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晨又一次在空蕩蕩的教室里和蘇晴學姐說話。"晨晨，你今天看起來很累呢。
"她坐在窗邊，陽光從她身后灑進來。"嗯，昨晚熬夜了。"我看著她，心跳加速。
路過的同學停下腳步，盯著我看了很久。他們的眼神很奇怪。
第一章我每天都會在三號教學樓的205教室等蘇晴學姐。她總是準時出現，
穿著白色的連衣裙，扎著馬尾辮。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她身上，像是會發光一樣。"晨晨，
你又來這么早。"她坐在我對面，聲音輕柔得像羽毛。"想早點見到你。"我老實回答。
她笑了，眼睛彎成月牙。"你呀，總是這么直接。"我們聊了很多。她說她喜歡看書，
喜歡安靜的地方，喜歡和我在一起的時光。我覺得整個世界都亮了。"林晨？
"突然有人喊我的名字。我轉頭看見室友張磊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很復雜。
"你在這干什么？"他走過來，四處張望。"和學姐聊天啊。"我指了指蘇晴的位置。
張磊順著我的手指看過去，然后又看看我，眉頭皺得很緊。"什么學姐？"我愣了一下。
蘇晴就坐在那里，她也在看著張磊，臉上有些困惑。"就是蘇晴學姐啊，她坐在那里。
"我又指了一遍。張磊沉默了很久。"林晨，這里只有你一個人。""怎么可能？
"我站起來，"學姐，你說句話啊。"蘇晴看著我，嘴唇動了動，但沒有發出聲音。
張磊拉住我的胳膊。"走吧，回宿舍。"我被他拖著離開了教室。回頭的時候，
蘇晴還坐在那里，對我揮手告別。但張磊說那里什么都沒有。怎么會什么都沒有呢？
她明明就在那里。回到宿舍，張磊一直盯著我看。"林晨，你最近有點不對勁。
""我哪里不對勁？""你總是一個人說話，對著空氣說話。"他的聲音很輕，
像是怕嚇到我。我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蘇晴學姐明明就在那里，為什么張磊看不見她？是他眼睛有問題，還是...我不敢往下想。
第二天，我又去了205教室。蘇晴準時出現了。"晨晨，你昨天回去后還好嗎？
"她關心地問。"挺好的。"我沒告訴她張磊說的話。"那就好。
我擔心你會因為昨天的事情不開心。"我們又聊了一會兒。中途有幾個同學路過，
他們都會停下來看我，眼神里有好奇，有擔憂，還有一種我不想承認的東西。同情。
他們在同情我。為什么要同情我？我有蘇晴學姐陪著，我很幸福啊。第二章這幾天，
我發現越來越多的人在背后指指點點。食堂里，圖書館里，走廊上，
到處都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就是他，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
""聽說他每天都在空教室里和空氣說話。""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啊？"我假裝聽不見，
但心里很難受。他們為什么要這樣說我？我只是在和蘇晴學姐聊天而已。"晨晨，
不要在意他們說的話。"蘇晴坐在我身邊，輕撫著我的手背。她的手很涼，涼得像冰。
"你相信我對嗎？"我問她。"當然相信。"她笑著點頭，"我永遠相信你。"有了她的話，
我覺得安心多了。但張磊越來越擔心我。他開始限制我的行動，不讓我去205教室，
甚至跟著我去食堂，去圖書館。"你這樣不行的。"他很認真地對我說，"你需要去看醫生。
""我沒病！"我有些憤怒，"我只是在和學姐聊天！""什么學姐？林晨，你指給我看，
蘇晴學姐在哪里？"我四處張望，但蘇晴不在這里。她只在205教室出現。"她在教室里。
""那我們去教室。"張磊拉著我去了205教室。教室里空蕩蕩的，只有幾張桌椅和黑板。
"蘇晴學姐呢？"張磊問。我看向窗邊的位置，那里什么都沒有。蘇晴沒有出現。這不對。
她每天這個時候都會在這里的。"她...她可能有事。"我結結巴巴地說。張磊嘆了口氣。
"林晨，根本就沒有什么蘇晴學姐。""有！她就在這里！每天都在！"我沖到窗邊，
"學姐！學姐你在哪里？"我大聲喊著，但沒有人回答。張磊走過來，拍拍我的肩膀。
"我們回去吧。"那天晚上，蘇晴出現在我的夢里。"晨晨，對不起，今天沒能陪你。
""學姐，你去哪里了？""我一直都在這里啊。"她伸手摸摸我的臉，"是你找不到我了。
"我從夢中驚醒，滿身冷汗。第三章張磊找來了輔導員。"林晨同學，
聽說你最近狀態不太好？"輔導員坐在我對面，表情很嚴肅。"我很好啊。
"我不明白為什么每個人都覺得我有問題。"張磊說你經常一個人說話，
還說有個不存在的學姐？""她存在！"我大聲說，"蘇晴學姐真的存在！
"輔導員和張磊交換了一個眼神。"林晨，我們學校沒有叫蘇晴的學姐。
"輔導員拿出一份名單，"這是所有在校學生的名單，你可以自己看看。"我接過名單，
一行行地找。從A到Z，從大一到研究生，沒有蘇晴這個名字。
"這不可能..."我的手開始發抖。"林晨，我覺得你需要專業的幫助。"輔導員說，
"我聯系了心理咨詢中心的老師。""我不去！"我站起來就要走，但被張磊攔住了。
"林晨，聽話，去看看吧。"心理咨詢室很安靜，墻上貼著各種溫馨的標語。
心理老師是個中年女人，戴著眼鏡，看起來很和藹。"林晨，放輕松，我們就是聊聊天。
"她給我倒了杯水，"聽說你有個朋友叫蘇晴？""她是我的學姐。"我糾正道。
"能告訴我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嗎？"我想了想。"就是...在教室里遇到的。
""什么時候？""大概...一個月前吧。""你還記得具體的日期嗎？"我努力回想，
但記憶很模糊。好像突然有一天，她就出現了，坐在窗邊，對我笑。"記不清了。
"心理老師點點頭，在本子上寫了什么。"林晨，你覺得蘇晴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很溫柔，很漂亮，總是理解我，支持我。"說到蘇晴，我的心情好了一些。
"她有沒有什么讓你印象深刻的地方？"我想到她總是穿白色連衣裙，總是坐在同一個位置，
總是說一些讓我開心的話。突然，我意識到一個問題。蘇晴從來沒有和別人說過話。除了我，
她好像看不見其他人。就像其他人看不見她一樣。第四章從心理咨詢室出來后，
我的腦子很亂。心理老師的話在我耳邊回響："有時候，
當我們感到孤獨或者壓力很大的時候，大腦會創造出一些...朋友來陪伴我們。
"她說這是一種保護機制，但也可能是某種疾病的征象。我不想承認，但心里開始有了懷疑。
回到宿舍，張磊還在等我。"怎么樣？"他問。"她說我可能需要吃藥。"我坐在床上，
感覺很累。張磊沉默了一會兒。"林晨，其實我早就想說了。這一個月來，你變化很大。
""什么變化？""以前你很少說話，總是一個人待著。但最近，
你開始變得...快樂一些。雖然是在和空氣說話，但你確實看起來開心了。"我愣住了。
是這樣嗎？"但是..."張磊繼續說，"這樣下去不行。你會越來越脫離現實。
"那天晚上，我沒有去205教室。我想試試不見蘇晴會怎么樣。但在宿舍里，
我總覺得少了什么。房間里太安靜了，安靜得讓我窒息。我拿出手機，想給蘇晴發消息，
然后才意識到我們從來沒有交換過聯系方式。為什么沒有交換聯系方式？如果她真的存在，
我們為什么只在教室里見面？越想越不對勁。第二天，我還是去了205教室。
蘇晴坐在老位置上，看到我進來就笑了。"晨晨，昨天你沒來，我等了你很久。""學姐，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什么問題？""你為什么從來不和別人說話？"她愣了一下，
然后搖搖頭。"我不喜歡和陌生人交流。""那你住在哪里？學什么專業？
""我..."她張了張嘴，但沒有說出話來。我盯著她，等待答案。但她只是看著我，
眼神開始變得模糊。"我不記得了。"她小聲說。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連她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信息，這怎么可能？"學姐，你是真實的嗎？"這個問題一出口，
蘇晴的臉色變得很蒼白。她站起來，往后退了幾步。"晨晨，你怎么能這樣問我？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我當然是真實的，我就在這里陪著你啊。"看到她哭，我的心軟了。
我走過去想抱抱她，但手穿過了她的身體。我們都愣住了。第五章手穿過蘇晴身體的那一刻，
整個世界仿佛靜止了。我看著自己的手，再看看她驚恐的表情，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這怎么回事？"我的聲音在顫抖。蘇晴低頭看看自己，然后看看我。
她的身體開始變得透明，像是要消失一樣。"晨晨，不要...不要懷疑我。
"她伸手想要碰我，但同樣穿了過去。"只要你相信我，我就是真實的。""但你不是真的！
"我大聲喊道，"你根本不存在！""我存在！"她也在喊，"在你心里，我一直存在！
"我抱著頭蹲下來，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這一個月來的所有甜蜜時光，所有的對話，
所有的陪伴，都是假的？都是我自己的幻想？"不...不是這樣的..."我喃喃自語。
蘇晴蹲在我身邊，雖然碰不到我，但她的眼神依然溫柔。"晨晨，我知道你很痛苦。"她說，
"但是我真的陪伴過你，給過你快樂，不是嗎？"我抬頭看她，眼淚模糊了視線。
"為什么是你？為什么我會幻想出你？""因為你需要我。"她輕聲說，"你太孤獨了，
太渴望被人理解和關愛了。所以你的心創造了我。"我想起了一個月前，
那是期中考試的時候。我考得很差，壓力很大，整個人都很沮喪。
那天晚上我在205教室里哭了很久，然后第二天，蘇晴就出現了。原來是這樣。
"那現在怎么辦？"我問她，"我知道你是假的了，你還會存在嗎？
"蘇晴的身體越來越透明。"我不知道。也許...也許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
""不要走。"我哭著說，"即使你是假的，但這一個月你給了我很多快樂。不要離開我。
""晨晨..."她的聲音也變得很輕很輕，"你要學會面對現實。你有張磊這樣的朋友，
有關心你的老師，你不是真的孤獨。""但他們不像你一樣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