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的丈夫沈清晏,他快一個月沒回家了。因為他的白月光回國了正與他情到深處。
而時隔月余當我再次見到沈清晏時他顯得急不可耐。「貞木,你就幫我這次吧。
羽蘭非鬧著要回美國。就當幫我哄哄她。但你放心,你永遠是我妻子,
你和羽蘭可以平起平坐,我絕對公平。」我撇了一眼面前的離婚協議書,
終是死心般輕點了下頭。「好,隨你。」我毅然決然得簽下了字。
卻在經過書房門口時聽到了他和那群富二代朋友們的對話。「我說沈哥就是有本事,
能把嫂子調教得那么服服帖帖。連你為了謝羽蘭和她離婚都不和你鬧,還肯乖乖的簽下協議。
」沈清晏輕笑出聲,不以為然得倒了杯紅酒。「哼,那有什么。
賭不賭她嚴貞木就算和我離婚,也會像狗一樣乖乖待在我身邊。」我沒有吭聲,
沉默著回到臥室。此時手機鈴聲響起,充滿磁性的溫柔男聲從耳邊傳來「貞木,你想好了么?
」「我想好了,你什么時候來帶我走。」1.「什么?你,你等我!我馬上訂機票……」
我沒等他說完便掛了電話。樓下的談笑聲從書房轉移到了客廳還在繼續。「哈哈哈,
那沈哥可說好了,這賭你要是輸了,可得給大伙兒在白玫瑰里存三十萬的酒錢。」
「輸了我存六十萬,包贏的。」「成!一言為定!大伙可都聽見了!」
一片嬉笑聲我慌張得往后門快步離開。獨自在偌大的花園里瘋狂得跑著,
小腿被尖銳的草木劃出了道道血絲。疼痛緩緩襲來才迫使我停下,眼淚早已止不住得往下掉。
沈清晏,沈清晏,那個曾經我愛的沈清晏不是這樣的。現在的他眼里滿是謝羽蘭,
她是沈家從小資助的貧困生。從小學一路到出國留學她的所有費用與日常花銷都是沈家出的。
現在她回國了,沈清晏還給她在杭城買了套大平層。她的微博粉絲百萬,
還時不時曬出沈清晏送她的各種奢侈品和珠寶。可她謝羽蘭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她撒嬌般依在沈清晏懷里說:「晏哥,雖然我家窮,可是我媽媽說了再窮也不能做別人的小,
我不是為了你的錢,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嗚嗚嗚……」
她哭得梨花帶雨把沈清晏的心都哭碎了。這已經不是沈清晏第一次為了她而折磨我。
去年冬天他包下了頂樓花園餐廳說與我過結婚紀念日。傻傻的我滿心歡喜,兩個人一起合影,
切蛋糕,看煙花。我瞧見他朋友圈照片,配文是“紀念日快樂”,
還有好多人在底下評論:「祝嫂子和沈哥百年好合」那時的我很感動又很幸福。
可第二天我點開他的朋友圈那條與我秀恩愛的置頂便消失了。
后來我才知道原來是他和謝羽蘭吵架了,故意氣她的,可兩人當天晚上便和好了。
還有上個月,他和我吵架。大晚上他將我趕下車,揚長而去。
我獨自一人在大馬路上邊走邊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當我回到家時已是深夜,
疲憊的身子忍不住癱軟在沙發上放聲大哭。而他卻看著家里的監控,
將我哭泣的視頻截取發在好友群里還@謝羽蘭。「看,你的情哥哥多么受歡迎,
家里還有個小可憐在因為我哭泣,我卻在這陪著你。」
而一個月后再次回家等待我的便是這一紙離婚協議。此時手機震動,提醒有消息傳來。
「貞木,我馬上回國來接你,然后我們去你最喜歡的巴厘島辦場婚禮。」「好。」
想到手機那頭的人,我擦了擦眼淚深呼出一口氣。2.這天沈清宴心情很好,
破天荒的留在家里吃晚飯。吳媽難得見自家少爺肯回家吃飯,燒了整整一大桌子菜。
晚飯間他一直說個不停追問我,下個月過生日想去哪里玩。
大概是對我今天乖乖簽下婚前協議的行為感到滿意,
對于他而言陪我過生日便是他對我的恩賜。「去巴厘島怎么樣?」
「你之前在醫院里不是總說等病好了想去巴厘島么?」見我沉默不言,
他低下頭了仔細觀察才發現我紅紅的眼睛。「傻丫頭,不過是張紙而已,你怎么還當真了呢?
」他抬手輕拂我的臉頰,語氣極盡溫柔。「你放心,我不會不要你的。這里還是你的家,
你還是我沈清晏的妻子。」說話間,他的手機鈴聲卻不合時宜得響了起來。
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沈清宴輕咳一聲,匆忙掛斷電話,卻并未作出任何解釋。
「嗯哼,公司有點事情,我去忙了。」他說完便匆匆離開。沈清宴前腳剛走,
我的信息也隨之而來。和前面的一樣,這是也是謝羽蘭發來的。是她和沈清宴的聊天記錄。
沈清晏將離婚協議拍照發給她,還附上一句話:「我的沈太太這下滿意了么?
現在我看誰敢說你是做小的。」我沒有絲毫猶豫反手就是拉黑。剛操作完,
短信同時跳了出來。「我登機了,馬上來找你。」3在沈宅的最后一晚,我夢到了沈清晏。
曾經我們也算是青梅竹馬。「貞木妹妹,你怎么皮膚那么白,跟白雪公主似的。」
「貞木妹妹,我以后就要娶你做老婆,別人我都不要。」
大概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是喜歡他的。我們一起上學,一起玩鬧。就連我父母遭遇空難時,
我也還在他家的別墅里和他一起做作業。沈母急急忙忙跑上樓來找我,
她看著我眼眶通紅欲言又止的模樣我現在都記憶猶新。那之后很長時間我都不愛說話,
之后更是得了嚴重的心肌炎,身體和心靈的創傷都讓我的狀態每況愈下。
在醫院的日子都是沈清宴陪我挨過去的。那時的他很有耐心,也是真心對我好。
每天只要工作忙完他便立馬趕來醫院陪我,哄我睡覺,逗我開心。
他會在我手術后疼痛到難以入睡的夜晚,整宿得陪在身邊。在我初次返校時,
還因為有個男生嘲笑我病秧子,和他打了起來。我和他結婚,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就在我們大學畢業謝師宴的第二天,他敲響我的房門。「貞木,我們結婚吧。」那天之后,
我們便成為了夫妻。他擁抱著我,溫柔的輕吻著,他說貞木,
擁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然而當我再次回過神來,一切竟然都成了笑話。
我摸了摸震動的手機,謝羽蘭又發來了短信附帶一張照片。一張床照,
照片中她嬌羞得靠在男人的懷里。而還在熟睡中的男人就是我的丈夫沈清晏。
突然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忍不住猛地沖進衛生間一陣干嘔。
最后倚著洗漱臺盆坐在冰涼的地面上。我第一次覺得這個偌大的沈宅安靜的可怕,好冷,
好冷……就在這時手機電話的鈴聲響起,不知我誤碰了哪里對面低沉的男聲從手機傳來。
「嚴貞木?你怎么了?」我清醒了過來,那聲音好似黑暗中的一道光,將我拉出無盡的深淵。
我拿起手機。「顧寒聲,我不想呆在這里了。」4顧寒聲是我在醫院碰到的病患。
我的心臟情況嚴重,在醫院的日子,真的很痛苦。父母離世的悲痛,疾病的疼痛,
雙重打擊下我經常想隨他們而去。那天也是這樣一個陰雨天的夜晚,
我趁著門口值班護士打瞌睡爬上醫院天臺。憑著微弱的路燈,
我才看清那個站在圍欄邊的少年。一頭碎發隨風飄揚,膚色蒼白,
靜靜得望著身下的萬家燈火,眼神落寞。當他跨出一只腳去時,我大感不妙。
本能反應令我馬上沖了上去,抱住他的腰死命拽了下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眼神逐漸清明。「這么晚一個人來天臺,你難道沒有這樣想過么?」面對他冰冷的質問,
我無言以對。后來我在醫院又多了一個愛好,就是每天上天臺看看。
兩個互不相識的陌生人就這樣坐著。有時聊聊天,有時相互無言一起望著遠方升起的朝陽。
離開醫院后,他加了我的微信。我覺得顧寒聲是個習慣孤獨的人,但又很怕寂寞。
他每過段時間就會給我發消息向我問好。我也會熱情的回復,他比我小幾歲,
就像是多了個弟弟。我陪他聊天,分享生活日常,相互鼓勵加油。從照片文字,到語音,
偶爾還會視頻。到后來就像是相交多年,談天說地的老朋友。
我很感謝那段日子他的出現讓我心情好了許多,慢慢脫離了之前的陰影。
直到我和沈清晏結婚。「那個,阿聲,我結婚了。」手機的那頭半晌沒有回答,
就在我以為手機信號不好要掛斷時,才聽到他的聲音再次傳來。「貞木,你愛他么?」「嗯,
能和他做夫妻,我很開心。」「你快樂就好,我這邊工作有些忙,下次有機會再聊。」
他說完立馬掛斷了電話,我知道他是在避嫌。雖然心里有些失落,但我更多的還是表示尊重。
可就在我們快一年多沒有聯系時。那么巧,在沈清晏將離婚協議書遞給我的時候,
顧寒聲問我在干什么?可當時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當時眼前只有離婚協議書這幾個字。
只回了他一句「離婚。」簽完字,我躲在臥室里瑟瑟發抖。「顧寒聲,我好像,
又要變回孤兒了。我再也沒有家了。」沒有爸爸,沒有爸爸,也沒有我最愛的小貓。
連沈清晏都要沒有了。怎么辦?我從未想過顧寒聲竟然會那樣說。「那你嫁給我吧,
我來做你的家人。」此時書房里的嘲笑聲越來越大。「哈哈哈,你們別搞笑了,
嚴貞木要是真的離開了沈哥,哪里活得下去,估計現在人都快暈過去了。
沈哥你可要小心照看,你家著黛玉妹妹啊哈哈哈……」「呵,那還用你說。
她又不是十八歲的水靈姑娘,又是個精神病,能找到沈哥這樣的靠山,
也算是她八輩子修來的服氣。」沈清晏一聲嘲諷。將玻璃酒杯隨手按在書桌上。
「她嚴貞木算什么東西,不過是我沈清晏的一條病狗,哪能和林黛玉相比,
這都是你高看她了。」我失望得看著里面那個已然陌生的男人。「行,我愿意。」
5.顧寒聲給我發了一份文件。他雖然年紀比我小,做事卻格外穩妥。
他將后面需要辦理的事宜整理了一份文件發給了我。找律師,
辦理簽證等等手續他都想得很周到。甚至里面還把杭城游玩景點,必吃餐廳都詳細一一列舉。
他說想在事情都辦妥離開之前把之前幾年沒能一起約會做的事都補起來。可以說能想的,
他全都想到了。「我剛下飛機,現在來沈家接你么?」「好啊」我欣然接受。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涌入我面前的玻璃窗。我毅然決然得離開了沈家,除了父母的全家福,
沒有帶走任何東西。在坐上顧寒聲的車前,我收到了沈清晏發來的信息。
「怎么昨晚沒給我打電話說晚安,你不想我了?」原來是他帶著謝羽蘭也去旅行了。
說羽蘭她農村女孩可憐,想出去見見世面。我并不想理他。可他非要來煩我。「貞木寶貝,
你不乖哦。」接著附上一張倫敦夜景照片。「這地方不錯,明年三周年結婚紀念日,
我也帶你來?」此刻的我真的很像像拉黑謝羽蘭一樣,將他拉黑。
但是想想后面還要處理離婚,辦離婚證等事宜,還是作罷。
接下來的半個月時間里我終于活回了自己,不是沈太太,也不是精神病,我只是嚴貞木。
顧寒聲將我照顧得很好,為了預約了最好的醫院做了全身體檢。帶我到處散心,
他和沈清晏不一樣,無論大小事,他總是會先詢問我的意見。我難為情讓他如此費心,
推諉著都行,你安排都可以。可他卻不依不饒,認真嚴肅的看著我。「不行,
你的想法對我很重要。」我第一次發現面前的顧寒聲早已褪去了曾經的少年模樣。
他領帶微松,那雙好看的鳳眼執著的目光散發著成熟男人的荷爾蒙。頓時覺得心跳加速,
好在電話鈴突然想起。他悻悻得松開了我的手,看到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更是眉頭一緊,
滿臉的厭惡。時隔半個月,我終于接到了沈清晏的電話。「貞木,你搬走了?」
6.大概是習慣了我柔弱的性子,他沒有耐性等我的回答,只是自顧自都笑了笑。「貞木,
你也太小孩子性了,都多大了還玩小孩子的離家出走呢。」「都和你說了,婚約不過是張紙,
我可以讓你繼續做沈太太。」他的語氣聽起來非常自信,心情也很不錯。「這樣吧,
既然你不愿意做沈太太,我也不勉強,明天你跟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我們兩清如何?
」我握著手機。「哈哈,我開玩笑的…貞木我就知道你……」「好,明天民政局見。」
我回答道。「哇哦……」電話那頭一片起哄聲。我掛了電話。把約好的時間用微信發給他。
顧寒聲國內的公司還有些事務沒有處理完,我拒絕了他陪同的要求。
我并不希望自己成為他的累贅,這是我自己的事,理應我自己處理。這天我起了個大早,
先去墓園看了爸媽。好不容易熬到十點半,早早來到民政局門口。沈清晏卻姍姍來遲。
但我估計是謝羽蘭故意的,因為他嘴角有個不深不淺的牙印,
這個女人的伎倆我實在是太了解了。他當沒有。我自然也可以當沒看見。
畢竟這也不是我保持沉默的第一次。手續辦得很順利。簽字時沈清晏還一直觀察著我的神色。
我面無表情,利落得簽完字。不到十分鐘,離婚證就出現在了我的手上。
我將離婚證收進包里。「沈清晏,你晚上有空么?我有些話想和你說。」沈清晏微微一愣。
他應該很久沒聽我口中如此冷漠得喊出他的名字。下一個瞬間,
他又恢復了自負且玩味的神情。「好啊,貞木寶貝。晚上見。」7先不提婚后的沈清晏怎樣。
我并不想否認曾經的沈清晏。我感謝他這些年的陪伴,感恩他在我患癌期間不離不棄的照顧。
所以這天晚上我沒想這樣狼狽離開。我只是想平靜得與他告別,與過去的我們告別。
卻不知怎的,晚上下起了大雨。狂風呼嘯,夾雜著閃電的轟鳴聲。我害怕這樣的雨夜。
我忍耐著身體的顫抖,等著沈清晏。我甚至有些擔心,當沈清晏出現時,
我會不會下意識撲進他懷里。就像在醫院的無數個夜晚,貪戀著他溫暖的懷抱。
有些習慣是很難改的。
我怕這盡一個月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心理防線在我真正面對他時脆弱得不堪一擊。可是,
他沒來赴約。他給我打來了一通電話。電話接通時,那邊確實一陣音樂聲與嘈雜聲。
「什么狗屁真愛!」「老子最煩她!要不是我媽逼著,我連碰她的興趣都沒有!」「呵,
結婚?你們當我為什么娶這么個精神病?」「還不是因為她爸媽的家產,她爸媽都死了,
她這精神病要是再少活幾年,那上億的資產可不是跟白撿似的,哈哈哈……」
轟……一道閃亮的雷電劈下來,將夜空撕了個粉碎。我顫抖著捂住心臟的位置,
疼痛到難以呼吸。電話那頭的笑聲在我耳邊環繞,久久不肯散去。嘲笑著我的愚蠢,
我的可悲,我才是全天下最傻的傻子。顧寒聲的電話就在這時打了過來。「貞木?」
他的聲音里帶著急躁。「怎么了?你在哭?」「我,我沒。」我很想回答他,
但嘴里卻不敢再蹦出第三個字,否則眼淚就會應了他的話,不停得往外涌。「等著,
我來接你,離開這里。」8沈家的貴公子居然又恢復單身了。一伙公子哥們組織了單身派對,
在白牡丹商務會所喝得醉生夢死。就在不知道嗨到了幾點時,有人迷迷糊糊打開手機消息。
「臥槽!兄弟們大新聞啊!」這么一喊,沙發上橫七豎八躺著的幾位都醒了神。
「就那個百年家業傳承的顧氏,顧家新一代的當家人,居然出現在杭城了!」
「還是私人飛機,今晚剛到的。已經有好幾個當地的公司老總在想辦法托關系約會面了。」
有一個笑著擺了擺手:「不可能,他不是一直在海外深造,從來沒回來過么。」「是真的!
你們快來看啊,都上熱搜了!」手機你傳我,我傳他。冷下去的場子又瞬間熱鬧了起來。
「喲!還真是他,這氣質還真是貴公子,可了不得。居然說是回來帶心愛的姑娘出國的。」
「嚯!一來就是花邊新聞。」「我看看,我看看,帖子下面好像有照片。」「嘶……我說,
你們覺不覺得這個姑娘怎么,有點眼熟啊。」「沈大少!沈哥!快醒醒!」
有人將躺在沙發上的沈清晏一把拉起,「你看,顧寒聲懷里這個,好像,好像是嫂子啊。」
沈清晏其實早就醒了大半,可他依舊不以為然。他隨意得接過手機「呵,怎么可能,,
要我是顧家的當家人,這身份地位,怎么著也要找個20出頭的豪門千金。
誰會要嚴貞木這么個年紀不小的離異婦女。」可只是瞟了一眼照片,突然愣住了。
夜晚的雨下得很大,機場的私人停機坪上,黑色的傘下的男人西裝革履,面容冷峻貴氣非凡。
他將懷里的姑娘包裹進自己的大衣里,護得很好。那個女人就是嚴貞木。他太熟悉了。
她的身形,她的面容……不可能!沈清晏啪得扔下手機。貞木怎么可能認識顧寒聲。
今晚嚴貞木還約他去自己住的酒店餐廳。一定是一個月沒見著他,還是忍不住想約他見面。
嚴貞木這個女人可是愛他愛得要死。沈清晏拿起桌上的雪茄,抽出一根點著。
拿出自己的手機,準備給嚴貞木打電話。可剛要撥出去,卻掃到手機上的時間。凌晨二點。
是不是太晚了,該不該撥呢。不對,那是嚴貞木,只要是他的電話,貞木都會接的。
今天晚上故意放了她鴿子,指不定現在沒睡,還在被窩里哭呢。這樣想著,沈清晏再次撥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9自從父母遭遇空難逝世之后,
我沒有離開過杭城太遠。短途的車還行,長途車或者高鐵在那個狹小的空間里也會令我恐懼。
卻沒想到此刻我竟還有勇氣坐上飛機。我坐在顧寒聲旁邊,有些緊張得捏著手。
他似乎覺察到了我的不安,伸出手來與我十指相扣。「沒事,別怕。
當初在醫院里都這么熬過來了,我們也不是那時在天臺的我們了。」他語氣溫柔,
寵溺得摸了摸我的腦袋。突然發現他個子好高,坐著也比我高出一個腦袋。
雖然和我說話時他總會俯下身,輕聲細語。可轉而和旁邊的秘書說話時他卻很嚴肅,
只淡淡得幾個字便打發他們。可就這樣,見他的秘書依然謹小慎微的模樣似乎都很怕顧寒聲。
他似乎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剛才在杭城機場,那些記者突然圍上來那么多。
一口一個顧先生的喊著。我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我是不是……太沖動了?
身邊的人突然動了動。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貓咪創可貼。「把手給我。」我乖乖得遞了過去,
他小心得將我小拇指的傷口包好。大概是剛才跌撞時不小心擦到的,連自己都沒有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