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當狀元,想搶我老公?行!我成全她!我喝下她放了瀉藥的水,把高考狀元讓了出去。
上輩子我嫁給那個佛子總裁,三年非人折磨,全身是傷,最后還被妹妹掐死。這惡魔老公,
這地獄富貴,誰愛要誰要!我只想離他們遠遠的。可慶功宴上,那個男人,
那個本該迎娶狀元妹妹的變態。他死死抓著我的手,目眥欲裂:「安靜!你休想再逃!」
1北京。六月七號。空氣悶熱,粘稠。像化不開的血痂。北京八中考點外,人山人海。
家長們的臉,焦灼,期盼。我站在人群里,心靜如水。死水。我的雙胞胎妹妹安瑤,擠過來。
她塞給我一瓶礦泉水。她長著一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此刻,那張臉笑得天真無邪。「姐,
快進去了,喝口水,潤潤嗓子別緊張。」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滿關切。我接過來。
瓶子里的水,清澈透明。但我看見了。瓶底,有極細微的,還沒有完全化開的白色粉末。
在緩緩旋轉。瀉藥。我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和上一世,分毫不差。連說辭,連表情,
都一樣。安瑤啊安瑤。你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我假裝沒看到。我甚至對她笑了笑。
「謝謝你,瑤瑤。」我擰開瓶蓋。在安瑤掩飾不住的,一絲得意的目光中。仰起頭。
咕咚咕咚。一飲而盡。水很涼。一直涼到胃里。涼到心底。安瑤的眼神,
瞬間閃過惡毒的快感。她以為我沒看見。「姐,加油!你一定能考狀元!」
她握著拳頭給我打氣。我平靜地看著她。狀元。是啊。上一世,我就是狀元。上一世,
我同樣喝了她加料的水。劇烈的腹痛,絞痛。冷汗浸透了我的衣服。我幾乎虛脫在考場。
但我咬著牙,硬生生扛下來了。我依然考了全市第一。高考狀元。風光無限。然后,
我被選中了。被那個傳聞中,手捻佛珠,不近女色,清冷矜貴的沈氏集團總裁,沈聿安。
所有人都說,那是京圈佛子。高不可攀。他要在高考狀元里,選一位妻子。學識,品貌,
家世,缺一不可。我,安靜,成了那個幸運兒。高調求娶。世紀婚禮。
我成了全北京女人艷羨的沈太太。豪門闊太。哈。幸運嗎?那是地獄的入場券。結婚當晚,
我才知道。所謂佛子。只是他生理缺陷,天生禁欲的遮羞布。他根本,不行。可他的身體里,
充斥著暴戾的血液。壓抑到極致的扭曲。夜晚。關上門。他撕下佛子的面具。化身惡狼。
啃噬。撕咬。我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塊骨頭。他眼里的瘋狂,像刀子。一下一下,凌遲我。
整整三年。我身上沒有一塊好肉。青紫。牙印。傷痕。血痂。夏天最熱的時候,
我也只能穿長袖長褲。遮擋那些恐怖的痕跡。沒有人知道。光鮮亮麗的沈太太,
活在怎樣的人間煉獄。我不能反抗。沈家的勢力,滔天。我只能忍。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為了傳宗接代,他讓我做試管。一次。十次。五十次。九十九次。冰冷的針頭。取卵的劇痛。
身體被當成一個容器。一個器皿。我的尊嚴被踩在腳底下,碾碎成泥。我終于,懷上了。
沈聿安很高興。他高調獎勵我一套上億的四合院。還有數不清的珠寶。我以為,苦盡甘來。
我以為,有了孩子,他會收斂。生下孩子的那天晚上。在和睦家醫院最頂級的病房里。
我的妹妹安瑤來了。她假借探望。支開所有人。她那張和我一樣的臉,湊近我。眼神怨毒,
貪婪。「安靜,要是沒有你,我就是高考狀元!」「如今坐擁上億資產的豪門闊太,就是我!
」「你憑什么占著這個位置!」生產后的虛弱,讓我無力反抗。她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力氣大得驚人。空氣,越來越少。「不過沒關系。」「反正我和你長得一模一樣。」
「你現在死了,正好給我騰位置!」「孩子,財富,沈太太的身份,從今以后,都是我的。」
窒息。黑暗。絕望。我死了。死在親妹妹手里。死在生下孩子的當天。死不瞑目。老天有眼。
讓我重生了。重生在,高考前這一刻。重生在,安瑤遞給我這瓶水的這一刻。腹部,
開始傳來熟悉的絞痛。痛感尖銳。像有刀子在里面攪。考場鈴聲響了。我走進考場。每一步,
都踩在刀尖上。安瑤,你想要狀元是嗎?你想要沈太太的位置是嗎?你想要那富貴滔天,
又血腥無比的地獄嗎?好。我給你。我全部都給你。這一次,我成全你。第一門,語文。
疼痛如潮水。我臉色煞白。汗水打濕了額發。我控制著答題速度,和正確率。不能太差,
但絕不能拔尖。數學。理綜。疼痛一直持續。我嚴格控分。終于,到了最后一門,英語。
腹痛達到了頂峰。我感覺腸子都要斷了。我寫了二十分鐘。然后舉手。監考老師走過來。
我臉色慘白如紙,嘴唇毫無血色。汗出如漿。身體在發抖。這是真的疼。疼得鉆心。「老師,
我,我肚子疼得受不了。」「我可能,急性腸胃炎。」「我要交卷,去醫院。」我聲音虛弱。
老師嚇了一跳。立刻叫來校醫和負責人。我被幾個人用擔架抬出了考場。萬眾矚目。
我看見了等在考場外的父母。看見了安瑤。他們沖過來。父母滿臉驚慌失措。安瑤的眼底,
卻閃過狂喜。狂喜。她知道,她成功了。我缺考了。狀元,和安靜這個名字,徹底無緣了。
我閉上眼睛。在救護車呼嘯的聲音里。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游戲,開始了。
高考成績出來那天。我們家炸了鍋。安瑤,以驚人的高分,成為北京市理科狀元。
媒體蜂擁而至。長槍短炮,對準了安瑤。她激動得滿臉通紅。面對鏡頭,侃侃而談。
說著那些虛偽的,關于努力和夢想的話。我呢?英語缺考,零分。總分加起來,
勉強夠一個普通二本線。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父母的臉,掛不住了。「安靜!
你最后關頭掉鏈子!」「你知不知道你妹妹為了照顧你,都沒休息好!」「你看看瑤瑤,
多爭氣!」我媽指著我鼻子罵。我爸鐵青著臉,一言不發,失望透頂。
安瑤假惺惺地拉著我媽。「媽,你別怪姐姐,她身體不舒服,也不是故意的。」她轉頭看我,
眼睛里全是勝利者的炫耀。「姐,你別難過,雖然你沒考好,但我是狀元,
我一樣可以讓你過好日子。」惡心。我感到生理性的反胃。我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回了房間。
鎖上門。窗外,是記者們的恭維聲。是安瑤得意的笑聲。一切,都按照上一世的軌跡,
在偏移。狀元,變成了安瑤。那個被沈聿安選中的人,也該是她了。我躺在床上。
身體因為那次腹瀉,還有些虛弱。但我的心,前所未有的輕松。地獄的門,已經向安瑤敞開。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妹妹。享受被啃噬的滋味。享受九十九次試管的痛苦。享受,
你渴望的一切。我等著。等著看你,萬劫不復。慶功宴設在昆侖飯店。市里領導,學校老師,
親朋好友,都來了。為了新科狀元,安瑤。她穿著昂貴的禮服裙。化著精致的妝。
像一只驕傲的孔雀。在人群里穿梭。接受所有人的祝賀和艷羨。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穿著最簡單的白T恤,牛仔褲。無人問津。這樣最好。我安靜地喝著果汁。像一個局外人。
宴會高潮。大門被推開。一個男人,逆光走進來。全場,瞬間安靜。鴉雀無聲。沈聿安。
他來了。他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黑色西裝。身形修長挺拔。五官俊美到近乎妖異。
只是氣質極冷。像昆侖山頂,終年不化的雪。他手里,果然捻著一串深色的佛珠。緩緩轉動。
清冷。禁欲。高貴。所有人的目光都粘在他身上。呼吸都放輕了。京圈佛子。沈氏掌權人。
他真的來了。為了挑選他的妻子。安瑤激動得渾身發抖。她整理了一下裙擺。
臉上綻放出最完美的笑容。迎上去。她知道,他是為她而來。為狀元而來。
所有人都這么認為。我低著頭。喝完最后一口果汁。心想,結束了。我自由了。
沈聿安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皮鞋踩在地毯上,很輕。卻像踩在我的心上。
安瑤已經走到他面前不遠處。聲音嬌軟,帶著恰到好處的羞澀和仰慕。「沈先生,您好,
我是安」然而。沈聿安的腳步,沒有停。他徑直,越過了安瑤。他甚至,沒有看安瑤一眼。
仿佛她是一團空氣。安瑤的聲音,戛然而止。笑容僵在臉上。無比滑稽。全場嘩然。
沈聿安的腳步,還在往前。我的心,突然咯噔一下。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像冰冷的蛇,
纏上我的脊背。腳步聲。停了。停在我的桌邊。停在我的面前。我不敢置信地,緩緩抬頭。
沈聿安。他就站在我面前。居高臨下。那雙幽深冰冷的眼睛,死死地,鎖定我。
沒有看狀元安瑤。他看著我。安靜。一個高考落榜生。他的眼神,很奇怪。不是冰冷。
是復雜。是洶涌。像暴風雨來臨前,壓抑的海面。我渾身的血液,瞬間倒流。寒毛直豎。不。
不可能。怎么會這樣?他薄唇輕啟。聲音低沉,清冷。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占有欲。
他叫我的名字。「安靜。」「我來娶你。」---2空氣,凝固了。時間,仿佛靜止。
昆侖飯店宴會廳里,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我。我腦子里嗡的一聲。一片空白。沈聿安。
他說什么?他來娶我?安靜?不是狀元安瑤?安瑤的臉,瞬間煞白。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身體搖搖欲墜。「沈,沈先生」她聲音發顫。「您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才是安瑤,
我才是今年的高考狀元。」她急切地指著自己。生怕這滔天的富貴,長了翅膀飛走。
沈聿安的目光,終于從我臉上移開。他淡淡掃了安瑤一眼。只一眼。那眼神。冷漠。疏離。
不帶一絲溫度。像看一個死物。像看路邊的垃圾。「我沒有認錯。」他的聲音,如冰碴。
「我要娶的人,是安靜。」他再次看向我。目光重新變得幽深,執著。「跟狀元,無關。」
轟!全場徹底炸了。這是什么情況?沈家選妻,不是看狀元頭銜嗎?為什么選了一個落榜生?
一個最后一門考試,因為拉肚子缺考的普通女孩?我父母也懵了。他們看看安瑤,又看看我。
完全搞不清楚狀況。安瑤的臉,由白轉青。她死死盯著我。眼睛里噴出火來。怨毒。嫉妒。
恨意。她精心策劃的一切。她偷來的狀元頭銜。她夢寐以求的沈太太之位。在這一刻,
變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沈聿安根本不在乎誰是狀元。他要的,只是我。為什么!我的心跳,
快得像要蹦出胸腔。恐慌。巨大的恐慌,席卷了我。不對。劇本不對。上一世,
他明明是因為我是狀元才選的我。這一世,我把狀元讓出去了。我避開了。我逃跑了。
他為什么,為什么還纏著我?那雙眼睛。那雙在黑夜里,閃爍著暴戾和瘋狂的眼睛。此刻,
就這么盯著我。我仿佛又聞到了血腥味。仿佛又感覺到了骨頭被啃噬的劇痛。我冷汗直冒。
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輕微發抖。我不要。我不要再回到那個地獄。我猛地站起來。
椅子和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我直視沈聿安。用盡全身力氣,保持鎮定。「沈先生。」
「你確實認錯人了。」「我不想嫁給你。」「請你,離我遠一點。」我的聲音很冷。
每一個字,都帶著決絕的抗拒。拒絕。我當眾,拒絕了沈聿安。拒絕了全北京女人,
做夢都不敢想的婚事。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覺得我瘋了。沈聿安的眼神,暗了下去。
他手里的佛珠,停止了轉動。他的臉色,沒有變。依舊清冷。但他周身的氣壓,低得可怕。
讓人窒息。他看著我眼里的恐懼和厭惡。那種不加掩飾的,真實的厭惡。他的眸光,
閃過一絲痛楚。很深。很重。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靜靜。」他忽然換了稱呼。
聲音變得很低,很啞。帶著懇求。「別怕我。」我心頭巨震。靜靜?別怕我?上一世,
他從未這樣叫過我。他總是冷冰冰地,或者在施暴時,惡狠狠地叫我「安靜」。他更不會說,
別怕我。他享受我的恐懼。享受我的顫抖。這個沈聿安,怎么回事?安瑤徹底崩潰了。
她沖上來,抓住我的胳膊。指甲幾乎掐進我的肉里。「安靜!你搞什么鬼!」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用什么狐媚手段勾引了沈先生!」「你這個賤人!狀元是我!
該嫁給沈先生的人是我!」她狀若瘋癲。完全不顧形象。我用力甩開她的手。眼底一片冰冷。
「安瑤,你聽清楚。」「我不稀罕。」「你想要,你自己拿去。」我看向沈聿安。「沈先生,
我妹妹安瑤,今年的高考狀元,她品學兼優,她非常仰慕您。」「她才是您的良配。」
「請您,看看她。」我把安瑤推出去。把這個地獄的邀請函,塞回她手里。安瑤一愣。
隨即反應過來。臉上又燃起希望。她立刻換上最楚楚可憐的表情。眼淚汪汪地看著沈聿安。
「沈先生,我姐姐她,她可能是考試失利,心情不好,胡言亂語。」「我,我真的很仰慕您。
」沈聿安的視線,終于落在安瑤身上。那是極致的,厭惡。比剛才的冷漠,更甚。
仿佛多看一眼,都臟了他的眼睛。「滾。」一個字。冰冷。殘酷。像刀子,扎進安瑤的心臟。
安瑤的臉,徹底血色盡失。她不敢相信。她,一個高考狀元,被當眾,叫「滾」。奇恥大辱。
沈聿安不再看她。他的眼睛,重新膠著在我身上。「安靜。」「我不會放棄。」說完這句話。
他轉身。離開。沒有一絲拖泥帶水。來得突然。走得決絕。只留下滿堂的驚愕。
和徹底失控的局面。安瑤癱軟在地上。嚎啕大哭。父母沖上去安慰她。同時,
用責備和憤怒的眼神,瞪著我。「安靜!你太不像話了!」「沈先生看上你,
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你竟然敢拒絕!」「你還把你妹妹推出去,你安的什么心!」
「你是不是嫉妒瑤瑤考了狀元!」我媽的唾沫星子,快噴到我臉上。我看著這一家三口。
心累。心寒。我什么都沒說。拿起包。在所有人或鄙夷,或不解,或幸災樂禍的目光中。
走出了宴會廳。走出了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外面的空氣,很新鮮。我大口呼吸。可是,
心里的恐懼,無法消散。沈聿安。他為什么,還盯著我。我的逃離,失敗了。更可怕的是。
這個沈聿安,和上一世的沈聿安,似乎,不太一樣。那眼神。那聲「靜靜」。那句「別怕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沒有回家。我用自己攢的零花錢,在海淀區一個老小區,
租了一個小單間。填報志愿,我選了一個離北京很遠的南方城市的,普通大學。我想逃。
逃得越遠越好。離安家遠一點。離沈聿安,遠一點。可是。我低估了沈聿安。
也低估了安瑤的恨意。安瑤把一切,都怪在我頭上。她認為,是我搶了她的風頭。是我,
讓沈聿安拒絕了她。她開始在家里,無休止地鬧。說我心思歹毒。
說我早就和沈聿安暗通款曲。故意高考失利,欲擒故縱。父母,自然是信她的。
他們打電話給我,罵我。讓我給安瑤道歉。讓我去求沈聿安,把機會讓給安瑤。
我直接拉黑了他們的電話。安瑤找不到我。她更瘋了。而沈聿安。他像一張網。無聲無息地,
鋪開。我租的房子樓下,總停著一輛黑色的賓利。他不下車。只是停在那里。我知道,他在。
我出門買菜。會「偶遇」他。他站在超市貨架前,手里捻著佛珠,清清冷冷地看著我。
「靜靜,好巧。」巧你媽。我轉身就走。東西都不要了。我去圖書館看書。一抬頭。
他就坐在我對面。手里捧著一本佛經。目光卻穿過書頁,落在我臉上。安靜。專注。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