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衍眉心微蹙。
彩云?怎么這名字好像聽過?
彩云之南,我心的方向,孔雀飛——不對不對,不是這個……
肖衍又想了想,還是沒想起在哪里聽到過這人名,就索性不管了。
他盯著這所謂的花魁看,心里微微有些驚訝:
這女的不就是剛才在湖上跳舞的那個嗎?她就是花魁?長得別說,還真是個大美女,竟然長得有點像熱巴!
像是發現了什么樂趣似地,肖衍兩邊的嘴角忽而揚起。
他抬手示意起身道:“姑娘不必多禮。”
彩云這才起身抬頭,一眼就瞧見了坐在面前的肖衍。
眼睛不禁亮了幾分,這位公子長得好生俊俏,笑如朗月,眼如點漆,而且風度翩翩。
這幾日見了許多些客人,都不如這一位讓她感到心悅。
可一側頭,她便看到了趙承煜,心底一驚,臉上也不著痕跡地閃過了一絲疑惑:
這位為何身上會散發出一股肅殺之氣,雖然極其收斂,但卻像是印在了骨子里一樣地讓人無法忽略。
可他眼上又為何蒙著紗布……
難不成……是這位公子的護衛?只不過受傷了?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肖衍清朗的聲音傳來:
“姑娘你不是要跳舞嗎?”
“可以開始了。”
彩云收回心緒,露出一抹魅人的微笑道:
“好的公子。”
然后又朝身后那位拿琴的女子道:
“素梅,起樂。”
素梅?這名字怎么也有點熟啊?
……
彩云!
草!
肖衍原本盎然的興趣,在一瞬間的驚滯后冷卻。
他終于想起了為什么會對這兩個名字感到熟悉了。
彩云不就是在書中被太子那個瘋批塞到男主府里,毒害女主腹中胎兒的西域美人嗎?
而素梅就是她的貼身丫鬟。
西域之人堪稱絕命毒師。在書里,這倆貨可是在燕王府里作了不少妖,還差點給男主下了物理層面上斷子絕孫的劇毒!
當時的段評里可都清一色地叫她倆蛇蝎毒婦!
而現在,蛇蝎毒婦本婦就站在他面前翩翩起舞……
肖衍心里那個驚啊,手腳都不自覺地往后縮了縮。
他可不想練葵花寶典!
坐在一旁的趙承煜察覺到動靜,側頭低聲問了問:“怎么了?”
肖衍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先回了句:“沒事,待會再說。”
接下來他如坐針氈,也不給趙承煜現場講解了。
看著彩云一邊跳舞一邊給他拋媚眼,他都想跑!
蛇蝎毒婦再怎么像熱巴,他也欣賞不下去啊!
直至一首曲子結束,肖衍才感覺要解放。
可下一秒,
彩云卻眸中含情,面帶羞澀地看著肖衍道:
“這天色還早,彩云可以再為公子獻舞一曲,不知公子喜歡什么樣的?”
趙承煜聞言,也側頭朝向肖衍的位置。
這女子,莫非是看上肖衍了?竟主動提出再舞一曲。
而肖衍聞言心口一跳,
他拒絕!
這舞他可消受不起,一想到那斷子絕孫藥他就覺得蛋疼!
要跳還是留去給男主跳吧!
“咳,那個,我忽然想起來家里門沒鎖,為了安全著想,我和兄長還是得盡快回去的好!”
“彩云姑娘,告辭!”
說完,肖衍立刻把趙承煜拽到自己背上,飛快地跑了出去。
彩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這公子帶著人跑了,頓時好看的柳葉眉皺了起來,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她這容貌和身姿,至今還沒有哪個男人見了能不著迷的,可這公子怎卻如見了什么老鼠一般地躲她?!
莫非,他認識自己?
……
岸上,肖衍背著趙承煜一路到了馬車旁才停下。
胡勇:“誒?公子你們怎么這么快就下來了?”
肖衍:“別提了,保命要緊,快,回客棧。”
胡勇不明所以,但聽話,一下就趕著馬車往回走。
而趙承煜則是關心肖衍說的“保命要緊”。
是肖衍方才在船上發現了危險了?竟到了要逃離保命的地步,看來危險至極!可他為何沒有察覺?敵人難道是躲藏得很隱蔽?
腦中思緒不斷,但趙承煜顧不上詢問肖衍什么情況。
此刻的他正全神貫注地聽著馬車外面的聲音,只要一稍有不對勁,他便要立刻做出防范。
雖然他現在這樣幫不了肖衍多少,但總不能一直躲在別人身后……
趙承煜微微攥緊拳頭,用指甲陷進肉里的疼痛來忽略心底泛起的酸澀。
幸好,一路平安回到客棧。
肖衍將趙承煜抱下馬車,趙承煜動了動耳朵后問道:
“沒事了嗎?”
肖衍:“沒事啊。”
趙承煜微微蹙眉,他以為是還在外面肖衍不方便說,于是等到了房間里,他才又問道:
“方才在船上怎么了,為何說保命要緊?”
肖衍微愣,難怪趙承煜這一路回來都那么警惕,原來是聽到了他隨便應付胡叔的話。
那關于這蛇蝎毒婦的事,他要不要告訴趙承煜?
雖然他對燕王那對男女主未來發生的事并不關心,但但明知道要有壞事發生卻不阻止,他總感覺心里好像有些過不去,況且那被毒死在腹中的嬰兒也是一條生命。
還有就是趙承煜這個男三,若是他知道自己對他的心上人“見死不救”的話,應該會憎恨自己吧……
肖衍想到這,緊緊擰起眉頭,心里已經微微開始不悅了起來。
趙承煜這家伙,好好的將軍不當,當什么男三號!
外面美女這么多,還非得在女主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
穿書第一要義,就是遠離男主和女主。
他這帶著趙承煜就根本躲不開啊!
真是不明白趙承煜到底喜歡女主什么……真是笨死了!
肖衍看著趙承煜的眼神越來越幽怨,連趙承煜都感受到了一二。
“肖衍?”
“你怎么了?”
“沒怎么。”肖衍懶懶回道。
可趙承煜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這語氣里的一絲不悅。
他開始回想,方才發生了什么讓肖衍不開心的?
可想了一會兒毫無頭緒,又忍不住地開口道:
“可你的聲音聽起來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到底怎么了?”
肖衍趁著趙承煜看不見,睨了人一眼,才回道:
“沒什么。就是方才那個花魁,還有那個彈琴的,我在夢里夢見過她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