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暴地將那份染血的離婚協議從地上抓了起來。

刺啦——刺啦——紙張被狠狠撕裂的聲音在死寂的客廳里顯得無比刺耳。他看也不看，

將那些染血的碎片狠狠揉成一團，像丟棄最骯臟的垃圾一樣，用力摔在林晚身上。“林晚！

”他俯下身，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的沙發靠背上，將她完全禁錮在自己投下的陰影里。

他盯著她嘴角那抹刺目的紅，眼底翻涌著憤怒、憎惡，

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被那抹血色刺痛的慌亂，“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

”他咬著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里擠出來，帶著冰冷的恨意，“收起你這套惡心的把戲！

五年前你選擇做陸振東的狗時，就該想到今天！想死？可以！但得先把字簽了，

干干凈凈地滾出我的世界！”他直起身，像躲避什么瘟疫般猛地后退一步，胸口劇烈起伏著，

似乎剛才那番話耗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背過身去，不再看沙發上那個氣息奄奄的女人，

只留給她一個冷酷決絕的背影，聲音冰冷地下達最后的通牒：“明天，

律師會帶新的協議過來。你最好……識相點。”說完，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向樓梯，

沉重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客廳里回蕩，每一步都踏在令人窒息的死寂上。林晚蜷縮在沙發上，

身體因為劇烈的咳嗽和嘔吐還在微微抽搐。那團染血的紙團滾落在她手邊，像一團骯臟的雪。

她望著顧沉消失在樓梯轉角那冰冷僵硬的背影，

嘴角卻極其緩慢地、極其費力地向上扯了一下。那不是一個笑容，

更像是一個被無形重擔徹底壓垮后，疲憊到極致的、無聲的嘆息。空洞的眼睛里，

最后一點微弱的光，終于徹底熄滅了。---沉重的橡木門被無聲地推開，

顧沉的特助陳宇走了進來，腳步放得極輕，手里拿著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硬殼文件夾。

他看了一眼辦公桌后閉目揉著額角的顧沉，

目光又掃過桌角那個空了大半的藥瓶——那是一種強力胃藥，顧沉這幾年離不開的東西。

“顧總，”陳宇的聲音壓得很低，“您當年……在仁和醫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