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A城上層圈里都知道的尚弈的窩囊前妻,我愛他愛的要死,以他的話為圣旨。
只因為他是我這輩子的救贖,更何況他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理所應當的享受著我的所有,
認為我會在原地一直等他,所以他心無旁騖奮不顧身奔赴下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中去了,
只是這一次,我要讓他失去所有!(01)沒有開燈的別墅里,我坐在沙發上,
眼睛盯著桌子上嶄新的離婚證,心里空蕩蕩地毫無知覺,
我和尚弈終于走到了今天離婚這一步。我其實早應該清楚的認識到這一段婚姻的不純真,
卻還是為自己付出了這么多而感到不甘,不甘到他逼我離婚時,
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害怕他的離開,然后卑微地乞求著能夠在他身邊繼續工作,
那一刻他的表情是那么的厭惡。可是那又怎么樣,我只希望我能夠繼續留在他身邊,
扮演好愛他這個角色。我環顧了一下別墅,剛準備撥通房屋中介的電話,把別墅掛出去,
就接到了尚弈好友的電話。那邊嘈雜喧囂的聲音一下子通過手機無線電波沖擊到我的耳朵里,
讓人有一瞬間的不適感,電話那邊時大時小的說話聲,讓我只能僅憑著一些模糊的詞語,
拼湊出一句關鍵信息:“尚弈又在會所喝多了,需要我把他接回來。”剛到會所,
還沒有推開包廂的房門,就聽見尚弈的好友們在調笑著。“我們弈哥的魅力可真大,
今天這個網紅主播貝貝不錯!”“那可不,弈哥為了博得紅顏一笑,不僅離婚了,
還…還一擲千金!特意為了這個主播開了新的部門,簽下了她,
剛才你沒看到弈哥當場守護貝貝,把別的主播,氣的臉都綠了。”“離婚?
那我剛才還給倪莎莎打電話來接你…”“沒事兒,莎莎,你還不知道?莎莎有多愛弈哥!
”“其實倪莎莎也不錯,什么都愿意為你付出,都跟了你十年了!
還逼著人家跟你離婚…”“你也說了都跟了十年了,你十年老吃一樣菜,膩不膩!對不對,
弈哥?!還是這個貝貝夠味兒!”話音剛落,就聽見一陣哄笑,
尚弈的聲音打斷了笑聲:“無所謂的,她現在還是我的助理 ,
呼之即來…”雖然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聽到這些對話的我,
還是感覺心像被針扎了一下,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接著推開包廂門。音樂聲震耳欲聾,
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他們自顧自地喝著酒,三三兩兩勾肩搭背的說著悄悄話,
仿佛剛才我聽見的都是一場幻聽。“尚總,我來接你回家。”我一臉謙卑地站在尚弈座位前,
看著這個我熟悉了十幾年的男人。他閉著眼睛,靠在座位上,
在幽暗的光線下隨意解開的黑色襯衣領口處是若隱若現的鎖骨,他修長的手指扶住額頭,
手腕上還帶著我去年生日送他的手表。突然他睜開眼來,眸子里的成熟隨意,讓人心醉,
不得不說年紀在他身上更像是點綴品。尚弈剛準備說話,包廂門就又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子,扭著胯,視若無睹地朝著他身上奔來,風一般的撲進了他的懷里,
我趕緊側過身去,以防被推倒。一聲嬌糯的“弈哥哥”,
喊的現場所有男人的魂都要飄起來了。我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內心酸澀無比,
眼睛始終盯著兩人無法控制,眼睜睜看著他們就這樣開始旁若無人地愛意流露。
似乎我大剌剌地觀賞,實在讓他們無法忽視,
尚弈淡淡地對我發出命令:“你先在外面等一下,過會兒再來接我們。”我愣愣地微微頷首,
略帶失意、踉蹌地離開了包廂。包廂門剛剛關上,里面又恢復了熱鬧地喧嘩聲。
“這樣對莎莎姐也太殘忍了吧?!我感覺莎莎姐心都碎了。”有人不忍心地說道。
“這有什么的,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的戲碼…”“弈哥魅力真的大,
有沒有什么秘訣傳授一下呀!”“別鬧了,好好玩!”尚弈突然開口制止,
打斷了他們的起哄。我站在包廂門口無助地從口袋里掏出一支煙,點燃,然后猛吸了一口,
不斷地向自己告誡,一遍又一遍。“別入戲太深!他是仇人!”我冷靜了下來,
收拾好情緒后,轉身離開,推開了另外的包廂門。
包廂里面坐著的正是尚弈最大的競爭對手、A城突然橫空出世的新貴明星總裁周野,
也是我的大學師哥。他冷著臉,皺著眉,看著我夾在手指上的煙,
滿臉心疼:“不是說好戒了嗎?怎么又開始抽了?…”我又吸了一口煙,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臉色疲憊道:“今天麻煩師哥了!”“你今天情緒不對,
要不然今天先算了…”周野盯著我的眼睛認真的詢問道。我抬手彈掉手上的煙灰,
又恢復到了那個冷靜自若的自己:“沒事兒,現在是時候了結了!”說完這句話,
我看著手指上慢慢燃燒殆盡的煙,就像我恨意上最后燃燼的那一點點心慈手軟。
(02)我恨尚弈。這個念頭是支撐我陪他演愛情戲的最大驅動力。至于原因,
那就是一段狗血殘酷的故事了。在我十六歲的時候,家庭幸福美滿,
一次酒駕車禍導致我父母雙亡,肇事人是尚弈,幸運的是我還活著。
就這樣我從一個幸福的家庭變成了生活在福利院的孤女,需要等待別人救助。
介于當時酒駕并沒有納入刑法,再加上他的背景,于是他毫發無傷。也許是尚弈殘存的良知,
迫使他想要贖罪,在我高中時,他開始資助我。可是那個時候的我是16歲,并不是6歲,
就算尚弈事后想要彌補,也無法撫平我這輩子的仇恨。我開始發奮圖強,最終以優異的成績,
考上了H大,并在畢業后順利進入了尚弈的公司,成為了他的得力助理。
或許隨著時間的淡化,他早已經忘記了在七年前,是他將我親手推入深淵。
他只記得他是怎么救贖了一個未成年,而這個人心存感激地來到他的身邊。
也或許是我表現的太讓人放心,我的人畜無害,我的單純體貼,
讓他看到的、體會到的只是我一顆崇拜敬業涉世未深的心。正是因為我偽裝的太好,
在這爾屢我詐,兩面三刀的社會上,讓他動了惻隱之心。再加上我的順水推舟、體貼入微,
他在有未婚妻的前提下,偷偷地將我藏在他的羽翼之下,成為了他不可見人的情人。
還記得第一次,我的生澀,慌亂,不知所措以及卑微里略帶害怕的迎合取悅了他,
瘋狂的淪陷在我的世界里…我在很多時候都很討厭我要以這樣的方式一步一步實現我的報復,
每一次對他的討好,每一次的親密接觸,都讓我內心里無時無刻再抵觸著,
在煎熬著…但是又不可否認,這是一條捷徑,也是我唯一能夠掌控的操作方式。
只是情人的角色,是我所不能滿足的,我要讓他繼續為我增加籌碼。我要快速成長,
讓他在短時間內看到我的能力,也要讓他離不開我。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
我還要努力的扮演好他最愛的模樣,做好以他為天的附屬品。就這樣,
我一步一步成功的走進他的心里,也走進了他的生活里,擠掉了未婚妻的位置,
從情人到妻子…我的身份在變,唯一不變的在他眼里,是對他的忠誠,也是對他的愛意。
他在我的表演下,對此深信不疑。給了我信任,給了我原始積累的資本。
畢竟沒有幾個人能花費好十幾年的時間一直陪一個人演戲,
有時候真情實感地連我自己都要淪陷至此,忘記自己的目的了。目的。
我的思緒一下被拽回了現實,我驀然看著坐在我對面的師哥周野,我們相識于大學。
在我還是尚弈情人的時候,我背著他偷偷的收購了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公司后,
正一籌莫展要找合適的人出面打理時,是周野自告奮勇的來到我的身邊,
幫助我…就這樣他在明,我在暗,相互配合地一起打拼了十年,創立了現在的力曳集團,
在A城也有了一席之地。此刻的周野一直晃動著手里的酒杯,
臉上的金絲眼鏡恰到好處的修飾著他高挺的鼻梁和緊致的五官。在我的注視下,似是安撫,
他舉杯向我示意,并一口飲下了杯子里的酒。就在這時,包廂門再次被推開,
就看見一個穿著嘻哈、神態傲嬌的小女孩被周野的秘書帶了進來。“就是你們想要簽我?
”她徑直坐到了周野旁邊,順手拿起桌面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喝了起來。“是的。
”周野轉頭看著這個目中無人的小女孩,然后示意秘書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合同。
她隨手翻了一下,就丟到了一邊,大剌剌地坐在沙發上,一副悠閑自在的做派。“白溪,
今天一共7個人直播,你的直播數據只是第五位,
我們公司給你的待遇已經是最好的了…”周野秘書忍不住開口勸說。
“直播數據只是代表一時的,我的粉絲量可不低。”這個叫白溪的小網紅滿臉不在乎地說著。
看著這張稚嫩卻洋溢著自信明媚的臉,我突然感覺有家人當底牌,真心讓人羨慕。
卻又忍不住嗆聲:“那你為什么始終都趕不上貝貝?
粉絲和流量數據一直都被貝貝的粉絲群嘲,還被她的粉絲說你是靠著模仿她才能起身的?
”我略帶嘲諷的語氣讓白溪突然坐起身來,怒目而視。“你們到底什么意思?看不上我?
還要上趕著簽我?我也不差這點錢!”說完就準備起身離開,我趕緊拉著她的手,
示意她息怒,別急著走,先等等。“放開!”她吼道。“我話還沒說完,
你能不能先聽我講完?”她依舊滿身怒氣,站在我面前,我站起身,將她按到沙發上,
然后蹲在她身邊,直視她的眼睛,繼續開口說:“白溪,
我剛才說的只是讓你知道你現在的劣勢,而你要擺脫這些,只能找準自己的優勢,
也就是屬于你自己的賽道,而不是一味的模仿或者一味盲無目的的橫沖直撞,
這樣對于你來說是得不償失,以后粉絲的黏性也會變差。”我開始跟她分析起她的優勢,
以及在市場上如何找準定位,在我的引導下,白溪這才耐心地坐在沙發上繼續聽我講。
“那你說,我現在應該怎么做?
”“你現在應該找個公司給你認真規劃一下接下來的發展思路,找準屬于自己的優勢賽道,
不要只看短期的收益,而是自身的發展前景。”我頓了頓,看著她認真思考起來的樣子,
繼續道:“我們公司雖然才涉獵直播行業,但是我們公司的體量現在也不低,
這個你應該知道的,而且你是我們的首簽,我們肯定會對你傾注全力。”語畢,我站起身,
坐到她的身邊,周野的秘書將合作方案又整理了一下,再次遞給了她。這次,
白溪一頁一頁翻看著合同。“合同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問一下你身邊的這位帥哥,
他就是我們公司力曳集團的總裁周野!”我順勢提了一嘴。
白溪突然抬起頭來看著我說:“我能讓你負責我嗎?”“我們總裁親自帶你,都不行?
”我有點吃驚,笑著問她。“我感覺你比他靠譜,你就說行不行吧!”“也不是不行,
但是這個沒辦法寫在合同里。”我有點為難。“反正我只跟你對接,別的都沒有什么意見。
”白溪看完合同后,將手里的合同推給了我。“好的,那合同里還是寫周總的名字,
但是我來替他履職。”我將合同遞給了周野,示意他和白溪簽字。我留下了白溪的聯系方式,
并跟她約了一下后續的工作安排,就讓周野的秘書將白溪送回家。“怎么樣,
現在終于輪到我給你打工了!”他們剛走,我就開始調侃周野。“還行,
你說如果讓尚弈知道他今天因為一個女人而得罪了自己最大客戶的寶貝女兒,
你說他會不會氣死?”周野打趣道。“相信我,
他以后估計都沒有地方可以生氣了…”我桌子上的合同,面無表情地回復。(03)事畢,
我坐在車上,看著尚弈、貝貝被一群人簇擁著從會所走了出來,他們互相道別后,
尚弈和貝貝兩個人滿面紅光、互相攙扶著向我走來。我看著那群狐朋狗友看好戲的眼神,
面無表情地下車,打開車門,并幫助尚弈上車后,就開車送他們回到尚弈的公寓。一路上,
通過后視鏡看著兩個人難舍難分地親親我我,頗有一種原地被迫看小破片的羞恥和荒唐感。
甚至我都為剛才那短暫的心疼感到無地自容,原來站在第三視角看他,他竟如此不堪。
公寓樓下,尚弈和貝貝下車后,我剛準備離開,他突然叫住我:“莎莎,
要不然你換個崗位吧。”我微愣了一下,隨即佯裝傷心的問道:“為什么?”尚弈面帶惱色,
帶著不耐煩:“貝貝在意。”“好的,我會把手頭工作交接給小林。”我低下頭去,
聲音里帶著些許落寞。“等等,這幾天要跟柏總進行簽約,等簽約過了,你就去人事吧。
”尚弈突然想到什么,頗有些頭疼的樣子,又囑咐了一句。話音剛落,
一旁的貝貝拉著尚弈的手輕輕搖晃著,似是催促。“走啦走啦,回家!
”尚弈轉頭親昵地在她臉上落下一吻,便攬著她走掉了。“真討厭,你還要見她!
”兩個人身影剛消失在公寓樓下,就傳來貝貝帶著敵意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
顯得尤其刺耳。“乖~工作!…”尚弈略帶粘膩的安慰著,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惡心起來。
不想繼續再被惡心,我立馬轉身上了車。在車上,我給周野發了個消息,
要他幫忙處理一下我的別墅,順便將尚弈即將跟柏總簽約的合同內容跟周野復述了一遍。
“我這邊還有一套小公寓,你要不先將就一下?”聊完正事,周野有點不放心的詢問。
“不用了,我這段時間就住酒店吧。”“那你別墅里的東西怎么處理?”“都丟了吧!
沒有什么值得留下的…”我掛完電話,將車子隨意停在路邊上。喧鬧的夜景里,
川流不息的馬路,鱗次櫛比的樓房,還有那萬家燈火中,早已經尋不到屬于我的那抹光。
我再次點起一支煙,猛吸了兩口,才能為自己剛才的演技不感到心煩意亂。第二天一早,
我拿著合同來到尚弈辦公室,一路上都是別人看我不一樣的眼神。
“這個合同我已經審過兩次,您再看一下。”我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將合同遞給尚弈。
他拿著合同,一頁一頁的翻看著,突然開口:“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你以后遇到事情也可以找我,希望我們能夠好聚好散。”說完,他頓了頓,抬起頭看著我,
似乎想要安慰我:“給你換個崗位,也是為了你好,相信你能做好的。”我點了點頭,
語氣黯淡地回應說:“好的,尚總。”“這份合同沒有問題,做好明天的簽約工作后,
你直接去人事報道。”“好。”我點點頭,拿著合同退出了尚弈辦公室。
一直跟在我身邊學習的小林一臉憂愁的看著我:“莎莎姐,你能不能不走,我害怕。
”我看著這個已經跟了我好久的小妹妹,微笑的安慰著:“尚總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再說你跟了我這么久,我相信你的!”“嗯,我知道了,外面議論的那些,你也不要在意,
我也相信你!”小林一臉堅定的看著我。我無所謂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勵,
然后聯系柏總的秘書再次核對時間。(04)簽約現場。約定的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尚弈滿臉不耐地在會議室咆哮道:“你們確定跟柏總的秘書是約的10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