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高考最后一門,我的答題卡被撕了。撕它的,是校花林薇薇,鏡頭正對著我直播。
她尖叫著指控我作弊,教務主任鐵青著臉要我“認罪”。我沉默著,在眾目睽睽下,
在那份荒謬的“認罪書”上按下了鮮紅的手印。0分?處分?社會性死亡?
全網都在嘲笑我這個“作弊未遂”的學渣。他們不知道,
我藏在桌洞里那支從未離身的錄音筆,正安靜地錄下了這一切。更不知道,
我對著鏡頭露出的那抹神秘微笑,意味著什么。一周后,當高考成績公布,
一個印著國徽的絕密文件袋送到了我家門口,我決定——開箱直播!
1、交卷鈴響前的第十分鐘,我的筆尖在答題卡上落下最后一個句號。鉛筆橡皮歸位時,
塑料筆袋發出輕響,鄰座突然傳來椅子倒地的巨響。林薇薇踉蹌著撲向監考老師,
馬尾辮掃過我桌角的準考證。她校服第二顆紐扣崩開道縫,
露出鎖骨下方那顆淚痣——上周我在圖書館見過這顆痣,
當時她正把保溫杯推給年級第一的陳默,指尖在杯沿畫著圈。“老師!他作弊!
”她的尖叫像指甲刮過黑板,“袖子里藏著紙條!”整個考場的呼吸聲突然凝固。
我看見斜前方攝像頭的紅光微微顫動,監考老師的皮鞋在瓷磚上拖出刺啦聲。
林薇薇轉身時帶起的風掀起我半張草稿紙,露出背面密密麻麻的驗算公式,她瞳孔驟縮,
指尖卻精準地扣住我左手腕。“放開。”我壓低聲音。她指甲掐進我血管,
笑容卻甜得像含著蜜:“沈硯,別讓大家太難堪。”她手腕翻轉,
我藏在袖管里的簽字筆被拽出半截——黑色筆夾在日光燈下泛著冷光,
那是支偽裝成文具的高保真錄音筆,從初二那年偷聽到父母爭吵后,我再沒離過身。“看!
果然有東西!”她舉起筆對著攝像頭,吊墜耳環在臉頰投下晃動的陰影,
“他假裝檢查答題卡,其實一直在抄我的答案!”直播畫面里,她眼角淚珠將落未落,
“昨天他還說...說只要我讓他抄,就不把那件事說出去...”“哪件事?”我開口時,
聽見自己聲音像浸在冰水里。三年來,我在教室最后一排做透明人,作業本永遠寫滿錯題,
連食堂阿姨都記得我總打兩素一葷。此刻所有目光扎在我后頸,像無數根細針,
而林薇薇的指尖正按在錄音筆開關上。“嘶啦——”答題卡碎成三片時,
我聞到劣質膠水的味道。這張被她親手毀掉的紙,
本應寫下我三年隱忍的答案——從高一開始,我在課本里藏競賽題,用草稿紙演算量子物理,
每天凌晨在陽臺背完牛津詞典,只為在這場決定命運的考試里,
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撕開某些人的畫皮。“你瘋了!”監考老師沖過來時,
碎片正飄落在我膝蓋上。林薇薇后退半步撞翻課桌,保溫杯滾到我腳邊,
杯蓋內側印著行小字:“薇薇專屬,默”。陳默的字跡我認得,
上周他保送清北的紅榜貼出來時,林薇薇曾在榜前站了十分鐘。“直播呢,都冷靜!
”后門被撞開,教務主任王強擠進來,地中海發型泛著油光。他腰間鑰匙串晃得嘩啦響,
我注意到他食指內側有道新疤——前天午休時,
我在教師辦公室門口聽見他壓低聲音打電話:“老林,那事要是敗露,
咱們都得...”“人贓并獲!”王強拍了下講臺,震得粉筆灰簌簌落進我草稿紙的公式里,
“沈硯同學,為了學校聲譽——”“我沒作弊。”我打斷他,盯著他領帶歪掉的角度。
直播彈幕已經刷滿“學渣去死”,右下角彈出條打賞,ID“薇薇小太陽”送了十個火箭。
林薇薇躲在王強身后,睫毛在眼下投出陰影,像兩簇精心修剪的蕨類植物。
“監控會證明一切。”我摸向口袋里的錄音筆,金屬外殼傳來體溫。王強突然逼近,
身上混著煙味和廉價發膠味:“監控?”他聲音只有我能聽見,“你覺得,
有些東西是你該看的?”走廊傳來家長的喧嘩。我看見玻璃窗外,
母親正扒著欄桿往考場里張望,她今早特意換上的紅色旗袍被風吹得鼓起。
林薇薇突然抽噎著指向我:“他、他按手印了!剛才寫檢查的時候!”白色紙張拍在我面前,
“情況說明”四個黑體字刺得眼睛生疼。落款處“肇事者:沈硯”的空格前,
紅泥印盒敞著口,像只等著吞咽獵物的野獸。直播間不知誰喊了句“快簽啊”,
禮物特效瞬間鋪滿屏幕。林薇薇的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我想起上周值日生忘記鎖門,
我返回教室拿錄音筆時,曾看見她蹲在講臺下,往陳默的保溫杯里倒某種透明液體。
她以為沒人看見,卻沒注意到裙擺沾了半片粉筆灰。“沈硯同學,”王強敲了敲手表,
“再拖下去,你父母...”筆尖刺破紙面的瞬間,我聽見錄音筆輕微的蜂鳴。
紅泥滲進紙紋,在“沈”字最后一筆拖出長痕,像道正在結痂的傷口。林薇薇松了口氣,
發梢掃過我手背時,我聞到她慣用的玫瑰香水味——和昨天在教師辦公室,
王強抽屜里那支香水瓶的味道一模一樣。“啪。”我合上印盒,袖口滑落,
露出錄音筆筆夾上的磨損痕跡。直播間突然有人截圖,彈幕里“神秘微笑”四個字閃過。
林薇薇的笑容僵在臉上,因為她聽見我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林同學,
你猜錄音筆有沒有錄到,你昨天在辦公室說的‘特招名額只能是我’?”她瞳孔猛地收縮。
王強的鑰匙串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碰撞聲。走廊傳來保安的對講機雜音,
母親的旗袍紅得像團火,正隔著玻璃往我手里塞巧克力——她不知道,
她兒子藏在桌洞里的這支筆,已經錄下了林薇薇撕卡時的呼吸頻率,
錄下了王強威脅我時的喉結顫動,甚至錄下了半小時前,林薇薇假裝撿橡皮時,
往我鉛筆盒里塞的那張寫著“作弊嗎?”的紙條。“各位,”我對著攝像頭,
任由直播畫面拍下我掌心的紅泥,“這場戲,你們演得很開心吧?”彈幕突然安靜。
林薇薇的耳環在發抖,王強掏出手帕擦汗。我站起身,答題卡碎片簌簌掉落,
露出草稿紙上未被遮蓋的傅里葉變換公式。后排傳來倒抽冷氣的聲音,因為他們看見,
我用鉛筆在碎紙片邊緣畫了個微型矩陣,
每個格子里都寫著不同的字母——那是用摩斯密碼拼出的“誣陷”。交卷鈴終于響起。
林薇薇沖出考場時撞翻了垃圾桶,我聽見她急促的呼吸聲混著手機按鍵音:“爸,
那個錄音筆...對,就是之前說的那個!”王強想攔住我,
卻被我袖口露出的筆夾晃花了眼——他當然認得這支筆,畢竟三年前,
我父親被誣陷挪用公款時,這支筆曾作為關鍵證據,出現在紀委的調查會上。
母親的巧克力還帶著體溫。我拆開包裝,錫紙反光里,
看見自己嘴角上揚的弧度——和三年前,看著誣陷父親的人在證據面前顫抖時,一模一樣。
走廊盡頭,林薇薇正在和一個西裝男人爭執,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明明算好的...他怎么可能...”我笑了笑,把巧克力塞進嘴里。
甜味混著血腥味在舌尖炸開,那是咬破口腔內側的血。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
不知道是哪個考生暈了過去。王強的鑰匙串還躺在地上,我數過,一共十七把鑰匙。
其中有把菱形的,應該能打開教師辦公室的保險柜——那里存放著歷年的監控備份,
包括三年前,林薇薇的父親和他在辦公室密談的畫面。走出考場的瞬間,
陽光鋪天蓋地落下來。我摸出錄音筆,按下暫停鍵。屏幕上顯示:錄音時長180分鐘,
文件大小327MB。很好,足夠清晰記錄下所有細節——包括林薇薇撕卡前,
往自己掌心掐出的那道血痕,和王強從口袋里摸出“認罪書”時,指尖的輕微顫抖。
母親掏出手機,熱搜第一是“高考作弊男認罪”。她想關掉,我按住她的手:“留著吧,
明天再看。”現在,我終于等到了讓真相發聲的時刻。林薇薇,王強,
還有那些躲在屏幕后的惡意——你們準備好了嗎?我笑了笑,把錄音筆重新塞進袖管。
袖口的紅泥已經干涸,在陽光下泛著暗紅光澤,像枚即將綻放的勛章。
2、我把沾著紅泥的校服外套團成球塞進書包時,后頸還殘留著攝像頭紅光灼人的觸感。
走廊里全是舉著手機的家長,閃光燈像劣質舞臺的追光,
照亮林薇薇扶著王主任肩膀啜泣的模樣——她睫毛上的淚珠凝而不落,
在人群中顯得格外楚楚可憐。"沈硯同學,請跟我們去教務處配合調查。
"保安的手搭上我肩膀時,我聽見母親壓抑的抽氣聲。她攥著的巧克力已經融化,
紅色錫箔紙黏在掌心,像道未愈合的傷口。網絡世界的崩塌比現實更快。當晚十點,
#高考作弊男認罪#的話題閱讀量突破5億,熱搜詞條里飄著我按手印的截圖,
配文從"學渣鋌而走險"到"心理扭曲的變態"層層遞進。
林薇薇后援會連夜制作了澄清視頻,背景是她擺滿獎狀的書桌,
聲淚俱下地"還原"我長期偷窺她筆記的"事實"。"他總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畫奇怪的符號。
"她對著鏡頭擦拭眼角,手腕上的珍珠手鏈滑到小臂——那是上周陳默保送慶功宴上,
我在酒店停車場看見林父塞給王主任的同款禮盒,
"我只是想維護考場公正..."評論區瞬間被"薇薇好樣的"和"嚴懲作弊者"刷屏。
我滑動屏幕的手指停在一條匿名留言上:"有人注意到他按手印時袖口的筆嗎?
"這條質疑很快被淹沒在"洗白狗滾出"的罵聲里。父親關掉客廳的燈,
暖黃色的光線縮成手機屏幕上的一點,映著他鬢角新添的白發。"小硯,
要不...我們去申請調監控?"母親把溫牛奶推過來,杯壁上凝著水珠,
像她沒擦干凈的眼淚。我盯著電視墻倒影里自己的臉,
三天沒刮的胡茬讓下頜線顯得格外鋒利。監控?
王主任抽屜里那支玫瑰香水的噴頭還沾著指紋,我敢打賭,
考場錄像的關鍵五分鐘早就"意外"損壞了。凌晨三點,我蹲在衛生間給錄音筆充電。
金屬外殼上刻著"父贈"的小字在浴霸燈光下泛著冷光,
那是初二那年他從紀委談話室回來后送我的,說"以后要學會自己保護自己"。電腦屏幕上,
云端備份的音頻文件正以每秒10M的速度上傳,進度條像條紅色的蛇,
緩慢吞噬著林薇薇尖叫時的聲紋圖譜。學校的處分決定在第四天公布。
公告欄前擠滿了拍照的學生,我隔著人群看見"取消全科成績""記大過處分"的黑體字,
旁邊貼著林薇薇代表學生會發表的"正義感言"。她穿著新買的香奈兒套裝,
領口恰好露出那顆淚痣,發言時特意停頓三次,讓記者拍到她泛紅的眼眶。
"沈硯媽媽來學校了!"有人突然喊了聲。我轉身看見母親在教導主任辦公室門口發抖,
王強的聲音透過門縫刺出來:"你們家孩子毀了學校聲譽,現在還想鬧事?
"父親把母親拉到身后,他藏在袖口的手緊緊攥著,
指節泛白——那是當年被誣陷時也沒露過的憤怒。我摸出手機,
點開林薇薇半小時前發的朋友圈。九宮格照片里,她在米其林餐廳舉著特招推薦信,
配文是"清者自清,感謝所有相信我的人"。其中一張特寫里,她無名指上戴著枚鉆戒,
戒托形狀和王主任抽屜里那個絲絨盒子里的款式一模一樣。"他們在怕。
"我把手機塞回口袋,父親驚訝地看著我,"怕什么?"我沒回答,
只是盯著公告欄上林薇薇的照片——她笑起來時嘴角有個梨渦,但左臉比右臉抬得更高,
這是說謊的典型微表情。王強昨天在停車場接電話時,
反復念叨的"特招名額""證據銷毀",都被錄音筆清晰捕捉到了。第五天,
我收到林薇薇托人送來的信封。
牛皮紙里裝著兩萬塊現金和一張打印紙條:"識相點就別再查了,
不然你父親當年的事..."我把錢倒在桌上,
抽出夾在里面的半張監控錄像截圖——是三年前我在教師辦公室門口偷拍的,
林父將一個文件袋塞進王強抽屜。"老林,
那筆錢你得..."王強的聲音從錄音筆里傳出來時,
母親正把最后一摞罵我的打印紙扔進垃圾桶。她動作突然頓住,
看著我從書包夾層拿出三個不同品牌的U盤。"這些是?
"父親拿起其中一個印著"星火計劃"logo的金屬盤,指尖微微顫抖。"備份。
"我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林薇薇撕卡前的呼吸聲通過揚聲器放大,
混雜著王強鑰匙串的嘩啦響,"他們以為毀掉答題卡就能毀掉證據,
但沒算到我能默寫整份試卷。"電腦屏幕亮起,
文檔里密密麻麻的公式開始自動排版——那是我用三天時間復現的高考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