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傳來一聲女子的驚呼。"這位大哥，可否行個方便？"他轉(zhuǎn)身看見霧中立著個青衣女子，

約莫二十出頭，鬢發(fā)散亂，懷里抱著個包袱。女子面容姣好，只是臉色過于蒼白，

在暮色中泛著青灰。"姑娘這是？"3 木屋驚魂"奴家柳青娘，本是去鄰村探親，

不想迷了路。"女子福了福身，衣袖滑落時露出手腕上幾道奇怪的紋路，像極了樹皮的皸裂。

"眼看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借宿一宿？"陳阿淞遲疑了。砍柴人的規(guī)矩，

木屋向來只容樵夫歇腳。但望著女子單薄的身影，他終是側(cè)身讓開了門："進來吧，

不過屋里簡陋。"木屋內(nèi)積著厚厚的灰塵，顯然許久無人使用。

陳阿淞摸出火石點燃墻角的油燈，昏黃的光暈中，他注意到女子走路時姿態(tài)怪異，

膝蓋似乎不會彎曲，移動時帶著某種僵硬的滑動感。"姑娘坐著歇息，我去生火。

"他搬來唯一完好的木凳，自己蹲在壁爐前收拾柴火。爐膛里的灰燼潮濕板結，

摸上去竟有黏膩的觸感，像是混入了某種膠質(zhì)。柳青娘沒有坐下，

而是站在窗邊望著漆黑的山林。她的影子在墻上拉得老長，邊緣處不斷蠕動，

仿佛有無數(shù)細小的根須在生長延伸。"大哥是樵夫？"她突然開口，

聲音里帶著樹皮摩擦般的沙沙聲。"三十年的老營生了。"陳阿淞往爐膛塞著柴火，

忽然發(fā)現(xiàn)這些木柴表面都覆著一層薄薄的菌絲，在火光下泛著磷光。"砍過不少樹吧？

"女子轉(zhuǎn)過身，眼睛在暗處閃著詭異的綠光，"可曾想過，那些樹也會疼？

"陳阿淞的后頸汗毛倒豎。他假裝撥弄火堆，悄悄握緊了斧柄："姑娘說笑了，

草木無知無覺，哪會知道疼？""無知無覺？"柳青娘突然尖笑起來，

笑聲如同樹枝折斷的脆響。她的指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在墻面上刮出幾道深深的痕跡。

"你昨日砍的那棵三百年的赤松，它的汁液還在你傷口里發(fā)燙呢！

"爐火"轟"地躥起三尺高，陳阿淞趁機滾到墻角。借著火光，

他看清女子的裙擺下根本沒有腳，而是數(shù)十根蠕動的樹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