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拿著全市第三名的成績單回到家，媽媽連看都沒看一眼。
她正忙著給弟弟江子豪收拾行李，準備送他去市里最貴的補習班。"晚晚回來了？
快去廚房做飯，你弟弟一會兒要出發。"趙美華頭也不抬地說道。我站在客廳里，
手里攥著那張成績單，心里涌起一陣說不出的酸澀。從小到大，無論我考多好的成績，
媽媽從來沒有表揚過我一句。反倒是江子豪，哪怕只是及格，都能換來全家的夸獎和獎勵。
"媽，我這次考了全市第三。"我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趙美華這才抬起頭，
瞥了一眼我手里的成績單，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的天氣："哦，知道了。你一個女孩子，
考那么好有什么用？最后還不是要嫁人。""可是再過三個月就高考了，
我想沖刺一下清華北大。""清華北大？"趙美華嗤笑一聲，"你還真敢想。算了，
別做那些白日夢了，趕緊去做飯。"江子豪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我手里的成績單，
不屑地撇了撇嘴："姐，你就別裝了，不就是個文科班的第三嗎？有什么好炫耀的。
"他剛剛期中考試，數學不及格，語文勉強及格，總分連年級中等都算不上。
但是在這個家里，他的地位永遠比我高。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廚房。晚飯做好后，
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爸爸江國強難得回家吃飯，看起來心情不錯。"子豪，
明天到了補習班要好好學習，爭取明年考個好大學。"江國強給江子豪夾菜，滿臉慈愛。
"爸，我會努力的。"江子豪乖巧地應道。"那個補習班一個月要兩萬塊，
我們家現在經濟確實有點緊張。"趙美華皺著眉頭說道。江國強點點頭："確實不容易，
但是為了子豪的前途，再難也要堅持。"我在一旁默默吃飯，心里五味雜陳。
為了江子豪上這個補習班，家里已經借了不少錢。可是當初我想參加競賽培訓班的時候，
媽媽說太貴了，直接拒絕了。"對了，晚晚。"趙美華突然看向我，"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
你高中畢業后就別上大學了，直接出去工作吧。"我手里的筷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
"什么？"我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聽沒聽清楚，我說你別上大學了。"趙美華重復了一遍，
語氣理所當然，"女孩子讀那么多書干什么？早點出去工作，還能補貼家用，
供你弟弟上大學。"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感覺血液都在往上沖。"媽，我成績這么好，
為什么不讓我上大學？""成績好又怎么樣？你是女孩子，將來還不是要嫁人生孩子。
花那么多錢讓你讀大學，最后便宜的是別人家。不如把錢省下來，供你弟弟讀個好大學，
將來給我們養老。"江國強在一旁點頭附和："你媽說得對。而且現在大學生滿街都是，
畢業了也不好找工作。你不如早點出去，學個技術什么的。"我看著眼前這兩個人，
突然覺得很陌生。這是我的父母嗎？我辛辛苦苦讀了十二年書，成績一直名列前茅，
換來的竟然是這樣的結果？"我不同意。"我的聲音在顫抖，但是語氣很堅定。
趙美華臉色一沉："你不同意？你還小，這種大事輪不到你做主。我們是你父母，
我們說了算。""我已經十八歲了，我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你有什么權？
"趙美華站起身，手指著我，"我們把你養這么大，你現在翅膀硬了是不是？我告訴你，
這個家我說了算。你要是不聽話，就給我滾出去！"我也站了起來，與她對視："好，我滾。
"說完，我轉身就往外走。身后傳來江國強的聲音："晚晚，你別意氣用事。
你媽也是為了這個家好。"我沒有回頭，直接沖出了家門。夜晚的風很冷，
吹在臉上像刀子一樣。我在小區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心里空蕩蕩的。十八年來，
我第一次清醒地認識到，在這個家里，我不過是個外人。手機響了，
是我最好的朋友蘇心怡打來的。"晚晚，你在哪里？聽起來風很大。""我在外面。
"我的聲音有些哽咽。"發生什么事了？"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她，
說完后忍不住哭了起來。蘇心怡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然后說："晚晚，你到我家來吧。
我媽說了，你隨時可以在我們家住。""心怡，謝謝你。""別說這些了，快過來吧。
今天晚上先在我家住下，明天我們再想辦法。"掛了電話，我擦干眼淚，朝蘇心怡家走去。
路上，我暗暗發誓：無論如何，我都要考上大學。我要證明給他們看，
女孩子也可以有自己的人生，也可以活得很精彩。2在蘇心怡家住了一晚，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學校了。我不能因為家里的事情耽誤學習，距離高考只有三個月時間，
每一天都很寶貴。剛走進教室，班主任李老師就走了過來。"江晚晚，你過來一下。
"我跟著李老師到了辦公室，她關上門，神情嚴肅地看著我。
"昨天晚上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我的心一沉，猜到了趙美華要做什么。
"她說你家里經濟困難，希望你能退學打工。"李老師皺著眉頭，"我覺得很奇怪，
你成績這么好，為什么要在這個關鍵時候退學？"我低著頭，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難道要說我媽媽重男輕女，覺得女孩子不用讀書嗎？"老師，我不想退學。"我抬起頭，
眼神堅定，"我想考大學。""我就知道。"李老師松了一口氣，
"你是我們班最有希望考上清華北大的學生，怎么能在這個時候放棄？
""可是我媽媽...""你媽媽的話我沒有同意。"李老師打斷了我，"作為你的班主任，
我有義務保護每一個學生的受教育權。你現在是成年人了，有權決定自己是否繼續學習。
"我感激地看著李老師，眼眶有些濕潤。"謝謝您，李老師。""別急著謝我。
"李老師的表情又嚴肅起來，"雖然我拒絕了你媽媽的要求，但是如果你家里真的困難，
學費、生活費這些問題怎么解決？"這確實是個現實問題。雖然高中階段不用交學費，
但是生活費、資料費、模擬考試費等等，一個月也要不少錢。
更別說將來考上大學后的費用了。"我可以申請助學貸款，也可以勤工儉學。
"我想了想說道。"嗯，這些都是辦法。"李老師點點頭，
"不過我建議你還是先跟家里溝通一下，看能不能改變你父母的想法。
畢竟家庭和睦對你的學習狀態也很重要。"我苦笑了一下。如果溝通有用，
我也不會被趕出家門了。回到教室，我發現同桌陳宇軒一直在看我，神情有些擔憂。
"怎么了？"我小聲問道。"你昨天晚上沒回家？""你怎么知道？
"陳宇軒指了指我的校服："你昨天穿的是這件，今天還是這件。而且..."他頓了頓，
"你的眼睛有點紅腫。"我下意識地摸了摸眼睛。昨天晚上哭了太久，確實有些腫。
"家里有點事情。"我不想多說。陳宇軒沒有繼續追問，
只是從書包里拿出一包面包放在我桌子上。"你還沒吃早餐吧？"我的肚子適時地叫了一聲，
昨天晚上就沒怎么吃東西。"謝謝。"我接過面包，心里涌起一陣暖流。上午的課程結束后，
我正準備去食堂吃飯，手機突然響了。是家里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晚晚，你在哪里？"是爸爸的聲音。"在學校。""回家吃飯吧，
你媽做了你愛吃的糖醋排骨。"我冷笑了一聲。現在知道用糖醋排骨來哄我了？"我不回去。
""晚晚，別任性了。你媽昨天也是氣話，你們母女倆何必鬧得這么僵？""那不是氣話，
是她的真心話。"我的語氣很平靜，"爸，我已經決定了，我要考大學。如果你們支持我，
我就回家。如果不支持，我就自己想辦法。"江國強在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你讓我再想想。""沒什么好想的。"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下午放學后，
我沒有回蘇心怡家，而是去了學校附近的一家快餐店。我需要找份兼職工作。
快餐店的老板是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比較和善。"同學，你是來應聘的？""是的，
我是附近高中的學生，想找份兼職工作。""高三學生？"老板有些驚訝，
"你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專心復習嗎？""家里有些困難，需要自己解決生活費。
"老板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最后點了點頭。"好吧，每天晚上六點到九點，周末全天。
一小時十五塊錢，怎么樣？"我快速算了一下，一個月能有一千多塊錢，雖然不多，
但至少能解決基本的生活費問題。"好的，我同意。""那你明天晚上就來上班吧。記住，
上班時間要專心工作，不能分心學習。""我明白。"走出快餐店，
我忽然覺得前路雖然艱難，但至少我在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這種感覺，
比在家里忍受那些冷眼和偏見要好得多。3第二天晚上，我準時到快餐店報到。
老板給我安排的工作是收銀和清潔，雖然累一些，但還算簡單。剛開始工作的時候，
我的動作比較生疏，經常出錯。有幾次客人不耐煩地催促，我急得滿頭大汗。"別緊張，
慢慢來。"一個年輕的女同事小雅走過來幫我，"第一天都這樣，習慣就好了。""謝謝。
"我感激地看著她。小雅比我大兩歲，已經工作一年了。她告訴我一些工作的技巧，
很快我就上手了。晚上九點下班后，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蘇心怡家。
"你怎么這么晚才回來？"蘇心怡的媽媽王阿姨關心地問道。"我找了份兼職工作。
"王阿姨臉色一變："晚晚，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學習，怎么能去打工呢？""阿姨，
我家里的情況您也知道。我必須自己解決生活費問題。""那也不能耽誤學習啊。
"王阿姨很擔心，"要不這樣，你的生活費阿姨來出，你專心準備高考。
"我搖搖頭："阿姨，您已經很照顧我了，我不能再麻煩您。而且我合理安排時間，
不會影響學習的。"王阿姨還想說什么，被蘇心怡拉走了。"媽，你別擔心了。
晚晚比我們想象的要堅強。"回到房間，我開始做作業。雖然身體很累，
但是我強迫自己集中精神。我不能讓打工成為我成績下滑的借口。接下來的幾天，
我的生活變得非常有規律。早上六點起床，復習一個小時，然后去學校上課。
中午在食堂簡單吃點飯，趴在桌子上休息半小時。下午繼續上課，晚上六點到九點打工，
回家后再學習到十一點。這樣的生活雖然辛苦，但是我感覺很充實。最重要的是，
我終于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可以為自己的夢想而努力。然而，第四天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我正在快餐店收銀，突然看到趙美華走了進來。她的臉色很難看，眼神像刀子一樣看著我。
"媽？"我有些意外。"原來你在這里打工。"趙美華的聲音很冷，
"怪不得這幾天都不回家。"周圍的客人都在看我們，我感到很尷尬。"媽，您先坐下，
我下班后再跟您談。""不用等下班。"趙美華直接走到收銀臺前，"你現在就跟我回家。
""我在工作，不能隨便離開。""工作？"趙美華冷笑一聲，"你一個高三學生，
不好好學習，跑來這種地方打工，丟人現眼。"她的聲音很大，整個快餐店的人都在看我們。
我感到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媽，您別這樣。""我別這樣？
"趙美華的聲音更大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拋頭露面做這種低級工作，
讓我們家的臉往哪里擱？"老板聽到動靜走了過來。"這位女士，有什么問題嗎？
""她是我女兒。"趙美華指著我，"一個高中生，應該在家好好學習，不應該出來打工。
"老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趙美華，有些為難。"晚晚，你跟你媽媽先聊聊吧。
"我只好脫下工作服，跟著趙美華走出快餐店。外面的夜風很冷，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媽，您怎么找到這里的？""我問了你們班主任，她說你最近經常很晚才回蘇心怡家。
我就在學校附近找，沒想到真的找到了。"趙美華的語氣充滿了怒氣，"江晚晚，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想考大學。"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既然您不愿意支持我，
我就自己想辦法。""你以為打個工就能解決所有問題？"趙美華嗤笑一聲，
"就算你能負擔高中的費用，大學四年的學費生活費你能解決嗎？還有，
你現在把時間都花在打工上，成績還能保持嗎？"她的話像一盆冷水潑在我頭上。確實，
僅僅靠打工是解決不了所有問題的。而且長期這樣下去，我的身體和學習都會受到影響。
但是我不能退縮。"我會想辦法的。"我咬著牙說道。"想辦法？"趙美華搖搖頭，"晚晚，
你還是太天真了。這個世界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她緩了緩語氣，似乎想要說服我。
"你看，你現在又累又沒賺到多少錢，還影響學習。何必這樣折騰自己呢？你跟我回家，
安安心心讀完高中，然后找個穩定的工作或者嫁個好人家，不是很好嗎？"我搖搖頭："媽，
我們的想法不一樣。我有自己的夢想，我想上大學，想看看更廣闊的世界。""夢想？
"趙美華冷笑，"夢想能當飯吃嗎？你以為上了大學就能改變命運？現在大學生滿街都是，
有幾個能找到好工作的？""至少我要試一試。"趙美華看著我，眼神復雜。半晌，
她嘆了口氣："既然你這么固執，那我也不勉強你了。但是我丑話說在前頭，
你別指望家里給你任何幫助。"說完，她轉身就走了。我站在街頭，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心里五味雜陳。4第二天在學校，
我明顯感覺到同學們異樣的眼光。原來，昨天趙美華在快餐店的那一幕被人拍了視頻，
傳到了班級群里。視頻里，趙美華聲嘶力竭地指責我，我低著頭一言不發，看起來很可憐。
"江晚晚，你家里是不是很困難啊？"坐在我前面的女生小聲問道。我沒有回答，
只是埋頭看書。"我聽說她媽媽不讓她上大學，要她去打工。"另一個同學竊竊私語。
"真的假的？現在還有這種事？""當然是真的，你沒看視頻嗎？
"我感覺無數雙眼睛在看著我，有同情的，有好奇的，也有幸災樂禍的。
我恨這種被人議論的感覺，但是我必須忍受。陳宇軒在一旁默默地聽著，沒有說話。
中午吃飯的時候，他突然開口："那些人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沒有。
"我故作輕松地說道。"你有。"陳宇軒很認真地看著我，
"你從早上到現在一句話都沒說過。"我沉默了一會兒，
最后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覺得我這樣做對嗎？""什么？""為了上大學，跟家里鬧翻，
還要打工賺錢。"陳宇軒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如果你想上大學，那就應該去爭取。""可是我媽媽說得也有道理，現在大學生這么多，
畢業了也不一定能找到好工作。""那又怎么樣？"陳宇軒的語氣有些激動，
"至少你為自己的夢想努力過，不會有遺憾。而且，上大學不僅僅是為了找工作，
更是為了開闊眼界，提升自己。"他的話讓我心里暖暖的。"謝謝你，陳宇軒。""別客氣。
"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一直很佩服你的勇氣。換做是我，
可能沒有勇氣跟家里對抗。"下午的時候，李老師把我叫到辦公室。"晚晚，
你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聽說了。"我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么。"你媽媽給我打了電話，
說你在外面打工，希望我能勸你回家。""老師，
我..."李老師揮手阻止了我："你不用解釋什么。我想問你的是，這樣下去，
你的學習會不會受到影響？"這確實是我最擔心的問題。
這幾天雖然我很努力地想平衡工作和學習，但是體力和精神都有些跟不上。"老師，
我會想辦法的。""想辦法？"李老師皺著眉頭，"晚晚，我知道你很堅強，
但是你也要實際一點。高三這一年是最關鍵的，容不得半點馬虎。"她頓了頓，
繼續說道："我有個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什么提議？
""學校有一些助學金和獎學金的名額，以你的成績和家庭情況，應該能申請到。
這樣你就不用打工了，可以專心學習。"我眼睛一亮。這確實是個好辦法，
為什么我之前沒有想到？"老師，需要什么條件嗎？
""主要是成績要求和家庭經濟狀況證明。成績方面你肯定沒問題，關鍵是需要你父母配合，
提供一些相關的材料。"我的心一沉。讓趙美華配合我申請助學金？這幾乎是不可能的。
"老師，如果我父母不配合呢？"李老師看出了我的為難："那就比較麻煩了。
不過你可以先試試，也許他們會理解的。"我苦笑了一下。理解？如果趙美華會理解，
我們也不會鬧到現在這種地步。但是為了能專心學習，我決定試一試。晚上下班后，
我沒有直接回蘇心怡家，而是回了一趟自己家。家里的燈還亮著，我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江子豪，他看到我有些意外。"姐，你回來了？""爸媽在家嗎？""在的。
"江子豪讓開身子，"媽正在給我輔導數學呢。"我走進客廳，看到趙美華正坐在餐桌前，
面前擺著江子豪的作業本。看到我，她的臉色立刻冷了下來。"你回來干什么？
""我有事情要跟您商量。"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保持平靜。"什么事？
"江國強從房間里走出來。"學校有助學金可以申請，但是需要家長配合提供一些材料。
"趙美華冷笑一聲："你還想申請助學金？""這樣我就不用打工了，可以專心學習。
""專心學習？"趙美華站起身，"你學習再好又有什么用？我早就告訴過你，
你不用上大學。""媽，您能不能先聽我說完？""沒什么好說的。"趙美華擺擺手，
"我不會配合你申請任何東西。你死了這條心吧。"我看向江國強，希望他能說句話。
但是江國強只是嘆了口氣，沒有表態。我知道，在這個家里，只要趙美華不同意，
其他人的意見都不重要。"好，我知道了。"我轉身往外走。"晚晚。"江國強叫住了我，
"你真的不肯妥協嗎？"我回過頭，堅定地說道："不肯。"5從家里出來，
我的心情跌到了谷底。助學金的路走不通，我只能繼續打工維持生活。
但是這幾天的經歷讓我清楚地認識到，僅僅靠打工是不夠的。我需要更多的幫助。
回到蘇心怡家，我坐在書桌前發呆。"怎么了？看起來不太高興。"蘇心怡走進房間，
關心地問道。我把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她。"你媽媽也太過分了吧。"蘇心怡氣憤地說道，
"明明有辦法幫你，卻偏要阻撓。""她覺得女孩子不需要上大學。"我苦笑著說道。
"那是她的想法，不代表你也要這樣想。"蘇心怡坐在我旁邊，"晚晚，
你有沒有想過申請學校的特困生補助？""特困生補助？""對啊，我記得學校有這個政策。
家庭特別困難的學生可以申請，不僅免學費，還有生活補助。"我眼睛一亮："真的？
那需要什么條件？""具體條件我不太清楚，不過你可以去問問李老師。"第二天一早，
我就去找了李老師。"特困生補助確實有，但是申請條件比較嚴格。
"李老師看了看相關文件，"需要提供父母的收入證明、家庭成員情況、住房情況等等。
而且還要村委會或者社區的證明。"我的心又涼了半截。這些材料同樣需要家長配合，
趙美華肯定不會同意的。"老師，有沒有其他辦法？
"李老師想了想："要不你試試申請社會上的一些助學基金？
現在有很多愛心企業和個人設立的助學項目。""怎么申請？""網上有很多這樣的信息，
你可以搜索一下。不過競爭會比較激烈，而且流程可能比較復雜。"我點點頭："謝謝老師，
我回去查查看。"中午回到宿舍，我打開電腦開始搜索相關信息。確實有很多助學項目，
但是大部分都需要學校推薦或者當地政府證明，還是繞不開家長這一關。
正當我感到絕望的時候，陳宇軒走了過來。"你在查什么？"我把情況告訴了他。
陳宇軒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我記得我爸爸公司有個助學基金項目，
專門資助品學兼優的貧困學生。""真的？"我激動地抬起頭。"真的。
不過我得先問問具體情況，然后再告訴你。""太好了，謝謝你！
"陳宇軒有些不好意思："別急著謝我，還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呢。
"下午的課我都沒怎么聽進去，滿腦子想的都是助學基金的事情。如果真能申請成功，
我就不用打工了，可以全身心地投入學習。晚上，陳宇軒給我帶來了消息。"我問了我爸，
他們公司確實有助學項目。每年會資助十個學生，每人一萬元。""一萬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