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給你找門親事，你竟自己給毀了？”
“你怎么不去死啊！”
“我這輩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就生了一個兒子還成了傻子，嗚嗚嗚——”
說著說著，曲姨娘竟哭了起來。
肖衍心底冷笑，作為母親，若是她對原身好一些，那他今日也不會這般下面子地胡鬧，可偏偏她作為原身最親的人，傷原身的心最深。
每次曲姨娘在主母或者其他姨娘那邊受了氣，就會回來拿原身當出氣筒，又打又罵，還不給飯吃，甚至有好幾次都想把原身給掐死。
時間長了，府里的下人也都知道了這是個娘不愛的，自此沒人把原身當主子……
這樣的娘，不要也罷。
肖衍計劃成功，渾身輕松，臉上重新掛起笑容，指著桌上的點心朝護衛說道：“要吃~”
這時，一個穿著錦衣，約莫40來歲的中年男人匆匆趕來。
他看了眼肖衍，又看了眼亂成一片的廳堂，最后將目光落在曲姨娘身上。
“唉，你看這都是什么事啊？“
“今日可是娘的壽辰，你千萬把衍兒看住了，可別沖撞了娘。”
曲姨娘聞言，頓時更委屈了：“哥，他就是個傻子我怎么看住他啊？嗚嗚嗚嗚——”
曲硯書忍不住用手指頭指著曲姨娘，頗有些生氣地道：
”當初衍兒生病的時候我就叫你帶他去找藥王琴楚，可你呢？就是不聽！”
“只顧著和別的妾室爭寵，結果錯過了機會，這下知道哭了吧！”
肖衍正悠閑地吃著點心，當聽到“藥王琴楚“”四個字時，眉頭微動，這名字怎么好像聽過啊？
忽而一道光芒在腦海里閃過，肖衍噌地一下站起身來，手上的點心都被他激動地捏碎了。
或許，趙承煜還有救！
他記得，作者曾借男主的口提過一次，若是趙承煜早期能夠得到藥王琴楚的救治，說不定眼睛和腿都還能保得住。
但那時已經晚了，這段話也只是男主的一番唏噓。
可現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肖衍只思考了片刻，便立即做出了一個決定：
他要去找趙承煜，就算是亂葬崗他也要把人給撿回來。
肖衍放下點心，上前一把摟住曲硯書的肩膀，開心地喊道：
“舅舅！”
曲硯書平時幾年也不一定能見得到肖衍一次，這突如其來的親近讓他有些不適應。
“誒，那什么，衍兒啊，今日是外祖母壽辰，你可要乖一些。”
他邊說邊扒肖衍的手，可肖衍摟著他的勁可大了。
肖衍敷衍地“嗯嗯”，然后湊近小聲問道：
“舅舅，那個藥王，人在哪呀？”
曲硯書聞言，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肖衍。
他以為這傻孩子是剛才聽到了他說的話，才把治病這事放在了心上，于是嘴上糊弄道：
“剛才舅舅說著玩的，沒有這人也沒有那事，別放心上哈。”
肖衍挑眉，又把人摟緊幾分：“舅舅，那衍兒告訴你個秘密。”
曲硯書：……有一點點好奇。
“咳，什么秘密啊？”
肖衍湊近曲硯書的耳朵：
“娘說爹爹就是個廢物，褲襠里那玩意兒中看不中用，頂多一分鐘。”
“所以，衍兒想給爹爹找藥王，衍兒不想讓爹爹當廢物。”
曲硯書眼睛瞪大：！！！
他品了又品，一度懷疑自己理解錯了。
這是不給錢就能聽到的秘密嗎？這當娘的怎么什么話都跟孩子說啊！
侯爺年紀比他還小，怎么這么快就不行了？
曲硯書捋了捋自己的胡子，最后神色頗為正經地說道：
“藥王已經隱居江湖，不問世事很久了，不過聽說半年前曾有人在鉤吾山下見到過他。”
曲硯書倒不是真認為肖衍能去找藥王，他只是希望借肖衍的嘴，將藥王的行蹤傳達給曲姨娘，畢竟這種事他也不好主動給自己妹妹出主意。
肖衍眉峰輕揚，鉤吾山？收到！
“謝謝舅舅！”
“不謝不謝。”曲硯書欲言又止，“照顧好你娘……”
等曲硯書離開，肖衍也不理會曲姨娘，吆上德全就跑。
等進了屋，肖衍瞬間收起臉上的傻笑，“有沒有地圖，給我拿一份過來。”
他得先去北境找趙承煜，再帶人去鉤吾山找藥王。
等德全把地圖找來，肖衍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的錢在哪？"
德全動作一頓，額角抽抽，有些欲哭無淚：
“公，公子，你，你沒錢。”
肖衍的月例都被他拿去吃喝嫖賭了，他敢說嗎？他不敢說。
肖衍眉峰壓低，眼神帶著些脅迫：
“你確定？我沒錢？”
德全頓時感覺腹部隱隱作痛：
“有有有！小的這就去拿！”
結果肖衍等了半晌，才等來三兩碎銀，他不禁皺起好看的眉頭：
“就這點？”
“公子，就這些了……”
德全掏空了自己的積蓄，才湊出這三兩，再多的他是真沒有了。
肖衍上下打量德全，諒他也不敢撒謊，只不過才三兩銀子夠干嘛用？
他得買馬車、糧食和藥品，還得雇一個車夫，這遠遠不夠啊。
唉，別人穿越不是皇子就是王爺，怎么到他這就這么窮呢？
來財來財來財，肖衍眼睛忽然一亮，有了~
曲姨娘這次來鴻安城提親，給何員外家準備了不少聘禮。其中就有一部分是原身十歲前收到過的生辰禮，好像有玉佩、玉鐲、金鎖什么的，應該能值不少銀子。
那他花“他自己”的錢，總歸合理吧！
“你待在這，要是曲姨娘找就說我睡了不見。”肖衍對德全吩咐道。
“啊？公子您要去哪呀？”
“不該問的別問。”
半個小時后，肖衍收獲滿滿地從曲姨娘房里出來，一拐彎就爬出了曲府。
一路打聽當鋪在哪，成功當了一千兩后，就又立馬跑去東市買馬車雇馬夫。
可車夫們一聽肖衍是想去北邊邊境，就都不愿意接這活：
“那個地方現在正在打仗，亂的很！有命去都不一定有命回，你個柔柔弱弱的小伙子去湊什么熱鬧？”
肖衍嘴角抽抽，不去就不去唄，怎么還帶人身攻擊啊！
“我沒湊熱鬧，我有急事。”
圍觀的一老車夫聞言說道：“要不你去城隍廟附近找找，那有退伍的老兵，說不定可以接你這活。”
肖衍道謝，拉著馬車一路采買物資，最后真在城隍廟里找到了一個跛腳老兵。
雖然年紀都夠當他爹了，但好在愿意帶他去邊境，而且能夠立即出發。
等肖衍再次回到曲府已經是兩個時辰后，德全見人從墻上跳下來嚇了一跳：
“哎喲喂，公子您可算回來了！”他還真怕弄丟了肖衍被曲姨娘發現。
平時欺負欺負睜只眼閉只眼就算了，要是人不見了那真可就事大了。
肖衍無言，徑直走進房間開始收拾衣物。
“不是，公子您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