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指控謀殺富豪王振坤。>監(jiān)控顯示當(dāng)晚只有我進(jìn)入過他的書房,
他胸口插著我的定制鋼筆。>警方拿出鋼筆時,我崩潰了:“不可能!那支筆三年前就丟了!
”>審訊室門突然打開,王振坤笑著走進(jìn)來:“恭喜通過測試。
”>他解釋這只是場安保演習(xí),我作為安全顧問需要體驗(yàn)嫌疑人心理。>“那尸體是誰?
”我指著驗(yàn)尸報告。
>王振坤臉色突變:“我明明用的是硅膠模特...”>他帶我去地下室,
冰柜里躺著真正的王振坤尸體。>冒牌貨掏槍指著我:“你猜,為什么現(xiàn)場會有你的鋼筆?
”>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我扯開衣領(lǐng)露出警徽:“王振坤失蹤案,正式告破。
”>冒牌貨突然大笑:“你終于來了...我的搭檔。”審訊室的頂燈像個垂死的太陽,
把慘白的光狠狠砸在我臉上。空氣里是劣質(zhì)消毒水和陳年絕望混合的酸腐味,
熏得人眼睛發(fā)澀。我對面坐著兩個警察,年輕的那個叫小李,手指煩躁地敲著桌面,
像在打摩爾斯電碼;年長的那個,張隊,眼神像兩把磨鈍了的小刀,一下下刮著我的神經(jīng)。
“陳默,最后問你一次,”張隊的聲音不高,但每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不容置疑的分量,
“昨晚十點(diǎn)到十一點(diǎn)半,你在哪里?”喉嚨干得像塞滿了砂紙。“我說了,在家。寫報告。
”聲音啞得自己都陌生。那份關(guān)于王氏集團(tuán)總部大樓安保漏洞的評估報告,寫到凌晨三點(diǎn),
電腦文檔的修改時間就是鐵證。可沒人聽。
他們的耳朵似乎只對一種聲音敞開——定罪的聲音。小李猛地往前一傾,身體帶起一陣風(fēng)。
“在家?王振坤先生書房門口的監(jiān)控,拍得清清楚楚!昨晚十點(diǎn)四十七分,
刷著你的安保門禁卡進(jìn)去的!十一點(diǎn)零三分出來!這期間,整個樓層只有你一個人!
”他幾乎是在吼,“你告訴我,除了你,還有誰?!”心臟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
又被狠狠摔在地上。監(jiān)控?我的卡?荒謬!我的卡明明……明明昨天下午就上報掛失了!
我張了張嘴,想辯解,卻被張隊抬手制止了。他動作慢條斯理,帶著一種貓戲老鼠的殘忍。
他從桌子底下拿出一個透明物證袋,“啪”一聲,輕輕放在刺眼的燈光下。袋子里的東西,
像一根燒紅的鋼針,瞬間刺穿了我搖搖欲墜的鎮(zhèn)定。那是一支鋼筆。筆身是啞光黑的鈦合金,
冷硬,低調(diào)。靠近筆夾下方,
刻著一個極小的、幾乎難以察覺的“CM”——我名字陳默的縮寫。獨(dú)一無二的定制款,
三年前找德國一個快退休的老工匠做的,花了我整整兩個月薪水。
它本該是我職業(yè)生涯的一個紀(jì)念,一個象征。可現(xiàn)在,它成了兇器。筆尖那截銀亮的金屬,
在物證袋里反射著冰冷的光,上面似乎還殘留著某種暗紅色的、令人作嘔的粘稠印記。
筆尖下方,本該是光滑的筆身,此刻卻沾染著大片大片干涸的、深褐色的污跡,
像丑陋的疤痕。我的視線死死粘在那片污跡上,大腦一片轟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的襯衫,黏膩冰冷地貼在皮膚上。那支筆……那支筆三年前就丟了!
就在我完成王氏集團(tuán)一個階段性安保項目之后不久!
怎么會……怎么會出現(xiàn)在王振坤的書房里?還插在他……“不可能!”聲音沖口而出,
帶著我自己都未曾預(yù)料的尖銳嘶啞,像瀕死的獸類在咆哮,“那支筆!那支筆三年前就丟了!
絕對不可能在我手里!更不可能在……在那里!”我猛地指向物證袋,
手指因?yàn)榫薮蟮臎_擊和荒謬感而劇烈顫抖。審訊室陷入死寂。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像破舊的風(fēng)箱。張隊和小李交換了一個眼神,
那眼神里沒有驚訝,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冰冷。小李嘴角甚至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仿佛在說:看,又一個崩潰的兇手開始胡言亂語了。
就在這令人窒息的絕望幾乎要將我徹底吞噬的瞬間——“咔噠。
”審訊室厚重的鐵門鎖舌彈開的聲音,清脆得刺耳。門外走廊明亮的燈光涌了進(jìn)來,
在門口投下一個頎長的人影。那人步履從容地踱了進(jìn)來,皮鞋踩在水磨石地面上,
發(fā)出清晰的回響。我猛地抬起頭,瞳孔驟然收縮,渾身的血液似乎瞬間凝固了。是王振坤。
活生生的王振坤。他穿著一身高定的深灰色西裝,頭發(fā)一絲不茍,
臉上甚至還帶著他那標(biāo)志性的、仿佛一切盡在掌握的溫和笑容。他徑直走到審訊桌旁,
看都沒看那兩個警察,目光直接落在我因極度震驚而扭曲的臉上。“辛苦了,陳顧問。
”他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磁性,與這審訊室的氣氛格格不入,“恭喜你,
通過了最終測試。”我像一尊石化的雕像,嘴巴張著,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只能死死地盯著他。測試?什么測試?腦子里一片混沌,
只有那支帶血的鋼筆和王振坤此刻活生生的臉在瘋狂撕扯。“放松點(diǎn),
”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溫?zé)嵊辛Γ瑓s讓我感到一陣莫名的寒意,
“這是針對集團(tuán)最高級別安全顧問的一項特殊心理壓力測試。我們需要確認(rèn),
在面對最極端、最不利的指控時,顧問能否保持冷靜,能否頂住壓力,不泄露任何核心機(jī)密。
而你,”他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表現(xiàn)得非常出色。剛才那種崩潰邊緣的反應(yīng),
完全符合我們在極限壓力下的心理預(yù)期模型。”他轉(zhuǎn)向同樣有些發(fā)懵的張隊和小李,
笑容依舊和煦:“兩位警官,辛苦了。這是王氏集團(tuán)內(nèi)部安全評估的一部分,
所有流程都是合法備案的。詳細(xì)說明文件,我的法務(wù)稍后會送來。現(xiàn)在,麻煩你們回避一下,
我需要和陳顧問單獨(dú)談?wù)労罄m(xù)。”張隊和小李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從震驚到困惑,
再到一絲被愚弄的惱怒。他們交換了幾個眼神,最終還是沒說什么,起身收拾東西,
帶著滿腹疑云離開了審訊室。門被輕輕帶上,
狹小的空間里只剩下我和這位“死而復(fù)生”的富豪。空氣仿佛凝固了。
我依舊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身體僵硬得像塊木頭。王振坤的話像一陣風(fēng),
吹散了我剛才的恐懼,但隨之而來的,是一種更加龐大、更加空洞的茫然和……荒謬。
一場測試?一場該死的心理壓力測試?用謀殺指控?
用一支丟失了三年的、刻著我名字的兇器?用一具……等等!“那……那尸體呢?
”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幾乎不像是自己的。
我猛地想起那份只瞥到一眼、卻令人印象深刻的驗(yàn)尸報告照片。照片上那張臉,
和王振坤一模一樣,但慘白、僵硬,胸口插著我的筆,
那絕對不是硅膠模特能模擬出來的死亡質(zhì)感!“那份報告……照片上的人……是誰?
”我指著桌上散落的文件,指尖發(fā)顫。王振坤臉上那完美的、掌控一切的笑容,瞬間僵住了。
一絲極其細(xì)微的裂紋,從他眼角蔓延開來。那溫和的眼神,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
第一次清晰地蕩起了名為“驚疑”的漣漪。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
變得和我剛才一樣蒼白。“尸……尸體?”他的聲音第一次出現(xiàn)了不穩(wěn)的顫抖,
剛才的從容蕩然無存,“不可能!我明明……我明明用的是最高仿真的硅膠模特!
從德國定制的!連體溫和血管搏動都能模擬!怎么會有驗(yàn)尸報告?哪里來的尸體照片?!
”他猛地轉(zhuǎn)身,幾步?jīng)_到審訊桌前,近乎粗暴地翻動那些文件。
當(dāng)他的目光觸及那張清晰顯示著“尸體”面容的照片時,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重錘擊中,
猛地踉蹌了一下,手死死撐住桌面才沒有摔倒。他抬起頭,
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駭和混亂,那眼神深處,
甚至掠過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巨大的恐懼。“跟我來!
”王振坤的聲音像是從冰縫里擠出來的,帶著一種瀕臨崩潰的嘶啞。他不再看我,
猛地轉(zhuǎn)身沖向門口,步伐快得近乎踉蹌。我?guī)缀跏窍乱庾R地跟了上去,心臟在胸腔里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