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那天，我剛從供應商那里談回一筆大單，心情正好，結果接到財務部的電話。"王總，
有筆五十萬的轉賬，是王強總監的簽字，但沒有您的審批..."我愣了一下。按公司流程，
超過十萬的支出都需要我這個總經理簽字。王強是我弟弟，也是公司的技術總監，
但他從來都很守規矩。"什么用途？""顯示是設備采購，但具體型號...有些模糊。
"我皺了皺眉。這半年來公司發展迅速，剛剛在市區租了新的辦公樓，各種開支確實不少。
但五十萬不是小數目，王強怎么會繞過我直接轉賬？"我馬上回公司。"掛了電話，
我加快步伐往公司走。我和王強從小相依為命，父母早逝，是我供他上的大學，學的計算機。
三年前我們合伙開了這家軟件公司，我負責業務和管理，他負責技術，一直配合得很默契。
剛到公司門口，就看見王強和一個女人從咖啡廳里走出來。那女人很漂亮，穿著一身名牌，
舉手投足都透著精致，但眼神有種說不出的算計感。"哥！"王強看見我，
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你怎么這么早回來？""這位是？"我的目光落在那個女人身上。
"柳如煙，我們的新客戶。"王強介紹道，"她們公司想要定制一套管理系統。
"柳如煙沖我伸出手，笑得很甜："久仰王總大名，聽小強說，您就是他的好哥哥？"小強？
我和王強對視了一眼。從小到大，除了我，沒人叫過他小強。"王總監，
公司財務有些問題需要你解釋一下。"我沒理柳如煙，直接對王強說。王強的臉色瞬間變了，
支支吾吾道："什么...什么問題？""五十萬的設備采購，你沒有跟我報備。""哦，
那個啊..."王強看了眼柳如煙，"是這樣的，如煙她們公司急需一批服務器，
我看價格合適就先訂了，想著等你回來再補手續。"我心里一沉。
王強從來不會叫客戶的名字，更不會用"如煙"這種親昵的稱呼。"服務器？什么品牌？
型號是什么？""這個...具體型號我忘了，回頭發給你。"王強的眼神開始閃躲。
柳如煙這時候插話了："王總，其實這事怪我，是我催得太急了。小強也是為了公司好，
您別怪他。"她說話的時候，手自然地搭在王強的胳膊上。王強不但沒有避開，
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笑容。我突然明白了什么。"王強，你跟我上樓，
有話要說。""哥，我還要送如煙回去...""現在！"我的聲音有些冷。王強咬了咬牙，
對柳如煙說："你先回去，我們明天再聯系。"柳如煙點點頭，
走的時候還故意對我說："王總，小強是個好人，您要多關心他。"什么叫多關心他？
他是我親弟弟，從小我就當兒子一樣疼他，還需要一個外人來教我？回到辦公室，
我直接調出了那筆轉賬記錄。收款方是一家叫"星辰科技"的公司，地址在隔壁市。
"這家公司是什么來頭？"王強坐在對面，低著頭不說話。"我問你話呢！
""就是...就是如煙介紹的供應商。""柳如煙介紹的？"我越來越覺得不對勁，
"她不是我們的客戶嗎？怎么又成了供應商的介紹人？"王強的額頭開始冒汗："哥，
你別問了，這錢我會還給公司的。"會還給公司？也就是說，這錢根本不是用來買設備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住怒火："錢到底去哪了？""我...我買了點東西。
""什么東西值五十萬？"王強沉默了很久，
才小聲說："給如煙買了個包...還有一輛車。"我差點沒聽清。五十萬，買包買車？
給一個剛認識的女人？"你瘋了？""哥，你不懂，如煙她不是普通人，她家里有關系，
能幫我們公司接到大項目。這五十萬就當是投資。""投資？"我氣得想笑，"王強，
你清醒一點，一個女人要你花五十萬買禮物，你覺得她是真心對你好？""你不了解如煙！
"王強突然站起來，"她不是那種人！她說了，等她爸爸的朋友介紹項目下來，
我們一年能賺幾百萬！""她爸爸？她爸爸是誰？""省里某個領導的朋友，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但如煙不會騙我的。"我看著眼前的王強，感覺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還是那個從小跟我一起吃苦，一起奮斗的弟弟嗎？"王強，我最后問你一遍，
公司賬戶里的錢，你還動過幾次？"王強的臉色徹底白了："哥，我...我只是借用一下，
等項目下來就還上。""幾次？""三...三次。"我的心徹底涼了。三次，
加上這次的五十萬，得有多少錢？我打開電腦，仔細查看最近三個月的財務記錄。
越看越心驚：六十萬、三十萬、五十萬，還有十幾筆幾萬塊的小額轉賬。總共將近兩百萬！
"王強！"我拍桌而起，"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嗎？這是挪用公司資金，是犯法的！""哥，
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我的聲音有些發抖，"公司的流動資金就這么多，
你拿走兩百萬，我們下個月的工資都發不出了！"王強咬著嘴唇，半天才說："如煙說了，
下個月就有大項目，到時候...""到時候什么？"我徹底爆發了，
"你被人騙了還不知道！什么省里領導的朋友，什么大項目，這都是套路！
她就是看中了你手里的錢！""不是的！"王強也急了，"如煙不是那種人，
她是真心對我好的！她說過，等我們結婚了，她爸爸就把我調到省城的大公司去工作！
"結婚？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認識多長時間了？
""一個月...但是感情不能用時間衡量，我們是真愛！"一個月，真愛。
我忽然覺得很累。"王強，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錢要回來，否則...""否則怎么樣？
"王強忽然抬起頭，眼中帶著一種我從未見過的決絕，"哥，你從小就看不起我，
覺得我什么都不如你，現在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你又要橫加阻攔。
你到底想怎么樣？"看不起他？我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為了供他上大學，
我高中畢業就去打工，一個月八百塊錢的工資，省吃儉用給他交學費。創業這三年，
我把他當合伙人，所有的技術股份都給了他。我什么時候看不起過他？"王強，你冷靜一點，
想想這些年我們是怎么過來的。""我很冷靜。"王強的聲音很冷，"哥，
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很多，但我也為公司出過力。這三年來，所有的技術都是我在做，
你只不過是跑跑業務而已。"只不過跑跑業務？我愣住了。這些年來，為了拿下每一個項目，
我陪客戶喝酒到胃出血，為了省錢住過橋洞下面，為了公司的發展，我幾乎沒有休息過一天。
在王強眼里，這些都只是"跑跑業務"？"而且，如煙說得對，我們兄弟倆也該分開發展了。
老是綁在一起，對誰都不好。"柳如煙說的？我忽然明白了，原來那個女人不只是要錢，
她還要挑撥我們兄弟的關系。"王強，你真的想好了？""想好了。"王強站起身，"哥，
要不這樣，公司我不要了，你把我這幾年的技術股份折成現金給我，我們就此分道揚鑣。
""技術股份？"我苦笑道，"你知道現在公司什么情況嗎？被你挪走兩百萬，
賬面上已經是負數了。拿什么給你折現？""那就賣公司，賣設備，
總之我要拿到屬于我的那部分。"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王強，心如刀絞。
這還是那個會為了我生病而哭的弟弟嗎？這還是那個說要一輩子跟我在一起打拼的兄弟嗎？
"好，我答應你。"我最終還是妥協了，"但是你挪用的那兩百萬，必須還回來。
""憑什么？那是我預支的分紅！"預支的分紅？公司成立三年，我們從來沒有分過紅，
所有的利潤都投入到了再發展中。我忽然覺得很累，很累。"王強，你走吧。
明天我會讓律師聯系你，把公司的事情處理清楚。"王強愣了一下，
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地同意。"哥...""走吧。"我轉過身，不再看他。
聽到辦公室門關上的聲音，我癱坐在椅子上，望著窗外的夕陽，心里空蕩蕩的。
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就這樣結束了。第2章王強走后的第二天，
我接到了一個陌生號碼的電話。"喂，是王浩嗎？我是柳如煙。
"那個女人的聲音在電話里聽起來更加甜膩，但我現在只覺得惡心。"有事嗎？
""小強跟我說你們談崩了，我覺得很可惜。其實你們兄弟倆完全沒必要鬧得這么僵。
""跟你有什么關系？""當然有關系了，我可是小強的女朋友。既然要結婚，
我當然希望他跟家人關系和睦。"結婚？我冷笑一聲："柳小姐，恕我直言，
你們才認識一個月。""感情的事不能用時間來衡量，王總應該理解這個道理。
"柳如煙的聲音依然很甜，"而且，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些誤解。""什么誤解？
""你是不是覺得我是沖著小強的錢來的？"我沒說話，但她猜得八九不離十。"王總，
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們這個小公司一年能賺多少錢？我家里隨便一個項目的提成，
都比你們公司的年利潤高。我看上小強，是因為他人品好，有才華，不是因為錢。
"家里隨便一個項目的提成？我心里一動："柳小姐家里是做什么的？""房地產開發，
在省城算是有點規模。"柳如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驕傲，
"我爸爸跟建設廳的幾個領導都很熟，手里有不少大項目。
""那你為什么要小強給你買包買車？"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柳如煙笑了："王總，
你還真是個生意人，什么都要問得這么清楚。那些東西確實是小強買的，
但那是他心甘情愿的。我又沒有逼他。""你沒有逼他，但你暗示了。""暗示什么？
""暗示他，只要舍得花錢，就能得到你的愛，就能得到你家里的資源。"柳如煙又笑了，
笑聲里帶著一絲嘲諷："王總，你這么聰明，怎么就不明白呢？小強已經是成年人了，
他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如果他覺得我不值得，自然不會花那些錢。""他被你迷昏了頭！
""那是他的選擇。"柳如煙的語氣變得冷漠起來，"王總，我今天打這個電話，
是想跟你談談合作的事。""合作？""對，我手里確實有個項目，需要一套管理軟件。
如果你們公司能做出來，報酬很豐厚。"我心里一沉。這女人果然是有目的的。"多豐厚？
""五百萬。"五百萬！這個數字讓我心跳加速。我們公司成立三年，
最大的一個項目才一百萬。如果真有五百萬的項目，不僅能解決目前的資金問題，
還能讓公司上一個臺階。但是..."條件是什么？""很簡單，我希望你能跟小強和好，
讓他重新回到公司。"果然！我就知道這個女人不安好心。"為什么一定要王強回來？
""因為這個項目需要他的技術。"柳如煙的聲音又變得甜膩起來，"王總，你也知道，
小強的技術在這個行業里算是頂尖的。沒有他，這個項目你們根本做不了。"她說得沒錯。
王強在技術方面確實很有天賦，這三年來公司的核心技術都是他在負責。如果沒有他，
我很難接到高端的項目。"你是想讓我們兄弟和好，然后繼續騙我弟弟的錢？""王總，
話不能這么說。"柳如煙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悅，"什么叫騙？小強給我花錢，
是因為他愛我。而我，也是真心對他好的。""真心對他好？
那你為什么要挑撥我們兄弟的關系？""我什么時候挑撥了？"柳如煙的聲音變得委屈起來，
"我只是實事求是地跟小強分析了一下你們的關系。王總，你捫心自問，這些年來，
你真的把小強當成平等的合伙人嗎？""我當然...""你有沒有問過他的意見就做決定？
你有沒有讓他參與過重要的商務談判？你有沒有把他介紹給客戶認識？
"柳如煙的話如同利劍，"在你眼里，他永遠是那個需要你照顧的小弟弟，
而不是一個獨立的成年人。"我張了張嘴，想要反駁，但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確實，
這些年來，我習慣了保護王強，習慣了替他做決定。在我心里，
他永遠是那個需要我照顧的弟弟。我從來沒有想過，也許他已經長大了，
也許他想要的不是保護，而是尊重。"王總，我知道你是好心，但好心未必就是好事。
"柳如煙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小強現在需要的是獨立，是證明自己的能力。而我，
愿意給他這個機會。""通過花他的錢來證明自己？""錢只是表象，重要的是態度。
"柳如煙說，"當一個男人愿意為女人花錢的時候，證明他把這個女人放在心里的重要位置。
而當一個女人接受男人的禮物時，也是對這個男人能力的認可。"這套理論聽起來很有道理，
但我總覺得哪里不對。"柳小姐，我們就直說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我想要的很簡單，
就是跟小強好好在一起。"柳如煙說，"至于其他的，比如這個五百萬的項目，只是順帶的。
如果你不愿意合作，我也可以找其他公司。"五百萬...這個數字在我腦海里反復閃現。
說不動心是假的，但我總覺得這里面有陷阱。"我需要考慮一下。""當然可以，
但時間不多了。客戶那邊催得很急，如果這個月內不能確定合作伙伴，他們就要找別人了。
"掛了電話，我坐在辦公室里發呆。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
整棟樓里幾乎只有我的辦公室還亮著燈。我想起小時候跟王強的生活。
那時候我們住在城中村的平房里，冬天沒有暖氣，夏天沒有空調。每天晚上，
我都會給王強講故事，告訴他將來我們一定要出人頭地，要讓人看得起。
王強總是很認真地聽，然后說："哥，我將來要開一家大公司，讓你當總經理。
"那時候的他，眼睛里閃著光，對未來充滿了憧憬。什么時候開始，那道光消失了？
什么時候開始，他不再跟我分享心里話了？什么時候開始，我們變得像陌生人一樣？
也許柳如煙說得對，我確實沒有把王強當成一個獨立的成年人。在我眼里，
他永遠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小弟弟。但是，這有錯嗎？我為他付出了這么多，
難道不是因為愛他嗎？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王強發來的："哥，公司的事就按你說的辦，
我明天去找律師。另外，如煙跟我說了項目的事，你考慮得怎么樣？
"我盯著這條短信看了很久。最后，我回了一條："明天來公司談。"發完短信，
我關了辦公室的燈，走向電梯。電梯鏡子里的我，看起來很疲憊，也很蒼老。
這三年來的操勞，已經在我臉上留下了明顯的痕跡。也許，是時候改變一下了。
第3章第二天上午，王強準時來到了公司。跟昨天的劍拔弩張不同，今天他的態度很平和，
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哥，關于項目的事...""先別說項目。"我打斷了他，
"我們先把公司的賬理清楚。
"王強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其實這些賬目...""我知道你覺得那些錢是你應得的，
但從法律角度講，那就是挪用公司資金。"我拿出了昨晚準備好的財務報表，
"這是詳細的明細，你看看。"王強接過報表，越看臉色越難看。
上面清清楚楚地記錄著每一筆轉賬的時間、金額和用途。有些用途他自己寫的很模糊，
比如"設備采購"、"業務招待"，但實際上都是給柳如煙買東西的錢。"哥，
我...""不用解釋了。"我擺擺手，"現在的問題是，這些錢怎么處理。
"王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可以打欠條，慢慢還。""用什么還？你現在有收入嗎？
"這句話戳到了王強的痛處。他從公司辭職后，就沒有固定收入了。
雖然柳如煙說會給他介紹工作，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消息。
"如煙說她爸爸那邊有機會...""王強！"我有些急了，"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在騙你！""她沒有騙我！"王強也急了，"昨天她還說了，
如果這個項目談成了，她爸爸就安排我去省城的大公司工作，年薪五十萬！"年薪五十萬？
我冷笑一聲："你知道年薪五十萬是什么概念嗎？在省城，能拿這個工資的人，
哪個不是有十年以上工作經驗的？你一個剛畢業三年的技術員，憑什么拿五十萬年薪？
""憑我的能力！"王強瞪著我，"哥，你從來不相信我的能力！""我不相信你的能力？
"我被他氣笑了，"這三年來，公司所有的技術難題我不都是交給你處理的嗎？
客戶夸獎技術好的時候，我不都是說這是我弟弟的功勞嗎？"王強愣了一下，
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很快又固執地說："那不一樣，你只是讓我做技術，
從來不讓我參與重要決定。""什么重要決定？""比如公司的發展方向，
比如重要客戶的談判，比如..."王強說著說著，聲音小了下去。我忽然明白了。
原來王強覺得自己在公司沒有話語權，覺得我把他當成了高級員工而不是合伙人。"王強，
你想參與這些事情，為什么不早說？""我說了你會聽嗎？"王強反問道，"從小到大，
什么事都是你說了算。我習慣了聽你的，但不代表我沒有自己的想法。"這句話讓我沉默了。
確實，從小到大，我都習慣了替王強做決定。上什么學校，學什么專業，甚至交什么朋友，
我都會給出自己的意見。在我看來，這是對他的關心和保護，但在他看來，也許是一種控制。
"哥，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已經長大了。"王強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想證明自己，
想讓你看看，我不是只會躲在你身后的小弟弟。""你想證明什么？
""證明我也能談大項目，也能帶領團隊，也能...也能讓女人愛上我。"讓女人愛上我。
這句話讓我心里一動。原來王強被柳如煙騙，不僅僅是因為貪心，更多的是因為自卑。
他覺得像柳如煙這樣的女人能看上他，證明了他的價值。"王強，你聽我說，
感情這個東西...""別說了。"王強打斷了我，"哥，我知道你覺得如煙配不上我，
或者說我配不上她。但我們是真心相愛的。"真心相愛。我苦笑一聲。如果真是相愛，
為什么一個月就要花掉兩百萬？如果真是相愛，為什么要挑撥我們兄弟的關系？但我知道，
現在跟王強說這些是沒用的。他已經被沖昏了頭腦，
任何反對的聲音在他聽來都是嫉妒和阻撓。"好吧，我們談談那個項目。
"我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五百萬的管理軟件，具體是什么需求？
"王強的眼睛亮了起來："是一套房地產銷售管理系統，
需要集成客戶管理、銷售跟蹤、財務核算等功能。如煙她們公司現在用的系統太老了，
想要升級。"聽起來是個正常的項目需求。但我心里還是有疑慮。"客戶是哪家公司？
""星辰房地產開發有限公司。"王強說，"就是如煙她爸爸的公司。"我心里一沉。
這個公司名字有些熟悉...對了，昨天財務說的那筆五十萬轉賬，
收款方就是"星辰科技"。"王強，星辰房地產和星辰科技是什么關系？""什么星辰科技？
"王強一臉疑惑。我拿出昨天的轉賬記錄給他看："你給這家星辰科技轉了五十萬，
說是買設備。"王強看了半天，
臉色越來越難看："這...這個我不知道...""你不知道？錢是你轉的，
簽字也是你簽的。"王強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如煙，你在哪？
我有事問你...好，我馬上過去。"掛了電話，王強看著我："我去找如煙問清楚，
應該是什么誤會。""我跟你一起去。""不用了，這是我們的私事。
""兩百萬的公司資金也是私事？"我站起身，"王強，不管你愿不愿意，
這件事我必須搞清楚。"王強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半小時后，
我們來到了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柳如煙已經在那里等著了，看到我的時候，
她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恢復了笑容。"王總也來了，正好，
我們可以一起談談合作的事情。"我直接切入主題："柳小姐，
我想問問星辰科技這家公司的事情。"柳如煙愣了一下："星辰科技？什么星辰科技？
"我把轉賬記錄給她看："這筆五十萬，是我弟弟轉給星辰科技的，但他說是給你買東西。
"柳如煙看了看轉賬記錄，臉色有些不自然："哦，
這個啊...星辰科技是我朋友開的公司，專門做奢侈品代購的。
那輛車和包包都是通過他們買的。""代購？"我冷笑一聲，"五十萬的代購，有發票嗎？
有購買憑證嗎？""這...這些東西我回去找找，應該有的。""應該有？
"我的聲音有些冷，"柳小姐，你知道商業欺詐是什么概念嗎？""什么商業欺詐？
"柳如煙的聲音有些尖銳，"王總，你這話什么意思？""意思就是，
我懷疑你和這個星辰科技是一伙的，專門騙我弟弟的錢。""你胡說！"柳如煙站了起來，
"我對小強是真心的，怎么可能騙他？""那你解釋一下，為什么一個月就要花掉兩百萬？
"柳如煙咬了咬嘴唇，看向王強："小強，你相信我嗎？"王強看看我，又看看柳如煙，
一臉痛苦的表情："如煙，你告訴我，這錢到底是怎么回事？"柳如煙的眼圈紅了："小強，
我沒想到你也不相信我。好，既然你們都覺得我是騙子，那這樣吧，我們分手，
錢我也想辦法還給你們。"說完，她拿起包就要走。"如煙，等等！"王強急忙追了上去，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想搞清楚...""搞清楚什么？"柳如煙轉過身，
眼淚已經流了下來，"我知道你哥哥看不起我，覺得我是來騙錢的。但我沒想到，
連你也這么想。""我沒有...""算了，小強。"柳如煙搖搖頭，"也許你哥哥說得對，
我們確實不合適。我一個有錢人家的女兒，看上你這個窮小子，本來就不現實。"窮小子？
我聽得一陣來氣。王強雖然不富有，但也絕對算不上窮。而且，
剛才她還說自己不是沖著錢來的，現在又說王強是窮小子，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嗎？
但王強顯然被這句話刺激到了。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握拳道："如煙，你別這么說。
我會努力賺錢的，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用什么賺錢？"柳如煙冷笑一聲，
"靠你那點技術？靠你哥哥施舍的工作？""我不需要任何人施舍！"王強突然爆發了，
"如煙，你等著，我一定會證明給你看的！"柳如煙沒有再說話，轉身走了。
王強想要追上去，被我攔住了。"王強，你冷靜一點。""冷靜？"王強紅著眼睛看著我，
"哥，你滿意了嗎？你成功地拆散了我們。""我拆散了你們？是她自己露出馬腳的！
""什么馬腳？她只是解釋了那筆錢的用途，有什么問題嗎？
"我被王強的固執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么明顯的破綻，他怎么就看不出來？"王強，
你自己想想，一個真正有錢人家的女兒，會說你是窮小子嗎？一個真心愛你的女人，
會因為這點小事就要分手嗎？""那是因為你逼得太緊了！"王強指著我，"如煙說得對，
你從來就看不起我，不希望我過得好！""我不希望你過得好？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強，你良心何在？""我良心何在？"王強冷笑一聲，
"哥，我問你，這些年來，你有真正尊重過我的選擇嗎？從選專業到選工作，
從交朋友到找女朋友，哪一件事你不是要插手？""我插手是為了保護你！""保護我？
還是控制我？"王強的眼睛里閃著憤怒的光芒，"哥，我已經二十五歲了，不是五歲。
我有自己的判斷力，有自己的選擇權。你不能因為以前照顧過我，就要控制我一輩子！
"控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控制王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對他的愛和關心。
為什么到了他嘴里，就變成了控制？"王強，你真的是這么想的？""對，我就是這么想的。
"王強深吸一口氣，"哥，我們分開吧。公司的股份我不要了，那兩百萬就當是買斷。
從今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你要去哪里？""這不需要你管。"王強轉身就走，
"對了，那個五百萬的項目，我會自己想辦法接下來。你不是一直擔心我沒有能力嗎？
我就證明給你看！"看著王強離開的背影，我感覺心里空蕩蕩的。二十多年的兄弟情，
真的就這樣結束了嗎？我坐在咖啡廳里，久久不能平靜。也許王強說得對，
我確實沒有把他當成一個獨立的成年人。我以為自己是在保護他，實際上是在束縛他。但是，
我這么做真的錯了嗎？如果我不管他，他會不會陷得更深？如果我不阻止，
柳如煙會不會騙走更多的錢？手機響了，是王強發來的短信："哥，謝謝你這些年的照顧。
以后我們各自安好。"看著這條短信，我的眼睛濕潤了。從小到大，
我們還從來沒有分開過這么長時間。現在，他要徹底離開了。我想起了小時候，
王強每次哭的時候，我都會哄他說："別哭，哥哥在這里，哥哥會保護你。"現在，
他不需要我的保護了。也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第4章王強離開后的一個星期，
我一直在忙著處理公司的財務危機。失去了他，我不僅要面對技術方面的困難，
還要想辦法填補那兩百萬的資金缺口。這天下午，我正在跟銀行的客戶經理談貸款的事情，
前臺小劉急匆匆地跑進來："王總，外面有人找您，說是您弟弟的朋友。"我心里一緊，
難道是王強出了什么事？走到前臺，看到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坐在沙發上，穿著很隨意，
臉上帶著焦急的神色。"您好，我是王強的同學，我叫李磊。"年輕人站起來，主動伸手。
"你找我有什么事？"李磊看了看周圍，小聲說："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嗎？
是關于王強的事情。"我帶他到了辦公室，關上門問："王強怎么了？""王總，
實話跟您說，王強可能被人騙了。"李磊的表情很嚴肅，"我今天來，
就是想提醒您注意一下。""什么意思？"雖然我心里已經有了猜測，
但還是想聽聽他怎么說。"您知道柳如煙這個人嗎？""知道，我弟弟的女朋友。
""女朋友？"李磊苦笑一聲，"王總，這個女人同時在跟好幾個男人交往，專門騙錢的。
"我的心跳加速了："你怎么知道的？""因為我之前也被她騙過。"李磊拿出手機，
翻出幾張照片給我看，"您看，這是她跟不同男人的合影。
"照片里的柳如煙穿著各種名牌衣服，跟不同的男人親密合影。有的在高級餐廳，
有的在豪車前，有的在商場里。每張照片里的她都笑得很甜，每個男人都是一臉迷戀的表情。
"這些男人都被她騙了？""對，少則幾萬，多則幾十萬。我是去年認識她的，
前后給她花了三十多萬，最后才發現她根本沒有什么感情，就是把我當成了提款機。
"我仔細看了看照片，其中一張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里的柳如煙正在一家奢侈品店里試包，
旁邊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看起來有四十多歲，穿著很講究。"這個男人是誰？
"李磊看了一眼："這個啊，她說是她爸爸，但我后來查了，根本不是。這個人叫陳建華，
在省城開了幾家公司，其中就包括那個星辰科技。"星辰科技！我猛地站起來："你確定？
""確定。而且我還知道，柳如煙其實就是陳建華的女人，她專門負責在外面釣男人，
陳建華負責后面的操作。他們是一個團伙。"我的手開始發抖。如果李磊說的是真的，
那王強不僅被騙了感情，還被卷入了一個有組織的詐騙團伙。"那個什么星辰房地產，
五百萬的項目...""都是假的。"李磊搖頭道，"根本沒有什么星辰房地產，
那個五百萬的項目也是他們編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騙更多的錢。"我癱坐在椅子上。
王強還指望著那個項目證明自己，如果知道這一切都是假的，他會怎么樣？"李磊，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因為我看王強這人不錯，不忍心看他被騙得太深。
"李磊嘆了口氣，"而且，我聽說他已經給柳如煙花了很多錢，我怕他會像我一樣，
傾家蕩產。""那你為什么不直接告訴他？""我試過，但他不相信我。"李磊苦笑道，
"您也知道，被愛情沖昏頭腦的人，是聽不進任何勸告的。我想著，
也許您這個哥哥說話會有用一些。"我想起前幾天跟王強的爭吵，
搖了搖頭："他現在也不聽我的話。而且，我們已經鬧翻了。""鬧翻了？"李磊有些驚訝，
"因為柳如煙？""對，他覺得我是在故意拆散他們。"李磊沉默了一會兒，說："王總，
不管你們鬧得多僵，他都是您的親弟弟。您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騙啊。
"我當然不能眼睜睜看著王強被騙，但問題是，他現在根本不相信我說的話。
反而會覺得我是在詆毀柳如煙。"李磊，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柳如煙是騙子嗎？
""照片算嗎？""只有照片不夠，她可以說那是普通朋友。"我想了想，
"有沒有其他被騙的人愿意出來作證？""這個...可能比較難。大部分人被騙了之后，
都不愿意聲張，覺得丟人。"確實，被感情騙子騙了，很多人都會選擇默默承受，
不愿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糗事。"那你知道他們下一步的計劃嗎？
"李磊想了想："根據我的經驗，他們通常會先讓受害人投入大量感情和金錢，
然后編造一個更大的投資機會，讓受害人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最后，
在騙到足夠多的錢之后，就會找個借口消失。
"更大的投資機會...我想到了那個五百萬的項目。也許這就是他們的最終目標。"李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站起身，"我會想辦法阻止我弟弟的。""王總，您打算怎么做？
""我還不知道，但我絕不能讓他繼續被騙下去。"李磊走后，我坐在辦公室里思考對策。
直接找王強告訴他真相，他肯定不會相信。報警的話，目前還沒有足夠的證據。最好的辦法，
就是想辦法讓他自己發現真相。但是怎么讓他發現呢？我想起了那個陳建華。
如果能讓王強知道柳如煙跟陳建華的關系，也許他就會醒悟。手機響了，是王強打來的。
"哥，我想跟你商量個事。"王強的聲音聽起來很興奮。"什么事？""那個五百萬的項目，
客戶要求先交一百萬的保證金，證明我們有實力承接這個項目。"保證金！我的心一沉。
果然，他們開始要錢了。"王強，你哪來的一百萬？""我想跟你借。"王強的聲音有些小，
"我知道我們現在關系不好，但這真的是個好機會。如果項目做成了，我分你一半利潤。
"借錢？他拿什么還？而且這明顯就是個陷阱。"王強，你冷靜一點，
什么項目需要先交保證金的？""如煙說這是大項目的慣例，先交保證金表示誠意，
項目開始后就會退還的。""你相信這種話？""為什么不相信？"王強的聲音有些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