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你腦子是不是有病?"母親指著我的鼻子,聲音尖銳得像刀子。我坐在客廳的角落,
看著一家四口圍在沙發(fā)上,像是在開家庭會議,而我就是那個被審判的罪犯。"媽,
您別這樣說姐姐。"顏語拉了拉母親的袖子,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姐姐可能是剛回來,
還不太適應。"適應?我冷笑一聲,"我需要適應什么?適應你們把我當空氣?
還是適應你們把我的房間給別人住?""何晚星!"父親猛地站起身,
"顏語在這個家生活了十八年,她就是我們的女兒!你剛回來就想讓她搬出去,
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良心?我被拐賣的時候才三歲,
在那個破舊的村子里吃了十八年的苦,十八年啊!他們在這里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而我在泥巴里打滾,被打罵,被欺負。好不容易被警察解救,DNA比對找到了親生父母,
我以為終于可以回家了。可是這個家,早就容不下我了。"晚星,你聽話點。
"何君臨走過來,語氣里帶著不耐煩,"你住客房怎么了?客房也是房間,
你計較這些干什么?"客房。一個雜物間改造的客房,連窗戶都沒有。
而顏語住的是三樓最大最亮的主臥,粉色的公主床,滿柜子的娃娃,還有一個小陽臺。
"我為什么要住客房?"我站起身,直視著何君臨的眼睛,"我才是這個家的女兒,
她不過是個撿來的!""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我臉上。何君臨收回手,眼中滿是厭惡,
"何晚星,你再敢這樣說顏語,我就把你趕出去!"我捂著臉,感受著火辣辣的疼痛。
顏語的眼淚適時地流下來,"哥哥,別打姐姐,是我不好,我搬出去住就是了。""不行!
"母親立刻護住顏語,"語語哪兒都不去,這里就是你的家!"我看著這一幕,
心里的最后一點溫暖徹底冰冷。十八年了,他們早就把顏語當成了親生女兒,而我,
只是一個闖入者。"行,我知道了。"我轉(zhuǎn)身往樓上走,"客房就客房,
反正我也住不了多久。""你這話什么意思?"何君臨在身后問。我沒回頭,"沒什么意思,
就是不想在這個家待太久。"回到那個狹小的客房,我坐在床邊,拿出手機。
屏幕上有一條未讀消息,是江硯發(fā)來的:"星星,今天怎么樣?
"江硯是我在那個小村子里唯一的朋友,比我大三歲,是村長的兒子。他一直保護我,
照顧我,是我十八年來唯一的溫暖。我原本以為回到親生父母身邊,會有更多的溫暖,
可現(xiàn)在看來,是我想多了。我回復:"不太好,他們好像不太喜歡我。"很快,
江硯的消息又來了:"要不要回來?這里永遠是你的家。"看著這條消息,
我的眼淚終于忍不住流下來。可是我回不去了,那個村子已經(jīng)拆遷了,
江硯也要去城里上大學,我們的青梅竹馬,也許就要在這里結(jié)束了。我擦掉眼淚,
回復:"沒事,我會適應的。"適應這個不把我當女兒的家,適應被當成外人的感覺,
適應看著別人享受本該屬于我的愛。夜里,我聽到樓下傳來說話聲。"語語別難過,
明天我們?nèi)ベI新衣服,把你的房間重新裝修一下。"是母親的聲音。"媽,真的不用,
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顏語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知道姐姐回來了,我應該把這些都還給她的。
""胡說什么呢,你就是我們的女兒,這些本來就是你的。""就是,顏語,你別多想。
那個何晚星就是個白眼狼,養(yǎng)不熟的。"何君臨的聲音里滿是不屑。我閉上眼睛,
心里的最后一點希望徹底破滅。原來在他們心里,我連顏語的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也對,
畢竟顏語在這里生活了十八年,而我只是一個突然出現(xiàn)的陌生人。血緣關(guān)系又能代表什么呢?
感情才是最重要的,而我,什么都沒有。第二章第二天早上,我下樓吃早餐的時候,
餐桌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母親正在給顏語夾菜,"語語多吃點,你看你都瘦了。
"顏語乖巧地點頭,"謝謝媽媽。"我走過去,想在空椅子上坐下,卻發(fā)現(xiàn)沒有我的餐具。
"阿姨。"我叫保姆,"麻煩您給我拿副碗筷。"保姆看了看母親的臉色,有些為難,
"晚星小姐,廚房里還有稀飯,您自己去盛吧。"我愣了一下,其他人都有阿姨服務,
到我這里就要自己動手了?"怎么了?"何君臨抬頭看我,"手斷了?"我沒說話,
去廚房盛了碗稀飯,拿了個包子,回到餐桌邊。可是椅子已經(jīng)被顏語的書包占了。
"不好意思姐姐,我的書包沒地方放。"顏語歉意地笑了笑,但沒有要挪開的意思。
我看了看其他椅子,都有人或者東西。"站著吃也挺好的。"我端著碗,靠在墻邊。
何君臨看了我一眼,"矯情。"我正喝著稀飯,母親突然開口:"對了,晚星,
你的戶口還沒遷過來,明天去派出所辦一下。""戶口?"我疑惑地問。"是啊,
你現(xiàn)在還是農(nóng)村戶口,得改成城鎮(zhèn)戶口。"父親頭也不抬地說。我明白了,
他們是想確認我的身份,讓我徹底從那個小村子脫離。可是為什么聽起來這么別扭呢?
"還有,你的名字也要改一下。"母親繼續(xù)說,"何晚星這個名字太土了,
要不就叫何星星吧。"何星星?這個名字讓我想起了江硯,他一直叫我星星。"不用改。
"我放下碗,"何晚星挺好的。""你說不改就不改?"何君臨不滿地看著我,
"你現(xiàn)在是何家的女兒,得聽家里的安排。"我被這句話氣笑了,"我是何家的女兒,
可你們從來沒把我當女兒看過。""何晚星!"父親拍了拍桌子,"你怎么說話的?
""我說的是實話。"我直視著他,"從我進這個家開始,你們就沒給過我一點好臉色。
顏語住主臥,我住客房;顏語有保姆服務,我要自己動手;現(xiàn)在連名字都要改,
你們到底把我當成什么了?""你就是個不知感恩的白眼狼!"何君臨站起身,
"我們好心好意把你接回來,給你吃的穿的住的,你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好心好意?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別這樣說姐姐。"顏語又開始打圓場,
"姐姐可能是在外面受了太多苦,所以脾氣有點大,我們要理解她。"理解?
她這番話看似在為我說話,實際上是在提醒所有人,我是從那個破地方回來的,沒有教養(yǎng),
不懂感恩。"語語就是善良。"母親摸了摸顏語的頭,"換成別人早就受不了了。
"我看著這一家人的表演,心里只覺得惡心。算了,何必在這里自取其辱呢?我放下碗筷,
轉(zhuǎn)身準備離開。"站住!"何君臨叫住我,"你要去哪兒?""出去走走,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何君臨走過來,"你現(xiàn)在是何家的女兒,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何家的形象。
你穿成這樣出去,讓別人怎么看我們?"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確實很普通,
是在村里穿的那些。"那你想讓我怎么辦?""去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別給何家丟臉。
"何君臨掏出一張卡扔給我,"密碼是六個八。"我看著地上的銀行卡,沒有去撿。"怎么?
嫌少?"何君臨冷笑,"里面有十萬,夠你花一陣子了。"十萬塊錢,
對何家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我來說已經(jīng)是天文數(shù)字了。可是我不想要。
這不是給女兒的零花錢,這是打發(fā)乞丐的施舍。"我不要。"我踢了踢那張卡,
"我有手有腳,會自己掙錢。""你掙錢?"何君臨像聽到什么笑話一樣,"你能掙什么錢?
你有什么技能?"確實,我除了在地里干活,什么都不會。但我還是不想要他們的錢。
"那是我的事。"我轉(zhuǎn)身就走。"何晚星!"何君臨在身后大喊,"你給我回來!
"我沒回頭,徑直走出了何家的大門。站在門外,我深深吸了一口氣。自由的空氣真好聞。
第三章走在大街上,我感受著這個城市的繁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群,
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是新鮮的。在村里的時候,最高的建筑就是三層的小樓,
最忙碌的時候就是趕集的日子。而現(xiàn)在,我終于來到了夢想中的大城市。只可惜,
這里沒有我想象中的溫暖。我的手機響了,是江硯發(fā)來的消息:"星星,你還好嗎?
"我回復:"還好,就是有點不適應。""要不我去找你吧,
我已經(jīng)拿到了城里的大學錄取通知書。"看到這條消息,我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但是我不能讓江硯為了我放棄他的前程。"不用,你好好讀書,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星星......"我關(guān)掉手機,不想再看江硯的消息。現(xiàn)在的我,除了自己,
誰也不能依靠。走著走著,我來到了一個大商場門口。透明的玻璃門,明亮的燈光,
里面的顧客穿著光鮮亮麗。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確實顯得格格不入。
也許何君臨說得對,我應該買幾身像樣的衣服。但是我沒有錢。剛才何君臨給的那張銀行卡,
我沒有要。現(xiàn)在身上只有江硯給我的三百塊錢,這是他攢了很久的。算了,
三百塊錢也能買幾件基本的衣服。我走進商場,被里面的繁華驚呆了。琳瑯滿目的商品,
裝修精美的店鋪,這里的任何一件衣服都比我身上的要好。
我找到一家看起來價格比較便宜的店,進去看了看。"小姐,您要買什么?"導購員走過來,
上下打量著我。當她看到我身上的衣服時,眼中明顯閃過一絲輕蔑。"我想買幾件衣服。
"我有些不自在地說。"您的預算是多少呢?"導購員的語氣變得冷淡。"三百左右。
"導購員的表情更加不屑了,"抱歉,我們這里最便宜的衣服也要五百起步,
您可能需要去樓下的地攤看看。"地攤?我的臉一下子紅了,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等一下。
"身后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頭,看到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孩朝我走來。是顏語。
她怎么會在這里?"姐姐,你怎么自己來買衣服了?"顏語走到我面前,
臉上帶著擔心的表情,"哥哥不是給你錢了嗎?"導購員看到顏語,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顏語身上的白色連衣裙一看就價值不菲,手上的包包也是名牌。"您好,請問您需要什么?
"導購員的態(tài)度和對我的完全不同。"我想給我姐姐買幾身衣服。"顏語笑瞇瞇地說,
"她剛從鄉(xiāng)下回來,對這里還不太熟悉。"從鄉(xiāng)下回來。
這幾個字就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里。顏語說得很自然,但每個字都在提醒別人我的出身。
"原來如此。"導購員看我的眼神更加復雜了,既有同情,也有輕蔑。"不用了。
"我拉了拉顏語的袖子,"我自己會買。""姐姐別客氣,我們是一家人嘛。
"顏語挽住我的胳膊,"而且哥哥說了,一定要給你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像樣的衣服。
這句話讓我更加難堪。"那就麻煩您給她挑幾身合適的衣服吧。"顏語對導購員說,
"價格不要太貴,適合她就行。"導購員點點頭,開始給我挑衣服。都是一些基本款,
顏色單調(diào),款式簡單。"姐姐,你覺得這件怎么樣?"顏語拿著一件灰色的外套問我。
我看了看那件外套,再看看顏語身上的白色連衣裙。同樣是衣服,差距怎么這么大呢?
"挺好的。"我勉強笑了笑。"那就這件吧,還有這條褲子,這雙鞋子。
"顏語很快選了一套搭配,"一共多少錢?""兩千八。"導購員說。兩千八!
我震驚地看著那幾件普通的衣服,這個價格已經(jīng)超出了我的想象。"刷卡吧。
"顏語拿出她的信用卡。"不用了,我真的不需要。"我急忙阻止她。"姐姐,
你就別和我客氣了。"顏語已經(jīng)把卡遞給了導購員,"我們是姐妹,這點小事算什么。
"看著導購員刷卡的動作,我心里五味雜陳。這是我第一次收到顏語的"好意",
但為什么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也許是因為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
都在提醒我們之間的差距。她是高高在上的何家大小姐,而我只是一個從鄉(xiāng)下回來的可憐蟲。
第四章買完衣服,顏語堅持要請我吃飯。我們坐在商場頂層的餐廳里,顏語點了一桌子的菜。
"姐姐,你嘗嘗這個,這是這家店的招牌菜。"顏語給我夾菜,就像一個貼心的妹妹。
但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勁。顏語的每一個動作都很自然,但又帶著一種刻意的表演感。
就像她是在演給別人看,證明她是一個善良的好妹妹。"顏語,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我放下筷子,直視著她的眼睛。"什么問題?""你恨我嗎?"顏語愣了一下,
然后露出受傷的表情,"姐姐,你為什么這樣問?""因為我搶了本該屬于你的一切。
"我很坦誠地說,"如果我是你,我可能會恨的。"顏語的眼淚立刻涌了上來,"姐姐,
你怎么能這樣想我?我從來沒有恨過你,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好好相處。""真的嗎?
"我繼續(xù)問,"那你為什么要在所有人面前強調(diào)我是從鄉(xiāng)下回來的?
""我...我沒有...我只是想讓大家理解你的處境..."顏語哭得更厲害了。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我突然明白了。顏語確實不恨我,因為我根本威脅不到她的地位。
何家的所有人都更愛她,我的存在只是讓她的地位更加穩(wěn)固而已。她根本不需要恨我,
她只需要表現(xiàn)出善良和寬容,就能讓所有人更加心疼她,更加討厭我。"對不起,
是我想多了。"我端起水杯,"我們吃飯吧。"顏語抹了抹眼淚,重新露出笑容,"姐姐,
其實我一直很羨慕你。""羨慕我?"我差點被水嗆到,"羨慕我什么?
""羨慕你是爸爸媽媽的親生女兒。"顏語的聲音很輕,"你知道嗎,
我最怕的就是有一天他們會把我趕走。"這句話說得很真誠,我?guī)缀跻嘈潘恕?/p>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如果她真的害怕被趕走,為什么不對我好一點呢?
為什么要處處暗示我的出身,讓所有人都覺得我不配成為何家的女兒呢?"你不會被趕走的。
"我淡淡地說,"他們比愛我更愛你。""姐姐,你別這樣說。"顏語又開始掉眼淚,
"血濃于水,你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他們怎么可能不愛你呢?"血濃于水?
如果血緣關(guān)系真的那么重要,為什么他們寧愿相信顏語的話,也不愿意聽我解釋呢?
為什么我說的每一句話在他們眼里都是無理取鬧,而顏語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善解人意呢?
"也許吧。"我不想再和她爭論這個問題。吃完飯,顏語非要送我回家。我們一起走出商場,
顏語挽著我的胳膊,就像兩個感情很好的姐妹。"姐姐,以后我們要好好相處哦。
"顏語對我說。"嗯。"我心不在焉地回答。就在這時,一輛貨車突然從側(cè)面沖了過來。
我本能地想要躲避,但顏語突然松開了挽著我的手。我失去重心,直直地倒向了馬路中央。
最后的印象是顏語驚恐的尖叫聲,還有圍觀人群的議論聲。"快報警!""叫救護車!
""怎么這么不小心!"我想要睜開眼睛,想要說話,但是身體完全不聽使喚。
意識越來越模糊,最后徹底陷入了黑暗。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天后了。
我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頭上纏著繃帶,渾身都疼。江硯坐在床邊,眼睛紅紅的。"星星,
你終于醒了!"他握住我的手,聲音哽咽,"醫(yī)生說你可能會變成植物人,嚇死我了。
"我想要說話,但是喉嚨干得像要冒煙。江硯立刻給我倒了一杯水,小心地喂我喝。
"怎么樣?還疼嗎?"江硯關(guān)切地問。我搖搖頭,環(huán)顧四周。這是一間普通的病房,
簡陋得很。"何家的人呢?"我虛弱地問。江硯的臉色沉了下來,"他們來過,
但是聽醫(yī)生說你可能有后遺癥,就走了。"后遺癥?"什么后遺癥?"江硯猶豫了一下,
"醫(yī)生說你的頭部受到了重創(chuàng),可能會影響記憶,還有...還有可能會有精神方面的問題。
"精神方面的問題?我明白了,何家的人大概是嫌棄我這個"瘋子"會給他們丟臉,
所以就不管我了。"但是你放心,我會照顧你的。"江硯緊緊握住我的手,
"我已經(jīng)辦了休學,專門來照顧你。""不行!"我用力搖頭,"你不能為了我放棄學業(yè)!
""星星,除了你,我什么都不在乎。"江硯的眼中滿含淚水,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看著江硯真誠的眼神,我的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至少還有一個人真心地愛著我,關(guān)心著我。這就足夠了。第五章在醫(yī)院住了半個月,
我的身體基本恢復了,但是記憶確實出現(xiàn)了問題。有些事情我記得很清楚,
有些事情卻怎么也想不起來。醫(yī)生說這是腦外傷的后遺癥,可能會慢慢恢復,
也可能永遠都好不了。江硯每天都陪在我身邊,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他放棄了入學的機會,
把所有的積蓄都花在了我的治療上。"江硯,你這樣值得嗎?"我問他。"當然值得。
"江硯溫柔地看著我,"星星,我愛你,照顧你是我的責任。"這是江硯第一次對我說愛。
在村里的時候,雖然我們青梅竹馬,但他從來沒有明確表達過感情。
也許是這次的意外讓他意識到了什么。"我也愛你。"我握住他的手,"但是我不想拖累你。
""你不是拖累,你是我的全世界。"江硯吻了吻我的手背,"星星,等你出院了,
我們就結(jié)婚吧。"結(jié)婚?這個提議讓我有些意外。
"可是我現(xiàn)在這樣......"我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我不在乎。"江硯堅定地說,
"不管你變成什么樣,我都愛你。"就在這時,病房門被推開了。顏語走了進來,
手里拿著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姐姐,你好些了嗎?"顏語的臉上滿是愧疚,"都怪我,
如果我抓緊你的手,你就不會出事了。"看到顏語,我的腦袋突然開始疼痛。
一些模糊的畫面閃過:商場門口,顏語突然松手,我倒向馬路......"是你!
"我猛地坐起身,"是你故意松手的!"顏語的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姐姐,你在說什么?
我怎么可能故意松手?""我想起來了!"我激動地說,
"你在貨車沖過來的時候故意松開了我的手!""姐姐,你是不是糊涂了?
"顏語的眼淚立刻涌了出來,"我怎么可能害你呢?我們是姐妹啊!"江硯看了看我,
又看了看顏語,有些困惑。"星星,你確定嗎?"江硯問我。我想要繼續(xù)說,
但是腦袋越來越疼,那些畫面也變得模糊起來。
"我...我不確定......"我抱著頭,痛苦地呻吟。"姐姐,你別激動。
"顏語連忙按鈴叫醫(yī)生,"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不能太激動,會影響恢復的。"醫(yī)生很快就來了,
給我打了鎮(zhèn)靜劑。"病人現(xiàn)在的情況很不穩(wěn)定。"醫(yī)生對江硯和顏語說,
"腦外傷可能會導致幻覺和妄想,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幻覺和妄想?我掙扎著想要說話,
但是鎮(zhèn)靜劑的藥效開始發(fā)作,我漸漸失去了意識。迷迷糊糊中,
我聽到顏語對江硯說:"醫(yī)生說姐姐可能會有精神方面的問題,你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