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在石縫外肆虐,如同萬千怨魂的哭嚎。石縫內狹窄逼仄,冰冷刺骨,
唯一的暖源是棲月緊抱著蕭燼的身體,
以及那塊緊貼著她掌心、不斷散發著微弱暖流的黑色彎月玉佩。蕭燼的高燒如同烈火,
灼烤著棲月,他的囈語斷斷續續,時而痛苦呻吟,時而含糊不清地呼喚著。
“月……娘……冷……”他無意識地往棲月懷里更深地蜷縮,滾燙的額頭蹭著她的頸窩,
像尋求庇護的幼獸。棲月的心被這脆弱而依戀的姿態狠狠揪住,只能更緊地抱住他,
用自己單薄的體溫去對抗他體內冰火兩重天的煎熬。這依偎取暖的姿勢,
讓棲月腦中不受控制地閃過破廟風雨夜的畫面:同樣冰冷絕望的環境,同樣重傷瀕死的他,
同樣是她,顫抖著割開手腕,將溫熱的血液渡入他口中。那時的他,在咽下她鮮血的瞬間,
那雙被血浸透的黑眸深處,
也曾閃過這樣一絲轉瞬即逝的、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依賴?
只是當時被仇恨蒙蔽的她,將其解讀為野獸的貪婪。此刻,
感受著懷中這具滾燙軀體的脆弱依戀,
棲月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和荒謬感——命運竟將他們推到了如此相似的絕境,
角色卻悄然反轉。就在這時,蕭燼的囈語陡然變得激烈痛苦!“不……不要……母妃——!
”他猛地掙扎起來,身體劇烈抽搐,仿佛在夢中經歷著巨大的痛苦和恐懼。
他緊閉的眼皮下眼球快速轉動,額角青筋暴起,冷汗如漿涌出。“走開!
毒婦……沈……”破碎的詞句從他干裂的唇間擠出,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絕望。
棲月心頭劇震!毒婦?沈?他在恨誰?沈家的誰?她母親?!“蕭燼!醒醒!
”她用力按住他掙扎的身體,試圖將他從噩夢中喚醒。然而,
蕭燼仿佛陷入了更深的夢魘漩渦。他的囈語變得混亂而壓抑,
旨……九龍印……不得不……”“……別殺她……求求你……棲月……她不知道……”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