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孕檢當天九月的陽光透過醫院的百葉窗斜斜地灑在產科走廊上，
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和花露水混合的味道。我坐在候診椅上，手輕撫著已經顯懷的肚子，
感受著胎兒在腹中的輕微蠕動。懷孕七個月了，每一次產檢都是對我和孩子健康狀況的確認，
也是我內心最為忐忑的時刻。"林念，到你了。"護士叫到我的名字。我緩緩起身，
下意識地望向身邊的空椅子。陸司琛還沒有到。作為我的丈夫，也是這個孩子的父親，
他答應過我會陪我來做產檢的。但現在已經超過預約時間半小時，他依然沒有出現。
我拿起手機，看到他發來的消息："公司有緊急會議，你自己去吧。"短短幾個字，
沒有一句歉意，沒有一句關懷。就像他對待一個普通的工作郵件一樣冷漠。我深吸一口氣，
收起手機，獨自走進了產檢室。"林太太，今天感覺怎么樣？"婦產科的李醫生溫和地問道。
"還好，只是有時候會感到胸悶。"我如實回答。"躺下，我們先做個B超檢查。
"冰涼的凝膠涂在我隆起的腹部，探頭輕壓，屏幕上出現了模糊的影像。
我的眼睛緊緊盯著顯示器，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在羊水中安靜地蠕動。"寶寶發育得很好，
各項指標都正常。"李醫生一邊檢查一邊記錄著數據。聽到這句話，
我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些。至少，孩子是健康的。"不過..."李醫生皺了皺眉頭，
又仔細地看了幾遍屏幕。"怎么了？"我緊張地問。"林太太，你最近是不是特別容易疲勞？
有沒有出現無緣無故的消瘦？"我愣了一下。確實，最近一個月來，我總是感到異常疲憊，
體重不但沒有隨著孕期增長，反而輕了幾斤。我原本以為這是孕期的正常反應。"有的，
不過我以為是懷孕的緣故..."李醫生表情變得嚴肅起來："林太太，
我建議你去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有些指標看起來不太正常，需要進一步確認。
""什么意思？"我的心突然懸了起來。"先別著急，很可能只是營養不良或者內分泌紊亂。
但為了安全起見，我給你開個單子，你去檢驗科做個血檢和CT。"我接過檢查單，
手有些顫抖。上面密密麻麻寫著各種檢查項目，
其中幾個我認識的詞讓我心驚膽戰：腫瘤標志物、淋巴細胞計數、影像學檢查。走出產檢室，
我拿起手機想要打電話給陸司琛，告訴他醫生的建議，但手指在撥號鍵上停留了很久，
最終還是放下了。他現在忙著開會，我這些"小事"對他來說并不重要。而且，
或許真的只是虛驚一場呢？我一個人去了檢驗科，抽血、拍片、等待。整個過程中，
走廊里不斷有丈夫陪著妻子進進出出，他們相互攙扶，男人小心翼翼地護著身邊的孕婦，
那種溫柔讓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下午三點，我終于完成了所有檢查。
醫生說結果要明天才能出來，讓我明天下午再來取報告。我獨自坐在醫院的長椅上，
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心中說不出的孤獨和恐懼。如果真的檢查出什么問題，我該怎么辦？
陸司琛會在意嗎？正在這時，醫院的自動門突然打開，一陣慌亂聲傳來。"快！
快推到急診科！"有人在大聲喊叫。我下意識地抬頭看去，
幾個穿著救護服的醫護人員推著一個擔架急匆匆地跑過。擔架上躺著一個女人，臉色蒼白，
身上穿著濕透的衣服，看起來像是剛從水里撈起來的。雖然只是匆匆一瞥，
但那個女人的側臉讓我莫名地感到熟悉。很快，他們就消失在急診科的門后。我搖了搖頭，
覺得自己可能是過度緊張產生的幻覺。就在這時，我聽到熟悉的腳步聲。"念念？
你怎么還在這里？"我回頭，看到陸司琛正朝我走來，他穿著筆挺的黑色西裝，
面容英俊但表情冷淡，和三年前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一模一樣。"檢查做完了，在等你。
"我站起身，語氣平靜。"抱歉，會議比預期的長。檢查結果怎么樣？"他問道，
但語氣聽起來更像是例行公事般的詢問。"寶寶很健康。
"我沒有提到醫生讓我做進一步檢查的事。"那就好。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轉身就要走，
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醫院多待。我跟在他身后，看著他挺拔的背影，心中涌起一陣酸澀。
三年前，我以為嫁給這個男人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他英俊、成功、有錢，
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完美丈夫。但我漸漸發現，他對我的好更多來自于責任和義務，
而不是愛情。他會按時給我生活費，會在我生病時叫醫生，會在重要場合帶我出席，
但他從未真正用心地愛過我。在他心里，我或許只是一個合適的妻子人選，
一個能夠為他生兒育女、管理家庭的女人。而他的心，早已經交給了另一個人。
那個人叫蘇清月，是他的初戀，也是他這三年來從未忘記的白月光。
兩年前的那場車禍奪走了蘇清月的生命，陸司琛整整消沉了半年。即使在我們結婚后，
他書房里依然放著她的照片，抽屜里保存著她寫給他的情書。我曾經天真地以為，
時間會沖淡一切，我的溫柔和體貼總有一天會融化他心中的堅冰。但現在我明白了，
對于一個心中住著死去情人的男人來說，活著的妻子永遠只是一個替代品。"陸先生！
陸先生！"突然，一個護士從急診科跑出來，大聲呼喊著。她四處張望，似乎在尋找什么人。
陸司琛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那個護士。"陸先生，是您嗎？剛才急診送來一個病人，
她的手機里存著您的號碼，備注是'阿琛'。她現在醒了，一直在叫您的名字。
"護士急切地說道。陸司琛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病人叫什么名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蘇清月。"這三個字就像晴天霹靂一樣擊中了我們兩個人。
我看到陸司琛的身體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震驚和狂喜。
"不可能...她已經..."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但隨即快步向急診科走去。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急切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種說不清的預感。
2 死而復生急診科的走廊里一片忙碌，醫護人員來回穿梭，各種儀器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我跟在陸司琛身后，每一步都感覺沉重如山。"就是這間病房。
"護士指著前方的一扇門說道。陸司琛站在門前，手放在門把手上，卻遲遲沒有推開。
我能看到他的手在微微顫抖。兩年了，整整兩年了。蘇清月的"死亡"讓他痛苦不堪，
也讓我們的婚姻蒙上了一層永遠無法撥開的陰霾?，F在，她竟然奇跡般地"復活"了？
陸司琛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了門。病房里，一個女人正半躺在病床上，
護士正在為她檢查傷口。聽到開門聲，她抬起了頭。那一刻，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躺在病床上的人確實是蘇清月。和照片中的她相比，現在的她顯得憔悴了許多，
但那張精致的臉依然美得讓人心悸。她的皮膚依然白皙如雪，眼睛依然清澈如水，
就連虛弱的樣子都顯得楚楚可憐。"阿琛..."她的聲音很輕，帶著無盡的委屈和思念。
陸司琛愣在門口，眼中的震驚漸漸變成了狂喜，然后是深深的自責和痛苦。
"清月...真的是你嗎？這不是夢吧？"他一步步走向病床，聲音哽咽。"是我，阿琛，
我回來了。"蘇清月伸出手，陸司琛立刻握住了她的手，就像握住了失而復得的珍寶。
我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中的酸澀和絕望如潮水般涌來。在這個溫馨的重逢場面中，
我就像一個多余的局外人。"這兩年...這兩年你到底去了哪里？
我以為...我以為你已經..."陸司琛的眼中含著淚水。"對不起，阿琛，我也不想的。
"蘇清月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那場車禍后，我失去了記憶，被人救起后送到了國外治療。
這兩年來，我什么都不記得，直到最近才慢慢恢復記憶。一想起你，我就立刻趕回來了。
""你受苦了。"陸司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臉頰，"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再仔細找找的，
我不應該那么容易就相信你死了。""不怪你，阿琛。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這么久。
"蘇清月虛弱地笑著，"但是現在好了，我們終于可以重新開始了。""對，重新開始。
"陸司琛的眼中閃著光芒，那是我從未在他眼中看到過的光芒。就在這時，
蘇清月的視線越過陸司琛，落在了站在門口的我身上。她愣了一下，
然后疑惑地問道："阿琛，這位是..."陸司琛這才想起我的存在，他回頭看了我一眼，
眼中的光芒瞬間黯淡下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復雜的情緒。"這是...林念。"他說道，
聲音中帶著一絲不自然。"林念？"蘇清月重復著我的名字，"她是你的朋友嗎？
"房間里突然安靜下來，只有醫療儀器的嘀嘀聲在響著。陸司琛沉默了很久，
然后說道："她是我的...妻子。"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他的聲音很輕，
輕得像是在懺悔一個錯誤。蘇清月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看看陸司琛，又看看我，
眼中滿是不敢置信。"妻子？"她的聲音顫抖著，"阿琛，你...你結婚了？""清月，
你聽我解釋..."陸司琛急切地想要解釋什么。但蘇清月已經明白了，她的眼淚再次涌出，
這次不是重逢的喜悅，而是被背叛的痛苦。"我明白了。"她顫抖著說道，"我消失了兩年，
你以為我死了，所以你...你娶了別人。""不是這樣的，清月。我...""夠了。
"蘇清月打斷了他，"我不怪你，阿琛。是我先離開的，是我讓你痛苦了兩年。
你有權利尋找新的幸福。"她說著，目光轉向我，努力擠出一個微笑："你好，林念。
很高興認識你。能嫁給阿琛，你一定很幸福吧。"這句話就像一把刀子，
直直地插在我的心上。幸福嗎？我想要告訴她，我從來都不幸福。
我嫁給的是一個心中住著另一個女人的男人，我生活在一個充滿了另一個女人影子的家里，
我每天都在提醒自己，我只是一個替代品。但我沒有說出來。在這個時候，
在這個他們重新相遇的時刻，我的痛苦顯得那么微不足道。"你好。"我輕聲回應，
然后看向陸司琛，"我先回去了。""念念..."陸司琛叫住了我，
但他沒有跟我走的意思。"你照顧她吧。"我平靜地說道，"我自己打車回去。"說完，
我轉身離開了病房。走在醫院的走廊里，我聽到身后傳來蘇清月的聲音："阿琛，她懷孕了？
"然后是陸司琛的聲音，充滿了復雜的情緒："是的。""孩子是你的？""是的。
"我加快了腳步，不想再聽下去。電梯門即將關閉的時候，
我聽到蘇清月最后一句話："我想我來得太晚了。"3 無聲的離別回到家的時候，
天已經暗了。這是一棟位于市中心的別墅，裝修豪華，花園精致，
是任何女人都會羨慕的豪宅。但對我來說，這里從來都不像一個溫暖的家，
更像一個精美的牢籠。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撫摸著肚子，感受著胎兒在腹中的蠕動。
這個小生命是我和陸司琛婚姻中唯一的慰藉，也是我在這個家中存在的唯一意義。但現在，
蘇清月回來了。我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今天在醫院的情景。
陸司琛看向蘇清月時的眼神，那種深情和痛苦，是他從未給過我的。我清楚地知道，
在他心中，我永遠無法與蘇清月相提并論。手機響了，是陸司琛打來的。"念念，
你到家了嗎？"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到了。"我簡單地回答。"對不起，
今天..."他說到一半就停住了，似乎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不用道歉。"我說道，
"她回來了，你應該高興。"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然后他說："念念，我們需要談談。
""我知道。"我平靜地說道，"但不是今天。今天你應該陪著她。
""念念...""我累了，想休息了。"我沒有等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那一夜，
我幾乎沒有睡著。我一遍遍地回想著和陸司琛相識、相知、結婚的過程，
試圖找出一些他曾經愛過我的證據，但卻一無所獲。他娶我，只是因為家里催婚，
而我符合他對妻子的所有標準：出身清白、性格溫順、外表端莊。他對我好，
也只是出于責任和義務。而我，卻在這場沒有愛情的婚姻中越陷越深，直到今天才徹底清醒。
第二天早上，陸司琛很早就出門了。他沒有吃我準備的早餐，
只是匆匆說了一句"我去醫院看看她"就離開了。我知道，從今天開始，
他的心思不再會在這個家里。下午，我獨自去醫院取檢查報告。
檢驗科的醫生是一個中年女性，她拿著我的報告，表情嚴肅。"林太太，
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她說道，"很遺憾，我必須告訴你一個不好的消息。
"我的心臟突然加速跳動。"血液檢查顯示，你的幾項腫瘤標志物指標嚴重超標，
CT影像也發現了可疑的病灶。初步判斷，你可能患有淋巴癌。
"這幾個字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我。淋巴癌，癌癥。"需要進一步做病理檢查確診，
但從目前的情況看，可能性很大。"醫生繼續說道，"而且，由于你現在懷孕七個月，
情況比較復雜。如果確診，我們需要立即制定治療方案。"我愣愣地坐在椅子上，
手中的檢查報告輕飄飄的，卻重如千斤。"如果...如果確診了，孩子能保住嗎？
"我顫抖著問道。醫生猶豫了一下："這要看具體的病情發展。如果病情嚴重，
可能需要立即進行化療，那樣的話..."她沒有說完，但我已經明白了。
我拿著檢查報告走出醫院，整個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陽光依然明媚，街道依然繁華，
但我卻感覺世界突然變得陌生而冷漠。癌癥，這個詞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我心上。
而更讓我絕望的是，在人生最黑暗的時刻，我卻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陸司琛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但現在，他的心思全部都在蘇清月身上。
我坐在醫院門前的石階上，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陸司琛，但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
最終還是放下了。他現在正在陪著他的白月光，我的病對他來說，或許只會是一個負擔。
那天晚上，陸司琛很晚才回家。他神情恍惚，顯然一整天都沉浸在與蘇清月重逢的喜悅中。
"念念，你今天去醫院了嗎？"他隨口問道。"去了。"我簡單地回答。"檢查結果怎么樣？
"我看著他疲憊但掩飾不住興奮的臉，最終還是沒有說出真相。"沒什么問題。"我說道。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氣，然后坐在沙發上，神情復雜，"念念，我們真的需要談談。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我打斷了他，"蘇清月回來了，你想和她重新開始。
"陸司琛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我會這么直接。"念念，我...""你不用解釋。
"我平靜地說道，"我理解你的感受。她是你的初戀，是你最愛的人。
她的'死亡'對你來說是巨大的痛苦，現在她回來了，你當然想要和她在一起。""念念，
我不想傷害你。"陸司琛說道，"但是我必須承認，清月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知道。
"我笑了，雖然笑得有些苦澀，"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在你心中的位置。
""那你...""我同意離婚。"我說出了這句早就想說的話。陸司琛震驚地看著我，
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爽快地答應。"念念，你確定嗎？"他問道，"我會給你足夠的補償，
房子、車子、還有金錢，都可以給你。""我什么都不要。"我搖搖頭，"只要孩子。
""孩子？"陸司琛皺了皺眉頭，"念念，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庭。
""你覺得現在的家庭完整嗎？"我反問道，"一個心在別人身上的父親，
一個即將患病的母親，這樣的家庭對孩子來說是完整的嗎？"我差點說漏了嘴，
但陸司琛并沒有注意到我話中的含義。"念念，我們可以好好商量這件事。"他說道，
"我不會讓你和孩子受苦的。""我已經決定了。"我站起身，
"你去找律師擬定離婚協議吧。我會簽字的。"說完，我回到了臥室，
留下陸司琛一個人在客廳里沉思。4 綠茶的算計第二天早上，
我在梳妝臺前看到了自己憔悴的臉。一夜未眠，加上癌癥的折磨，我的臉色蒼白如紙，
眼下有著深深的陰影。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你好，請問是林念嗎？
"一個溫柔的女聲傳來。"我是。""我是蘇清月。能見個面嗎？我想和你談談。
"我愣了一下。蘇清月主動聯系我？"好的。"我答應了，"你想在哪里見面？
""市中心的咖啡廳怎么樣？就是金融大廈樓下那家。""可以。什么時候？
""現在方便嗎？"掛斷電話后，我簡單地化了個淡妝，遮掩住憔悴的面容，然后出門了。
咖啡廳里人不多，蘇清月已經在等我了。她穿著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清純脫俗，
即使經歷了昨天的意外，今天的她看起來依然美得令人驚艷。"你好，林念。"她站起身，
禮貌地微笑著。"你好。"我在她對面坐下。"謝謝你愿意見我。"蘇清月說道，
"我知道這對你來說可能很不舒服。""沒關系。"我說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嗎？
"蘇清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我想和你談談阿琛的事。""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們已經結婚了，而且你還懷著他的孩子。"蘇清月的聲音很輕，
"我不想破壞你們的家庭。"這話說得很漂亮，但我聽出了其中的言外之意。"但是？
"我問道。"但是我必須承認，我還愛著他。"蘇清月的眼中閃著淚光，"這兩年來，
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心中總有一種說不清的思念。當我恢復記憶，想起他的時候，
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不可能愛上別人了。""所以呢？"我問道。"所以我想問問你，
你愛阿琛嗎？"蘇清月直視著我的眼睛。這個問題讓我愣住了。愛嗎？我愛陸司琛嗎？
三年前，我確實是帶著愛情嫁給他的。他英俊、成功、有魅力，是任何女人都會心動的男人。
但在這三年的婚姻生活中，我漸漸發現，我愛的或許只是一個幻象。真正的陸司琛，
從來沒有愛過我。"我愛他。"我還是這樣回答道。蘇清月的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那你會為了他的幸福而放手嗎？"她問道。"什么意思？
""我看得出來，阿琛并不快樂。"蘇清月說道，"雖然他娶了你，
但他的心從來沒有真正屬于過你。他一直在強迫自己扮演一個好丈夫的角色，
但那不是真實的他。"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劍，精準地刺中了我心中最痛的地方。
"你想說什么？"我問道。"我想說，如果你真的愛他，就應該讓他獲得真正的幸福。
"蘇清月說道，"我們都知道，他心中真正愛的人是誰。""所以你希望我主動離開他？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清月急忙否認，"我只是覺得，大家都應該遵循自己的內心。
如果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我沉默了很久，然后說道："蘇小姐，你說的這些話，
陸司琛知道嗎？""當然不知道。"蘇清月搖搖頭，"我不會在他面前說你的壞話。
我只是想和你坦誠地交流一下。""坦誠？"我笑了，"蘇小姐，你覺得現在這樣算坦誠嗎？
"蘇清月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我會這樣直接。"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說道。
"真的不明白嗎？"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昨天在醫院，你說自己失憶了兩年，
是被人救起后送到國外治療。但據我所知，那場車禍的現場并沒有發現你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