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登基后,父兄為表忠心,主動上交兵權(quán),太后也不必再裝了。
從前沈晏還會護(hù)著我,幫我說幾句話,可他現(xiàn)在滿眼只有柳雪兒,哪里還顧得上我?
柳雪兒走到沈晏面前,挽住他的胳膊:
“皇上,你不是說,今日要給咱們的皇兒取名嗎?臣妾為您誕育了皇子,母后賞了臣妾皇貴妃之位和協(xié)理六宮之權(quán),皇上要賞臣妾什么呀?”
沈晏寵溺地刮了刮她鼻子:
“朕已經(jīng)想好了,咱們的孩子就是唯一的太子人選,就叫他稷兒,將來朕要把江山社稷都交給他。”
“至于你的賞賜,朕也準(zhǔn)備好了。”
話音剛落,十幾個宮女太監(jiān)魚貫而入,有人捧著織金鏤花蜀錦制成的玉鞋,有人捧著一整盒東珠,還有人捧著十幾斛螺子黛。
柳雪兒迫不及待地穿著玉鞋走來走去,欣喜地吻上沈晏的臉:
“眼下并不是蜀錦進(jìn)宮的時節(jié),還是皇上疼雪兒,可皇上從沒問過臣妾雙足的尺寸,這鞋子也太合適了吧?”
“小傻瓜,你我同床共枕那么多次,這點(diǎn)小事朕怎會不知?只要你喜歡,不管什么時節(jié),朕都為你尋來。”
我心里泛起苦澀,夫妻多年,沈晏卻根本不記得我雙足的尺寸。
有次他心血來潮送了我雙普通的繡鞋,卻小了半寸,怕他掃興,我忍著腳疼穿了好幾日,指尖都被磨破了。
至于整盒的東珠……我下意識摸了摸耳墜上普通的珍珠,更是從沒有過。
“這東珠真漂亮呀,可東珠是皇后才配戴的,皇上都賞了臣妾,皇后娘娘不會生氣吧?”
沈晏這才想起我還在旁邊,尷尬地解釋:
“阿蓮,你別多想,雪兒產(chǎn)子的時候難產(chǎn),我也沒陪在她身邊,她吃了不少苦,我只是想補(bǔ)償她,況且她是太子的生母,若是賞賜的東西太差,外面會議論的。”
“我知道稷兒這名字本是要留給咱們的孩子,可孩子已經(jīng)沒了,這名字寓意好,給死人用該浪費(fèi)了……”
難為他還知道這原本是給我們孩子準(zhǔn)備的名字,可即便知道,他還是給柳雪兒的孩子了。
而我的孩子,在他心里,只是一個無名無姓的死人。
見我不說話,沈晏有些著急,剛要開口繼續(xù)解釋,柳雪兒卻倒在他懷里:
“皇上,臣妾頭疼,可能早晨進(jìn)宮時冷著了……”
沈晏趕緊將她抱起,一臉關(guān)懷:
“你還在月子中,怎么不多穿點(diǎn)兒?朕這就帶你去瞧太醫(yī)。”
說完,再未看我一眼,抱著柳雪兒匆匆離開。
太后朝我諷刺道:
“這女人啊,還得是柔情似水的更得男人的歡心,一個粗魯悍婦,也配讓我兒子為你關(guān)閉六宮?我兒子從前不過是瞧著你新鮮,又有利用價值,才敷衍你,如今有了雪兒,你這盤菜,也算是涼了。”
“一個不會下蛋的母雞,現(xiàn)在還成了殘廢,以后真是半點(diǎn)用都沒有了,有你這樣的皇后,真給我兒子丟人,趕緊滾,看你一眼哀家都少活三年!”
因為來時,沈晏為了彰顯他對我的寵愛,沒讓任何人跟著,親自幫我推輪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