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清歌，你聽媽的話，這件事你認下來，媽保證會好好補償你的。
"繼母宋麗華坐在校長辦公室的沙發上，眼圈紅紅的，一副為了女兒操碎了心的慈母模樣。
她旁邊坐著我同父異母的妹妹楚雅琴，正用一種委屈又愧疚的眼神看著我。
我楚清歌站在辦公室中央，看著眼前這出拙劣的表演，只覺得惡心。三天前，
也就是高考前的最后一次模擬考試，楚雅琴被發現在數學考試中夾帶小抄。按理說，
這種行為足以取消她的高考資格，更別提什么保送名額了。可現在，
繼母卻想讓我來頂這個包。"雅琴還小，不懂事，犯了錯誤。但她的成績一直都很優秀，
如果因為一時糊涂就毀了前程，實在太可惜了。"宋麗華的聲音帶著顫抖，"你不一樣，
清歌，你這么聰明，就算沒有保送名額，正常參加高考也一定能考上好大學的。
"校長王德明坐在辦公桌后面，神色為難。他看看我，又看看宋麗華，
最后把目光投向角落里的楚建國。我的父親，楚雅琴的親爸，此刻正背對著我們所有人，
看著窗外的操場。從我進入這間辦公室開始，他就沒有正眼看過我一次。"爸，您說句話啊。
"我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顯得格外刺耳。楚建國終于轉過身來，
那張曾經在我心中如山般高大的臉上，此刻寫滿了疲憊和逃避。他的目光從我臉上匆匆掠過，
落在了宋麗華身上。"清歌，你繼母說得對。雅琴這孩子平時在家就膽小，
估計是考試緊張才做了糊涂事。你是姐姐，讓讓妹妹也應該。"讓？我差點笑出聲來。
從六歲開始，我就在"讓"楚雅琴。讓房間，讓玩具，讓零花錢，讓父親的關注。現在，
他們連我的前途也要我讓出去。"王校長，如果我不同意呢？"我直視著校長的眼睛。
王德明明顯被我的直接問得有些不自在。他咳嗽了一聲，說："清歌啊，
你要理解學校的難處。楚雅琴同學的情況確實特殊，
她媽媽為了學校的建設捐了不少錢..."原來如此。我終于明白了這出戲的真正劇本。
宋麗華用錢鋪路，楚建國施壓，再加上一個"懂事姐姐應該讓妹妹"的道德綁架，
完美的三重保險。他們甚至都沒有考慮過我會拒絕的可能性。在他們眼里，
我楚清歌從小就是那個聽話懂事、逆來順受的乖女兒。即使被要求做替罪羊，
也會乖乖點頭答應。可他們錯了。這些年來，我一直在忍耐，一直在退讓，
不是因為我真的愿意，而是因為我還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反抗。但現在不同了。
再過三天就是高考，再過三個月我就成年了，我再也不需要依賴任何人。"我拒絕。
"我清晰地說出這三個字。辦公室里瞬間安靜得針落可聞。宋麗華瞪大了眼睛，
仿佛見了鬼一般。楚雅琴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就連一直避免和我對視的楚建國，此刻也震驚地看向了我。王德明更是連茶杯都拿不穩了，
熱茶濺到手上他都沒有察覺。"清歌，你說什么？"宋麗華的聲音變得尖銳，"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拒絕。"我重復了一遍，聲音比剛才更加堅定，"楚雅琴作弊是事實，
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后果也應該由她自己承擔。我沒有義務為別人的錯誤買單。""你！
你怎么能這么自私！"宋麗華猛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雅琴是你妹妹！親妹妹！
你怎么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前程被毀！""親妹妹？"我冷笑一聲，"宋阿姨，麻煩您搞清楚，
我和楚雅琴沒有血緣關系。您嫁給我爸的時候，我已經六歲了，
我們之間的關系充其量只能算是同居關系下的繼姐妹。""清歌！"楚建國終于發話了，
聲音中帶著憤怒，"你怎么能這么說話！麗華是你的長輩！""長輩？"我轉向他，
眼中沒有一絲溫度，"那請問這位長輩，在過去的十二年里，有沒有把我當作過她的晚輩？
"楚建國被我問得啞口無言。確實，宋麗華從來沒有把我當作過她的女兒。在她眼里，
我只是楚建國前妻留下的累贅，是阻礙她和楚雅琴在這個家里獨占鰲頭的絆腳石。
從她進入這個家的第一天開始，我就能感受到她對我的敵意和排斥。她從不主動和我說話，
從不關心我的學習和生活，甚至連給我買一件衣服都要在楚建國的督促下才會勉強執行。
這些年來，如果不是我足夠爭氣，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如果不是老師們偶爾會家訪，
我恐怕連正常的生活都難以維持。而現在，
她居然要求我把自己努力得來的一切都讓給楚雅琴。憑什么？"清歌，
我知道這些年委屈你了。"宋麗華似乎意識到了硬來不行，開始改變策略，"但是媽媽保證，
只要你幫雅琴這一次，以后媽媽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你想要什么，媽媽都給你買。
""我想要什么？"我看著她，突然笑了，"那我想要您離開我們家，
想要您把這些年花的我媽留下的撫恤金都還回來，想要您向我死去的媽媽道歉，
說您不該那么急不可耐地住進她的房間，睡她的床，用她的東西。您能做到嗎？
"宋麗華的臉色變得鐵青。我媽媽是軍人，在我五歲的時候因公殉職。
她留下的撫恤金和保險金，按照法律規定，都應該由我繼承。但是楚建國作為我的監護人，
有權代為管理。而這些錢，在宋麗華進門之后，就被她以"家庭開支"的名義花得一干二凈。
甚至連我媽媽留下的首飾，都被她送給了楚雅琴當生日禮物。"你...你胡說什么！
"宋麗華氣得渾身發抖，"那些錢都是用在了家庭開支上！都是為了這個家好！
""為了這個家好？"我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冷，"那您能解釋一下，
為什么楚雅琴的鋼琴課、舞蹈課、英語培訓班，都是用的我媽媽留下的錢？
為什么您給楚雅琴買的那些名牌衣服和包包，也是用的我媽媽的撫恤金？""還有，
您能解釋一下，為什么您名下突然多了一套房產？購房款的來源是什么？
"宋麗華徹底傻眼了。她怎么也想不到，我這個在她眼里一直懦弱無能的繼女，
居然會如此精確地掌握這些信息。其實，我早就開始調查這些事情了。從我十四歲開始，
每當我看到楚雅琴穿著昂貴的衣服，背著名牌包包，參加各種高檔的培訓班時，我就知道，
這些錢不可能來自楚建國那點微薄的工資。我花了整整兩年時間，通過各種渠道，
終于查清了我媽媽留下的財產的去向。那些錢，有一部分確實用在了家庭開支上，但更多的，
都被宋麗華以各種名義轉移到了她的個人賬戶，甚至購置了房產。
"我...我..."宋麗華張著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楚建國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
作為一個男人，他當然知道宋麗華在干什么，但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因為宋麗華給了他一個完整的家的錯覺，讓他可以逃避作為單身父親的責任。"爸，
您還有什么要說的嗎？"我看向楚建國。楚建國沉默了很久，最后長嘆一聲："清歌，
不管怎么說，雅琴都是無辜的。她還是個孩子...""孩子？"我打斷了他，
"楚雅琴今年十八歲，已經成年了。而且，就算她是孩子，難道我就不是嗎？
""從我媽媽去世開始，您何曾把我當作過孩子？我六歲的時候，您讓我學會獨立，
說這樣才能更好地適應新的家庭環境。我八歲的時候，您讓我學會謙讓，
說姐姐就應該讓著妹妹。我十歲的時候，您讓我學會懂事，說不要給大人添麻煩。
""十二年了，我一直在按照您的要求在做。我獨立，我謙讓，我懂事。但現在我發現，
您要的不是一個懂事的女兒，您要的是一個沒有自我意識的工具人。
"楚建國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他的臉上出現了痛苦的表情，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清歌，
爸爸知道委屈你了。但是現在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你就幫幫雅琴吧。她真的還小，
經不起這樣的打擊。"還小？我看向角落里的楚雅琴。這個被楚建國和宋麗華寵上天的女孩，
此刻正用一種怨毒的眼神看著我。那眼神里沒有愧疚，沒有感激，只有赤裸裸的恨意。
她恨我不聽話，恨我不配合，恨我破壞了她的計劃。在她看來，
我就應該乖乖地為她承擔一切后果，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我是姐姐，
因為我"應該"讓著她，因為在這個家里，我本來就是多余的存在。我忽然笑了。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努力維護這個所謂的家庭和睦，努力扮演一個懂事的女兒和姐姐。
但現在我終于明白了，在他們眼里，我從來就不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只是一個工具，
一個當他們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使用，不需要的時候就丟在角落里的工具。"王校長，
"我轉向校長，"我想知道，如果我堅持不承認這件事，會有什么后果？
"王德明為難地看了看楚建國和宋麗華，然后小聲說："按照學校規定，
作弊的學生會被取消高考資格。
但是...如果有人愿意承擔責任...""那就讓楚雅琴承擔好了。"我平靜地說，
"她成年了，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說完，我轉身就要離開辦公室。"楚清歌！
"宋麗華在我身后大喊，"你給我站住！你如果敢這么做，你就別想再回這個家！
"我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宋阿姨，您覺得我還會回去嗎？"然后，我推開辦公室的門，
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2走出校長辦公室的那一刻，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輕了幾分。
走廊里靜悄悄的，高三的學生們都在教室里進行最后的沖刺復習。還有三天，
就是決定命運的高考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后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
清歌？"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溫和的女聲。"林阿姨，是我。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想問您一件事，我媽媽留下的那些財產，
如果我現在要求查賬，需要什么手續？"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然后林雅文的聲音變得有些擔憂："清歌，發生什么事了？
"林雅文是我媽媽生前最好的朋友，也是一名律師。這些年來，她一直很關心我，
但因為楚建國的阻撓，我們見面的機會并不多。"沒什么大事，就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我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沒有說實話。"清歌，你別瞞著阿姨。你媽媽生前特意拜托過我，
讓我在你成年之后幫你處理這些事情。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難，一定要告訴阿姨。
"聽到這話，我的眼眶瞬間濕潤了。即使媽媽已經去世了十三年，她依然在暗中保護著我。
"林阿姨，我想見您一面，可以嗎？""當然可以。你現在在哪里？我馬上過去接你。
"掛斷電話后，我走到了學校的后門，那里有一個小公園，平時很少有人去。
我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等待著林雅文的到來。不到半個小時，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公園門口。林雅文下車后，快步走向我。"清歌！
"她緊緊地抱住了我，"你瘦了好多，是不是在家里沒吃好？"我沒有回答，
只是緊緊地抱著她。這么多年來，除了我已故的媽媽，她是唯一一個真正關心我的人。
"阿姨，我想離開那個家。"我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林雅文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然后她輕拍我的后背，說："告訴阿姨，到底發生了什么事？"于是，
我把今天在校長辦公室發生的事情，以及這些年來在家里的遭遇，全都告訴了她。
林雅文聽完后，氣得臉色發白："這個楚建國！這個宋麗華！他們怎么能這樣對待你！
""林阿姨，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我媽媽留下的那些財產，我能要回來嗎？
"林雅文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以，完全可以。
你媽媽留下的撫恤金和保險金，法定受益人就是你。楚建國只是代為管理，
他沒有權利隨意挪用。""而且，"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如果他確實存在挪用行為，
那就涉嫌犯罪了。"聽到這話，我心中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林阿姨，
我想請您幫我一個忙。""你說。""我想在高考之前就搬出那個家，
但我擔心他們會阻撓我。您能幫我想想辦法嗎？"林雅文思考了一會兒，
說："這個確實有些麻煩。雖然你馬上就成年了，但在法律上，楚建國依然是你的監護人。
不過，如果他存在嚴重的監護不當行為，我們可以申請更換監護人。""更換監護人？
""對。我可以申請成為你的監護人，這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搬出來了。不過，
這需要一些時間和程序。"我搖搖頭："來不及了，高考就在眼前，
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我的狀態。"林雅文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一個辦法。
你媽媽生前給你買了一份教育保險，受益人是你本人。
這份保險在你十八歲的時候就可以領取，大概有二十萬。我可以幫你辦理領取手續，
然后你就有足夠的資金獨立生活了。""真的嗎？"我驚喜地看著她。"當然是真的。
這是你媽媽專門為你準備的，就是為了確保你能夠獨立生活。"林雅文的眼中含著淚光，
"你媽媽說過，她最擔心的就是萬一她出了意外，你會在那個家里受委屈。
所以她早就為你準備了后路。"原來，媽媽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林阿姨，
那我們現在就去辦手續吧。""好，我這就帶你去。"就在我們準備離開的時候，
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是楚建國打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清歌，
你現在在哪里？趕緊回學校來，我們需要談談。"楚建國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
"沒什么好談的。我的立場很明確，我不會為楚雅琴頂包。""清歌，
你聽爸爸說...""楚先生，"我打斷了他，第一次沒有叫他爸爸，
"我們之間沒什么好說的。從今天開始，我會為自己的人生負責，
您也請為楚雅琴的人生負責。"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林雅文欣慰地看著我："清歌，
你長大了。""是的，我長大了。"我笑了笑，"林阿姨，我們走吧。
"辦理保險金領取手續比我想象的要順利。因為林雅文是律師，而且是我媽媽生前的好友，
她對這些程序非常熟悉。不到兩個小時，所有手續都辦完了。
看著銀行卡里突然多出來的二十萬，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經濟獨立。"林阿姨，
謝謝您。""別謝我，這本來就是你的錢。"林雅文拍拍我的肩膀，"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我想先找個地方住下來，然后專心準備高考。等高考結束之后，我會正式跟他們攤牌，
要回我媽媽留下的所有財產。""好主意。正好我知道一個地方，離你們學校很近，
環境也很安靜，很適合復習。"就這樣，在高考前的三天，我搬進了一套精裝修的單身公寓。
雖然不大，但是很溫馨，最重要的是，這里只屬于我一個人。晚上，我坐在書桌前，
看著面前的復習資料，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靜。手機響了，是一條短信，發件人是楚雅琴。
"楚清歌，你以為你這樣做就能脫身了嗎？我告訴你，沒門！你這個沒媽的野種，
就應該給我當一輩子的墊腳石！"看到這條短信，我笑了。楚雅琴終于撕下了偽裝，
露出了她的真面目。這反倒讓我覺得輕松了許多，至少我不用再對她抱有任何幻想了。
我刪除了這條短信，然后拿出手機，開始搜索相關的法律條文。既然他們不仁，
就別怪我不義。這場游戲，現在才剛剛開始。3高考前一天的晚上，
我接到了班主任劉老師的電話。"清歌，你這兩天怎么沒來學校？王校長說你家里有事，
但是具體什么事他也說不清楚。"劉老師的聲音里帶著擔憂，"馬上就要高考了，
你千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什么問題啊。""劉老師，我沒事，只是換了個地方復習。
"我不想讓老師擔心，所以沒有說實話。"那就好。你的成績一直很穩定，
這次高考肯定沒問題。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考試的時候一定要放松心態，正常發揮就行。
""我知道，謝謝劉老師。"掛斷電話后，我繼續復習。雖然我的成績一直很好，
但面對高考，我還是不敢掉以輕心。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起床，
在公寓里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然后出發前往考點。在考點門口，
我看到了許多熟悉的同學和他們的家長。每個家長都顯得比考生還要緊張，
不停地叮囑著各種注意事項。我一個人靜靜地站在一旁，心情卻異常平靜。"清歌？
"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林雅文。她手里拿著一束向日葵，笑容燦爛地走向我。"林阿姨，
您怎么來了？""今天這么重要的日子，阿姨怎么能不來為你加油呢？"她把向日葵遞給我，
"這是你媽媽最喜歡的花，她說向日葵代表著希望和陽光。"接過向日葵的那一刻，
我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這么多年來，除了老師，從來沒有人在我重要的時刻陪伴過我。
"謝謝您，林阿姨。""加油，清歌。你媽媽在天上看著你呢。"就在這時，
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雅琴，別緊張，正常發揮就行。你平時的成績那么好，
這次肯定也沒問題的。"我轉頭一看，楚建國和宋麗華正陪著楚雅琴走過來。
楚雅琴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眼圈還有些紅腫，顯然昨晚沒睡好。我們四目相對的那一刻，
楚雅琴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但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楚建國看到我，
臉上的表情變得很復雜。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什么也沒說。
宋麗華則完全無視了我的存在，拉著楚雅琴就往考點里面走。"清歌，"楚建國走到我面前，
聲音有些沙啞，"我...""楚先生，"我打斷了他，"您還是關心一下楚雅琴吧。
畢竟能不能參加高考，對她來說還是個未知數呢。"楚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但他什么也沒說，轉身追上了宋麗華和楚雅琴。林雅文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
她拍拍我的肩膀："別理他們，專心考試。""嗯。"進入考場后，我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語文、數學、英語、理綜，每一科我都發揮得非常穩定。尤其是數學，
那些在平時練習中反復出現的題型，我都能熟練地解答。考試結束后，
我沒有和其他同學對答案，而是直接回到了公寓。第二天，我繼續參加后面的考試。
整個過程都很順利，我有信心這次的成績會很理想。高考結束的那天下午，
我正在公寓里休息，突然接到了王校長的電話。"清歌，你能到學校來一趟嗎？
有件事需要和你談談。""什么事，王校長？""電話里說不清楚，你來了就知道了。
"我有些疑惑，但還是前往了學校。在校長辦公室里，我不僅看到了王校長，
還看到了教育局的幾個工作人員。"清歌，坐吧。"王校長的表情很嚴肅，"我們接到舉報，
說你在高考中有作弊行為。""什么？"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校長，
您在開玩笑嗎？""我沒有開玩笑。"王校長搖搖頭，"舉報人說，
你在數學考試中使用了電子設備。""這完全是無稽之談！"我憤怒地站起來，
"我怎么可能作弊？而且，考場里有監控，有監考老師，如果我真的作弊了，
為什么當時沒有被發現？"教育局的一個工作人員開口說道："舉報人提供了一些證據，
說你在考試前曾經購買過作弊設備。""證據？什么證據？"工作人員拿出了一個文件夾，
從里面取出幾張照片。照片上確實是我，但照片中的我正在一家電子產品店里，
似乎在購買什么東西。我仔細看了看這些照片，突然明白了。"這些照片是什么時候拍的？
"我問道。工作人員查看了一下資料："上個月15號。"我冷笑了一聲："上個月15號，
我確實去過這家店，但我買的是一個錄音筆，用來錄制英語聽力材料的。""錄音筆？
""對，錄音筆。如果您不信，可以調取這家店的監控錄像，或者查看我的購買記錄。
"工作人員們面面相覷，顯然他們沒有想到我會有這樣的解釋。"而且，"我繼續說道，
"我想知道，是誰舉報的我？"王校長和工作人員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然后說："這個...舉報人的身份是保密的。""保密？"我的聲音變得冰冷，
"那我有權要求調取考場的監控錄像嗎？如果我真的作弊了，監控錄像會記錄下一切。
""這個..."工作人員們有些為難，
"監控錄像的調取需要特殊的程序...""什么程序？我可以申請嗎？"就在這時，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林雅文走了進來。"不好意思，我來遲了。"她看向我，"清歌，
發生什么事了？""林阿姨，有人舉報我高考作弊。"我簡單地把情況告訴了她。
林雅文聽完后，臉色立刻變得嚴肅起來。她掏出了自己的律師證，說："我是林雅文律師，
楚清歌同學的法定代理人。請問你們有什么證據證明她在高考中作弊？
"工作人員們看到律師證，神色立刻變得緊張起來。
"我們...我們接到了舉報...""舉報不等于事實。"林雅文冷聲說道，
"如果你們要指控我的當事人作弊，必須有確鑿的證據。
僅僅憑借幾張模糊的照片和匿名舉報，是無法成立的。""而且，"她看向王校長，
"作為學校的負責人，您應該保護學生的合法權益，
而不是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就配合外人對學生進行不實指控。
"王校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林律師，
我們也不想這樣，但是既然有人舉報...""那請您告訴我，舉報人是誰？
他們提供了什么具體的證據？"林雅文的語氣越來越嚴厲，"如果您不能提供充分的證據，
那么這就是對我當事人的誹謗，我保留通過法律途徑維權的權利。
"教育局的工作人員們開始竊竊私語，顯然他們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過了一會兒，
其中一個工作人員說："我們需要重新調查這件事，在調查結果出來之前，
暫時不會對楚清歌同學的高考成績進行任何處理。""那調查需要多長時間？"我問道。
"大概一周左右。""一周？"林雅文提高了聲音，"高考成績公布在即，你們要調查一周？
這期間如果影響了我當事人的錄取，誰來承擔責任？"工作人員們被問得啞口無言。最終，
在林雅文的堅持下，他們同意在三天內給出調查結果，并且保證不會影響我的正常錄取。
走出校長辦公室后，我長長地松了一口氣。"林阿姨，謝謝您。""別謝我，
這是我應該做的。"林雅文的臉色依然很嚴肅，"清歌，你有沒有懷疑過，
這個舉報人可能是誰？"我點點頭："我有懷疑對象，但還需要證實。
""如果真的是惡意舉報，我們一定要追究到底。"林雅文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有些人以為可以隨意傷害別人，那就大錯特錯了。"回到公寓后，我坐在電腦前，
開始仔細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楚雅琴的作弊被發現，我拒絕頂包，
然后突然有人舉報我高考作弊。這一切都太巧合了。我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您好，
這里是電子產品專營店，請問有什么可以幫您？""你好，
我想查詢一下我上個月的購買記錄，我的姓名是楚清歌..."十分鐘后，
我拿到了我需要的證據。購買記錄清清楚楚地顯示，我確實只購買了一個錄音筆，
而且還有詳細的型號和價格。更重要的是，我還拿到了那天的監控錄像。錄像清楚地顯示，
我在店里的整個過程，包括我和店員的對話，以及我最終購買的商品。有了這些證據，
我完全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但這還不夠，我需要找出真正的舉報人，并且讓他們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是楚清歌嗎？
我有一些你感興趣的信息。"電話那頭是一個男聲，聽起來很年輕。"你是誰？
""我是李明，楚雅琴的同班同學。我知道是誰舉報你的，也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的心跳加快了："你知道？""對，而且我有證據。如果你想知道真相，
明天下午三點在學校后門的咖啡廳見面。""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我看不慣他們的做法。"李明的聲音里帶著憤怒，
"楚雅琴這些年在學校里作威作福，欺負了不少同學。這次她作弊被發現，
居然還想反咬你一口，實在太過分了。"掛斷電話后，我陷入了沉思。明天的見面，
可能會揭開這整個事件的真相。而真相，往往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殘酷。4第二天下午，
我準時出現在學校后門的咖啡廳。李明已經在那里等我了，他是一個看起來很文靜的男生，
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楚清歌？"他站起來主動打招呼。"是我。"我坐在他對面，
"你說有證據證明是誰舉報的我？"李明點點頭，
從書包里拿出了一個錄音筆："你先聽聽這個。"他按下播放鍵，
錄音筆里傳出了幾個人的對話聲。我很快就聽出來了，其中兩個聲音分別是楚雅琴和宋麗華。
"媽，現在怎么辦？楚清歌那個賤人不肯幫我頂包，我這次真的完了。"這是楚雅琴的聲音，
聽起來很慌張。"別急，媽媽會想辦法的。"宋麗華的聲音，"既然她不配合，
那我們就讓她也嘗嘗被舉報的滋味。""什么意思？""我已經找人拍了她買東西的照片，
只要稍微加工一下，就可以說她買的是作弊設備。到時候，她也會被取消高考資格。
""可是，她如果能證明自己的清白怎么辦？""證明？"宋麗華冷笑一聲，
"誰會相信一個被舉報作弊的學生？而且，我已經給教育局的人打了招呼，
他們會'認真'調查這件事的。""那如果她請律師怎么辦？""她一個高中生，
哪來的錢請律師？再說了，就算請了律師又怎么樣？我們有照片，有舉報，她能怎么樣？
"錄音到這里就結束了。我聽完后，只感覺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
我知道宋麗華和楚雅琴不喜歡我，但我沒想到她們竟然能卑鄙到這種程度。
"這個錄音是什么時候錄的？"我問李明。"就在你們高考結束的第二天。"李明說，
"我正好路過楚雅琴家樓下，聽到她們在陽臺上說話，聲音很大，我就錄了下來。
""為什么要錄下來？"李明的臉上露出了憤怒的表情："因為我實在看不下去了。
楚雅琴在學校里總是仗著她繼母有錢，欺負同學。
上次她讓幾個男生圍堵我們班的一個女同學，就因為那個女同學的成績比她好。
我早就想收拾她了，沒想到她居然還敢陷害你。"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李明，這個錄音你還有備份嗎？""有的，我拷貝了好幾份。
""那麻煩你給我一份。""沒問題。"李明從書包里拿出一個U盤遞給我，
"這里面不僅有錄音，還有我這幾年收集的楚雅琴在學校里欺負同學的證據。"我接過U盤，
心中涌起了一陣暖流。在這個冷漠的世界里，居然還有人愿意為了正義而站出來。"謝謝你，
李明。""不用謝我，這是我應該做的。"李明推了推眼鏡，"楚雅琴那種人，
就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離開咖啡廳后，我立刻給林雅文打了電話。"林阿姨，
我拿到了重要證據。""什么證據？"我把李明給我的錄音和其他證據告訴了她。
林雅文聽完后，語氣變得非常嚴肅："清歌，這些證據非常重要。
宋麗華和楚雅琴的行為已經涉嫌誹謗和陷害，我們可以對她們提起刑事訴訟。
""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做？""你先回公寓等我，我馬上過來。
我們需要制定一個詳細的計劃。"一個小時后，林雅文來到了我的公寓。她聽完了錄音，
看完了所有的證據，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個宋麗華，真是太惡毒了。"她憤怒地說，
"居然敢買通教育局的人，這已經涉嫌行賄了。""林阿姨，我們現在就去報警嗎？""不，
我們要先去教育局。"林雅文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既然他們說要調查，
那我們就讓他們好好調查一下。"第二天上午，我和林雅文一起來到了教育局。在會議室里，
昨天的那幾個工作人員都在，還有一個看起來像是領導的中年男人。"林律師，楚同學，
你們來得正好。"那個領導模樣的人說道，"我們已經調查完了，
確實沒有發現楚清歌同學有任何作弊行為。這次的舉報是惡意的。""惡意舉報？
"林雅文冷笑一聲，"那請問你們準備怎么處理這件事？
""我們會對舉報人進行批評教育...""批評教育？"林雅文打斷了他，"就這樣？
""那...林律師您覺得應該怎么處理？
"林雅文從包里拿出了錄音筆和其他證據："我覺得，你們應該先聽聽這個。
"當錄音播放完畢后，會議室里一片死寂。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極其難看，尤其是那個領導，
額頭上都冒出了冷汗。"這...這個錄音...""這個錄音清楚地證明了，
宋麗華和楚雅琴不僅惡意舉報我的當事人，還涉嫌行賄。"林雅文的聲音冰冷得像刀子，
"我想知道，錄音中提到的'給教育局的人打招呼'是怎么回事？
"領導的臉色變得慘白："我...我們會立刻展開內部調查...""內部調查？
"林雅文站起身來，"我覺得這已經不是內部調查能解決的問題了。
我要求你們立刻向公安機關報告這件事，對相關人員進行刑事調查。""林律師，
這...這是不是小題大做了？""小題大做？"林雅文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惡意舉報、誹謗陷害、行賄受賄，哪一條是小事？"會議室里的氣氛變得極其緊張，
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最終，那個領導不得不同意配合調查，并且承諾會嚴肅處理這件事。
走出教育局后，我感覺自己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舒暢。"林阿姨，接下來我們還需要做什么？
""接下來，我們要去見楚建國。"林雅文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是時候讓他知道，
他的妻子和女兒都做了些什么。""我們要告訴他錄音的事？""不僅如此，
我們還要和他好好算算賬。"林雅文看向我，"清歌，你準備好了嗎？
是時候要回屬于你的一切了。"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是的，我準備好了。
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忍讓，一直在妥協，一直在委屈自己。但現在，
我終于有了力量去反擊，去奪回屬于我的一切。楚建國，宋麗華，楚雅琴，
你們準備好面對后果了嗎？5當天下午，我和林雅文來到了楚建國的公司。
楚建國的公司不大，是一家中型的建筑工程公司。他在公司里算是個小老板，
雖然不是特別富有，但生活過得還算不錯。在他的辦公室里，楚建國看到我和林雅文出現，
臉上明顯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清歌？林律師？你們怎么來了？""楚先生，
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和您談談。"林雅文的語氣很平靜，但我能感覺到她內心的憤怒。
"什么事？"楚建國請我們坐下，"清歌，你這幾天住在哪里？我和你繼母都很擔心你。
"擔心？我差點笑出聲來。"楚先生，在談其他事情之前，我覺得您應該先聽聽這個。
"林雅文拿出了錄音筆。當錄音播放完畢后，楚建國的臉色變得死一般的蒼白。
"這...這是怎么回事？"他的聲音在顫抖。"您的妻子和女兒，為了報復我的當事人，
居然惡意舉報她高考作弊。"林雅文冷聲說道，"而且還涉嫌行賄教育局的工作人員。
"楚建國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我...我不知道她們會做這種事...""不知道？"我終于開口了，"楚先生，
您真的不知道嗎？還是說，您只是不想知道？"楚建國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痛苦和愧疚。
"清歌，爸爸對不起你...""楚先生，"我打斷了他，"麻煩您不要叫我清歌，
我們之間沒有那么親密的關系。""你..."楚建國被我的話刺痛了，"你怎么能這么說？
我畢竟是你的父親...""父親？"我的聲音變得冰冷，"一個真正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