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虞夏站在畫廊中央，手指輕輕撫過那幅標價六位數的抽象畫作，
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畫作名為《破碎的承諾》，是她特意為今晚的展覽挑選的。
當然，沒有人知道這幅畫背后的真正含義——就像沒有人知道這位優雅的藝術策展人，
正在策劃一場完美的復仇。"虞小姐，周總到了。"助理小林低聲提醒。虞夏轉過身，
臉上的笑容立刻變得明媚而職業。她看到周明挽著林妙的手走進畫廊，兩人衣著光鮮，
儼然一副上流社會模范情侶的模樣。三個月前，正是這對璧人聯手陷害她，
讓她在拘留所度過了人生中最漫長的72天。"周總，林小姐，歡迎光臨。"虞夏迎上前，
聲音甜美得能滴出蜜來，"真高興你們能來參加我的開幕展。"周明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顯然沒料到會在這里遇見她。林妙則警惕地瞇起眼睛，像只察覺到危險的貓。
"虞...策展人？"周明很快調整表情，伸出手，"沒想到這是你的展覽。恭喜。
"虞夏輕輕握了握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若有似無地劃過——這是他們戀愛時的小暗號。
她滿意地看到周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而林妙的眼神立刻變得鋒利。
"這幅《破碎的承諾》是今晚的焦點作品，"虞夏引導他們走向那幅畫，
"藝術家用碎片化的手法表現了背叛與欺騙的主題，很有趣，不是嗎？
"林妙突然開口："聽說你剛從拘留所出來？因為商業詐騙？"她的聲音不大不小，
剛好能讓周圍幾個人聽見。虞夏的笑容紋絲不動："是啊，多虧周總提供的'證據'，
讓我有了這段...獨特的經歷。"她轉向周明，"說起來，周總，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時去的那個小餐館嗎？老板今天也來了，就在那邊。
"周明的臉色變了變。虞夏知道他想起來了——那家餐館的老板曾見證他向她求婚的場面。
而現在，他身邊站著的是林妙。"我去拿杯香檳。"周明匆匆離開，
留下林妙和虞夏面對面站著。"你以為這樣就能報復我們？"林妙壓低聲音，"太幼稚了。
"虞夏從手包里優雅地取出一張照片，在林妙眼前一晃而過："認識這個女孩嗎？
上周剛入職你們公司財務部，很漂亮對吧？"林妙的表情凝固了。
照片上的女孩與周明的前幾任女友長相極為相似——都是周明偏愛的類型。"游戲才剛開始，
林小姐。"虞夏將照片收回包中，"對了，你今天的香水很特別，是'午夜毒藥'吧？真巧，
這也是周明送我的第一份禮物。"第二章展覽結束后，虞夏回到公寓，
鎖上門的第一件事就是踢掉高跟鞋，把精心打理的卷發揉亂。她從冰箱取出一罐啤酒，
走到貼滿照片和便簽的墻前。"第一步，離間成功。"她在周明和林妙的合照上畫了個叉。
記錄著周明和林妙的所有信息：作息時間、飲食習慣、社交圈子...甚至林妙的生理周期。
這些都是虞夏在拘留所里用三包香煙從一個小黑客那里換來的。她打開筆記本電腦，
調出幾個監控畫面——周明公寓的客廳、臥室和辦公室。
這些都是她出獄后安裝的微型攝像頭。屏幕上，周明正煩躁地來回踱步，手機貼在耳邊。
"不，妙妙，我沒有和那個財務部的...你怎么會這么想？"周明的語氣既憤怒又心虛。
虞夏啜飲著啤酒，滿意地笑了。她太了解周明了——多疑、自負，最討厭被質疑。
而林妙則是個控制欲極強的完美主義者。這對"神仙眷侶"的關系已經開始出現裂痕。
手機震動起來，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計劃進展順利，明天按B方案執行。
——T"虞夏皺了皺眉。T是誰？她不記得自己有同謀。可能是發錯了吧，她刪除了短信。
第二天中午，虞夏戴著假發和墨鏡，坐在周明公司對面的咖啡廳里。按照她的計劃，
今天林妙會"偶然"發現周明與財務部新人的曖昧短信——當然，
這些短信是虞夏用虛擬號碼偽造的。但事情發展出乎意料。
虞夏看到林妙怒氣沖沖地離開公司大樓，卻沒有像預期那樣去找財務部女孩對質，
而是鉆進一輛出租車，朝反方向駛去。虞夏立刻跟上。
出租車最終停在郊區一棟不起眼的平房前。虞夏躲在樹后，看著林妙用鑰匙開門進去。
這地方不在她收集的資料中——周明和林妙在市中心的豪華公寓才是他們的住所。
好奇心驅使虞夏靠近窗戶。透過百葉窗的縫隙，
她看到林妙站在一面貼滿照片的墻前——和她的復仇墻驚人地相似。但墻上的人不是周明，
而是...她自己？"快了，虞夏，"林妙對著墻自言自語，"你對我做的一切，
很快就會得到回報。"虞夏的血液瞬間凝固。她從未見過這個女人，
更不記得做過什么需要被報復的事。就在這時，
她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監控APP的警報。周明的公寓有動靜。
第三章當虞夏趕到周明公寓時，門虛掩著。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
眼前的景象讓她倒吸一口冷氣：周明倒在客廳地板上，嘴角帶著白沫，
身旁是一個打翻的酒杯。"周明？"虞夏蹲下身，試探他的鼻息——還活著，但呼吸微弱。
她立刻撥打了120，然后注意到茶幾上有一張紙條："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許薇薇"許薇薇？這個名字在虞夏腦海中激起一絲模糊的記憶。大學時，
似乎有個叫這個名字的學妹...救護車的鳴笛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虞夏迅速離開現場，
心亂如麻。她的復仇計劃完全被打亂了——有人搶先一步對周明下手，
而這個人似乎也在針對她。回到家中，虞夏瘋狂搜索關于許薇薇的信息。幾小時后，
她終于在一張大學社團合影中找到了答案——站在角落里的羞澀女孩，正是如今的林妙。
"天啊..."虞夏癱坐在椅子上。她終于想起來了。大四那年，作為學生會主席的她，
曾不小心將許薇薇的貧困助學金申請表當成廢紙丟掉，導致對方失去資助資格。
那只是個無心之失，她后來還私下補償了對方。但顯然，
許薇薇——現在的林妙——并不這么認為。更糟的是，虞夏意識到自己可能被利用了。
林妙接近周明，或許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報復她。手機再次震動，
還是那個陌生號碼："你以為只有你在玩復仇游戲嗎？
——T"虞夏的手指顫抖著回復："你是誰？"回復立刻到來："看看你身后。
"虞夏猛地轉身，發現林妙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客廳里，手里握著一把小型手槍。
"好久不見，學姐。"林妙微笑著說，"看來我們都喜歡玩同樣的游戲。
""許薇薇..."虞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關于助學金的事，
我可以解釋...""不只是助學金，"林妙搖頭，"你毀了我的畢業設計，
讓我失去保研資格，還在全班面前羞辱我。你甚至不記得了，對吧？對你來說那只是小事，
但改變了我的一生。"虞夏確實不記得這些事了。她大學時確實有些...任性，
但絕沒有故意傷害過誰。"周明只是誘餌，"林妙繼續說，"我調查了你兩年，
知道你們的關系。讓他愛上我，再毀掉他，這是對你最好的報復。""你給他下了毒？
"虞夏問。"只是讓他睡一會兒。"林妙冷笑，"我要的是你親眼看自己珍視的一切被摧毀。
就像你當年對我做的那樣。"虞夏的大腦飛速運轉。她必須扭轉局面。"你知道嗎，
"她突然笑了，"周明其實是個騙子。他根本不愛我，也不愛你。
他同時交往著至少三個女人。"林妙的表情閃過一絲動搖："你撒謊。
""財務部的女孩只是其中之一。"虞夏慢慢向茶幾移動，"我收集了所有證據，
就在那個U盤里。我們都被他騙了。"就在林妙分神的瞬間，
虞夏抓起茶幾上的花瓶朝她砸去。槍響了，子彈擦過虞夏的肩膀。兩人扭打在一起，
直到一個聲音讓她們同時僵住："真熱鬧啊。"周明站在門口，毫發無損，
手里也拿著一把槍。"你...不是中毒了嗎？"林妙震驚地問。
"我早就在監視你們兩個了。"周明冷笑道，"虞夏在我的公寓裝攝像頭，
而林妙——或者說許薇薇——在我的酒里下藥。你們真以為能騙過我？
"虞夏和林妙面面相覷。局勢再次反轉——獵物變成了獵人。
周明用槍示意她們坐下："既然大家都在玩復仇游戲，不如聽聽我的版本？
"第四章虞夏的視線在周明和林妙之間來回掃視，肩膀的傷口隱隱作痛。
她的大腦飛速運轉著各種可能的逃生方案，但周明手中那把槍讓她不敢輕舉妄動。"兄妹？
"虞夏盯著周明，又看向林妙，"你們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林妙——或者說許薇薇——冷哼一聲："同父異母。我隨母姓。"她轉向周明，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的計劃？"周明悠閑地坐在單人沙發上，
槍口卻穩穩對準她們："從你偽造簡歷進入我公司那天起。父親去世前告訴我有個妹妹，
但我沒想到你會以這種方式出現。"虞夏慢慢挪到沙發邊緣，
這個細微的動作立刻引起周明的注意。"別亂動，虞策展人。"周明晃了晃手槍，
"你的復仇計劃很有創意，但太明顯了。那些刻意安排的'偶遇'，
故意讓我和林妙產生矛盾的把戲...太幼稚了。
"林妙突然笑了："所以你利用我接近虞夏？""不全是。"周明的表情變得陰冷，
"我是真的想報復她。六年前，她父親的那篇報道毀了我的家族企業，
導致我父親心臟病發作去世。"虞夏瞪大眼睛："等等，我父親是財經記者，
他只是在做本職工作！""用虛假數據做'本職工作'？"周明譏諷道，
"你父親收了對家公司的錢，故意夸大我們的財務問題。"虞夏感到一陣眩暈。
她父親去年去世前確實提到過一樁遺憾的報道，但從未提及細節。現在想來，時間確實吻合。
房間陷入詭異的沉默。三個人，三條復仇線，錯綜復雜地糾纏在一起。"所以現在怎么辦？
"林妙打破沉默，"把我們兩個都殺了？
"周明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我有個更好的主意。"他從公文包里取出兩份文件，
扔在茶幾上："這是你們各自的黑料。虞夏，你畫廊里至少三幅高價作品是贗品；許薇薇，
你在前公司挪用公款的證據。簽了這份認罪書，我就放過你們。"虞夏掃了一眼文件，
心跳加速。那些贗品是她故意安排的，為的是引周明上鉤，但確實足夠讓她再次入獄。
而林妙——許薇薇——的臉色也變得慘白。"你瘋了，"虞夏說，"我們簽了這個就完了。
""不簽現在就完。"周明的手指扣在扳機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門鈴響了。
所有人的身體都僵住了。周明皺眉，用槍示意虞夏："去看看是誰，別耍花樣。
"虞夏慢慢走向門口，通過貓眼看到外面站著的是她的助理小林，手里拿著一疊文件。
"是快遞。"虞夏撒謊道，轉頭對周明說，"可能是我的展覽合同，不接會引起懷疑。
"周明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快點打發走。"虞夏打開一條門縫，小林剛要說話，
她就迅速眨了兩下眼睛——這是她們之間的緊急暗號。"哦，放門口就好，謝謝。
"虞夏聲音刻意提高，同時用口型無聲地說"報警"。小林眼神一閃，點點頭離開了。
虞夏關上門，心跳如雷。"解決了？"周明問。虞夏點頭，慢慢走回客廳。她需要拖延時間。
"周明，就算我們簽了這些，你怎么保證不會繼續報復我們？"周明笑了："我不需要保證。
你們沒有選擇。"林妙突然站起來："我有選擇。
"她迅速從袖口抽出一把小刀抵在自己脖子上，"放虞夏走，否則我死在這里。
父親在天之靈看到你逼死親妹妹，會怎么想？"虞夏震驚地看著林妙。
這個昨天還想殺她的女人，現在卻在救她？周明的表情變得猙獰："你以為我在乎？
父親死前最后一句是'照顧好妹妹'，但你知道我聽到的是什么嗎？'都是你的錯'！
"氣氛劍拔弩張。虞夏看到林妙的手在微微發抖，刀尖已經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壓出一道紅痕。
就在這時，虞夏的手機響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閃爍的屏幕上——來電顯示"T"。
"接，開免提。"周明命令道。虞夏按下接聽鍵，
一個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傳出："游戲升級了。周明，看看你瑞士銀行賬戶。"周明皺眉，
迅速用手機查看，臉色瞬間變得鐵青："誰干的？""一個小小的懲罰。"那個聲音說，
"現在，聽聽我的提議..."第五章三小時后，虞夏和林妙坐在一家偏僻咖啡館的角落。
警察最終沒來——小林理解錯了虞夏的信號，以為是要她"明天再聊"。
"所以'T'是你安排的黑客？"林妙小口啜飲著黑咖啡，脖子上貼著創可貼。
虞夏搖頭："不是。我以為是你的人。""我獨自行動。"林妙停頓了一下，
"除了...我雇了個私家偵探調查你。"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同時笑了。
這荒謬的局面簡直像黑色喜劇。"現在我們怎么辦？"林妙問，"周明手握我們的把柄，
還有那個神秘的'T'..."虞夏轉動著咖啡杯："周明最在乎什么？""錢。面子。
"林妙不假思索地回答，隨后眼睛一亮，"他的藝術收藏！那些是他洗錢的工具。
"虞夏露出狡黠的笑容："恰好，我是個藝術策展人，
而你了解他的財務狀況...""我們可以證明他的收藏大部分是贗品。
"林妙接上她的思路，"但這需要證據。""我有。"虞夏說，"為了報復他，
我早就調查過他的收藏。那幅他最愛的《星空下的舞者》絕對是假貨。
"林妙皺眉："但我們需要專家鑒定。""我就是專家。"虞夏微笑，"我父親是記者，
我母親是藝術品鑒定師。我從小在真偽之間長大。"林妙若有所思地看著虞夏："你知道嗎，
如果我們不是在這種情形下認識，可能會成為朋友。"虞夏做了個鬼臉："太可怕了，
我可受不了你的強迫癥。你剛才擦了三次杯口。""而你居然用攪拌勺喝咖啡，野蠻人。
"林妙反擊道，但語氣里帶著罕見的輕松。兩人又笑了一會兒，然后同時嚴肅起來。
"計劃是這樣的..."虞夏壓低聲音。接下來的兩周，表面上一切如常。
虞夏繼續她的策展工作，林妙回到周明公司上班，而周明則密切監視著她們的一舉一動。
但暗地里，一個精密的復仇計劃正在成形。關鍵的一天終于到來。
周明舉辦了一場私人藝術展，展出他珍貴的《星空下的舞者》。城中名流齊聚，
媒體記者爭相報道這位商業巨子的藝術品味。虞夏作為特邀專家出席，
而林妙則以女伴身份站在周明身旁。當燈光聚焦在那幅名畫上時，
虞夏開始了她的"專業講解"。"...這幅畫的筆觸和色彩運用都非常精妙，
但是..."她故意停頓，引起全場注意。周明的眼神變得警惕。"但是什么？
"一位記者追問。
虞夏露出為難的表情："可能是我看錯了...需要進一步鑒定..."這下全場嘩然。
周明不得不走上前："虞小姐，有什么問題請直說。""好吧。"虞夏深吸一口氣，
"這幅畫的右下角簽名，與真跡有細微差別。真跡的'L'字母收筆處有一個小勾，
而這幅沒有。"現場立刻騷動起來。周明的臉色變得難看："你有什么證據？"就在這時，
林妙"不小心"碰倒了香檳塔，液體灑在畫作附近。在混亂中，
虞夏迅速用微型檢測儀在畫布上掃了一下。"各位請看大屏幕。"虞夏將檢測結果投影出來，
"這幅畫使用的顏料中含有鈦白粉，而這種顏料在這位藝術家去世十年后才被發明。
"全場嘩然。記者們瘋狂拍照，周明的表情從震驚到憤怒再到恐懼。他知道，
這不僅關乎名譽，更會引發稅務部門對他藝術品交易的調查。在混亂中，
虞夏和林妙悄悄退場。她們鉆進事先準備好的車里，終于忍不住大笑起來。
"你看到他的表情了嗎？"林妙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像吞了只活青蛙！
""那個香檳塔簡直神來之筆！"虞夏豎起大拇指。兩人擊掌慶祝，
然后突然意識到這個動作有多幼稚，笑得更厲害了。就在這時，虞夏的手機響了。
又是一條來自"T"的短信："精彩表演。但游戲還沒結束。周明不是最終BOSS。
——T"虞夏和林妙對視一眼，笑容凝固在臉上。這場復仇游戲，
似乎比她們想象的更加復雜...第六章"周明不是最終BOSS？
"林妙盯著虞夏手機屏幕上的短信，眉頭緊鎖，"什么意思？"虞夏的手指懸在手機上方，
猶豫要不要回復。兩周前那場假畫展的鬧劇后，
周明的商業帝國迅速崩塌——藝術品交易調查引發稅務審查，媒體挖出更多財務丑聞，
他的公司股價暴跌。這場復仇本該圓滿落幕，但這條短信讓一切重新蒙上陰影。"不管是誰，
他們一直在暗中觀察我們。"虞夏最終放下手機，轉向林妙，
"我們需要查清楚這個'T'是誰。"林妙從包里拿出筆記本電腦，
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我黑進了周明的通訊記錄。看看這個——過去六個月，
他每周都會接到一個瑞士號碼的電話。"虞夏湊近屏幕："瑞士？那里有周明的秘密賬戶。
""不僅如此。"林妙調出一份加密文件，
"周明每月都會向一家名為'黑天鵝藝術基金會'的機構轉賬大筆資金。
這家基金會的注冊地就在瑞士。"虞夏的心跳加速。黑天鵝——這個名字莫名熟悉。
她突然想起父親的老照片，背景里似乎就有這個標志。"我需要回老家一趟。"虞夏站起身，
"我父親的舊物里可能有線索。"林妙合上電腦："我和你一起去。"三小時后，
虞夏站在童年故居的閣樓里，灰塵在陽光下飛舞。這個她五年未曾踏足的地方，
依然彌漫著父親最愛的雪松香氣。林妙站在門口，有些不自在地打量著堆滿箱子的狹小空間。
"你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林妙輕聲問。
虞夏拂去一個鐵盒上的灰塵："固執、正直，有時候太固執了。"她打開盒子，
里面是一疊發黃的新聞剪報和照片，"他堅信記者的職責是揭露真相，無論代價多大。
"她翻出一張合影：年輕的父親站在一個高個子男人身旁，背景是印有黑天鵝標志的建筑。
照片背面寫著"與老唐，蘇黎世，2003"。"老唐..."虞夏喃喃自語，"唐振國，
父親的搭檔。他們一起創辦了《財經真相》雜志。"林妙湊過來看照片："這個唐振國，
和周明有關系嗎？"虞夏的記憶突然清晰起來："六年前，
就在父親發表那篇關于周氏企業的報道前一個月，唐叔叔車禍去世了。
父親說那不是意外..."她的手機突然震動，
又是一條來自"T"的短信："閣樓上的發現有趣嗎？想知道真相，
今晚8點來碼頭27號倉庫。——T"虞夏和林妙對視一眼，寒意順著脊背攀升。
這個人不僅知道她們的計劃，還知道她們此刻的位置。"是陷阱。"林妙斷言。
"也可能是答案。"虞夏盯著照片上唐振國的臉，"我必須去。
"林妙翻了個白眼："你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性格真讓人頭疼。"她嘆了口氣，
"好吧，但得按我的計劃來——周密、謹慎、有至少三個備用方案。
"虞夏忍不住笑了："而你這控制狂的毛病也讓人窒息。不過...成交。"晚上7:30，
碼頭27號倉庫外。按照林妙的計劃，她提前一小時潛入倉庫設置監控和逃生路線，
而虞夏則準時從正門進入。當虞夏推開倉庫沉重的鐵門時，里面幾乎一片漆黑，
只有遠處一盞孤燈照出一張小圓桌。桌邊坐著一個背對她的身影。"唐叔叔？
"虞夏試探性地叫道，心跳如鼓。身影緩緩轉過來——那是一張她以為再也見不到的臉。
唐振國比照片上老了許多，左臉有一道猙獰的疤痕，但那雙銳利的眼睛絲毫未變。"小夏，
好久不見。"他的聲音沙啞，與虞夏記憶中洪亮的嗓音截然不同。虞夏的腿突然發軟，
不得不扶住墻壁："你...沒死？那場車禍...""是謀殺未遂。"唐振國示意她坐下，
"周明父親雇人干的，因為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什么秘密？
""周氏企業只是冰山一角。"唐振國從公文包取出一疊文件，
"背后是一個龐大的國際藝術品偽造和洗錢網絡，他們稱之為'黑天鵝計劃'。
"虞夏翻看文件，震驚地發現名單上都是政商界赫赫有名的人物。"父親知道這些嗎？
""知道一部分。"唐振國的表情變得痛苦，"我們約定分頭調查。他負責周氏企業，
我追查國際線。但在我即將拿到關鍵證據時，
他們發現了..."虞夏的思緒飛速運轉："所以你是'T'？是你黑掉了周明的賬戶？
"唐振國點頭："我需要確保他不會逃跑。同時..."他停頓了一下，"我需要你的幫助，
小夏。你父親可能還活著。"虞夏的世界仿佛在瞬間靜止。她父親去年死于肺癌，
是她親手操辦的葬禮。"這不可能。""聽我說。"唐振國傾身向前，
"當年你父親發表那篇報道后，黑天鵝的人綁架了他。他們偽造了他的死亡，
因為我找到了醫院的記錄——尸體DNA與你父親不符。"虞夏感到一陣眩暈。
如果這是真的，
她這一年來的悲痛、她放棄的調查、她以為已經結束的一切..."你有什么證據？
"她聲音顫抖。唐振國推過來一部手機。
屏幕上是一段模糊的視頻：一個瘦削的老人坐在輪椅上，背景是純白的房間。雖然畫質很差，
但那側臉的輪廓...虞夏的眼淚奪眶而出。那是她父親，毫無疑問。"他們在哪里關押他？
"她急切地問。"這就是問題所在。"唐振國嘆氣，"我追蹤了兩年，
只確定他在國內某個地方。但最近我發現了一條新線索——"一聲槍響突然撕裂了寂靜。
唐振國身體一震，胸口綻開一朵鮮紅的血花。"唐叔叔！"虞夏尖叫著撲過去。
"跑..."唐振國艱難地吐出這個字，又一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肩膀。
虞夏抬頭看向子彈來源——倉庫二層的陰影處，一個黑衣人正舉著槍。
她本能地翻滾到一堆貨箱后，聽到子彈打在金屬上的刺耳聲響。"林妙！計劃B！
"她對著隱藏的耳機大喊。第七章倉庫燈光突然全亮，刺得黑衣人一時睜不開眼。與此同時，
側門被撞開，林妙駕駛著一輛越野摩托沖了進來，后座上是——虞夏瞪大了眼睛——周明？
"上車！"林妙對虞夏喊道，同時周明從摩托上跳下，手持滅火器向二樓噴射，
形成一道白色煙霧屏障。虞夏拖著受傷的唐振國向摩托移動。又是一聲槍響，
子彈擦過她的手臂，但她咬牙不松手。"他活不了了！"周明幫她把唐振國抬上摩托后座，
"我們必須走！""不行！"虞夏固執地檢查唐振國的傷勢，"他知道我父親在哪里！
"唐振國虛弱地抓住她的手，
給她一個小U盤："密碼...你生日...黑天鵝的...名單..."他的手突然垂下，
眼睛失去了焦距。"不！"虞夏的哭喊在空曠的倉庫回蕩。更多槍聲響起。
林妙一把將虞夏拉上摩托："沒時間了！"周明跳上前座，林妙猛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