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如利刃刺向我。有人砸文具，有人撕考卷，有人踹課桌，哭喊聲咒罵聲物件碎裂聲，

把死寂的考場里炸成一片廢墟。“為什么，為什么要說出答案！”“你分明就是想害我們！

”一共四十個考生，一半是我的學生，一半不是。可我對他們每個人了如指掌。

聞訊趕來的家長們，個個瞪紅了眼。得知自己孩子高考分數0分，瞬間覺得天塌了。

大家都知道9號考場出狀元的傳聞，哪怕是巧合，在心理上也是足夠大的慰藉。

幾個失去理智的家長，控制不住地拽住我頭發，將我推倒在地。一腳兩腳，狠狠踹在我頭上，

肚子上。邊踹邊罵。劇痛傳遍全身，舌尖泛起血腥味。校警冷眼旁觀足足一分鐘，

才敷衍地拉開被憤怒沖昏頭腦的家長。我擦干嘴角鮮血，踉蹌著爬起來。

我最看重的清北苗子李晗，悲痛欲絕地質問：“姚老師，還有一分鐘就考完了，

你為什么要毀了我們！”她指著自己耳朵上的助聽器，淚流滿面：“我已經錯過一次高考，

你明明知道我為了這次高考有多拼命！”去年因為助聽器丟失，她錯過一次高考。

她本該是最有希望沖擊省狀元的苗子。只可惜，她出現在了9號考場。

在眾人憤怒質疑的目光中，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