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你那套房子,過戶給我兒子吧。”女友母親理所當然的對林一說出這句話時,
林一笑了。那房子死過三任屋主,是出了名的餓鬼血食煞,禍及三代,
你兒子想要?那我就送他一程吧。1林一整了整西裝領口,
將精心挑選的禮盒遞給身旁的陳筱婷。禮盒里是他托人從福建帶來的特級大紅袍,
光是這一小盒就花了他半個月工資。"阿姨平時喜歡喝茶還是咖啡?
"林一相交多年的女友陳筱婷垂眸看著自己的高跟鞋尖,輕聲說道:“我媽對這些不太講究,
你人到了就好。”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自然,林一微微皺了皺眉,但沒有多問。
陳家的小區有些老舊,樓道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林一跟著陳筱婷走上五樓,
樓梯間的窗戶透進昏暗的光線,映在斑駁的墻壁上。陳筱婷的步子很輕,
但林一能感覺到她微微的緊張。陳母坐在褪色的布藝沙發上,脊背挺得筆直,眼神像兩把刀,
從林一的皮鞋尖開始,沿著身上的西服樣式、腕表款式一路刮上去,
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林一微微一笑,禮貌地點頭問好:“阿姨好。”“坐吧。
”“謝謝阿姨。”“小林啊,今天你來,阿姨也不跟你繞圈子,就問你幾個問題,
你老實回答。” 陳母端起茶幾上的茶杯,啜了一口: “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還有沒有其他人?”“我爸是研究民俗學的,去年過世了,我媽過世得很早,
除了一些爸爸的師兄弟之外,家里沒有別的親戚了。”“民俗學?” 陳母挑眉,
嗤笑一聲:“現在都什么年代了,還搞封建迷信。”林一抿了抿嘴:”阿姨,
我爸是研究風水跟民間文化,
不是封建迷信……”“行了行了!!”陳母不耐煩的揮揮手打斷他:“那你是做什么的?
有存款沒?開什么車?”“阿姨我就是一個普通打工的,月收入好點可以破萬,
不好也有七八千,不過阿姨您放心,我對筱婷是真心的,
我會努力給她好的生活的!!”陳母盯著他看了足足十秒,眼神滿是嫌棄,
她突然伸手戳了戳禮盒:“這茶多少錢?”不等回答,她又冷笑一聲:“年輕人就會亂花錢,
茶葉這種東西,喝到肚子里能變金子?”林一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小林啊,
聽說你在市里有兩套房子?” 陳母的聲音看似隨意,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
林一禮貌地笑了笑,點頭回應:“是的,一套自住,一套暫時閑置。”“城南那套江景房,
地段倒是不錯。” 陳母像是自言自語的喃喃道。林一錯愕的愣了一下,隨即看了眼陳筱婷,
發現她正望著窗外,眼神空洞,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我女兒跟著你,總不能委屈了。
”陳母端起茶杯,輕抿一口,繼續說道:“這樣吧,我也不多要你的,
彩禮就 38.8 萬吧,圖個吉利。”林一心里微微一沉,
但想到跟陳筱婷這么多年來的感情,還是咬咬牙答應下來:“阿姨,這沒問題。”然而,
陳母接下來的話,卻如同一記重錘,將林一心中僅存的期待徹底擊碎:“還有個事兒。
我兒媳婦肚子大了,人家女方家說了,必須在市內有套 200 萬以上的房子,
還得寫女方名字,不然這婚就不結了。”她頓了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林一:“小林,
你那套閑置的房子,過戶給我兒子曉旭吧。”客廳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林一一臉錯愕的看向陳筱婷,希望能從她眼中找到一絲反對的神色。
但他卻只看到她低頭不語,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阿姨,
這房子……”林一連話都沒說完,就被陳母直接”啪”的一聲拍桌子打斷:“怎么?
你連這點誠意都沒有?你不答應,這婚就別想結了!”林一轉頭看向陳筱婷。
她終于抬起頭時,眼中卻浮起討好的笑:“林一,我爸媽養大我不容易,
這點錢也是應該要拿出來的。你就當幫幫我弟弟,好不好?”林一愕然看著眼前這對母女,
心中的失望如潮水般涌來。他一直以為自己的感情是純粹的,卻沒想到在陳家人眼中,
結婚這種事情,只不過是一場利益的交易。2離開陳家后,林一坐在車里,拳頭攥得發白。
他不是拿不出這套房子,而是徹底看透了——這場婚姻,根本就是一場扶貧!他扶貧陳家,
陳家扶貧陳曉旭那個未來兒媳婦的娘家!陳筱婷又發來消息:「林一,我媽養大我不容易,
你就答應她吧……」林一冷笑。她們家應該早就盯上自己那套房子了,地址在哪,多少平方,
甚至連值多少錢都知道。他深深吸了口氣,直接回復:「好。」但他沒告訴她們,
那套要過戶的房子,是兇宅。六年前,這棟房子的前業主一家三口離奇死亡。法醫報告顯示,
三人的內臟全部消失,但體表沒有任何傷口,而且三人的雙眼都被涂成紅色,
嘴角咧開夸張的弧度,像在笑。業主死后,那套房子掛牌低價出售,
但因為前業主的死因太過離奇,這套房子降價了30%,但還是無人問津,
最終被林一父親——茅山一脈的傳人買下。“此宅陰氣極重,西北乾位缺角如斷首,
東南巽位開窗似血口,東北艮位藏井暗合枉死穴,西南坤位堆石形同鎮尸冢。更可怖的是,
整棟建筑的中軸線竟與百里外的陰司嶺鬼門呈直線貫通,活脫脫一條黃泉路直通陽宅。
”“入住者若心術不正,必遭反噬。但若行善積德,反而能轉兇為吉。
”林一的父親曾經這樣告誡他。林一本想給陳曉旭一個機會,讓他先住進去試試。
但陳母等不及。“必須立刻過戶!”她咄咄逼人,“你是不是反悔了?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男人沒一個靠譜的!”“既然你們這么急著要,那就拿去吧。
”林一冷笑一聲,立刻跟陳曉旭去辦理了過戶手續。過戶當天,
陳曉旭迫不及待地在房產證上按手印,
卻沒注意到合同最后一頁的小字:「該房產曾發生非正常死亡事件,買方自愿承擔一切風險」
。過戶手續很快辦好。在辦過戶的過程中,陳筱婷一直低頭不語,
林一看著這個從大學時期就一直交往的女孩,目光中滿是失望。陳曉旭拿著房產證,
得意洋洋地在林一面前晃了晃:“姐夫,還是你識相。”“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拎不清。
要不是看在筱婷的面子上,誰跟你這種小家子氣的人廢話?
”陳母斜眼看著林一:"家具電器都不準搬走,聽見沒?"林一望著陳家三口消失在雨幕中,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口袋里的百年桃木符。那是他父親親手繪制的,而他剛剛在去過戶之前,
把這塊百年桃木符給從門上取了下來。林一撐著雨傘走回宅子前,
抬頭看著暴雨中的這棟宅子。當貪婪與欲望填滿心房,再堅固的陽宅也會變成陰宅,
再善良的人也會變成惡鬼。就在林一轉頭離開的那一瞬間,宅子的落地窗突然閃過一道白影,
像是有人披散著長發從二樓掠過,卻在消失前的瞬間,露出半張青灰色的臉。
3陳曉旭和陳母拿到房子后,洋洋得意,覺得自己已經拿捏住了林一。
陳曉旭迫不及待地帶著新婚妻子方依依跟陳母搬了進去。當晚,兇宅里便怪事頻發。
時間剛過午夜,浴室的方向突然傳來指甲抓撓瓷磚的聲響,窸窸窣窣,時斷時續,
仿佛有什么東西正拖著濕漉漉的身體在爬行。陳曉旭翻了個身,嘟囔著用枕頭捂住耳朵,
那聲音卻像是長了腿,順著耳道鉆進大腦。不知過了多久,聲音終于停了,他剛松了口氣,
一陣詭異的滴水聲又開始在寂靜的夜里回響,滴答、滴答,
像極了什么濃稠的液體緩慢滴落的節奏。迷迷糊糊間,陳曉旭起床上廁所。
經過浴室的大鏡子前,他隨意瞥了一眼,沒發現任何異常。然后他躺回床上,
困意即將將他淹沒時,突然,他瞪大了眼睛……剛才鏡子里的自己,
眼神是不是太過空洞了?!猶豫再三,他顫抖著掀開被子,回到浴室門口,
把浴室門推開……等他看清鏡中的景象時,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腦門。鏡子里,
他的臉慘白如紙,毫無血色,頭發漆黑如墨,而身體其他部位竟呈詭異的灰白色,整張鏡子,
就像是自己巨大的黑白遺照。更恐怖的是,他明明沒有任何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