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廢物弟弟又來電話要錢了。“姐，再給我打五千，就五千！”聲音跟催命符似的。
我捏著手機，看著窗外灰蒙蒙的天，冷冷地回了兩個字：“沒錢。”電話那頭愣住了，
他不知道，接電話的，已經不是他那個任勞任怨、予取予求的姐姐了。我是她的替身，
一個來奪走她人生的，魔鬼。1. 降臨之始我的代號是9527，
來自一個被系統稱為“廢棄世界”的地方。那兒一片虛無，我們這些“替身”就像孤魂野鬼，
沒有過去，沒有未來。唯一的出路，就是完成任務，取代主世界里的“本尊”，活下去。
我這次的本尊，叫林曦。一個活得比我還像鬼的女人。我是在三天前“降臨”的。
當我睜開眼，就被一股濃重的霉味和泡面味嗆得直咳嗽。不足十五平的出租屋里，
衣服和垃圾堆得像小山，唯一的亮光來自角落里一臺嗡嗡作響的舊電腦。這就是林曦的人生。
名牌大學畢業，現在一家破公司當小職員，月薪五千，其中四千要寄回家里，
供她那個巨嬰弟弟買最新的游戲機，滿足她那個重男輕女的媽的虛榮心。
我的腦子里有一個冰冷的系統界面，上面是我的任務清單。【任務一：一個月內，
個人銀行賬戶余額超過十萬元。】【任務二：一個月內，
成為公司“新風”項目的項目負責人。】【任務三：一個月內，
讓本尊母親和弟弟簽署《家庭成員經濟獨立承諾書》。】【任務完成，你將完全取代林曦，
獲得她的人生、記憶和未來。】【任務失敗，你將被系統格式化，徹底消失。】倒計時，
30天。我掛掉弟弟的電話，沒理會他在那頭的咒罵，直接拉黑。然后，
我一腳踹開他寄放在這里的房門，里面果然是最新款的游戲機和一堆亂七八糟的手辦。
我面無表情地拔掉電源，打開窗戶，把那臺價值不菲的游戲機，連同那些塑料小人，
一股腦地從五樓扔了下去。樓下傳來一聲巨響，伴隨著幾聲驚呼。世界清凈了。
這就是我的行事風格。干脆，利落，不留后患。我不是來給林曦收拾爛攤子的，
我是來把這個爛攤子直接炸掉，然后在廢墟上建起我的王國。第二天，
我頂著林曦那張蒼白但清秀的臉，走進她所在的公司。一家半死不活的廣告公司，
空氣里都彌漫著一股“混日子”的陳腐氣息。林曦的工位在最角落，
桌上堆滿了不屬于她的文件。一個油頭粉面的男人走過來，把一份報告“啪”地摔在我桌上。
“林曦，這個策劃案，客戶那邊催了，今天下班前給我。”我抬眼看他。他叫張偉，
策劃組組長，也是林曦的直屬上司。根據林曦的記憶，這家伙沒少把自己的活兒甩給她，
還搶了她好幾個創意。“給我？”我靠在椅背上，笑了，“張組長，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份策劃，負責人不是你嗎？”張偉愣住了，大概是沒想到一向任人拿捏的林曦敢頂嘴。
他臉色一沉：“讓你做你就做，哪來那么多廢話？”“廢話是沒有。”我站起身，
個子雖然比他矮，但氣勢上，我能碾死他。“但這活兒，我不接。誰的名字在策劃書上，
誰就做。你要是做不完，我可以教你，付費的，一小時五百，看在同事份上給你打個八折。
”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我。張偉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指著我：“你……林曦，你不想干了是不是？”“想干啊。”我拿起桌上的保溫杯，擰開，
慢悠悠地喝了口水，“但我想干干凈凈地干活，不想給別人當免費的垃圾桶。”說完，
我把他那份報告推了回去，力道不大，但剛好把他桌上的一杯咖啡撞翻了。
褐色的液體灑了他一身，狼狽不堪。“哎呀，不好意思。”我嘴上道歉，
眼睛里半分笑意都沒有，“手滑了。”所有人都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就在這時，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剪裁得體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很高，身形挺拔，五官深邃，
眼神卻像一潭深不見底的古井。“大家好，我是公司新聘的法律顧問，沈舟。
”他的目光掃過全場，最后，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眼神很奇怪，銳利中帶著一絲探究，
還有一種我讀不懂的……復雜情緒。他看到了這邊的鬧劇，卻沒有說話，
只是嘴角微微勾了一下，徑直走向了經理辦公室。我沒在意。一個法律顧問而已，和我無關。
我的目標很明確，搞錢，搞事業，搞定那對吸血鬼家人。誰擋我的路，我就把誰一腳踢開。
可我沒想到，這個叫沈舟的男人，會成為我計劃中最大的變數。
2. 幕后黑手我開始著手“新風”項目。這是公司下半年最大的一個單子，誰拿下，
誰就能在公司橫著走。林曦之前也想過，但她連在會議上提一句自己想法的勇氣都沒有。
廢物。我在心里又罵了一句。我花了一個通宵，
整合了林曦腦子里那些零碎但極具創意的想法，
又結合我從系統資料庫里調出的海量成功案例，做了一份堪稱完美的策劃案。第二天，
我直接越過張偉，敲響了總經理辦公室的門。總經理是個五十多歲的地中海大叔，
看了我的策劃案后，眼睛都亮了。他當場拍板，讓我加入項目組，
并且給了我一個副組長的位置，直接向他匯報。張偉的臉比昨天被咖啡潑了還難看。
我能感覺到他怨毒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在我背上。但我不在乎，一條只會狂吠的狗而已。
然而，事情開始變得不對勁。項目組開第一次會，我準備展示我的核心創意PPT。
可插上U盤，投影幕上卻顯示“文件已損壞”。我愣住了，我明明檢查過好幾遍。
就在我尷尬地站在原地時，張偉“好心”地站出來，拿出了他那份平庸的方案救場。會后，
我檢查了電腦，沒有病毒，U盤也是好的，就像是文件自己憑空消失了一樣。
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張偉，但我沒有證據。第二次，
我約好了一個對項目至關重要的KOL（關鍵意見領袖）見面。可我趕到咖啡館，
對方卻告訴我，半小時前接到一個自稱“王總助理”的電話，說公司內部流程出了問題，
會議臨時取消。而王總，正是我上司的上司，一個我根本接觸不到的人。
對方的來電顯示是虛擬號碼，查不到來源。一而再，再而三。
我的計劃總是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阻撓，每到關鍵時刻，就出點幺蛾子。
我像一個陷入泥潭的巨人，空有一身力氣，卻處處受制。我開始失眠，
系統面板上的倒計時像一把懸在我頭上的利劍，數字每跳動一下，我的心就沉一分。
直到那天下午，我在茶水間接水，聽到了兩個同事的竊竊私語。“哎，你覺不覺得，
那個新來的沈律師，最近跟張偉走得挺近的？”“是啊，昨天我還看見他倆在樓下咖啡館呢，
沈律師好像在指點張偉什么，張偉聽得那叫一個點頭哈腰……”我的心猛地一沉。沈舟。
一個法律顧問，去指點一個策劃組長？圖什么？我立刻沖回座位，
黑進了公司的門禁系統和郵件記錄。我發現，在我開會的前一天，沈舟用法律顧問的名義，
給張偉發了一封郵件，內容是關于“勞動合同中的競業協議風險”。而就在那之后，
張偉鬼鬼祟祟地在我的工位旁逗留了半分鐘。他還聯系了KOL的經紀人，
謊稱自己是高層助理。是他。那個看起來人畜無害，英俊儒雅的法律顧問，
才是背后搞鬼的人。他沒有親自動手，而是像一個棋手，輕描淡寫地撥動了張偉這顆棋子。
我渾身的血液都快凍僵了。為什么？我跟他無冤無仇，他為什么要針對我？那天傍晚，
我在地下車庫堵住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開門見山，聲音冷得像冰。
沈舟靠在他的車門上，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看著我，那眼神依舊復雜。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少裝蒜！”我怒火中燒，“我的PPT，我約的客戶，
是不是你指使張偉干的？你到底在密謀什么？”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
聲音低沉而清晰：“林曦，收手吧。你走的這條路，是錯的。”“錯？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讓一個懦弱無能的女人變得強大，我讓她從泥潭里爬出來，
這叫錯？”“你那不叫強大，叫毀滅。”他的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一絲類似……悲憫的情緒。
“你每往前走一步，都是在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深淵。”“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狗屁！
”我一步步逼近他，“我只知道，你擋了我的路。沈舟，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再有下一次，我保證，你會后悔來到這個世界上。”我的話里充滿了殺氣。這不是威脅，
這是陳述。在我的世界里，解決一個障礙，方法有很多種。沈舟卻只是靜靜地看著我，良久，
他輕聲說了一句：“你果然……和她不一樣。”說完，他拉開車門，坐了進去，絕塵而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尾燈消失在黑暗中，心里第一次升起了一絲寒意。這個男人，
他知道我的秘密。他知道，我不是林曦。3. 家族之戰我和沈舟的戰爭，
從暗處轉到了明處。他像一個精準的狙擊手，總能在我最關鍵的節點上，給我致命一擊。
我熬夜做出的數據模型，他能從法律合規的角度挑出毛病，
建議高層暫緩；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合作意向，他能起草一份補充協議，
苛刻的條款直接嚇跑對方。他專業、冷靜，每一次出手都抓不住任何把柄，卻讓我舉步維艱。
而我，也不是吃素的。我把目標轉向了任務一：賬戶余額十萬。既然職場受阻，
我就從別處下手。我放棄了短期內拿下“新風”項目的想法，而是將那份完美的策劃案拆解，
把其中一個極具爆發力的子創意，匿名賣給了一家業內知名的初創公司。同時，
我利用林曦的身份，簽了一份極其嚴苛的保密協議和對賭協議——如果創意成功，
我將獲得遠超市場價的報酬；如果失敗，我分文不取，甚至要承擔法律風險。這是場豪賭。
幸運的是，我賭贏了。那個創意引爆了市場，對方公司爽快地將八萬塊錢打到了我的賬上。
加上林曦原有的存款，我的賬戶余額，瞬間逼近了十萬。與此同時，我開始調查沈舟。
但這個男人，像個憑空出現的幽靈。他的履歷完美無瑕，名校畢業，頂級律所工作經驗，
背景干凈得像一張白紙。可越是干凈，就越是可疑。一個如此履歷光鮮的人，
為什么會屈尊來我們這種半死不活的小公司？這天，我接到了我媽的電話，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和善。“小曦啊，你弟弟說，你想讓他出去找工作，別總在家打游戲了？
媽想了想，你說的對。我們周末一起吃個飯，好好聊聊，啊？”我愣住了。
這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我那個視兒子為命根子的媽，居然會主動提這個？我留了個心眼，
多了句嘴：“媽，誰跟你說這些的？”“哎呀，就是你那個同事，叫小沈的嘛。
前兩天來家里拜訪，多好的孩子啊，跟你聊得來，還這么關心我們家里的事。
他說你工作壓力大，都是為了這個家，讓我們多體諒你……”又是沈舟！
我氣得差點把手機捏碎。好一招釜底抽薪！他知道從我這兒下手沒用，
居然跑去攻略我那對極品家人！他想干什么？用親情來感化我？
讓我變回那個任人宰割的林曦？做夢！我將計就計，答應了周末的飯局。
這正是我需要的機會，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一勞永逸地解決這個家庭毒瘤。
我提前準備好了一份《家庭成員經濟獨立承諾書》，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從此以后，
我和原生家庭，除了血緣關系，再無任何經濟瓜葛。我不會再給他們一分錢，
他們也休想再壓榨我。同時，我留了后手。我找了個私家偵探，去查我那個寶貝弟弟的底。
果不其然，他不光是打游戲，還在網上參與了堵伯，欠了小兩萬塊錢。
我把那些下注記錄、催債短信的截圖打印出來，放進了包里。這就是我的籌碼。周末，
我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上了新買的職業套裝，畫著精致的妝容，走進了約定好的餐廳包間。
我媽和我弟已經到了。看到我，我媽眼睛一亮，拉著我坐下：“哎喲，我的乖女兒，
今天真漂亮。”我那個廢物弟弟則低著頭玩手機，頭都懶得抬一下。我冷笑著，
把承諾書和那些證據往桌子上一拍。“媽，弟，別演了。今天來，就一件事。
”我指著那份文件，“簽了它，我們還是一家人。不簽，他堵伯欠債的事，我立刻報警，
讓他進去蹲幾天，好好反省反省。”我媽的臉瞬間白了，指著我，
嘴唇哆嗦著：“你……你怎么知道的？林曦！你瘋了！那是你親弟弟！”“我沒瘋。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我就是被你們逼瘋了而已。”我弟也跳了起來，
指著我鼻子罵：“你敢！你報警我就說你也參與了！我看你工作還要不要！
”包間里吵成一團，雞飛狗跳。而我，冷眼旁觀，像在看一出鬧劇。這就是林曦的人生，
被這樣一群無賴糾纏著，永無寧日。就在我以為勝券在握的時候，包間的門，
又一次被推開了。沈舟走了進來，手里還提著一個包裝精美的果籃。
他臉上掛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仿佛沒看到包間里劍拔弩張的氣氛。“阿姨好，
我是林曦的同事，沈舟。聽說你們家庭聚會，不請自來，希望沒有打擾到。
”他就像一道陽光，瞬間驅散了我制造的所有陰霾。4. 真相初現我媽看到沈舟，
就像看到了救星。她一把拉住沈舟的胳膊，開始哭天搶地地控訴我的“不孝”。“小沈啊，
你來得正好！你快評評理！這丫頭，現在是翅膀硬了，要跟我們斷絕關系，
還要報警抓她親弟弟啊！”我弟也跟著添油加醋，把自己說成一個被姐姐誤解的可憐蟲。
一時間，我成了眾矢之的，一個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的惡人。我冷眼看著沈舟，
想看他要怎么演下去。他沒有急著表態，而是先安撫好了我媽的情緒，然后走到我弟身邊，
把他拉到一旁，低聲說：“網絡堵伯，涉案金額超過五千就可以立案。你這些記錄，
如果交給警方，不光是你，連給你提供資金的賬戶（你姐的）都會被凍結調查。
你真的想把事情鬧到那一步嗎？”我弟的臉色從囂張跋扈，瞬間變得慘白如紙。然后，
沈舟才轉向我，目光里帶著一絲疲憊和懇求。“林曦，我知道你壓力大，但家人之間，
沒有什么是說不開的。別做讓自己后悔的決定。”“后悔？”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我最后悔的，就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我最后悔的，就是過去二十多年，活得像條狗！
”我的情緒有些失控。這不是我的情緒，是林曦的。是積壓在她靈魂深處，
二十多年的怨恨和不甘。這股強烈的情感，甚至影響到了我。沈舟深深地看著我，
眼神里閃過一絲痛楚。他拿過我弟手里的那些證據，并沒有撕掉，而是收進了自己的公文包。
“這件事，我會跟進處理。”他看著我，語氣不容置喙，“我會確保他把錢還上，
并且接受社區矯正。林曦，給我一個面子，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好嗎？
”他把姿態放得那么低，把所有事情都拉回了“合法合規”的軌道。我還能說什么？
在他們眼里，沈舟是來解決問題的“好人”，而我，是那個把事情鬧大的“壞人”。
我所有的計劃，所有的準備，在他幾句專業的分析下，土崩瓦解。
我看著桌上那份還沒來得及被簽署的承諾書，感覺自己像個小丑。那頓飯，最終不歡而散。
我幾乎是逃一樣地離開了餐廳。大雨傾盆而下，我沒帶傘，任由冰冷的雨水澆在身上，
卻澆不滅我心里的那團火。沈舟追了出來，把他的西裝外套披在我身上。“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甩開他的手，沖他嘶吼，“你以為你這么做，我就會感激你嗎？你這是在幫他們！
是在把我重新推回那個火坑！”“我不是在幫你，我是在救你！”他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頰滑落，“你根本不知道你現在做的一切，會帶來多可怕的后果！
”“后果？最壞的后果，不就是任務失敗，被格式化嗎？那也比當一輩子林曦強！
”我幾乎是口不擇言。說完，我就后悔了。沈舟的身體僵住了，他死死-地盯著我，
瞳孔驟然收縮。“你……都知道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果然知道系統的存在。“你到底是誰？”我警惕地看著他。雨聲很大，
他的聲音卻清晰地傳進我的耳朵里，每一個字，都像一塊冰，砸得我心頭發顫。“我叫沈舟。
”他說，“我也是一個‘替身’。或者說，曾經是。
”5. 替身之秘我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替身？他也是替身？“不可能。
”我下意識地反駁，“系統資料里，
從來沒有提到過還有別的……”“那是因為失敗者和……逃亡者，是沒有資格被記錄在案的。
”沈舟的臉上露出一抹慘淡的笑，眼神空洞得可怕。他把我拉到路邊的屋檐下，
給我講了一個比窗外暴雨還要冰冷的故事。一年前，他也是一個和我一樣的“替身”，
代號7358。他的任務，是取代一個叫“沈舟”的男人。那個男人，和他現在一樣，
是律師，年輕有為，但因為一次辯護失敗，導致當事人含冤入獄，從此一蹶不振，終日酗酒，
潦倒不堪。他的任務，是幫“沈舟”贏回聲譽，重返巔峰。他做到了。他比我更出色，
更果斷。他只用了二十天，就完成了一次堪稱教科書級別的翻案，讓真正的罪犯伏法，
也讓“沈舟”這個名字，重新在律師界變得炙手可熱。任務完成的那天，
系統提示音在他腦海里響起。【恭喜你，7358，任務完成。你將完全取代沈舟，
獲得他的人生。】他欣喜若狂，等待著新生的降臨。然而，他等來的，卻不是融合，
而是“吞噬”。“我親眼看到，那個真正的沈舟的靈魂，在我面前被系統抽走，
像一縷青煙一樣，被吸進一個黑色的數據漩渦里。”沈舟的聲音在發抖，
仿佛在回憶一場無法擺脫的噩夢。“他的眼神，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充滿了恐懼、不解，
還有……解脫。”“而我，并沒有像系統說的那樣，成為新的沈舟。
我只是一個占據了他身體的空殼。系統在吞噬掉他的靈魂之后，下一個目標，就是我。
它把我們這些‘替身’，叫做‘收割者’。我們的任務，就是把一個瀕臨絕望的人生，
重新變得有價值，有活力。當這個‘果實’成熟之后，
系統就會連同本尊的靈魂和我們這些收割者的意識，一起收割，作為它自己的養料。
”“所謂的‘新生’，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騙局。”我聽得遍體生寒，四肢冰涼。
“那你……是怎么逃出來的？”“不是運氣。”沈舟搖了搖頭，
“就在我快要被吸進去的時候，那個真正的沈舟，他那個已經放棄了一切的靈魂，
在最后一刻，爆發出了滔天的恨意。他恨那個毀了他前途的罪犯，恨這個不公的世界，
更恨這個玩弄他命運的系統。那股精神力量，造成了系統千分之一秒的程序紊亂。
我抓住了那個機會，強行切斷了和系統的鏈接，才僥幸逃了出來。”“我留在這個世界，
唯一的目的，就是阻止下一場悲劇的發生。”他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痛苦和掙扎。“林曦，
你現在明白了嗎？你所謂的‘成功’，代價是什么？是你完成任務的那一刻，
系統會判定林曦這個‘靈魂’已經成熟，可以收割了。它會毫不留情地吞掉她，然后，
再來吞掉你。”“你不是在救她，你是在親手把她喂給魔鬼。”我呆立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