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摸了摸他的頭，“不會。他不是你爸爸。”糖豆卻轉過頭，

小聲問：“可是老師說……爸爸也可以愛我啊。”蘇晚一時語塞。她閉了閉眼，

聲音發緊：“不管是誰來，媽媽都不會讓你走。”糖豆點點頭，繼續畫畫，

卻用彩筆在小熊身邊，畫了一個小女孩，和熊拉著手。“這是誰？”她問。“是你。”他說，

“我小時候你也抱著我，對不對？”蘇晚一瞬間喉嚨哽住。她從未和糖豆說過，

那些年她是怎么抱著他，從醫院到出租屋，從床邊到深夜急診。也從未告訴他，

那些她沒錢買奶粉、只能用白米水泡奶瓶的夜晚，是怎么熬過去的。可孩子都記得。那一晚，

她抱著糖豆的畫本，坐在床邊哭了整整一個小時。手機響了一下，是姚雪發來的短信。

“查到一個人，當年產房值班護士何素梅，后來自殺未遂，搬去老城區，地址發你。

她可能知道真相。”她手指一頓，鼻尖發熱。她知道，自己不能再退了。如果不為自己爭，

也要為糖豆爭。她要找到何素梅，她要把那段被掩蓋的過往，徹底挖出來。哪怕這條路，

是一條死路。3 她說，那晚有人換了孩子老城區的雨總是下得特別慢，

像故意要把每一滴水都砸進人的骨縫里。蘇晚踩著泥水，站在一棟斑駁的紅磚樓前，

手里的地址是姚雪剛發來的。“東新街24號，5單元302。”她抬頭看了眼樓道口，

黑洞洞的，連個門牌都沒了，只有斑駁的“禁止高空拋物”貼紙在風中嘩啦作響。

電梯早就壞了，蘇晚深吸一口氣，踩著水漬爬上三樓。門是老式木門，

上面貼著一張泛黃的符紙，中間裂了口子。她輕輕敲門。門里傳來一陣腳步聲，

接著有人隔著貓眼說：“誰啊？”“我是……蘇晚。想問您一些事。關于六年前，

在仁安醫院產房的事。”門內安靜了很久，直到蘇晚以為沒人會回應的時候，

鎖終于咔噠一聲轉開了。門縫開出一道窄縫，一只瘦弱的手顫巍巍地扶著門框，

露出一個老女人布滿皺紋的面孔。“你是……那個女的？”她聲音發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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