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天降妖女？還是仙女？“五萬，一口價。”古董攤主篤定眼前的女孩兒是大冤種。
姜小桃纖細的手指摩挲著那枚半月形玉佩，羊脂玉的溫潤觸感透過指尖傳來。她瞇起眼睛，
借著古玩市場昏黃的燈光仔細端詳。玉佩上雕刻著繁復的云紋，
中央嵌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珠，在光線下泛著奇異的光澤。“老板，
這玉沁色不對啊”姜小桃故意拖長了音調，“最多三百。”“小姑娘識貨！”攤主搓著手，
“這可是唐代的老物件，您看這包漿，再添點兒……”姜小桃嘴角微微上揚。
作為市博物館最年輕的文物鑒定師，她一眼就看出這玉佩絕非唐代之物。
但那顆紅珠卻讓她移不開眼——那不是普通的寶石，而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材質，
在燈光變換時會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流光。"三百五，不行就算了。"她作勢要放下玉佩。
"成交！"攤主忙不迭地遞過二維碼。他一個朋友250賣他的，放了很久了都沒人過問。
不僅如此，自從收了這塊兒玉，
生意極差……如今終于送走了～攤主他熱淚盈眶～姜小桃付了錢就把玉佩掛在脖子上，
冰涼的玉質貼著她的鎖骨。奇怪的是，本該冰涼的玉佩卻隱隱傳來一絲溫熱，
仿佛有生命般隨著她的脈搏輕輕跳動。深夜，公寓里只亮著一盞臺燈。姜小桃伏在書桌前，
放大鏡下，玉佩的紋路清晰可見——繁復的云紋間，竟藏著極細的符文，
像是某種古老的文字。"奇怪……"她喃喃自語，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那顆紅珠。
電腦屏幕上，各類玉器資料鋪開，卻沒有一件能與這枚玉佩完全吻合。它既不像漢玉的樸拙，
也不似唐玉的華美，反倒透著一股不屬于任何時代的詭譎氣息。忽地旁邊的窗簾無風自動。
姜小桃抬頭，莫名覺得背脊發寒。她伸手去關窗，還沒碰到窗戶——"咔！"一聲脆響，
玉佩的紅珠驟然迸發刺目血光！姜小桃瞳孔驟縮，耳邊響起一陣悠遠的玉鳴聲，
像是深山古寺的鐘聲，又似某種低語。她驚恐地發現，自己的雙手竟在一點點變得透明！
"這……怎么回事？！"未等她反應，一股巨大的吸力猛然襲來——"啊——！"天旋地轉，
她像是被卷入一場颶風，五臟六腑幾乎移位。下一瞬，她重重摔在柔軟的的草地上，
骨頭幾乎散架。"何方妖孽！"一聲冷喝充滿怒氣。姜小桃尚未回神，
喉間已抵上一抹森寒——一柄雪亮長劍，劍鋒凜冽，殺意逼人。
她強忍身體不適艱難的睜開雙眼，對上一雙冷若寒潭的眼。持劍的男子一襲白衣勝雪，
眉目如畫，卻透著鋒銳的肅殺之氣。墨發半束，玉簪斜插，衣袂在風中翻飛如云。
而他身后——云海翻騰，數座仙山懸浮天際，瓊樓玉宇隱現霞光之中，仙鶴長鳴，靈霧繚繞。
姜小桃呆住了。她又看了看自己——棉質睡裙，赤著腳，手腕上還戴著智能手表。
而眼前這個男人，活脫脫就是從古裝仙俠劇里走出來的神仙～俊美無儔，就是太冷！
"我……"她剛想開口，卻見白衣男子眉頭一皺，劍鋒逼近一寸："擅闖天玄宗禁地，
壞我閉關，該當何罪？"姜小桃喉嚨發緊，正欲辯解，天際忽有破空之聲——"長離！
且慢動手！"一道蒼老卻渾厚的聲音傳來，姜小桃抬頭，只見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踏云而至，
寬袖一揮，她便被一股柔和之力托起。"師尊。"白衣男子——季長離收劍行禮，
語氣仍帶冷意，"此女來歷不明，小心為上。"此時玉佩從姜小桃衣領間滑出，
在半空中發出瑩潤的光芒。老者未答，目光卻落在姜小桃胸前懸浮的玉佩，
蒼老的眼中閃過一絲震撼："天機玨……竟認主了？"“師尊，此女從天而降，
害我險些走火入魔。”季長離收劍行禮，語氣中仍帶著怒意。
姜小桃這才注意到周圍環境——她竟身處一座懸浮山峰之上。四周云海翻騰，
遠處還有數座山峰漂浮空中，亭臺樓閣掩映其間，仙鶴翱翔，霞光萬丈。"這也太不真實了，
難道我這是...穿越了？還是在做夢？"她喃喃自語。"姑娘從何處得來這枚玉佩？
"玄清子——天玄宗掌門撫須問道。"古玩市場買的……"姜小桃老實回答，
"然后它突然發光，我就到了這里。"季長離聞言冷笑："荒謬！天機玨乃我宗鎮派之寶，
失傳千年，怎會流落凡間市井？"姜小桃抿唇，下意識摸了摸玉佩。
它此刻溫順地貼在她掌心，仿佛剛才的異變從未發生。玄清子沉吟片刻，
忽道："姑娘可愿讓老朽一觀此玉？"她猶豫一瞬，還是解下遞了過去。玉佩離身的剎那，
姜小桃忽覺胸口一空，仿佛有什么東西被硬生生抽離。而玄清子接過玉佩的瞬間，
紅珠驟然黯淡，再無半點靈光。季長離眸光一沉："師尊，此玉有異！
"玄清子卻似早有預料，將玉佩遞還姜小桃。玉剛入手，紅珠便再度亮起，瑩潤如初。
老者長嘆一聲："果然……天機玨已認主，非她不可。"季長離臉色驟變："師尊！
此女來歷不明，若她心懷不軌……""長離。"玄清子打斷他，意味深長道，"你閉關十年，
修為停滯，可知為何？"季長離一怔。“請師尊賜教！”"有些因果，早已寫在星盤之上。
"玄清子看向姜小桃，緩緩道，"天機玨擇主，絕非偶然。"姜小桃聽得云里霧里，
卻敏銳地察覺到季長離的目光——冰冷、審視，甚至帶著一絲隱晦的敵意。她咽了咽口水，
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自己似乎……卷入了一個不得了的麻煩里。
————第二章：被迫同居凌霄殿內。姜小桃坐在一張雕花檀木椅上，
手指不安地摩挲著扶手。殿中熏香裊裊，幾位白須飄飄的老者分列兩側，
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確切地說，是盯著她胸前那枚名為"天機玨"的玉佩。"所以，
姜姑娘來自千年之后的世界？"玄清子捋著長須，眼中閃爍著姜小桃讀不懂的光芒。
"大概也許可能吧！"姜小桃撓撓頭尷尬一笑，"畢竟我也不知道你們現在屬于哪個朝代。
""荒謬！"一位紫袍老者拍案而起，"掌門師兄，此女來歷不明，滿口胡言，
應當立即關入鎮魔塔徹查！"姜小桃心頭一顫，下意識往椅子里縮了縮。"趙師弟稍安勿躁。
"玄清子抬手示意，"天機玨乃開派祖師貼身之物，有靈性認主。它既選擇姜姑娘，
必有其道理。"季長離站在殿柱旁，抱著雙臂冷眼旁觀。他身形修長，一襲白衣纖塵不染，
在昏暗的大殿中仿佛自帶柔光。姜小桃偷瞄他一眼，正好對上他審視的目光，趕緊別過臉去，
假裝四處看風景。"那依掌門之見..."紫袍老者——二長老趙無極瞇起眼睛。
"姜姑娘暫留宗門，由長離負責看管教導。"玄清子一錘定音，"同時調查天機玨認主之謎。
""什么？"季長離臉色驟變，"師尊，弟子正在突破的關鍵期...""正因如此。
"玄清子意味深長地說，"你閉關三月未有寸進，今日卻被姜姑娘打斷。長離，你可知為何？
"季長離抿唇不語。"道法自然，強求反失。"玄清子轉向姜小桃，和藹地問，
"姜姑娘可愿暫住天玄宗？待查明緣由，老朽自會設法送你回家。
"姜小桃瞥了眼滿臉寫著"拒絕"的季長離，硬著頭皮點頭："那就...打擾了。
"異世情況不明，先抱上一個仙大腿～"長離，帶姜姑娘去清心峰安頓吧。"玄清子揮袖，
"明日開始，你負責教導她基礎修煉。"季長離面無表情地行禮："遵命。"離開凌霄殿，
姜小桃小跑著才能跟上季長離的大長腿。山路陡峭，她一個現代都市女孩哪走過這種路，
不一會兒就氣喘吁吁。"喂，能慢點嗎？"她忍不住喊道。季長離頭也不回："修仙之人，
當健步如飛。""我又不是修仙的！"姜小桃氣得撿起一塊小石子朝他背影扔去。
石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眼看要擊中季長離的后腦勺，卻在距離他三寸處突然停住，
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姜小桃瞪大眼睛："這不科學！"季長離終于轉身，
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科學？""就是...自然規律。"姜小桃絞盡腦汁解釋，
"物體運動應該遵循慣性...""凡人愚見。"季長離打斷她，"天地靈氣，方為大道。
"姜小桃撇撇嘴，決定不跟這個老古板一般見識。她環顧四周，
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群山環抱中，一座座亭臺樓閣依山而建，飛檐翹角上懸掛著銅鈴，
隨風發出清脆聲響。遠處瀑布如銀練垂落，彩虹橫跨其間。幾只仙鶴從頭頂掠過，
發出清越的鳴叫。"太美了..."她情不自禁贊嘆。季長離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神色略微柔和："天玄宗立派三千載，占據三十六靈峰，乃修真界十大洞天之一。
""那個...季...前輩？"姜小桃試探著稱呼。"喚我師兄即可。"季長離淡淡道，
"既入宗門，當守規矩。""季師兄，"姜小桃從善如流，"我們這是去哪兒？""清心峰，
我的洞府。"季長離頓了頓，補充道，"師尊既命我看管你，你自然要住在我附近。
"姜小桃心里咯噔一下："就我們倆？"季長離挑眉："清心峰還有兩名雜役弟子，
負責灑掃炊事。姜姑娘是否想多了...""沒有沒有！"姜小桃連忙擺手，
耳根卻悄悄紅了。山路盡頭出現一座雅致的小院，青竹環繞，溪水潺潺。主屋旁有兩間廂房，
其中一間顯然剛剛收拾過，門還敞著。"你住這里。"季長離指向那間廂房，
"每日辰時起床，我在院中等你。遲到一刻，加練一個時辰。"姜小桃張了張嘴，
還沒來得及抗議，季長離已經轉身走向主屋。只丟下一句："晚膳會有人送來。不要亂跑，
陣法無情。"房門"砰"地關上，姜小桃對著空氣做了個鬼臉。她走進自己的臨時住所，
發現里面陳設簡單但齊全——一張床，一套桌椅，還有個梳妝臺。窗戶正對遠處云海，
視野極佳。"既來之則安之吧。"她自言自語地坐到床邊，掏出胸前的玉佩仔細端詳。
紅珠在陽光下呈現出半透明的質感，內部似乎有細小的紋路在流動。
"天機玨..."她輕聲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你到底有什么秘密？
"晚飯是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弟子送來的，四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姜小桃餓壞了，
狼吞虎咽地吃完，才發現小弟子還站在一旁，好奇地打量她。"你...有事嗎？
"姜小桃擦了擦嘴。"師姐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小弟子眼睛亮晶晶的，
"大家都說你是仙女下凡呢！"姜小桃哭笑不得："我要是仙女，就不會摔得那么慘了。
我叫姜小桃，你呢？""我叫林小鹿，是清心峰的雜役弟子。"少年靦腆地笑了，
"季師兄平時可嚴厲了，師姐你要小心啊。""看出來了。"姜小桃撇撇嘴，
"他一直是這么...不近人情嗎？"林小鹿壓低聲音："季師兄是天玄宗百年難遇的天才，
二十歲就結金丹，據說快要突破元嬰了。掌門師祖對他寄予厚望，
所以...""所以性格扭曲？"姜小桃脫口而出，趕緊捂住嘴。林小鹿驚恐地搖頭，
匆匆收拾碗筷離開了，臨走還不忘提醒她明早別遲到。夜幕降臨，
姜小桃躺在陌生的床上輾轉難眠。窗外星光璀璨得不像話，比她見過的任何夜空都要明亮。
不知名的蟲鳴和遠處的水聲交織成催眠曲，她終于迷迷糊糊睡去。"砰！砰！砰！
"震耳的敲門聲把姜小桃驚醒。她猛地坐起，發現天剛蒙蒙亮。"姜小桃！辰時已到！
"季長離冷冽的聲音穿透門板。姜小桃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抓起昨天那套睡衣就往身上套。
等她跌跌撞撞打開門，季長離已經站在院中，一身白衣纖塵不染，
連晨露都似乎刻意避開了他。"遲了一刻鐘。"他面無表情地說，"今日加練一個時辰。
""我連衣服都沒有！"姜小桃抗議道。季長離一揮手，一套素白的衣裙憑空出現，
落在姜小桃懷里："換上，速來。
小桃換好衣服——這古裝復雜得讓她手忙腳亂——季長離已經在一塊平整的石臺上盤膝而坐。
他示意姜小桃坐在對面，然后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輕點她的眉心。
一股清涼的氣流涌入腦海，姜小桃眼前浮現出無數閃爍的光點。"閉目，凝神。
"季長離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感受天地靈氣，引其入體，
循經脈運行..."姜小桃努力按照指示去做，但那些光點就像調皮的孩子，根本不受控制。
不一會兒她就腰酸背痛，額頭冒汗。"靜心。"季長離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耐，"不要用蠻力，
要用心感受。""我在感受啊！"姜小桃委屈地睜開眼，"可它們根本不聽我的！
"季長離皺眉："你心思太雜。凡人總是急于求成，卻不知欲速則不達。
"姜小桃深吸一口氣，決定換個策略："季師兄，能不能先給我講講修煉的基本原理？
比如靈氣是什么，怎么產生的，
為什么能被人吸收..."季長離明顯愣了一下："從來沒人問過這種問題。
""我是學——呃，研究古董的，"姜小桃差點說出"學考古的"，趕緊改口，
"習慣先了解原理。"季長離沉思片刻，竟真的開始解釋："天地初開，
清濁二氣分化..."一個時辰后，姜小桃對修仙體系有了初步了解。
原來這個世界充斥著一種叫"靈氣"的能量，修仙者通過特殊方法吸收靈氣，強化自身，
最終達到長生甚至飛升的境界。而不同屬性的靈根決定了一個人吸收靈氣的效率和方式。
"所以我是哪種靈根？"姜小桃好奇地問。"尚未可知。"季長離淡淡道，
"需用測靈盤檢測。今日先學基礎吐納。"接下來的幾天，
姜小桃每天都被季長離折磨得筋疲力盡。這個修煉狂魔根本不給她適應的時間，
課程排得滿滿當當。但奇怪的是，無論多累，睡一覺起來她就又生龍活虎了，
連以前在博物館站一天就酸痛的腰腿都沒事。第五天早晨，
季長離罕見地沒有一大早就叫醒她。姜小桃睡到自然醒，發現院子里靜悄悄的。她推開門，
看到季長離正坐在石桌旁研究什么。"今天不修煉？"姜小桃小心翼翼地問。季長離抬頭，
示意她過去："師尊命我帶你檢測靈根。"桌上放著一個青銅圓盤，上面刻滿復雜的紋路。
姜小桃湊近看，發現這些紋路竟然在緩慢移動，像是有生命一般。"把手放上去。
"季長離命令道。姜小桃照做，圓盤立刻亮起柔和的白光。紋路開始加速流動，
逐漸形成一幅星圖般的圖案。季長離眉頭越皺越緊。"怎么了？"姜小桃不安地問。
"你的靈根..."季長離難得地遲疑了，"既非金木水火土五行之一，
也非風雷冰等異靈根。這種形態，我從未見過。"姜小桃失望地收回手："所以我不能修煉？
""恰恰相反。"季長離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的靈根適應性極強，
理論上可以吸收任何屬性的靈氣。但正因如此，初期會很難控制。
"他起身走向一間姜小桃從未進去過的偏房："跟我來。
"偏房內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青銅器、玉器、瓷器、古劍...姜小桃瞪大眼睛，
職業病立刻犯了："這些都是真品？年代是...""挑選一件你感覺最特別的。
"季長離打斷她的專業分析。姜小桃在藏品間穿梭，突然被角落里一面不起眼的銅鏡吸引。
鏡面已經氧化得模糊不清，邊緣雕刻著精細的鳥獸紋。她伸手觸碰的瞬間，
銅鏡竟然微微震動，發出低沉的嗡鳴。"這個！"她驚喜地捧起銅鏡，"它有反應！
"季長離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三百年前的古修士遺物，歷代無人能激活。
""可能是因為我懂文物修復。"姜小桃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銅鏡，"在我們那個時代，
這種銅鏡應該是...咦？"銅鏡在她手中逐漸變亮，模糊的鏡面竟然清晰起來，
映出的卻不是她的臉，而是一片星空。"這..."姜小桃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季長離突然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你確實有些天賦。
"這是幾天來他第一次給出正面評價。姜小桃抬頭，發現季長離近在咫尺的臉俊美得不像話，
睫毛長得能在上面滑滑梯。她趕緊低頭，耳根發熱："謝謝。""從今日起，
上午修煉基礎功法，下午研習古物鑒定。"季長離松開手，恢復了那副公事公辦的表情，
"天機玨選擇你，或許正是因為這份天賦。"姜小桃正想說什么，
院外突然傳來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季師兄，聽說你金屋藏嬌，師弟特來拜訪。
"季長離臉色一沉，大步走向院門。姜小桃好奇地跟上，
看到一名華服青年帶著幾個跟班站在門外。青年面容英俊卻透著股邪氣，目光越過季長離，
直勾勾地盯著姜小桃。"趙元啟，"季長離冷聲道，"清心峰不歡迎你。""別這么冷淡嘛。
"趙元啟——姜小桃猜測他就是那個二長老的兒子——嬉皮笑臉地說，
"這位就是天降的姜姑娘吧？果然如傳言般貌美。"姜小桃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
下意識往季長離身后躲了躲。"有話直說。"季長離的聲音已經降到冰點。
"家父讓我來看看，掌門師伯安排的人是否安好。"趙元啟意有所指地說，"畢竟，
來歷不明的人待在宗門重地，總讓人不放心呢。"季長離袖中手指微動，
院門突然"砰"地關上，差點撞上趙元啟的鼻子。"不送。"隔著門，
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姜小桃聽到門外趙元啟罵罵咧咧地走遠，
小聲問："他是...""二長老之子，紈绔一個。"季長離轉身回屋，"今后見到他，
避開便是。"姜小桃點點頭，隱約感覺天玄宗內的水，比她想象的要深得多。
第三章：不按常理出牌"呼吸要綿長，意念要專注，
引導靈氣沿任督二脈運行..."季長離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姜小桃盤坐在青石上，
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十天了，她仍然無法成功引氣入體。
那些調皮的光點——季長離稱之為靈氣——總是在她即將抓住時溜走。"不行了！
"姜小桃泄氣地睜開眼，"我可能真的沒有修仙天賦。
"季長離眉頭微蹙："心浮氣躁乃修行大忌。""可你的方法對我沒用啊。
"姜小桃揉著發麻的腿站起來，"在我們那兒，學習講究因材施教。""修仙一途，
自古如此。"季長離語氣平淡，但姜小桃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絲不耐。
她咬了咬嘴唇，突然靈光一現："等等，或許可以換個方式...季師兄，
靈氣是不是像一種特殊的'物質'，存在于萬物之中？"季長離略一沉吟："可以這么理解。
""那我能用鑒定文物的方法試試看嗎？"姜小桃眼睛亮了起來，"我鑒定古物時，
會先觀察整體形態，再感受材質細節，最后分析制作工藝..."不等季長離回應，
她已經閉上眼睛，雙手輕輕放在膝蓋上。這一次，她沒有刻意去"抓"那些光點，
而是像對待一件珍貴文物那樣，先整體感知周圍環境。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那些原本捉摸不定的光點，在她的意識中逐漸形成了一幅流動的畫卷。
她能"看"到空氣中飄蕩的淡青色氣流，地面升騰的土黃色光暈，
甚至遠處瀑布飛濺出的銀色光點。"我看到了！"姜小桃激動地小聲說，
"它們像不同顏色的薄紗在飄動..."季長離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描述你看到的。
""空氣中有青色的，地面有黃褐色的，水邊有銀藍色的..."姜小桃閉著眼睛，
嘴角不自覺上揚，"它們流動的方式不一樣，青色的輕盈飄忽，
黃色的沉穩緩慢...""風屬性、土屬性、水屬性靈氣。
"季長離聲音中罕見地帶上一絲贊許，"繼續，嘗試引導它們。"姜小桃深吸一口氣，
想象自己正在用專業工具輕輕撥動一件脆弱文物上的灰塵。那些光點不再抗拒，
而是隨著她的意念緩緩流動，最終匯聚到她的掌心，形成一團柔和的白光。"我成功了！
"她猛地睜開眼，興奮地舉起手，那團白光卻"噗"地一聲消散了。"控制力不足。
"季長離點評道，但唇角微微上揚，"不過...方法確有獨到之處。
"這句近乎表揚的話讓姜小桃心頭一暖。她正想說什么，肚子卻突然"咕嚕"一聲抗議起來。
季長離挑眉："未到午時。""那個...早上沒吃飽。"姜小桃不好意思地笑笑，
"你們修仙的不都辟谷了嗎？怎么還準備飯菜？""為你。"季長離轉身走向院外，
"既然初窺門徑，今日休息。未時到藏書閣找我。"望著季長離遠去的背影，
姜小桃突然覺得這個冰塊臉似乎沒那么討厭了。午飯是林小鹿送來的，四菜一湯，
還有一碟晶瑩剔透的靈果。姜小桃狼吞虎咽地吃完，
決定在去見季長離前先熟悉一下清心峰的環境。她沿著小徑漫步，
發現這座山峰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除了主院和兩間廂房，后山還有一片藥園，
里面種著各種奇花異草。有些植物她從未見過，有的葉片泛著金屬光澤，
有的花朵會隨著陽光變換顏色。"這要是帶回現代，
絕對能拿諾貝爾獎..."姜小桃小聲嘀咕，湊近觀察一株通體碧綠的小草。"那是青冥草，
直接觸碰會麻痹三日。"清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姜小桃嚇得差點栽進藥圃里。
季長離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后，白衣飄飄，面若冰霜。"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姜小桃拍著胸口抱怨。"修仙之人，氣息內斂。"季長離淡淡地說，"未時已到。
"姜小桃這才發現太陽已經微微西斜。她跟著季長離穿過藥園，來到一座三層木樓前。
樓閣古樸典雅，檐角懸掛著青銅風鈴，在微風中發出清脆的聲響。"藏書閣。
"季長離推開雕花木門，"天玄宗三千年底蘊，盡在于此。
"撲面而來的墨香讓姜小桃精神一振。閣內光線柔和，
一排排檀木書架上整齊擺放著竹簡、帛書和線裝古籍。中央有幾張寬大的書案，
上面攤開著一些卷軸。"哇..."姜小桃職業病發作，迫不及待地湊近最近的書架，
手指輕輕撫過那些古籍，"這是...唐代的裝幀風格！還有這個，西漢竹簡的保存方式！
天啊，這些都是真品！"季長離看著她如獲至寶的樣子，
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你識得這些古籍？""專業相關。"姜小桃小心翼翼地取下一卷竹簡，
"我在...呃，我們那兒就是研究這個的。不過這些保存得比我們博物館里的還好。
""博物館？""就是...收藏古物的地方。"姜小桃解釋道，突然被竹簡上的文字吸引，
"等等，這是...小篆？但又有些不同..."季長離走近幾步："上古修士所創靈文，
如今能識者不多。"姜小桃卻像發現了新大陸，眼睛發亮："這個字形演變很有意思！
看這個'氣'字，比秦小篆多了一筆，但結構更接近甲骨文..."她越說越興奮，
完全忘記了季長離的存在，
自顧自地開始解讀竹簡內容："'天地...靈氣...匯于...丹田'，
這是修煉功法嗎？"季長離難得地露出驚訝之色："你竟能讀懂？""不全懂，
但能猜個大概。"姜小桃指著竹簡，"這里說靈氣運行路線，
和我們中醫的經絡學說很像...咦，后面殘缺了？""此乃殘卷，名為《太虛引》，
相傳為上古大能所著，后半部失傳已久。"季長離聲音中帶著幾分鄭重，
"宗門前輩曾嘗試補全，均告失敗。"姜小桃沉浸在解謎的興奮中："讓我試試！
根據前文邏輯，后面應該講的是...氣機轉化？
"她拿起書案上的毛筆——幸好大學時選修過書法課——在空白宣紙上寫寫畫畫。
季長離站在她身后，看著這個毫無修為的姑娘竟然一點點拼湊出失傳功法的輪廓，
眼中的驚訝越來越明顯。"這里應該有個轉折...對了！"姜小桃突然拍案而起，"你看，
如果按照這個脈絡，靈氣運行到膻中穴后不是直下丹田，而是要先繞行心脈一周！
"季長離接過她涂畫得亂七八糟的宣紙，仔細端詳片刻，突然盤膝而坐。姜小桃驚訝地看到，
他周身開始浮現出淡淡的白光，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濃郁。一刻鐘后，季長離睜開眼，
眸中精光閃爍："確有此理。""我猜對了？"姜小桃驚喜地問。"雖不完整，但方向正確。
"季長離起身，鄭重其事地向她行了一禮，"姜姑娘大才。
"姜小桃被這突如其來的正式行禮弄得手足無措："別別別，我就是瞎猜的...""非也。
"季長離搖頭，"此功法補全一線，于我修行大有裨益。師尊果然慧眼，天機玨選擇你，
確有緣由。"這是季長離第一次如此直白地肯定她。姜小桃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突然覺得穿越到這個陌生世界也沒那么可怕了。"那個...我能多看看這些古籍嗎？
"她期待地問。季長離略一沉吟："一層典籍你可隨意翻閱。二層需筑基修為，
三層乃宗門秘法，非長老不得入。""一層就夠了！"姜小桃歡呼，像得到糖果的孩子。
接下來的日子變得規律而充實。上午，姜小桃繼續用她那套"文物鑒定法"修煉，
進步神速；下午，她泡在藏書閣里，如饑似渴地閱讀各種古籍，
偶爾還能幫季長離破解一些疑難靈文。晚上，她則整理筆記，
嘗試將現代知識與修仙理論相結合。季長離對她的態度也悄然改變。
雖然表面上還是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但姜小桃能感覺到，他講解功法時更加耐心，
偶爾還會主動詢問她對某些古籍的看法。這天傍晚，
子里練習控火術——她發現自己對火屬性靈氣有特別的親和力——季長離突然出現在院門口，
身后還跟著林小鹿。"明日宗門大集，需采購些靈材。"季長離語氣平淡，"你可同往。
"姜小桃手中的小火苗"噗"地熄滅了："我能下山了？""師尊允準。
"季長離說完就轉身離開，但姜小桃分明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林小鹿湊過來，
笑嘻嘻地說："師姐，季師兄可是特意為你向掌門申請的。自從你幫他補全了那部功法，
他對你態度好多了。""有嗎？"姜小桃裝作不在意，心里卻甜滋滋的，
"他還是那張冰塊臉啊。""不一樣啦！"林小鹿壓低聲音，"以前清心峰從不留女客，
連掌門師祖帶來的女弟子都被季師兄婉拒了。師姐你是第一個住進來的！"姜小桃心頭一跳，
趕緊轉移話題："那個...大集是什么樣子的？""可熱鬧了！"林小鹿眼睛發亮，
"各峰弟子都會去，還有凡人商販，賣吃的玩的用的...對了，師姐你得換身衣服，
季師兄準備的太素了。"第二天一早，姜小桃換上林小鹿不知從哪弄來的一套淡粉色衣裙，
腰間系著鵝黃色絲帶，襯得她膚若凝脂。她對著銅鏡笨拙地梳了個簡單的發髻，
插上一根木簪，滿意地點點頭——至少不那么像宗門里死板的女修了。院門外，
季長離一襲白衣如舊，卻在看到她時明顯怔了一下。"不好看嗎？"姜小桃轉了個圈。
季長離迅速恢復常態："...尚可。"下山的路上，姜小桃像只出籠的小鳥，東張西望，
對什么都好奇。季長離雖然依舊沉默，但腳步明顯放慢，
任由她時不時停下來觀察路邊的奇花異草。山腳下的集市比姜小桃想象的還要熱鬧。
青石板鋪就的街道兩旁擺滿了攤位，吆喝聲此起彼伏。有賣靈草靈藥的，有賣法器符箓的，
還有賣各種吃食和小玩意的。行人中有穿各色宗門服飾的修士，也有普通百姓，熙熙攘攘，
好不熱鬧。"跟緊我。"季長離低聲囑咐，"莫要走散。"姜小桃點點頭，眼睛卻忙不過來。
這里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新鮮極了——會自己漂浮的燈籠，能變換顏色的布料，
還有籠子里關著的小型靈獸...季長離先去采購了幾味靈藥，姜小桃則被一個古董攤吸引。
攤主是個滿臉皺紋的老者，面前擺著各式各樣的古物。"姑娘好眼力。
"見姜小桃拿起一枚銅錢，老者笑瞇瞇地說，"這可是前朝修士用的靈幣，有聚財之效。
"姜小桃的專業素養立刻上線："老人家，這銅錢是新仿的。看這銅綠，
是用醋泡出來的；錢文筆畫軟弱無力，
模具精度不夠；還有這邊緣..."她滔滔不絕的分析引來不少圍觀者。老者臉色變了又變，
最終拱手認輸："姑娘高人，小老兒認栽。"圍觀人群中傳來幾聲輕笑。姜小桃抬頭，
看到幾個穿著天玄宗服飾的弟子正對她指指點點，為首的正是那天見過的趙元啟。"喲，
這不是季師兄的'貴客'嗎？"趙元啟搖著折扇走過來，"沒想到對凡間俗物也這么有研究。
"姜小桃不想惹事，轉身要走，卻被趙元啟攔住："急什么？季長離把你藏得那么緊，
好不容易見一次，不聊聊？""趙師弟。"冷冽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季長離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里，面色如霜。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他緩步走來，衣袂飄飄，
不怒自威。"季師兄。"趙元啟收起折扇，笑容不變，"我只是好奇，
這位姜姑娘既非我宗弟子，為何能自由出入宗門重地？
莫非..."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姜小桃，"有什么特殊關系？
"季長離眼神一冷："師尊之命，何需向你解釋？"氣氛驟然緊張。
姜小桃看到趙元啟身后的幾個弟子已經暗暗捏起法訣，而季長離袖中的手指也微微一動。
"季師兄！"她趕緊上前，假裝親昵地拉住季長離的袖子，"你不是說要帶我去嘗靈蜜糕嗎？
再不去就賣完了！"季長離愣了一下，隨即會意，順勢帶著她轉身離開。走出幾步后，
姜小桃悄悄回頭，看到趙元啟陰沉著臉站在原地，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謝謝。
"走遠后，季長離突然說。姜小桃驚訝地看著他——這還是季長離第一次向她道謝。
"趙元啟此人心術不正，你日后避開為好。"季長離語氣平淡，
但姜小桃能感覺到其中的關切。"嗯。"她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對了，
真的有靈蜜糕嗎？"季長離嘴角微揚："前方左轉。"那天晚上，
姜小桃抱著一堆戰利品回到清心峰——有靈蜜糕、幾件小首飾、一本游記，
還有季長離默許她買下的幾件"真古董"。她躺在床上，回想著集市上的種種，
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尤其是季長離為她買下那枚蝴蝶發簪時說的"適合你"，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她心中某個地方暖暖的。窗外，月光如水。
姜小桃摩挲著胸前的天機玨，第一次覺得，季長離并非看上去那么冷漠。
第四章：冰火相融"砰！"清心峰后院傳來一聲悶響，緊接著是姜小桃的驚呼。
季長離放下手中的書，身形一閃便到了聲源處。只見煉丹房門口黑煙滾滾，
姜小桃灰頭土臉地坐在地上，道袍下擺被燒焦了一角。"第幾次了？"季長離面無表情地問。
姜小桃伸出三根沾滿藥灰的手指，訕訕一笑："這次比上次好，
至少丹爐沒炸..."季長離閉了閉眼，強忍嘆息的沖動。
自從姜小桃在藏書閣發現一本《初級煉丹術》，就迷上了這門技術，整天纏著他要學煉丹。
考慮到她對靈氣的獨特感知力，他勉強同意了，沒想到釀成接連不斷的“災難”。半個月來，
他清心峰變成了煙花燃放點～第一次爆炸，引來幾位師叔前來查看，以為出了什么事故。
后來眾人就習以為常了，還引來趙元啟的嘲諷“一介凡人，
還妄想煉丹～”…………"煉丹講究火候精準，藥材配比一絲不茍。"季長離揮袖驅散煙霧，
"不是你那套'憑感覺'能駕馭的。"姜小桃拍拍衣服站起來："可你們的方法太死板了。
在我們那兒，制藥講究標準化流程和精確計量...""又來了。"季長離打斷她，
"你那套'科學'？""科學怎么了？"姜小桃不服氣地撇嘴，"至少不會三天炸兩次爐！
"季長離瞇起眼睛："那你待如何？"姜小桃眼睛一亮："讓我用我的方法整理藥材！
就一次，我保證不炸爐！"季長離本想拒絕，但看到她滿臉黑灰卻依然明亮的眼睛，
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姜小桃歡呼一聲，沖進還在冒煙的煉丹房。季長離怕再出意外跟著進去，
看到她已經開始忙碌——不是按照傳統方法將藥材簡單分類，
而是將每一種靈草靈藥按年份、大小、完整度甚至顏色深淺細致分組。
"你這是...""藥材個體差異會影響藥效，對吧？"姜小桃頭也不抬，
手指靈活地分揀著，"我把性質相近的歸為一組，這樣火候控制就能更精準。
"季長離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工作。姜小桃的手法確實與眾不同——她會輕輕摩挲每一株靈草，
閉眼感受片刻，然后才決定歸入哪一組。兩個時辰后，
原本雜亂無章的藥材被分成十余個大小不等的組別，排列得整整齊齊。"好了！
"姜小桃抹了把額頭的汗，"現在按組別依次投放，每組調整火候和時間。
"季長離將信將疑，但還是按照她的建議開始煉丹。令他驚訝的是，這一次爐火出奇地穩定，
藥材融合的過程也比以往順暢。三個時辰后，丹爐開啟，
十二顆圓潤如玉的聚氣丹靜靜躺在爐底，其中三顆甚至泛著淡淡的金光。"極品丹！
"饒是季長離也忍不住驚嘆。尋常一爐能出五六顆合格丹就不錯了，這次不僅數量翻倍，
還出了三顆極品。姜小桃得意地笑了："看吧，標準化流程加精確分類，效果立竿見影！
"季長離拿起一顆金紋丹仔細端詳："你如何感知藥材差異？""就像鑒定古董。
"姜小桃自然地回答，"每件古物都有獨特的'氣息'，靈草也是。年份久的更'沉穩'，
新鮮的更'活潑'，我能感覺到。"季長離深深看了她一眼："明日繼續。"從此，
煉丹成了兩人的日常合作。姜小桃負責藥材分類和流程設計，季長離掌控火候和成丹。
他們的配合越來越默契，成丹率和品質直線上升，連玄清子聽說后都特意來觀摩過一次，
贊不絕口。這天下午，姜小桃正在藥園幫忙采收靈草，林小鹿急匆匆跑來："師姐！
任務大殿出新告示了，所有內門弟子都要組隊完成宗門任務，季師兄讓你過去看看。
""宗門任務？"姜小桃拍拍手上的泥土，"我也要參加？""告示上說，
連客卿都要參與呢。"林小鹿壓低聲音，"我聽說，是二長老提議的，
說什么'促進宗門團結'..."姜小桃心里"咯噔"一下。自從集市那次沖突后，
趙元啟雖然沒再直接找茬，但每次在宗門遇見，那陰惻惻的眼神總讓她后背發涼。
任務大殿人頭攢動，各峰弟子三五成群地討論著新政策。姜小桃在角落里找到了季長離，
他正站在告示前，眉頭緊鎖。"有什么問題嗎？"姜小桃湊過去問。
季長離指了指告示最下方一行小字："組隊需兩人以上，其中至少一名內門弟子。
任務完成情況計入年度考核。"姜小桃立刻明白了他的困擾——季長離性格孤僻，
在宗門內幾乎沒有交好的同門，雖有女修主動想和他組隊，
可他都無情拒絕了；而她作為"外來者"，更是無人愿意組隊。"看來我們被迫綁定了。
"她半開玩笑地說。季長離沒有接話，徑直走向任務柜臺。姜小桃小跑著跟上，
聽到他對執事弟子說："清心峰季長離，與...姜小桃組隊。
"執事弟子抬頭看了姜小桃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但還是登記在冊："季師兄想接什么任務？"季長離掃了一眼任務列表，
指向其中一個："采藥任務，三級。""那個..."姜小桃弱弱地舉手，
"任務難度是怎么分的？""一級最低，九級最高。"執事弟子解釋道，
"三級一般由筑基期弟子完成。"姜小桃倒吸一口涼氣——她連正經的修仙者都算不上，
頂多算個入門學徒。"無妨。"季長離淡淡地說，"三日后出發。"回清心峰的路上，
姜小桃忍不住問："為什么選采藥？我以為你會接個除妖之類的...""你識藥。
"季長離簡短地回答，"且安全。"姜小桃心頭一暖。原來冰塊臉也會考慮她的安全。
三日后清晨，姜小桃換上一套輕便的衣裙——這是季長離特意準備的"行動裝"，
布料堅韌卻輕薄，腰間還有專門放置藥草的小口袋。季長離自己也換下了慣常的廣袖長袍，
改穿一身利落的窄袖勁裝，襯得他肩寬腰窄，英氣逼人。"看夠了嗎？"季長離冷不丁地問。
姜小桃慌忙移開視線，
、我在想需要帶什么工具..."季長離遞給她一個小布袋："辟谷丹、清水符、傳訊玉簡。
遇到危險，捏碎玉簡。"姜小桃鄭重地接過，貼身收好。
目的地是距離天玄宗三十里的青嵐山，以盛產靈藥聞名。季長離祭出一柄飛劍，
劍身迎風而長，足夠兩人站立。"上來。"他伸出手。姜小桃戰戰兢兢地踏上飛劍，
立刻感到一陣搖晃。季長離扶住她的肩膀："靜心，勿看下方。"話雖如此，
當飛劍騰空而起時，姜小桃還是忍不住尖叫一聲，下意識抱住了季長離的腰。
清冷的松木香涌入鼻腔，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趕緊松手，
卻因失去平衡又趕緊抓回去。"對、對不起！"她結結巴巴地道歉。
季長離身體明顯僵了一下，但出乎意料地沒有推開她："...無妨。"短短二字，
卻讓姜小桃心跳加速。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到季長離線條分明的側臉和微微泛紅的耳尖，
突然覺得這個冰塊臉也有可愛的一面。飛行約半個時辰，
兩人降落在青嵐山一處平緩的山坡上。姜小桃戀戀不舍地松開手，
假裝整理衣服以掩飾臉上的熱度。"任務清單。"季長離遞過一張紙，"青靈草五株，
月見花三朵，百年黃精一塊。"姜小桃仔細閱讀："都有圖示，應該不難找...咦，
后面還有備注？'警惕山中毒蟒'？""尋常毒物，不足為懼。"季長離淡然道，
"你跟緊我。"山林中草木蔥郁，鳥鳴啁啾，一派祥和景象。
姜小桃很快就在一處背陰的巖石旁發現了青靈草，接著又在溪邊找到了月見花。
季長離負責采集，動作精準利落，絲毫不傷及植株。"你采藥的手法好專業。
"姜小桃由衷贊嘆。"煉丹必修。"季長離簡短回答，但嘴角微微上揚。正午時分，
兩人已經完成了大半任務，只差一塊百年黃精。這種藥材喜陰，常生長在洞穴或密林深處。
循著山勢，他們來到一處幽深的山谷，谷中霧氣氤氳，隱約有溪水潺潺。"那里。
"季長離指向谷底一處巖壁，"有黃精氣息。"巖壁下方果然生著幾株葉面寬大的植物，
其中一株格外粗壯，根莖露出地面，呈深黃色——正是百年黃精。季長離上前查看，
確認無誤后開始小心挖掘。姜小桃站在一旁警戒，突然覺得腳下一涼。低頭一看，
一條暗綠色的藤蔓正悄無聲息地纏上她的腳踝。"季師兄！"她驚呼一聲，
那藤蔓卻猛地一拽，將她拖倒在地，迅速向密林深處拉去。季長離聞聲抬頭，眼中寒光一閃，
長劍出鞘。一道劍氣斬過，藤蔓應聲而斷，但更多的藤蔓從四面八方涌來，如活物般扭動著。
"妖藤！"季長離一把拉起姜小桃，"退后！"姜小桃踉蹌著退到巖壁旁，
看著季長離劍光如虹，將襲來的藤蔓一一斬斷。但那些斷掉的藤蔓落地即生根，
轉眼又生出新的枝條，越斬越多。"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姜小桃大喊，"找本體！
"季長離聞言，目光如電掃過四周，突然鎖定谷底一處不起眼的灌木。他縱身一躍，
劍尖直指灌木根部。就在此時，一條水桶粗的巨蟒從灌木后竄出，血盆大口直撲季長離面門！
"小心！"姜小桃的心跳幾乎停止。季長離臨危不亂，身形在半空中詭異地一轉，
長劍改刺為劈，正中蟒首。巨蟒吃痛，長尾橫掃，將季長離擊飛數丈，重重撞在巖壁上。
"季長離！"姜小桃顧不得危險，沖到他身邊。季長離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但眼神依然清明："無礙。那蟒才是妖藤控制者。"巨蟒游走過來，妖藤隨之涌動，
將兩人團團圍住。姜小桃顫抖著摸出傳訊玉簡，卻被季長離按住："來不及。
"他強撐著站起來，將姜小桃護在身后："我攻蟒首，你取黃精。任務完成，
立刻捏碎玉簡回宗門。""那你呢？"姜小桃急問。季長離沒有回答，劍鋒一轉，
主動沖向巨蟒。姜小桃知道他是要為自己爭取時間，一咬牙，轉身撲向那株黃精。
身后傳來激烈的打斗聲，姜小桃強迫自己專注于采藥。她小心挖掘著黃精根部，
突然感覺手中一輕——整塊黃精完好無損地被取了出來。與此同時，一聲痛呼傳來，
她回頭看到季長離單膝跪地，左肩一片血紅。"不！"姜小桃想都沒想就沖了過去。
巨蟒正昂首準備給季長離致命一擊，姜小桃情急之下，將手中黃精狠狠砸向蟒眼。
黃精粉末四散，巨蟒頓時痛苦地翻滾起來——原來百年黃精正是它的克星！
妖藤隨著巨蟒的掙扎開始枯萎。姜小桃趁機扶起季長離："能走嗎？"季長離點頭，
臉色卻白得嚇人。姜小桃架著他迅速離開山谷，找到一處安全的山洞才停下。
"讓我看看傷口。"她不由分說地撕開季長離肩部的衣服，
倒吸一口涼氣——三道爪痕深可見骨，邊緣已經泛出詭異的紫色。"有毒。
"季長離氣息不穩，"取我腰間錦囊...青色玉瓶..."姜小桃趕緊照做，
找出一個小玉瓶，里面是幾顆碧綠的丹藥。"解毒丹，
服兩顆..."季長離的聲音越來越弱。姜小桃喂他服下丹藥，
又用清水符召出清水清洗傷口。但毒已入血，季長離很快陷入半昏迷狀態，額頭滾燙。
"不行，得把毒素吸出來..."姜小桃想起現代急救知識，俯身用嘴對準傷口。"不可！
"季長離掙扎著阻止，"毒會...""閉嘴。"姜小桃難得強硬，"我是醫生...呃，
差不多吧。"她一口口吸出毒血，每吸一次就用清水漱口，再服用一點解毒丹中和。
不知過了多久，傷口流出的血終于轉為鮮紅色。姜小桃頭暈目眩，
但還是強撐著從季長離的錦囊里找出金瘡藥，仔細敷在傷口上，最后撕下自己的衣袖包扎。
做完這一切，她精疲力竭地靠在洞壁上，看著昏迷中的季長離。
那張總是冷若冰霜的臉此刻因高熱而泛紅，長睫毛在臉上投下陰影，竟顯出幾分脆弱。
"為什么要擋在我前面..."姜小桃輕聲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撫上他的臉頰，
又像觸電般縮回。夜幕降臨，山洞中寒意漸濃。姜小桃生起一小堆火，
不時查看季長離的狀況。后半夜，他終于退了燒，微微睜開眼。"水..."他嘶啞地說。
姜小桃趕緊扶起他，將水袋湊到他唇邊。季長離喝了幾口，
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嘴唇和蒼白的臉上，眼神復雜："你...吸了毒血？""嗯。
"姜小桃疲憊地笑笑，"我們那兒的急救方法。感覺好些了嗎？"季長離沒有回答，
而是突然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傻。"簡單一字，卻讓姜小桃心頭一顫。火光映照下，
季長離的眼中似有萬千情緒流轉，與平日判若兩人。"任務..."他輕聲問。"完成了。
"姜小桃拍拍腰間口袋，"黃精完好無損。"趁他睡著，
她偷偷回到打斗的地方找到了那塊黃精。季長離微微點頭，又陷入沉睡。姜小桃守了一夜，
直到晨光熹微時才迷迷糊糊睡去。她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蓋著季長離的外袍，
而他正坐在洞口調息，臉色已經好了很多。"早。"姜小桃揉揉眼睛，"傷怎么樣？
""無礙。"季長離收起功法，"今日可回宗門。"回程沒有御劍，兩人徒步下山。
姜小桃堅持要扶著季長離，他雖然嘴上說不用，但也沒強硬拒絕。山路崎嶇，兩人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