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干澀，卻哭不出來。他一身西裝，坐在我旁邊，什么也沒問，

只是靜靜地把外套搭在我腿上，低聲說：“我來處理。

”他真的去處理了——掛號、繳費、找醫生、安排住院手續，一項一項，

像是處理自己親人的病情，井然有序，不慌不亂。晚上十點多，父親轉進病房，

我才終于松了口氣，癱坐在醫院走廊的地上，低頭抱著自己，終于哭出了聲。他蹲下身，

把我抱進懷里，一只手撫著我的后背，低聲哄我：“沒事了，我在。”那一刻我幾乎相信，

這場婚姻是真的。但第二天，我就接到了項目撤換通知。市場部臨時換了負責人，

我負責的主案項目被抽走，連最基礎的預算也全部調回，

連帶著我在公司原本的晉升路徑被全部打亂。我找了副總談話，他態度曖昧：“知意，

你現在是已婚身份，公司更希望把資源集中到更有沖勁的年輕人身上。

”我懂他話里的潛臺詞——你是“沈太太”，不該再往前沖了。我回到家那晚，

第一次沒開燈就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沈予琛回來后，看到我開著門坐在黑暗里，沒說話，

只走過來把燈打開，蹲下看我：“怎么了？”我抬頭看著他，聲音很輕：“我失去項目了。

”他眉頭一動，沉聲問：“因為結婚？”我點頭：“他們不說，但我知道。對他們來說，

一個‘有靠山’的女人，是不值得繼續押注的。”他沒有立刻開口，

我卻在等待中生出一種被動的絕望。我把臉埋進手里，聲音顫抖：“我們這樣真的好嗎？

我越來越像是在為一段假的婚姻付出真實的代價。”他站起來，走進廚房倒了一杯水，

又回到我面前坐下。“所以我們別再假了。”他說，“我們不如真的結一次婚。

”我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猛地抬頭看他。“知意，我知道我們開始不對。但你看，

我們已經走了這么遠。”他將水杯遞到我手里，

“我們每天在一起吃飯、過日子、照顧彼此……這些事情，是協議給不了的。”我捧著水杯，

手卻在抖。“可你真的放下了顧晚吟嗎？”我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