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嶺之花陸璟舔了我半年,卻故意在高考前找人廢了我右手。消息一出,全校沸騰。
「陸少藏得夠深啊,為了給校花出氣,連女朋友都能獻祭。」
「窮鬼學霸還想靠高考逆天改命,這下可徹底完嘍!」
「誰叫這種底層老鼠還做白馬王子拯救我的白日夢,真死不足惜!」但我絲毫不傷心。
因為我這右手不斷,這場游戲就不精彩了。1在醫院,醫生一邊拆紗布,
一邊皺著眉嘆息:「姑娘,一周后就高考了,你這右手肌腱斷裂,拇指和食指骨折,
還寫不了字啊。」我木著臉,浮現一種淡淡的死感。陸璟在一旁低著頭,
愧疚得快要跪到地上。「都怪我,如果不是非要叫你來酒吧接我。
「你就不會那幾個醉酒的混混打傷了。」蘇悅捧著一束白菊花進來,尖聲驚叫:「天吶,
好可惜啊,狀元苗子就這樣廢掉了。」可她分明像打了勝仗,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我要睡覺了。」蘇悅翻了個白眼,不甘不愿地拉著陸璟走了。病房門沒關,
我靠在床頭閉目養神。聽見外頭她故意壓低的笑聲。「行了,現在她右手廢成這樣,
高考基本判死刑了。這下我徹底放心了。」陸璟的聲音低了些,
似乎透著一種茫然和不敢置信:「沒想到,她冒著大暴雨都要過來找我。」
蘇悅咯咯咯笑起來:「你演得那么真,她能不信嗎?哭成那樣、還耍酒瘋,嘖嘖,
連我都差點信了。」「你這半年處心積慮,跪舔討好,給她設了這么個甜蜜陷阱。」
「如果她知道廢掉她右手的混混是你找來的,會不會恨死你?」陸璟沉默了半晌,含糊道。
「這樣會不會做得太絕了!」蘇悅聲音陡然尖利起來:「絕個屁,
當初學校那次試鏡對我多重要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是有她做對照組,
導演也不會說我像胸無點墨的花瓶。」「害我被同學和網友恥笑了一年,
不拆了她手骨打鼓都算我仁慈。」蘇悅又想起了什么,
笑聲越發癲狂:「賤民寒窗苦讀十二年,不就指著高考翻身嗎?
一想到她在考場上看著明明都會的題目卻不能親手寫下答案,那種崩潰、悔恨、絕望,
我想想都爽死了。」片刻,陸璟忍不住插了一句:「醫生說要是傷口再深一點,
她右手可能以后就廢了。」蘇悅幸災樂禍地大笑:「那不正好?」「這不是我們最想要的嗎?
」我聽見那句「最想要的」,又看了一眼完好的左手,微不可聞地笑了。這場好戲才剛開鑼,
不流點血,怎么賺觀眾眼淚?2他們不知道,我天生是左撇子。從小被老師罵是怪物。
一用左手就被藤條抽得滿手血。那時我就明白,在這個小地方,當異類會活得很難。
我學會了陽奉陰違。人前用右手寫字。人后就放飛自我,用回左手。
也許是左撇子的隱藏 buff,我在學習上一路開掛。各種獎狀和獎杯拿到手軟。按理說,
我這種靠獎學金吃飯的貧困生。跟蘇悅這種走藝考的富二代井水不犯河水。只有一次例外。
一年前,有個劇組來學校拍片。原定演高中學霸女主的演員偷稅被抓。由于戲份很少,
導演決定找真學生打個醬油。我被兩萬塊報酬沖昏了頭,報了名。
最后竟打敗呼聲最高的蘇悅成功入選。演完第二天,蘇悅帶人將我堵在宿舍,
潑我了一身濃墨:「為了試鏡好看,我提前餓了三天,五點就起來化妝。」
「為了能和偶像哥哥演對手戲,我給副導塞紅包了。」她一步步逼近我,仿佛惡鬼附身,
咬牙切齒地嘶吼:「都怪你,賤人賤命,憑什么跟我爭?」「我都想好借這部劇刷個臉,
營銷最美藝考生,高考完就參加我姑爹執導的綜藝。」「都是你這個臭老鼠毀了這一切!
走著瞧!」3這一「瞧」,就是一學期。被嘲胸無點墨,
她就每天往我的床位、課桌和飯盒水壺灌滿墨水。撕爛我的課本和試卷,
獰笑著譏諷我:「讀啊,導演不是說你像個讀書人嗎?」我不是沒找過老師。
但在這所縣城婆羅門子女扎堆的私立高中。
我喊破喉嚨也只換來班主任一句警告:「你這種窮出身的孩子,要懂得隱忍和克制。」
對罪魁禍首,她卻溫柔勸解:「悅悅是要當大明星的人,可別為了臭老鼠留下黑料,
老師都是為了你好。」蘇悅似乎聽進去了,再也沒有灌我墨水。但我知道她不會就此罷休。
所以,陸璟來了。他像拯救落難灰姑娘的王子一般。攬著我的肩膀,
嚴肅地警告眾人:「凌霄現在是我罩著,誰敢動她一根汗毛,我跟他沒完。」第二天,
他又捧著新的課本、學習資料和生活用品,大張旗鼓地走向我。「你是考狀元的料,
別被爛人爛事耽誤了。」在他的庇護下,我過了很長一段安生日子。我問他,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他笑盈盈地看著我說。「因為我喜歡你呀。
讓我來做你的騎士好不好?」多么情真意切。如果不是昨天聽到他和蘇悅在樓梯間聊天,
我都快心動了。當時蘇悅正一臉憤怒地質問他:「陸璟,你 TM 該不會假戲真做吧。
「凌霄那個賤人痛經,你還緊張兮兮地背她看校醫。「又是買衛生巾又是沖紅糖水,
真是二十四孝大暖男。」陸璟的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陌生和冷漠。「攻心計懂嗎,
做戲就要做全套。」「在她最脆弱最孤苦無依的時刻,主動搞點雪中送炭的救贖戲份,
還怕她不把心掏給你嗎?」蘇悅一臉恍然大悟,豎起大拇指。「還是你厲害,
要不是你提醒我高考前給凌霄下瀉藥容易被發現,我都想不到找外地混混斷她右手這種好招。
」陸璟信誓旦旦地打包票。「你別多想了,我幫你處理她,不會留下任何痕跡把柄。」
「我家那個投標項目,蘇叔叔答應過會關照······」蘇悅爽朗地應了聲,「好。」噢。
原來是這樣。幸好是這樣。4我仿佛毫不知情,繼續做著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心安理得地享受陸璟對我的示好。在他之前,我刷題累了。就愛看看媚女的擦邊男解解乏。
看著他們搔首弄姿,挖空心思撒嬌賣笑。我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權力快感。
陸璟比他們好得多。有美麗的皮囊,也有好用的腦子。最重要的是,
他愿意實打實對我付出和獻媚。所以當他假意問我要不要在一起后。
我爽快地吃下了這塊大餅。畢竟誰不樂意在 18 歲這一年。
跟全校最帥的高嶺之花玩一場曖昧游戲。我越發得寸進尺,開始動手動腳。
陸璟似乎從未接觸過我這種主動孟浪的異性。一開始表現得很難為情。我也生氣了。
「收點利息都不給,你該不會是騙我吧?」他一時啞口無言。像個被迫賣身青樓的花魁,
閉著眼從了。我懶得管他怎么想。我只知道。緊實有力的腹肌摸了。紅潤誘人的嘴唇親了。
柔韌溫暖的窄腰也抱了。滋味不錯。關鍵還不花錢。我看得出,陸璟并非是那種情場老手。
雖然自負了點,卻也青澀純情。據說,人養成一個習慣至少需要 28 天。
我就每天打卡似的揩他的油。現在連他都沒意識到。他已經習慣了我的親近。
比如我一仰頭跟他對視超過三秒。他就跟條件反射一般湊上來親我。
像極了我小時候養的小黑狗。當然了,白 P 男色只是開胃菜。
陸璟的資源和人脈才是重頭戲。既然他包藏禍心。我使用起他時就更不會客氣了。
陸璟是物競生,拿過很多物理比賽金牌。而物理恰巧是我唯一的弱勢科目。我沒錢請家教。
每天恬不知恥地纏著他給我講解各種壓軸難題。有些偏題怪題實在弄不明白。
我就淚眼朦朧地撲在他懷里。「本來我們就門不當戶不對,如果我連學習都拿不出手,
還怎么配得上你?」第二天,他就領著一萬塊一節課的名師上門給我輔導了。
果然貴有貴的道理。這半年下來,我的弱項進步飛速。最后一次全市模擬考。
陸璟看著我近乎滿分的物理卷子,捏著我的臉。突然意味深長地感慨:「凌霄,
如無『意外』,今年的狀元非你莫屬。」5高考前一周晚上。
我終于等來了陸璟口中的『意外』。在他的劇本里,父母早就貌合神離,各自家外有家。
他這個可憐蟲,連十八歲生日都沒人記得,只能孤零零在酒吧買醉。「凌霄,
你可以過來接我嗎?」我特別上道地答應了。也就順理成章地發生了剛剛開頭那一幕。
——接陸璟路上,我的右手被醉酒混混打到握不了筆。也許是稀薄的愧疚心作祟。
抑或是防備我再生事端。住院這幾天,陸璟給我轉到了高級病房,每天準點送來精致的餐食。
他還搬來了我的復習資料,大方勸慰說:「這次高考失利了也沒關系,
我愿意承擔你復讀的費用。」多誅心。他已經預判我必然會慘敗。多貼心。
他甚至還為我鋪好了后路。我望著給我倒水的陸璟,滿眼笑意。「好呀。」6高考第一天,
我坐著陸璟安排的專車來到考場。蘇悅早就候在校門口。一看到我右手依舊打著厚厚的繃帶。
她幾乎要笑出聲。「大學霸,右手廢了,可以試試用腳答題哦。」「我們都盼著你金榜題名,
為校爭光呢!」我沒理會她的陰陽怪氣。徑直走向考場。連續三天的奮筆疾書,像大夢一場。
最后一場考試結束鈴聲打響。我活動了一下酸軟的左手,重重松了一口氣。拿到手機后,
我粗略估了下分。700。夠上清北了。當我準備離校,蘇悅帶著一幫人長槍短炮,
像冤鬼一樣纏上來。「各位記者叔叔,她叫凌霄,是我剛才說的年級第一。」
她故意停頓了一下,一臉恨鐵不成鋼:「只是啊……她太貪玩了。」「高考前還去酒吧嗨,
結果被人打傷了右手。」「可惜了,好好的準狀元就這樣廢了!」
「不信大家問問她這次考得怎么樣?」話音剛落,七八個鏡頭齊刷刷對準我。
我看著還在直播的機器。又瞥見蘇悅正幸災樂禍地捂嘴笑。我突然明白了。
她大費周章在這等著我。無非是想將我失意的丑態赤裸裸地暴露在更多人面前。想看我難堪。
想看我崩潰。想看我痛苦。曾經壓她一頭又怎么樣。現在還不是個落魄狼狽的 loser。
既然如此,我當然不介意讓這場大戲更精彩一些。7我對著鏡頭笑了笑,
揚了揚打著厚厚繃帶的右手,胸有成竹。「謝謝大家關心,我這次考得還行。」
「是不是狀元還不敢說,但上清北我有信心。」蘇悅聽完噗嗤一聲笑了,驚訝地怪叫。
「學霸,你該不會被刺激到精神錯亂,開始胡言亂語了?」一旁的陸璟臉色沉了沉,
主動給我解圍。「凌霄她前幾天意外受傷,還寫不了字。「這次沒能發揮出正常水平,
心情不好才這樣,大家不要為難她。」頓時,一眾記者開始竊竊私語,
對我剛才的狂妄發言很是鄙夷。「小姑娘,做人要誠實。」
「為了一時虛榮歪曲事實自欺欺人可不行啊。」直播彈幕也開始紛紛刷屏:【這女的好狂啊,
右手都瘸了,還妄想上清北。】【估計是想紅想瘋了吧,小小年紀就搏出位。
】【別人高考是想逆天改命,她是逆天做夢!】【試圖搞黑紅路線的心機婊,
能不能去死一死啊真煩死了。】······滿屏尖酸刻薄的惡意和質疑撲面而來。
旁觀的蘇悅似乎從彈幕中找到了知音。一時興奮得面目都有些扭曲。她飛快舉起手,
又瞪了一眼陸璟,特意提高音量:「既然這么多網友都說你是撒謊精。
「你敢不敢高考出分當天全程直播?「輸了的話當場給我下跪舔腳怎么樣?」
周圍的學生和家長黑壓壓地涌上來。一時間,惡意的哄笑聲、噓聲不絕于耳。
我不屑地瞥了一眼蘇悅,笑得很欠揍。「你算哪根蔥,憑什么要我跟你打賭?」她嘴角抽搐,
像被當眾猛扇了一耳光,恨不得立馬撕了我。我沒理會她怨毒的神色,自顧自宣布:「不過,
我誠邀各位記者前輩,在高考出分當天來打我的假!」「我的自媒體賬號叫凌霄不敗,
屆時也會在學校同步直播查分。」「以上如有半句虛言,我倒立吃屎。」
「到時還有個驚天大料要爆給大家。歡迎大家關注我。」說完,我朝他們鞠了一躬,
轉身走了。8不出所料。當晚,我上了同城熱搜。無數惡毒的私信塞滿了我的賬號。
【農村土雞癡想飛升龍門,自己幾斤幾兩沒 B 數嗎!】【神經病瘸子還敢碰瓷清北,
這波流量怕是吃不死你!】【真想把你這些無下限炒作的賤貨給屠了!
】······更有大大小小的營銷號用我的事跡玩梗。制作了一系列鬼畜惡搞視頻,
瘋狂傳播。我知道這其中必定有蘇悅的手筆。臨睡前我翻了一下賬戶余額,
順手買了幾個推廣加把火。大睡一場后,我原地復活。一打開手機,
全是老師和同學的轟炸消息和未接電話。有斥責我出風頭連累學校的。
有嘲笑我犯失心瘋說胡話的。有假意關心實則等我出丑的。其中發消息最頻繁的要數陸璟。
【我知道你手受傷了考不了試被刺激了,我對不起你。】【網上消息你別看,
都是一群惡毒無聊的鍵盤俠。】【你先養好傷,復讀的事交給我。】【千萬別想不開,
在線就回回我吧,求求你。】······密密麻麻。比這半年他主動發我的消息都多。
我伸了下懶腰,懶洋洋地吃了個早餐。再慢吞吞地用左手回了句:【活著。
】陸璟立即秒回:【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好不好?】我給他發了一個酒店地址。半個小時后,
他敲響了房門。打開門那一瞬間,我被陸璟狠狠揉進身體里。
力氣大到生怕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他下巴剛冒頭的胡茬刺得我有點癢。「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