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公司年會的聚光燈下，顧時深摟著臺上的女主持人，深情地看著她。我坐在臺下，
聽著他說："三年前的今天，我遇到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全場掌聲雷動。
我知道他說的不是我。雖然三年前的今天，確實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但他心里想的，
是他的初戀蘇晚晚。那個在我們結婚前一個月車禍去世的女人。"江暖，
你要不要上臺說幾句？"同事小聲提醒我。我搖搖頭，默默起身離開。
顧時深的聲音從后面傳來："感謝我的妻子江暖，三年來對我的支持和理解。"支持和理解。
多么冠冕堂皇的詞。支持他在新婚夜喊著蘇晚晚的名字。理解他把我整容成蘇晚晚的樣子。
支持他每年蘇晚晚忌日都要消失一整天。理解他從不碰我，說是要保持對蘇晚晚的忠誠。
我走出酒店，夜風刺骨。手機響了，是顧時深。"江暖，你去哪了？年會還沒結束。
""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家了。""那你注意身體，我晚點回來。"他掛了電話。
我知道他今晚又要去蘇晚晚的墓地坐一夜。就像過去三年的每一個重要日子一樣。回到家，
我打開衣柜，里面全是白色的裙子。蘇晚晚生前最愛穿白色。梳妝臺上擺著蘇晚晚的照片，
那是顧時深放的。他說看著照片就像看著我。我對著鏡子，看著這張和蘇晚晚八分相似的臉。
眼角、鼻梁、下巴，都是按照蘇晚晚的樣子整的。三年了，我活成了一個死人的影子。
手機又響了，是媽媽。"暖暖，你爸身體不好，醫生說需要做手術，費用要八十萬。
"我攥緊手機："媽，我想辦法。"顧時深有錢，但我開不了口。這三年來，
我從來沒問他要過錢。因為我知道，我只是蘇晚晚的替身。替身哪有資格提要求？掛了電話，
我給顧時深發微信："時深，我爸病了，需要手術費。"很久，他才回：「多少？」
「八十萬。」「我讓秘書明天轉給你。」就這樣，連一句關心都沒有。我苦笑，收起手機。
突然想起剛結婚時，顧時深喝醉了，抱著我痛哭。他說："晚晚，你為什么要離開我？
"那時我還天真地以為，時間會讓他忘記蘇晚晚，會讓他真正愛上我。但三年過去了，
我在他心里的地位反而越來越低。我只是一個會呼吸的蘇晚晚，僅此而已。第二天早上，
顧時深沒有回家。我一個人吃早餐，看新聞。電視里正在報道一起車禍，
地點就在蘇晚晚當年出事的那條路。我心里一緊，趕緊給顧時深打電話。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我換了衣服就往外跑。到了事故現場，
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撞在護欄上。那是顧時深的車。我的腿軟了，跌坐在地上。"先生，
先生你醒醒！"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近。我看著被抬上擔架的顧時深，血染紅了他的白襯衫。
就像三年前蘇晚晚被抬走時一樣。醫院里，醫生說顧時深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但有輕微腦震蕩。我守在病床邊，看著他蒼白的臉。這是三年來，
我第一次這么近距離地看著他。沒有蘇晚晚的照片，沒有別人在場。只有我和他。
"晚晚..."他在昏迷中呢喃。我的心徹底涼了。哪怕是在生死邊緣，他想的還是蘇晚晚。
我起身想走，他突然握住了我的手。"別走..."他說。我以為他醒了，低頭看他。
但他還在昏迷，握著我的手卻說："晚晚，別再離開我了。"我用力抽回手，
眼淚止不住地流。三年了，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這樣的話。哪怕一次也沒有。走出病房，
我給公司請了假。然后開車回家，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我想不通，為什么要這樣折磨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替身，為什么還要癡癡地等他回頭？我拿出結婚證，看著上面我們的合影。
那時候我笑得那么開心，以為終于可以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可是現在才明白，
從一開始就是錯的。顧時深娶我，只是因為我長得像蘇晚晚。我愛顧時深，
只是因為一廂情愿。這樣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我拿出手機，開始查詢離婚的程序。
既然做不了真正的江暖，那我就不做蘇晚晚的替身了。第2章顧時深在醫院躺了三天。
我一次都沒去看過他。公司的同事打電話問我，我說自己也生病了。第四天，顧時深出院了。
他直接回了家，看到我在收拾行李。"你要去哪？"他皺眉問。"回娘家住幾天。
"我沒抬頭，繼續疊衣服。"江暖，你怎么了？"我停下動作，看著他："我沒怎么，
只是想回家看看我爸。"他點點頭："那你早點回來，下周有個重要的商務晚宴，
需要你陪我參加。"我笑了笑："好的。"這就是我在他心里的作用。一個合格的妻子，
一個完美的花瓶。在需要的時候出現，不需要的時候消失。我拖著行李箱出門，
顧時深沒有送我。他在客廳里打電話，聲音很溫柔。"嗯，我知道，
今天是晚晚的生日...我馬上過去..."蘇晚晚的生日。我愣了一下，
然后加快腳步走出家門。出租車上，司機問我去哪。我報了父母家的地址，
然后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三年前的今天，我還在給蘇晚晚準備生日禮物。那時候我不知道，
她是顧時深的初戀。我只知道她是顧時深最好的朋友，車禍去世了，他很難過。
我還天真地安慰他，說要替蘇晚晚好好照顧他。現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真的很可笑。
到了父母家，媽媽看到我很意外。"暖暖，你怎么回來了？時深呢？""他有事，
我先回來看看爸爸。"爸爸躺在床上，臉色很差。看到我，他勉強笑了笑："暖暖回來了，
爸爸沒事，你別擔心。""爸，手術費我已經準備好了，明天就去醫院安排手術。
"媽媽拉著我的手："暖暖，這些年辛苦你了。"我搖搖頭："媽，這是我應該做的。
"晚上，我陪爸爸聊天。他突然問我："暖暖，你和時深過得怎么樣？
"我愣了一下："挺好的。""真的嗎？"爸爸看著我，"我總覺得你瘦了，
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我垂下眼："沒有，爸，您別瞎想。"爸爸嘆了口氣："暖暖，
爸爸看得出來，你不開心。""如果他對你不好，你就回家來，咱們不稀罕他顧家的錢。
"我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流出來。"爸，我真的沒事。"當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小時候的房間里，看著熟悉的天花板。三年前，我就是在這張床上，
興奮地想象著和顧時深的新婚生活。那時候我以為，愛情就是兩個人在一起，簡簡單單。
后來才知道，有些愛情從一開始就是錯的。我拿出手機，想給顧時深發條信息。猶豫了很久，
還是放下了。他現在應該在蘇晚晚的墓地，陪她過生日。第二天，我陪爸爸去醫院。
主治醫生詳細解釋了手術方案，風險不大，成功率很高。我松了口氣，安排了手術時間。
從醫院出來，我接到顧時深的電話。"江暖，你什么時候回來？""怎么了？
""明天就是商務晚宴，你忘了嗎？"我看了看日歷："我爸明天手術，我回不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那我讓秘書找個女伴。"他說得很隨意，
好像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道具。"好的。"我平靜地說。掛了電話，
媽媽問我："時深怎么說？""他說工作忙，來不了。"我撒了個謊。媽媽皺了皺眉，
但沒有說什么。手術當天，我坐在手術室外面等。四個小時后，醫生出來說手術很成功。
我終于松了口氣，給顧時深發了條微信：「爸爸手術成功了。」他回了個「嗯」。就一個字。
我收起手機，心徹底涼了。如果蘇晚晚還活著，她生病了，顧時深會是什么反應？
應該會放下所有工作，守在她身邊吧。而我，只配得到一個「嗯」。晚上，我在醫院陪床。
爸爸醒來后，第一件事就是問顧時深來了沒有。我說他在路上。爸爸點點頭，沒有多問。
但我知道，他心里有數。哪個女婿會在岳父手術的時候不出現？除非，
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妻子。我在醫院待了一個星期。顧時深一次都沒有來看過。
期間他給我轉了二十萬，說是營養費。我沒有要，讓他轉回去了。錢能買到很多東西，
但買不到真心。爸爸恢復得很好，醫生說再住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終于可以回家了。
但是我不想回去。不想回到那個處處都是蘇晚晚痕跡的家。不想繼續做一個沒有靈魂的替身。
我做了一個決定。第3章我在律師事務所坐了整整一個下午。離婚協議書放在面前，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江女士，您確定要這樣分割財產嗎？"律師問我。我點點頭："確定，
我什么都不要。"房子、車子、股票，那些本來就不屬于我。我只要自由。簽完字，
我走出律師事務所。天空下著小雨，很冷。我沒有打傘，就這樣走在雨里。手機響了，
是顧時深。"江暖，你什么時候回來？""我不回去了。"我停下腳步。"什么意思？
"他的聲音有些急。"顧時深，我們離婚吧。"電話那頭靜了很久。"你在開玩笑？
"他的聲音低沉。"我沒有開玩笑。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好了，你簽字就行。""江暖，
你瘋了嗎？"我笑了："是啊，我瘋了。瘋了三年，現在終于清醒了。""你在哪？
我馬上去找你。""不用了，協議書我會讓人送到你公司。顧時深，這三年辛苦你了。
"我掛了電話，關了機。然后繼續走，漫無目的地走。雨越下越大，我的衣服全濕了。
路過一家咖啡店，我推門進去。店里很暖和，輕柔的音樂讓人心情平靜。我要了一杯熱咖啡，
坐在窗邊。"小姐，你感冒了嗎？"服務員遞給我一條毛巾。我接過毛巾，小聲說謝謝。
看著窗外的雨，我突然想哭。不是因為難過，而是因為解脫。三年來第一次，
我覺得自己還活著。不是蘇晚晚的影子，不是顧時深的附屬品。就是我，江暖。
咖啡店的門被推開，進來一個男人。他全身都濕透了，看起來很狼狽。"先生，您要點什么？
"服務員問。"一杯熱咖啡，謝謝。"他的聲音很好聽，溫潤如玉。我抬頭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長得很清秀，戴著金絲眼鏡。他也注意到了我，禮貌地點了點頭。我回以微笑，
然后繼續看窗外。"小姐，可以坐這里嗎？"他問。我點點頭："可以。"他坐下后，
遞給我一包紙巾。"你的頭發還在滴水。""謝謝。"我接過紙巾。"我叫傅言。
"他自我介紹。"江暖。""江小姐，你看起來心情不好。"我愣了一下："有那么明顯嗎？
"他笑了："一個人在雨天坐在咖啡店里發呆，一般都是有心事。
"我也笑了："你很會觀察。""職業習慣，我是心理醫生。"心理醫生。
我想起顧時深曾經說過，我應該去看心理醫生。他說我有妄想癥，總是胡思亂想。"傅醫生，
如果一個人活在別人的影子里，該怎么辦？"我突然問。
傅言看著我："你指的是什么樣的影子？""就是...永遠成不了真正的自己。
"他沉思了一會："那就走出陰影，重新開始。""可是如果那個影子是一個死人呢？
"傅言的表情變得嚴肅："那你更應該為自己活著。死者已逝，生者如斯。
""你不能為了一個死人，放棄自己的人生。"他的話像一道光，照亮了我心里的黑暗。
"謝謝你。"我真誠地說。"不客氣。江小姐，我覺得你是一個很勇敢的人。""勇敢？
"我搖搖頭，"我一點都不勇敢。""能夠質疑自己的生活，能夠想要改變，這就是勇敢。
"我們聊了很久，從心理學聊到人生哲學。傅言很健談，也很有見解。和他在一起，
我覺得很輕松。沒有壓力，沒有偽裝，就是簡單的交流。這是我三年來第一次，
和一個男人正常聊天。而不是小心翼翼地維持著妻子的形象。雨停了，我們一起走出咖啡店。
"江小姐，能留個聯系方式嗎？"傅言問。"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可以做你的朋友。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點了點頭。交換了微信后，我們分別了。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輕松。也許，新的開始就在眼前。回到父母家，
媽媽看到我濕漉漉的樣子，趕緊給我拿干凈衣服。"暖暖，你怎么淋成這樣？
時深沒來接你嗎？"我換好衣服，坐在媽媽身邊。"媽，我和時深要離婚了。
"媽媽愣住了："什么？為什么？"我把這三年的委屈都說了出來。
從整容變成蘇晚晚的樣子，到做替身的痛苦。媽媽聽完，眼眶都紅了。"暖暖，
你怎么不早說？""我以為忍忍就過去了，以為他會慢慢愛上我。""媽媽支持你。
"媽媽握住我的手，"離婚了好，你還年輕，可以重新開始。"那天晚上，我睡得很安穩。
三年來第一次，沒有噩夢。第二天早上，我接到顧時深的電話。"江暖，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的聲音很冷。"我想要自由。""你是不是有別的男人了？"我愣了一下："顧時深，
你憑什么這樣問我？""這三年來，我碰過你一次嗎？""我對你好過一天嗎？
""你有什么資格質疑我？"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很久，他才說："江暖，我們談談。
""沒什么好談的，簽字就行。""我不會簽的。"他掛了電話。我并不意外。
顧時深不會輕易放我走的。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習慣。習慣了有一個蘇晚晚的替身在身邊。
但這次，我不會妥協了。第4章顧時深真的沒有簽字。離婚協議書被他的秘書退回來了。
上面還夾著一張紙條：「夫人，顧總說希望您回家商量。」我把紙條撕了，
重新打印了一份協議書。這次我直接送到他公司。顧氏集團的大樓，我三年來第一次進去。
前臺小姐認識我："顧夫人，您好。""我找顧時深。""顧總在開會，您稍等一下。
"我坐在休息區等他。看著來來往往的員工，我想起三年前第一次來這里。
那時候我剛和顧時深結婚，他帶我來公司參觀。他介紹我的時候說："這是我妻子江暖。
"那時候我以為，他是為了我才娶我的。現在才知道，我只是蘇晚晚的替代品。"江小姐？
"我抬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傅言。"傅醫生，你怎么在這里？
""我來找朋友談事情。"他坐在我身邊，"你怎么了？看起來不太好。
"我苦笑："來辦離婚手續，但是對方不配合。"傅言皺了皺眉："強迫別人維持婚姻，
這是不道德的。""可惜道德不能解決法律問題。""江小姐，如果你需要幫助，
我認識幾個很好的律師。"我看著他，心里涌起一陣暖意。"謝謝你，
不過我想先試試自己解決。"這時候，電梯門開了。顧時深走出來，看到我和傅言坐在一起。
他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江暖。"他走過來，"你來了。"然后他看向傅言："這位是？
""朋友。"我簡單說道。傅言站起來，禮貌地伸出手："你好，我是傅言。
"顧時深沒有和他握手，只是冷冷地說："傅先生，我和我妻子有事要談。
"傅言看了我一眼，我對他點點頭。"那我先走了，江小姐，有事隨時聯系我。"他離開后，
顧時深的臉色更加難看。"跟我上樓。"他的辦公室在頂層，裝修得很豪華。
墻上掛著他和蘇晚晚的合影。我看著那張照片，心里五味雜陳。三年了，
他從來沒有在辦公室放過我們的合影。"坐。"顧時深指了指沙發。我沒有坐，
而是把離婚協議書放在他桌上。"簽字吧。"他看都沒看："江暖，你鬧夠了沒有？
""我沒有鬧，我是認真的。""你以為離婚是過家家？說離就離？
"我看著他："那你告訴我，我們的婚姻還有什么意義？""意義？"他冷笑，"江暖，
當初是你主動追求我的。""是你說要嫁給我的。""現在怎么，后悔了？
"我被他的話刺痛了。是的，當初是我主動追求他。我愛了他五年，終于等到他同意娶我。
但我不知道，他娶我只是因為我長得像蘇晚晚。"顧時深，你娶我的時候，
有沒有想過要好好愛我？"他愣了一下。"有沒有想過，給我一個真正的家？
""還是從一開始，你就只是把我當成蘇晚晚的替身？"他的臉色變了："江暖，
你在說什么？""你以為我不知道？"我笑了，"你讓我整容成蘇晚晚的樣子。
""你讓我穿她穿過的衣服。""你在我們的房間里放她的照片。
""你在新婚夜喊她的名字。""顧時深，這三年來，你有沒有真正看過我一眼？
"他的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你沒有。"我繼續說，"在你眼里，
我就是一個會呼吸的蘇晚晚。""我累了，我不想再做任何人的替身。
""江暖..."他想說什么。"簽字吧。"我打斷他，"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他看著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過了很久，他才說："如果我不簽呢？
""那我就申請強制離婚。""理由是什么？""精神虐待。"我看著他，"三年來，
你對我的精神虐待。"他的手顫抖了一下。"江暖，你真的要這樣絕情嗎？""絕情？
"我苦笑，"顧時深，你有什么資格說我絕情？""這三年來，到底是誰絕情？
"我拿起離婚協議書，放在他面前。"最后一次，簽字。"他拿起筆，手抖得厲害。"江暖，
如果我簽了，你會后悔嗎？"我搖搖頭："不會。""那你有沒有愛過我？
"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有沒有愛過？當然愛過。愛了五年，愛到愿意整容成別人的樣子。
愛到愿意忍受三年的冷暴力。愛到現在提起離婚，心還在痛。但這些，都不重要了。"愛過。
"我說，"但是現在不愛了。"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沒有落下。"顧時深，
既然你不肯簽，那我們法庭見。"我轉身要走，他突然叫住我。"等等。"我回頭，
看到他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他簽得很慢，每一筆都像在割肉。簽完后，
他把協議書遞給我。"江暖，你確定不后悔？"我接過協議書，鄭重地說："不后悔。
"走出顧氏大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終于，我自由了。第5章離婚手續辦得很順利。
顧時深沒有再阻撓，配合得出奇。從民政局出來，我們在門口站了一會。"江暖。"他叫我。
我回頭看他。"對不起。"他說。我愣了一下，這是他三年來第一次對我道歉。"顧時深，
太晚了。"他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我們就這樣分別了。沒有眼淚，沒有不舍。
有的只是如釋重負。我給傅言發了條微信：「離婚了。」他很快回復：「恭喜你重獲自由。」
然后又發了一條：「今晚有空嗎？請你吃飯慶祝。」我想了想：「好。」晚上，
我們在一家安靜的西餐廳見面。傅言穿著米色的毛衣，看起來很溫暖。"江小姐，恭喜你。
"他舉起酒杯。"謝謝。"我也舉起杯子，"謝謝你的開導。""其實是你自己勇敢，
我只是推了一把。"我們聊了很多，從工作聊到興趣愛好。我發現傅言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他會彈鋼琴，會畫畫，還會做菜。"你怎么會這么多東西？"我好奇地問。
"小時候家里管得嚴，各種才藝都要學。"他笑了笑，"現在倒是派上用場了。
""那你為什么選擇做心理醫生？"他的表情變得認真："因為想幫助別人走出陰霾。
""每個人心里都有陰暗的角落，如果能幫他們找到光明，我覺得很有意義。"我看著他，
心里涌起一陣暖意。這樣的男人，溫暖而有力量。和顧時深完全不同。
顧時深給人的感覺是冷漠和距離感。而傅言，讓人想要靠近。"江小姐，
你打算接下來做什么？""找工作吧。"我說，"我想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
""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服裝設計。結婚后就沒有工作了。
""那你的專業技能應該還在，找工作不會太難。"我點點頭："希望如此。"吃完飯，
傅言送我回家。在小區門口，他說："江小姐，我能叫你江暖嗎？""當然可以。""江暖，
如果你愿意的話，我想追求你。"他說得很直接，讓我有些措施不及。
"傅醫生...""你可以叫我傅言。"他打斷我，"我知道你剛離婚，可能需要時間。
""我可以等，但我想讓你知道我的想法。"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心跳加快了。"傅言，
我...我還沒有準備好。""我知道。"他溫柔地說，"我不會催你，慢慢來。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傅言是一個很好的男人。
溫柔、體貼、有才華、有事業心。最重要的是，他看我的時候，眼里只有我。不像顧時深，
總是透過我看別人。但是我真的準備好開始新的感情了嗎？第二天，我開始投簡歷找工作。
三年沒有工作，要重新開始確實有些困難。但我相信自己能夠適應。面試了幾家公司，
都不太理想。不是嫌我工作經驗不夠，就是覺得我已婚會影響工作。我有些沮喪，
給傅言發了條微信。他很快回復：「不要灰心，機會總會有的。」
然后又發了一條：「我朋友的公司在招設計師，要不要試試？」
我猶豫了一下：「會不會不太好？」「沒關系，他們缺人，你有能力，正好雙贏。」
「而且我朋友人很好，不會因為是我介紹的就特殊對待你。」我想了想：「那好吧，謝謝你。
」第二天，我去了傅言朋友的公司面試。那是一家文化創意公司，主要做品牌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