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突然覺醒，發現自己是一本娛樂圈甜寵文的路人甲。
世界意志立刻給我綁定系統：“請按劇情見證男女主愛情。”我老實點頭。
直到遇見女主蘇昭——暴雨中她反復摔進泥潭，掌心磨破還笑著要求“再來一條”。
我盯著她發亮的眼睛疑惑不已，這樣的女生怎么能是嬌妻呢。
系統冰冷警告：“請宿主維持劇情走向！”我笑了：“統子，想不想翻身做主人啊。
”意識像沉在幽暗冰冷的海底，然后猛地被粗暴地拽出水面。我大口喘著氣，
攏——刺眼的鎂光燈、嗡嗡作響的鼓風機揚起的塵土、穿著臟兮兮古裝戲服匆匆跑過的身影，
空氣里混雜著汗味、劣質盒飯的油味和濃重的發膠氣味。
這里是《鳳闕》劇組的B組拍攝現場，一個大型古裝戰爭戲的布景角落。我，趙婉，
一個勉勉強強的女五，女主身邊的大丫鬟，
剛剛在演一場混亂中被“敵軍”騎兵沖撞倒地的戲份。馬匹擦過身體，痛的我眼前一黑，
再睜眼……似乎被強行灌入了某種不該存在的東西。視野邊緣，
一個半透明的、散發著冷冽藍光的懸浮框突兀地釘在那里，像一塊不合時宜的屏幕碎片。
框內，一行行文字正在滾動刷新：【……女n號（編號734）被奔馬撞倒，
內心充滿恐懼……正當這時，導演的一聲“卡”拯救了她。】我下意識地想抬起頭，
就聽見導演的“卡”聲從遠處響起。荒謬感像冰冷的藤蔓纏住了我的心臟。
我的后背泛起一片冷汗，身體不自覺地顫抖起來。托福，收到驚嚇，這條拍的不錯。
正好到了吃午飯休息的時候，我機械地往嘴里塞著盒飯，思考著自己的處境。
身邊的演員場務在小聲議論著。“蘇昭今天要來入組了！”“真的假的？
她不是剛殺青一部現代戲嗎？一會都不休息啊？”“據說是導演面子大，而且角色特別出彩！
演一個被俘虜后寧死不屈、最后壯烈犧牲的前朝公主！雖說戲份不多，但絕對高光！
人家也理解咱們這小劇組，晚來一天就多拍一天，劇組花銷也大。”“你可別說，
咱導演面子確實大，居然請動陸承宇演男主，蘇昭來演個女n。”陸承宇，蘇昭。
兩個名字像無形的重錘砸進我的腦海，隨之而來的一股龐大而雜亂的信息流。
我的腦海中被一本名為《頂流獨寵：陸少的嬌軟小甜心》的小說，
強勢霸占了意識的每一個角落。我看到了無數“自己”——那個編號734的女生，
一次次出現在男女主相遇、誤會、吃醋、和好的每一個重要場景角落，
充當一個無聲的見證者，一個確保劇情齒輪嚴絲合縫轉動下去的、微不足道的潤滑油。
筷子從我的指尖滑落，強烈的刺激讓我都忘記了咀嚼。我只是一個NPC？
一個被設定好的、連名字都不配擁有的背景板？“滋——檢測到異常意識波動。
編號734個體，認知模塊出現嚴重偏移。”“世界穩定協議啟動。
強制綁定‘劇情見證輔助系統’。”腦內毫無征兆的響起一個冰冷、毫無起伏的電子音，
大腦深處猛地一陣劇痛，像是被無形的鑷子粗暴地攪動了一下神經。
眼前再次出現那個懸浮的藍色文字框，邊框閃爍著刺目的紅光。
“任務發布：維持核心劇情線穩定，確保男女主情感發展符合《頂流獨寵》原始設定。
你的唯一職責是：見證。”“警告：任何偏離劇情節點或干擾主角互動的行為，
將被視為‘異常’，觸發修正程序。修正等級：意識抹除。”冰冷的宣判不帶一絲情感。
意識抹除……徹底的消失？我“感覺”到那個所謂的“修正程序”，
像一把懸在思維上方的、泛著寒光的無形利刃，只要我稍有異動，就會毫不猶豫地斬落。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我在腦海中干澀回應。似乎是我的態度感化了祂，
又是一陣雜亂的信號，腦中的聲音變得情緒化了一點。“宿主請放心，
只要正常見證男女主感情發展就好了，不需要你完成很困難的任務啦，
小問題沒什么很大影響我會替你頂一頂的。”面對未知生物，
即使祂的語氣軟化下來我也絲毫不敢放松，渾渾噩噩的把殘羹收拾好，趁著男女主還沒碰頭，
趕緊休息。蘇昭的到來比我想象中要早很多，保姆車門打開，從中下來中心的蘇晴，
穿著簡單的白色T恤和牛仔褲，長發隨意束起，臉上帶著略顯疲憊卻依然禮貌的微笑。
她比屏幕上看起來更瘦一些，骨架纖細，皮膚在日光下白得近乎透明，
確實帶著幾分易碎的精致感。陸承宇恰好走向前與蘇昭寒暄，陸承宇身上還穿著盔甲，
襯得蘇昭更加的嬌小。系統在我腦中又開始說話：“怎么樣，蘇昭是不是很嬌妻啊，瘦瘦的，
漂漂亮亮的。”嬌妻嗎？確實有點。我突然感覺自己有點惡心，我居然在以貌取人，
居然在單純憑借體型差覺得一個女生嬌妻。我不知道此時的我是受世界意志的影響還是怎樣，
都覺得自己惡心透了。懸浮框在視野邊緣彈出：【劇情節點：女主蘇昭客串《鳳闕》，
飾演烈性公主。男主陸承宇（劇中將軍）將目睹其的高超演技，被女主吸引，情感升溫。
請確保見證。】拍攝就是要爭分奪秒，畢竟劇組多開機一天就多燃燒一天的經費。“蘇老師，
今天主要就是一段比較簡單的場景，
”副導演指著不遠處搭好的場景——一個特意挖出來的、灌滿了渾濁泥漿的深坑，
“需要您……呃，被推下去，掙扎就好。我們會做好保護措施，但泥漿里可能會有些小石子，
您看您是替身還是……”“沒關系的導演，”蘇昭的聲音清亮，帶著一種溫和的堅定，
她甚至笑了笑，“我自己來就好了。”我的目光下意識地追隨著那個身影，
看著她走向化妝間做準備。懸浮框閃爍了一下：【關鍵人物：女主蘇昭出現。
狀態：符合“柔弱但堅韌”初期人設。請準備見證其戲份。】準備的時間不長。
當蘇昭再次出現在片場時，已經換上了一身被撕扯得破爛不堪的素白戲服，
長發凌亂地披散著，臉上被化妝師精心畫上了污跡和幾道逼真的血痕。然而，最抓人眼球的，
是她那雙眼睛。沒有了精致的妝容修飾，那雙眼睛反而顯得更大、更亮，像蒙塵的星辰，
里面燃燒著一簇清晰的、絕不屈服的火焰。導演喊了開始。
扮演敵將的群演粗暴地推搡著蘇昭，臺詞兇狠。蘇昭飾演的公主踉蹌著，下巴卻高高揚起，
眼神里的蔑視和憤怒清晰可見。她掙扎著，試圖擺脫鉗制，力量感透過纖瘦的身體傳遞出來。
敵將不耐煩的將蘇昭狠狠推入泥漿坑中。“噗通！
”渾濁粘稠的泥水瞬間淹沒了她大半個身體。“卡！”導演的聲音響起，“蘇老師，
剛才掙扎的力度可以再大一點！還有那個敵將，表現的再不屑一點。好，近景接著來。
”“好的導演！”泥漿里傳來蘇昭的回應，沒有絲毫猶豫。她被工作人員拉上來，
渾身裹滿了散發著土腥味的黑泥，濕透的頭發緊緊貼在臉上、脖子上。
助理立刻拿著大毛巾沖上去想幫她擦拭。“等等。”蘇晴抬手制止，
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泥水，眼神依舊亮得驚人，“導演，我覺得剛才的角度不太好，
掙扎也不夠真實。再來一條吧，麻煩各位老師了。”“好！蘇老師敬業！那我們就再來一次。
”導演豎了個大拇指。我看見蘇晴裸露在破爛囚服外的手臂和小腿上，
被粗糙的泥漿顆粒劃出了幾道細小的紅痕。第二次推入。更狠，更重。泥漿飛濺。
蘇昭在水里劇烈地撲騰、掙扎，嗆咳著，表情因為真實的窒息感而扭曲，
但那雙眼睛里的不屈，卻像烙印一樣清晰。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被拉上來，
她都像剛從地獄里爬出來，狼狽不堪。助理拿著毛巾和熱水焦急地圍著她轉，
她卻只是擺擺手，大口喘著氣，努力平復呼吸。我的心跳，不知何時開始，
沉重地撞擊著胸腔。我看著那個一次次主動要求“再來”的身影，
看著她在泥濘中掙扎著站起，看著她被泥水模糊卻依舊亮得灼人的眼睛，
看著她手臂上被劃出的更多細小傷痕……那纖細身體里迸發出的力量感，像無形的沖擊波，
一下下撞碎了我腦海中關于“嬌軟女主”的刻板印象。懸浮框視野里瘋狂地閃爍起來，
冰冷的紅光幾乎要占據整個視野，尖銳的電子警報聲在顱內瘋狂鳴叫：【警告！警告！
檢測到劇情關鍵人物行為模式嚴重偏離預設！】【偏差來源：女主蘇昭。
當前行為：堅韌指數過高，自主意識過強，不符合“激發男主強烈保護欲”情節需求！
】【偏差值：25%…30%…持續上升中！請宿主注意！請宿主注意！
】【強制修正程序預啟動……】修正程序！意識抹除的寒意再次襲來！我猛地攥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陷進掌心。然而這一次，那刺骨的恐懼并沒有完全淹沒我。
另一種更灼熱、更原始的情緒，正從被恐懼凍結的冰層下洶涌地破土而出。
我的目光死死釘在泥坑邊那個再次被拉上來的身影上。蘇昭正用力甩著頭上的泥水，
動作帶著一股野性的利落，她毫不在意地用破袖子抹了把臉，看向導演，眼神銳利：“導演，
這條過了嗎？沒過再來！我還能行！”那聲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啞，
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力道，穿透了片場的嘈雜，也穿透了我耳中那尖銳的警報。“過了！
太棒了！蘇老師辛苦了！”導演激動地喊道。蘇昭緊繃的身體似乎這才松懈下來一點，
臉上露出一絲疲憊卻滿足的笑意。懸浮框的紅光逐漸減退，警報聲也逐漸消失。
系統罵罵咧咧的吐槽：“別人ooc關你啥事，消除你干啥，這破bug還得我來修，
宿主你放心活，天塌下來有我頂著。”我盯著蘇晴那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根本沒在意系統的念叨，有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沖破了恐懼的堤壩，
在我的腦海中轟然回響：“這偏差……挺好的。”這念頭像一道無聲的驚雷。
懸浮框猛地爆發出刺目的紅光，警報聲瞬間拔高到極限，尖銳得幾乎要撕裂我的耳膜！
【最高級警告！宿主主觀意識出現嚴重污染性傾向！
】【修正程序強制啟動倒計時：60…59…58…】“啊啊啊啊，
”系統也在我的腦內尖叫，“你在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等我屏蔽上面再說嗎！！！
”冰冷的倒計時如同死神的腳步，每一步都踏在我搖搖欲墜的神經上。
我感到一股無形的、巨大的力量開始擠壓我的思維，
試圖將那個“危險”的念頭徹底碾碎、格式化。“去女主旁邊！
女主那個位置能看到男主向她走過去！”我來不及判斷系統話語的真實性，
抓起旁邊一疊干燥厚實的大毛巾，朝蘇昭的方向跑去。
修正程序的倒計時在我腦中轟鳴：【47…46…45…】。我沖到蘇昭面前，
泥漿的土腥味混合著汗水的氣息撲面而來。蘇昭正微微彎著腰，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息，
身體細微地顫抖著，顯然體力透支到了極限。“蘇…蘇老師，毛巾。”我的聲音干澀發緊，
雙手將毛巾遞過去。那雙飽含光亮眼睛看向我，似乎有些意外，
隨即露出一個真誠的、帶著疲憊卻異常溫暖的笑容：“謝謝你啊。
”她伸手接過毛巾那一剎那，我看到她那不經意翻過來的掌心——那本該白皙細嫩的手心，
此刻布滿了被粗糙泥漿和坑底碎石磨出的紅痕，好幾處甚至滲出了細小的血珠，
在泥污的底色上顯得格外刺眼。蘇昭卻渾然不覺，或者說毫不在意，
她只是利落地用毛巾擦著臉和脖子上的泥水。動作間，那帶著傷痕的手掌靈活有力。
懸浮框的倒計時還在尖銳地響著：【14…13…12…】！我猛地閉上眼，
用盡全身的意志力，在腦海中對著那個即將爆發的修正程序狂吼：“我看見了！我看見了！
男主陸承宇正在趕過來！他心疼了！劇情點要觸發了！
”我這聲嘶力竭的、指向“劇情”的意念吶喊，像一道強行插入的亂碼。
倒計時的警報聲戛然而止。懸浮框的紅光劇烈地閃爍了幾下，如同世界意志在急速檢索判斷。
系統也在拼命縫縫補補，我的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后背的冷汗瞬間浸透衣衫。
我能感覺到那股即將將思維徹底抹除的恐怖力量，在觸碰到意識邊緣時，驟然停滯、徘徊。
幾秒鐘的沉默，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懸浮框的紅光終于開始減弱，
刺耳的警報聲降級為持續的、低沉的嗡鳴。
一行冰冷的藍色文字浮現：【檢索到潛在劇情觸發點（男主關懷）。修正程序暫停。
持續監視宿主意識波動。】我脫力般地微微晃了一下，
余光才瞥見陸承宇果然在助理的簇擁下，正穿過人群，一臉焦急地快步朝這邊走來。“昭昭！
你怎么樣？”陸承宇的聲音充滿了恰到好處的擔憂和心疼，他撥開擋在身前的我，
急切地沖到蘇昭面前，伸出手似乎想碰觸她，又怕弄疼她似的停在半空，“天哪，
怎么弄成這樣？導演也真是的，這么危險的戲怎么能讓你親自上？替身呢？用替身不行嗎？
”他俊朗的臉上寫滿了疼惜，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來，目光緊緊鎖在蘇晴狼狽的身上，
完全無視了旁邊的我。蘇晴擦臉的動作頓了頓。她抬起頭看向陸承宇，
臉上剛才那種專注投入的光芒似乎淡去了一些，
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捕捉的……類似困惑？或者疲憊？那感覺稍縱即逝。隨即，
她習慣性地彎起唇角，露出一個標準的、帶著點依賴感的笑容，聲音也放軟了些：“承宇哥，
我沒事的。拍戲嘛，總要有點敬業精神。”她避開了陸承宇想查看她手臂的手，
自然地退開半步，拿起助理遞過來的水杯，“就是有點冷，我去換衣服了。
”陸承宇的手落了空，臉上的疼惜僵了一瞬，隨即化為更深的溫柔：“快去快去！別凍著了！
我讓助理給你買了姜湯……”蘇晴點點頭，在助理的攙扶下，拖著疲憊卻依舊挺直的背脊，
走向臨時搭起的更衣棚。懸浮框的嗡鳴聲徹底停止，紅光消失，恢復成冰冷的藍色。
一行新的文字滾動出現：【關鍵劇情節點：男主關懷達成。偏差值回落至警戒線下。
宿主表現符合要求。】“符合要求？”我在心底無聲地咀嚼著這四個字，
一絲冰冷的、帶著鐵銹味的荒謬感再次彌漫開來。那被強行壓下的念頭，像一顆深埋的種子，
在恐懼的凍土之下，汲取著剛剛目睹的一切養分，悄然萌發出更堅韌的芽。
《鳳闕》的拍攝在蘇昭拍攝的劇情結束后終于殺青。
拍攝期間我控制不住的在蘇昭面前瘋狂出現，不在于系統的要求，而是遵從我內心的想法。
我們之間的關系越來越近，像是久別重逢的故人。殺青后我們也時常聯系，
懸浮框依舊如影隨形，系統也保持著沉默的監視，我的生活似乎暫時回歸了某種平靜的軌道，
只是多了一個無話不談的好友——如果這種時刻被提醒“劇情”存在的平靜也算平靜的話。
我接了一些零散的小廣告拍攝，在幾個不知名網劇里繼續扮演著女n號。
系統時不時出來和我嘮嗑，雖然大多數時間我只是靜靜的聽著。
懸浮框偶爾會跳出關于男女主動態的簡報，大多是他們甜蜜互動的通稿或路透照片。
我機械地“看”著，內心那片被蘇昭點燃的小小星火，在系統的放縱下，
小心翼翼地深埋起來，不敢讓它燎原。直到兩個月后，我再次有了和蘇昭同臺的機會。
【重要劇情節點預告：田園治愈系慢綜藝《歸園田居》第三季啟動。
常駐嘉賓：陸承宇（男主）、蘇昭（女主）。飛行嘉賓：林婉（編號734，劇情見證者）。
任務：全程見證男女主在遠離喧囂的鄉村環境中情感迅速升溫，突破曖昧期。請做好準備。
】飛行嘉賓？我盯著懸浮框里自己的名字，足足愣了好幾秒。不知道自己該是怎樣的心情。
一方面我終于可以再次和蘇昭接觸，另一方面卻是心驚，
和男女主一起參加綜藝這意味著我將長時間暴露在劇情中心，
暴露在近距離、高強度的監視之下。這哪里是“任務”，
分明是把我這個潛在的“異常因素”放到眼皮子底下嚴加看管！果然，
腦中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的警告意味的機械音：【編號734，
此次節點為核心情感轉折點，重要性S級。你的行為將受到最高級別監控。
任何干擾男女主互動的行為，都將觸發最高等級修正程序。務必謹記你的職責：見證。
】“明白。”我在腦海中回應，聲音平靜無波，但我知道，掌心被掐出的月牙形印痕有多深。
系統在我腦中哭哭唧唧：“完了完了，剛才世界意志直接接手我了，
嗚嗚還把不把我當回事啊嗚嗚嗚。”幾天后，我拖著簡單的行李，
坐上了節目組安排前往拍攝地——一個偏遠閉塞、風景卻十分秀麗的西南山村的汽車。
一路顛簸，車窗外的風景從鋼筋水泥的都市森林，
逐漸過渡為層巒疊翠的青山和蜿蜒流淌的碧綠溪水。抵達目的地時已是黃昏。
夕陽的余暉給古樸的村落、錯落的梯田和裊裊的炊煙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邊。
節目組租下的是一個半舊的三合院，青瓦白墻，院子里鋪著石板，角落里種著些花草，
幾只土雞在悠閑地踱步。有幾個嘉賓先到了。我剛放下行李，
就聽見院門外傳來一陣熱鬧的人聲和腳步聲。蘇昭和陸承宇到了。
陸承宇穿著一身休閑又不失格調的淺色亞麻套裝，戴著墨鏡，在助理的簇擁下走進院子，
臉上掛著無可挑剔的、陽光親和的笑容，對著鏡頭揮手：“哈嘍大家好！終于到了，
這地方空氣真好！”他動作自然地接過助理手里蘇昭的一個小行李箱，顯得體貼又紳士。
蘇昭跟在他身后。她穿著簡單的白色棉麻襯衫和卡其色工裝褲，長發松松挽起，微微打底。
她臉上也帶著笑，但我敏銳地捕捉到，那笑容似乎有些……淺淡，像蒙著一層薄紗，
眼神里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倦意，遠不如她在《鳳闕》泥漿坑里時那般神采奕奕。
“承宇哥，我自己拿吧。”蘇昭伸手想拿回自己的箱子。“跟我客氣什么！
”陸承宇避開她的手，語氣親昵，“這種粗活就該我們男生來。”他拎著箱子，
環顧了一下院子，對著鏡頭感慨，“哇，這院子好有感覺！晴晴，你看那邊，還有個小菜園！
我們以后可以自己種菜吃了！”他興致勃勃地規劃著，試圖營造一種溫馨浪漫的氛圍。
蘇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淡淡地“嗯”了一聲，笑容依舊掛在臉上，但眼神卻飄向我，
笑容多了幾分真切。懸浮框在我視野中安靜地亮著：【關鍵人物入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