨即傳來一陣空洞的悸痛,仿佛那里被硬生生剜去了一塊。噗!
就在那股生命被抽離的冰冷感席卷全身的同時,一聲極其輕微、仿佛皮革被刺破的悶響,
在沈棄緊握的右手中響起。他下意識地、死死地攥緊了拳頭。掌心傳來冰冷堅硬的金屬觸感,
以及一種熟悉的、帶著微弧的、鋒銳邊緣的輪廓。一把匕首!
一把憑空出現在他手中的、沉甸甸的、開過刃的短匕!沈棄甚至來不及感受這武器的冰冷,
也來不及為那被抽走的十年壽命哀悼。身后那股帶著腥臭汗味和致命威脅的勁風,
已經撲到了他的后心!“小雜種!看你往哪跑!”是張清河那如同破鑼般的嘶吼,
充滿了狂喜和殘忍。沈棄猛地擰身!他根本看不見,
完全是憑借對聲音來源和氣流變動的本能感知,以及手中那冰冷的武器帶來的最后一點支撐,
用盡全身殘存的力量,將緊握的匕首,朝著身后勁風襲來的方向,狠狠反手刺去!噗嗤!
一聲令人牙酸的、利刃穿透皮肉的悶響!“呃啊——!”一聲凄厲到變調的慘嚎,
幾乎要刺破耳膜,在沈棄身后猛地炸開!緊接著,是重物沉重倒地的聲音,
伴隨著痛苦的、如同拉風箱般的嗬嗬喘息。沈棄甚至能感覺到幾滴溫熱粘稠的液體,
帶著濃重的鐵銹味,濺到了他赤裸的手臂上。成功了?刺中了?他根本不敢停留,
也完全無法確認戰果。刺出那一刀后,巨大的反作用力加上身體的虛弱和失衡,
讓他自己也徹底失去了重心,整個人順著土坡的斜面,狼狽不堪地滾了下去。
粗糙的砂石和帶刺的枯草瘋狂地摩擦刮蹭著他裸露的皮膚,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他像一個被丟棄的破布袋,一路翻滾,直到重重撞在一叢堅韌的灌木根上才停了下來。
天旋地轉,眼窩的劇痛、全身的擦傷、以及那股深入骨髓的生命被抽離的空虛感,
如同無數只螞蟻在啃噬他的神經。他蜷縮在灌木叢的陰影里,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血腥味,身體控制不住地劇烈顫抖,如同寒風中的枯葉。黑暗,
依舊是永恒的主宰。世界只剩下聲音。土坡上方,短暫的死寂之后,
爆發出更加恐怖、更加混亂的喧囂!“清河哥!清河哥被捅了!”“血!好多血!
”“他不行了!快…快救他!”“救個屁!水!水還在流!快搶水啊!”“別擋道!滾開!
那是老子的!”“殺了他!殺了那個搶水的!”“給我!給我一口!我孩子要渴死了啊!
”“去死吧!
凄厲的慘叫聲、肉體沉悶的撞擊聲、利器刺入身體的噗嗤聲……所有聲音瘋狂地交織在一起,
如同地獄深處奏響的喪曲,在沈棄頭頂那片土坡上瘋狂上演。
為了那憑空涌出的、尚未斷絕的清泉,為了那渺茫的活命機會,剛剛還同仇敵愾的暴民們,
已然徹底撕下了最后的人性偽裝,在甘冽的泉水邊,展開了最原始、最血腥的自相殘殺!
沈棄蜷縮在冰冷的灌木陰影里,身體因為劇痛、虛弱和刺骨的寒意而劇烈地顫抖著。
每一次抽搐都牽扯著眼窩深處那永不熄滅的灼痛,每一次呼吸都帶著喉嚨里翻涌的血腥氣。
那深入骨髓的十年壽命被抽離的空虛感,像一個冰冷的黑洞,
在身體最深處持續地吮吸著他的熱量和力量。頭頂土坡上,
那場為了爭奪泉水而爆發的血腥屠殺,聲音正逐漸變得微弱。
叫和瘋狂的咒罵漸漸被一種更令人心悸的、野獸啃噬骨肉般的沉悶聲響和粗重的喘息所取代。
勝利者(如果有的話)似乎正在“享用”他們用同伴性命換來的戰利品。沈棄摸索著,
用沾滿泥污和血漬的手,緊緊握住了那把憑空出現的、救了他一命的冰冷匕首。
粗糙的木質刀柄硌著手心,金屬的寒意透過皮膚滲入骨髓,帶來一絲詭異的、殘酷的清醒。
就在這時,那片幽藍色的系統光幕,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幽靈,
再次無聲無息地浮現于他意識的深淵。冰冷的光線在絕對的黑暗中勾勒出殘酷的輪廓。
【狀態:雙目永久性視覺喪失。】【生命損耗:十年。】【生存概率:51%。
】【環境威脅:高(殘余)。】【建議:盡快脫離當前區域。
】【可置換資源列表更新……】4 黑暗追獵【下次基礎置換代價:十年壽命(遞增)。
】“遞增…”沈棄干裂的嘴唇無聲地翕動了一下,嘗到了血腥和泥土混合的苦澀。代價,
下一次就是十年壽命。再下一次呢?二十年?三十年?這所謂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