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雷劈覺醒日教室被雷劈中的那一刻,校草顧言正側臉對著我放電。他睫毛長到能放風箏,
帥得讓人想犯罪。下一秒,他頭頂炸成鳥窩,全班集體覺醒超能力。
班長頭頂飄彈幕:“這題不會做我是豬。”閨蜜打噴嚏噴出狗血劇臺詞:“賤人,
你搶我男人!”而顧言的能力最社死——誰看他超過三秒就會跳社會搖。
教導主任破門而入時,我正盯著顧言發呆。
只見主任突然扭起秧歌:“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全班爆笑中,
實驗室的青蛙跳上桌:“呱!契約到期了呱!”閃電撕裂窗外鉛灰色的天幕,
慘白的光瞬間吞噬了整個高三(7)班。震耳欲聾的炸雷緊隨其后,轟隆——!
時間在那一刻被擰成了慢動作。我的視線還黏在顧言的側臉上。就在雷聲炸響前0.01秒,
他剛好微微側過頭,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我這邊。濃密得能放風箏的睫毛下,
那雙眼睛在灰暗的光線里亮得驚人,像兩顆剛被溪水沖刷過的黑曜石,深不見底,
又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慵懶。帥,是真的帥,帥得讓人想當場在他面前表演一個原地犯罪。
然后,命運的雷神之錘就精準無誤地砸在了我們班頭頂。“砰——嘩啦啦!
”巨大的聲響混合著刺目的白光,仿佛世界末日提前降臨。
頭頂那盞用了十幾年、堅強得堪比鐵打的吊燈,終于不堪重負,燈泡炸裂,
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樣稀里嘩啦砸下來。整個教室猛地一沉,
瞬間陷入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只有窗外瘋狂閃爍的雷電還在提供短暫而詭異的光源。
濃烈的、難以形容的焦糊味,混合著臭氧那種獨特的腥氣,猛地灌滿了鼻腔,
嗆得人喘不過氣。死寂。絕對的死寂。連窗外咆哮的狂風暴雨聲,
似乎都在這片死寂里被按下了暫停鍵。只能聽到自己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聲音,咚咚咚,
震得耳膜生疼。還有身邊同學粗重又壓抑的呼吸,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悸。
“嗚……媽媽……”黑暗的角落里,不知是誰終于扛不住這巨大的恐懼,
發出一聲細弱的嗚咽,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間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燈……燈炸了?
”一個男生干澀的聲音響起,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我的頭發!嘶……好燙!
”另一個女生驚惶地尖叫起來,聲音都變了調。“手機!誰有手機!開個燈!
”“我的手機屏幕……裂了?”黑暗如同粘稠的墨汁,包裹著恐慌的低語和摸索聲。
就在這片混亂中,一道微弱的光柱猛地亮起,來自前排某個同學顫抖的手。那束光晃動著,
如同受驚的兔子,最終,極其不情愿地、顫顫巍巍地定格在了講臺附近。光束邊緣,
首先勾勒出一個頂著一頭焦黑爆炸卷毛的腦袋。是顧言。
他平日里那引以為傲、連蒼蠅站上去都打滑的清爽短發,此刻徹底告別了地心引力,
根根向上,倔強地卷曲著,膨脹成一個極其狂野、極其抽象的藝術造型,
活像被一萬伏電流精心燙過。幾縷可疑的黑煙,
正慢悠悠地從他那蓬蓬勃勃的新發型頂端裊裊升起。那張帥得天怒人怨的臉,
此刻也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黑灰,只有那雙標志性的眼睛,在光束下顯得更亮,也更……茫然。
他僵硬地抬起一只手,似乎想碰碰自己的新發型,又怕一碰就碎成渣,
最終只是無措地懸在半空。“噗嗤——”一聲清晰無比的憋笑聲,
不知從哪個角落勇敢地鉆了出來。這聲音像一根針,猛地戳破了教室里緊繃到極限的氣球。
“噗哈哈哈哈!”緊接著,仿佛瘟疫般,壓抑不住的狂笑浪潮轟然爆發,席卷了整個教室。
有人拍桌子,有人笑彎了腰,有人眼淚都飚了出來。
“顧言……你……你的頭……”我同桌李思思捂著肚子,笑得差點背過氣去,
斷斷續續地指著他,“像……像被雷劈出來的……超級賽亞人……噗哈哈哈!”顧言的臉,
在黑灰的底色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漲紅,一路紅到了耳朵尖。
他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狂笑的人群,試圖找回一點校草的威嚴,
但那蓬冒著煙的爆炸頭實在太過搶鏡,效果適得其反,反而引發了更大規模的笑浪。“安靜!
都安靜!笑什么笑!”班長李鐵柱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試圖維持秩序。
他平日里板正嚴肅的臉此刻也繃得緊緊的,只是那嚴肅的表情只維持了不到一秒。
因為他頭頂上方,大約離發際線二十公分的空氣中,
毫無預兆地、憑空浮現出一行半透明的、閃爍著微弱藍光的字:【這題不會做我是豬!
(╥﹏╥)】那行字還自帶一個流淚的顏文字表情,晃晃悠悠地飄浮著,
像一盞幽怨的電子燈籠。李鐵柱毫無所覺,還在對著下面橫眉豎目:“都什么時候了還笑!
有沒有點紀律性!”他頭頂那行字跟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完蛋了完蛋了,
作業一個字沒動,明天老班肯定要吃了我!Σ( ° △ °|||)︴】“噗——班長!
你頭上!”有人眼尖,指著那行藍幽幽的字,再次笑噴。李鐵柱一愣,
下意識地抬手往自己頭頂摸去,當然什么也摸不到。他困惑地皺起眉:“頭上?
我頭上怎么了?”【他們在看什么?難道剛才雷劈下來我頭發也焦了?(⊙_⊙)?
】新的彈幕立刻誠實地飄了出來,還配了個大大的問號表情。這下,
連顧言都暫時忘記了自己的爆炸頭,看著班長頭頂那行不斷刷新、瘋狂吐槽的內心彈幕,
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起來。2 超能力社死秀混亂如同投入池塘的石子,
漣漪迅速擴散到教室的每一個角落。“哎喲我去!”體委趙有錢猛地從座位上彈起來,
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胳膊。他那身引以為傲的、在籃球隊練出來的結實肌肉,
此刻正像通了電的霓虹燈管一樣,在皮膚底下交替閃爍著幽幽的紅光和藍光,
還伴隨著輕微的嗡嗡聲,活像個行走的故障廣告牌。“我的肉……我的肉在發光!還帶電音?
!”他絕望地試圖用手捂住那閃爍的光芒,可惜毫無作用。“阿——嚏!
”坐在我前排的閨蜜周曉玉毫無預兆地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這噴嚏本身沒什么,
但緊隨其后從她嘴里噴薄而出的,卻是一把高亢、尖銳、飽含怨念的女聲,字正腔圓,
情感充沛,響徹整個教室:“賤人!你竟敢搶我的男人!我要你不得好死——!!!
”標準的八點檔狗血劇腔調,余音繞梁。周曉玉打完噴嚏,自己都懵了,驚恐地捂住了嘴,
大眼睛里全是“我是誰我在哪我剛才說了什么鬼東西”的茫然。教室里瞬間安靜了一秒,
隨即爆發出比剛才更加驚天動地的哄笑。“哈哈哈哈小玉!你演瓊瑤劇呢?”“搶誰男人了?
快說快說!”“這噴嚏……太有文化了!”周曉玉羞憤欲絕,整張臉漲得通紅,
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慌亂地擺著手,
試圖解釋:“不是……我沒有……我也不知道……”“阿嚏——!
”又一個噴嚏不受控制地襲來。“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我為你付出了那么多——嗚嗚嗚——”這次換成了悲情女主角的哭腔,還自帶尾音顫抖。
哄笑聲簡直要把教室的屋頂掀翻。周曉玉徹底放棄了掙扎,把臉深深埋進了臂彎里,
肩膀一抽一抽,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我的目光,卻像被無形的磁石牽引著,
不受控制地再次飄向了風暴的中心——顧言。他頂著那標志性的爆炸頭,
孤零零地站在講臺邊緣的陰影里,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簡直是黑如鍋底。
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冷酷的直線,眼神銳利得能刮掉人一層皮,
死死地瞪著教室里混亂狂歡的人群。一股無形的低氣壓以他為中心,瘋狂地向外擴散。帥,
依舊是驚心動魄的帥,哪怕頂著雞窩頭,哪怕臉上沾著灰。
那股子又冷又酷又帶著點毀滅世界般煩躁的勁兒,反而……更戳人了。
我的心跳不爭氣地漏了一拍。該死,都什么時候了,我居然還在對著這張臉犯花癡!
我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可不到三秒,又像被強力膠黏住一樣,
不由自主地、悄悄地、一點一點地挪了回去。他緊鎖的眉頭,他抿起的唇線,
他眼中壓抑的風暴……每一個細節都該死的迷人。顧言似乎察覺到了我黏糊糊的視線,
那雙燃燒著怒火的黑眸猛地掃了過來,精準地鎖定了我。四目相對的瞬間。
時間仿佛再次凝固。顧言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光,像是憤怒,像是無奈,
又像是……認命?就在我被他看得頭皮發麻,準備再次移開目光的前一秒——“砰!!!
”教室那扇飽經風霜的木門,被人從外面用近乎暴力的方式一腳踹開!門板撞在墻上,
發出痛苦的呻吟。一道矮壯、穿著板正灰色西裝的身影,像一尊憤怒的門神,堵在了門口。
教導主任“鐵面張”那張萬年冰山臉,此刻更是寒霜籠罩,鏡片后的眼睛噴射著熊熊怒火,
掃視著教室里群魔亂舞的亂象——頂鳥窩的顧言,頭頂彈幕的班長,肌肉發光的體委,
還有埋在臂彎里疑似哭唧唧的周曉玉……“都給我停下!你們在搞什么名堂!
”鐵面張的怒吼如同平地驚雷,瞬間蓋過了所有笑聲和喧嘩,
帶著一種要將人靈魂都震碎的威嚴,“無法無天了!剛才那雷……嗯?”他的咆哮,
如同被一把無形的剪刀驟然剪斷。最后一個“嗯”字的尾音還帶著怒意的震顫,
卻詭異地拐了個彎,拖長了調子。緊接著,
在高三(7)班全體幸存者或者說變異者驚駭欲絕、如同見了鬼的目光注視下,
的奇景:只見我們那位以嚴厲刻板、不茍言笑著稱、走路都恨不得踢正步的教導主任鐵面張,
身體猛地一僵。隨即,他矮壯的身軀像是被無形的線提了起來,
又像是體內某個神秘的開關被瞬間按下了“啟動”鍵。他那張布滿寒霜的國字臉,
如同川劇變臉般,極其突兀地擠出了一個堪稱“燦爛”的笑容,嘴角幾乎要咧到耳根。同時,
他那兩條裹在筆挺西褲里的腿,極其靈活地一前一后邁開,左臂高高揚起,右臂向下劃拉,
整個人瞬間進入了一種……喜慶到詭異的韻律狀態。“蒼——茫的——天——涯!
是——我的——愛——!
”洪亮、跑調、帶著濃重地方口音、卻又充滿了謎之激情和節奏感的歌聲,
如同平地炸開的二踢腳,毫無預兆地從鐵面張的喉嚨里噴薄而出!他一邊引吭高歌,
一邊旁若無人地扭動起來!那動作,那姿態,那行云流水的秧歌十字步,
配合著震耳欲聾的歌聲,簡直比最專業的廣場舞大媽還要投入,還要奔放!
“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他扭得渾然忘我,踢腿,甩臂,
轉圈,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力量感和……令人窒息的社死氣息。那身嚴肅的灰色西裝,
此刻成了這場荒誕表演最諷刺的道具。整個世界,徹底安靜了。死寂。
比剛才雷劈之后還要徹底、還要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所有笑聲、議論聲、甚至呼吸聲,
都在教導主任這驚天動地的第一句秧歌開嗓的瞬間,被徹底凍結、碾碎、蒸發。
全班幾十號人,包括頭頂冒彈幕的班長、肌肉發光的體委、打噴嚏噴臺詞的周曉玉,
以及頂著爆炸頭、剛剛還處于風暴中心的顧言,全都像被施了集體定身術。
3 青蛙的契約眼珠子瞪得幾乎要脫眶而出,嘴巴張得能塞進一整個雞蛋,
臉上的表情徹底凝固在“我是誰?我在哪?我看到了什么?”的終極哲學懵逼狀態。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只有教導主任那魔音灌耳、跑調跑到西伯利亞去的歌聲,
和他那活力四射、大開大合的秧歌舞步,在死寂的教室里囂張地回蕩,
一下下撞擊著每個人脆弱的神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徹底宕機。血液似乎都沖到了頭頂,
又在瞬間退得干干凈凈,留下冰涼的麻木感。只能感覺到自己僵硬地坐在椅子上,
手指死死摳著桌沿,指甲蓋都泛了白。
耳邊只剩下那魔性的“悠悠的唱著最炫的民族風——”,如同緊箍咒般嗡嗡作響。
混亂的源頭,顧言,此刻臉色已經不能用鐵青來形容,那簡直是五彩斑斕的黑。
他死死地盯著在講臺前忘情扭動的教導主任,眼神里的情緒復雜到爆炸——有震驚,
有難以置信,有鋪天蓋地的羞恥,還有一種“我特么到底造了什么孽”的絕望。
他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緊握的拳頭因為用力過度而微微顫抖,仿佛下一秒就要砸穿桌面。
就在這時,在教導主任那魔音穿腦的歌聲和秧歌步的伴奏下,
一個極其不和諧、卻又清晰無比的細小聲音,突兀地加入了這場荒誕至極的交響樂。“呱!
”聲音來自教室后方,那個靠窗的、堆放著生物課實驗用具的角落。“呱!契約到期了呱!
”又是一聲,帶著一種詭異的、仿佛來自另一個維度的平靜和篤定。離得最近的一個男生,
僵硬地、如同生銹的機器人般,一點點扭過脖子,看向那個角落。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只剩下純粹的、無法理解的驚駭。一只翠綠色的小青蛙,
不知何時從那個裝滿實驗青蛙的玻璃缸里跳了出來,正穩穩地蹲在一摞攤開的作業本上。
它綠豆大小的眼睛,閃爍著一種難以形容的、近乎人性化的智慧光芒,
平靜地注視著教室里這場史無前例的鬧劇。它的小嘴巴一張一合,
那個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地鉆進每一個石化同學的耳朵里:“呱。
時間到了呱。該回去了呱。”教室里的空氣徹底凝固,仿佛變成了粘稠的膠水。
教導主任的秧歌步還在不知疲倦地扭動,
歌聲依舊嘹亮而跑調:“你是我天邊最美的云彩——”,
但這聲音仿佛被隔絕在了一層厚厚的玻璃罩外,變得遙遠而模糊。所有人的目光,
都死死地釘在了那只蹲在作業本上的翠綠色青蛙身上。
它綠豆大的眼睛平靜地掃過一張張呆滯的臉,最后,那目光若有似無地,
似乎在我身上停留了一瞬,快得像是錯覺。“呱。時間到了呱。該回去了呱。
”它又重復了一遍,聲音不高,卻像冰冷的錐子,鑿穿了所有凝固的思維。回去?回哪里去?
這青蛙在說什么鬼話?!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瘋狂地跳動,撞得肋骨生疼。
一股寒意順著脊椎骨急速爬升,頭皮陣陣發麻。這感覺……比剛才被雷劈中還要恐怖一萬倍!
這青蛙……它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一聲凄厲到變調的尖叫,
猛地撕裂了死寂。是坐在實驗缸旁邊的女生。
她終于從極度的震驚和恐懼中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指著那只詭異的青蛙,
身體篩糠似的抖起來,“蛙……青蛙說話了!它說話了!”這一聲尖叫,
如同投入滾油鍋里的水滴。凝固的教室瞬間炸開了鍋!“鬼啊!”“妖怪!妖怪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