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豪門掃地出門那天,真千金林薇薇在直播鏡頭前假哭:“姐姐別怪爸媽,
要怪就怪我太想有個家了。”我掏出剛撿到的二手手機,點開直播:“林薇薇,
你活不過今晚八點。”彈幕瞬間爆炸:“瘋子!”“嘩眾取寵!”七點五十九分,
林薇薇笑著展示新買的跑車:“某些人就是見不得別人好。”八點整,
新聞推送彈出:林氏千金車禍身亡。我的直播間涌進百萬人。
林父雨夜中嘶吼:“你到底是誰?”我輕笑:“你當年親手扔掉的那個女兒啊。
”*冰冷的雨水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扎在裸露的皮膚上,寒意直往骨頭縫里鉆。
蘇晚狼狽地跪在別墅大門外的泥水里。昂貴的羊絨大衣吸飽了臟水,沉甸甸地裹在身上,
像個諷刺的笑話。她的行李箱被粗暴地扔出來。砸進渾濁的水洼里,
濺起的泥點染污了她蒼白的臉。指紋鎖發出無情的“嘀嘀”聲,
冰冷的電子音宣布:“未授權。”“大小姐…不,蘇小姐。
”管家老陳那張總是謙恭的臉此刻只剩下公事公辦的冷漠。他撐著一把巨大的黑傘,
穩穩地遮在嶄新的女主人林薇薇頭頂。聲音隔著雨幕傳過來,顯得格外遙遠。“老爺說了,
以后這里,您就不必再來了。您的個人物品已經打包完畢。”他朝地上的箱子努了努嘴,
像在處理一件大型垃圾。蘇晚沒看箱子,也沒看管家。她的目光穿透冰冷的雨簾,
死死釘在別墅明亮溫暖的落地窗后。林薇薇站在那里。她穿著一身柔軟潔白的家居服,
手里端著一杯熱氣氤氳的紅酒。臉上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悲憫又無辜的表情。
她甚至微微蹙著眉,似乎為蘇晚的遭遇感到萬分難過。她身后,
是蘇晚生活了二十年、熟悉到每一寸角落的“家”。此刻燈火通明,溫暖得刺眼。
而她的親生父母,那對曾經把她捧在手心的林氏夫婦。此刻正站在林薇薇身后稍遠的地方,
身影模糊,看不清表情,只有一種無聲的默認。突然,林薇薇動了。她放下酒杯,
拿起一個正在直播的手機支架。調整了一下角度,確保鏡頭能清晰捕捉到窗外泥水里的蘇晚。
她湊近麥克風,聲音經過設備放大。清晰地穿透雨聲,帶著一種刻意壓抑的哽咽。
傳遍了整個別墅區,也傳進了蘇晚的耳朵里:“姐姐…外面雨好大,你快找個地方避避雨吧!
”她吸了吸鼻子,眼圈瞬間泛紅,演技精湛。“我知道你心里難受,
要怪就怪我吧…都怪我太想有個家了…是我不該出現…”她垂下頭,肩膀微微聳動,
一滴晶瑩的淚恰到好處地滑落。“求你別怪爸爸媽媽,他們只是…太想找到真正的女兒了。
”彈幕瞬間沸騰,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鯊魚:“薇薇不哭!心疼死了!
”“鳩占鵲巢的假貨還有臉賴著不走?臉皮比城墻厚!”“薇薇小天使!抱抱!
那個冒牌貨活該!”“看她那狼狽樣,真解氣!豪門夢碎咯!”“薇薇別自責!
你才是林家真正的公主!”每一句惡毒的嘲諷都像燒紅的烙鐵,
狠狠燙在蘇晚早已千瘡百孔的心上。二十年的親情,二十年的“掌上明珠”,
原來在血脈面前,脆弱得不如一張廢紙。她甚至能想象此刻別墅里,
她曾經的“父母”看著直播彈幕時,臉上那解脫般的、對親生女兒愧疚補償的表情。
冰冷的雨水順著發梢流進眼睛,又酸又澀。心臟的位置空蕩蕩的,被徹底挖走了。
只剩下一個呼呼漏著冷風的洞,凍得她渾身僵硬。
就在這無邊無際的冰冷和絕望幾乎要將她徹底吞噬時,一種奇異的感覺攫住了她。
右耳深處毫無征兆地響起一陣尖銳的嗡鳴,像是無數根鋼針在瘋狂攪動腦髓。視野猛地一黑,
隨即又爆開一片混亂刺眼的白光!白光中,破碎的畫面如同失控的幻燈片,
瘋狂閃現——刺目的車燈撕裂雨幕。尖銳到能刺破耳膜的剎車聲,
金屬扭曲變形時令人牙酸的巨響。玻璃碎片像冰雹一樣漫天飛濺。
一只涂著精致蔻丹的手無力地垂落在扭曲的車門外,
被渾濁的雨水和刺目的鮮血迅速染紅…最后定格的,
是一張因極度驚恐而扭曲的臉——林薇薇的臉!嗡鳴和幻象驟然消失,如同從未出現。
蘇晚猛地一個激靈,從泥水里撐起身體,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
冰冷的雨點砸在臉上,帶來一種詭異的清醒。剛才那是什么?幻覺?還是…詛咒?
她下意識地摸索身上濕透的口袋,指尖觸到一個冰冷堅硬的長方形物體。
是那部用了多年、屏幕碎裂、早已被淘汰的舊手機。剛才被推搡出來時,它從口袋里滑落,
掉進了泥水里。此刻被她下意識地攥在手里,屏幕沾滿泥污。但居然頑強地亮著微弱的背光,
顯示還有可憐的2%電量。一個瘋狂的念頭,如同黑暗中驟然亮起的鬼火,猛地攫住了她。
憑什么?憑什么她林薇薇可以踩著別人的尸骨,在聚光燈下扮演純潔無瑕的天使,
享受本不屬于她的溫暖和財富?憑什么自己要像喪家之犬一樣被驅逐,被唾罵,
在泥濘里腐爛?那詭異的幻象…是上天給她的啟示?還是她瀕臨崩潰時產生的復仇妄想?
不重要了。蘇晚的手指被凍得幾乎失去知覺。卻異常堅定地,
在那布滿泥污和裂痕的屏幕上滑動。冰涼的觸感反而讓她混亂的大腦變得異常清晰。
憑借肌肉記憶,
她點開了那個自己曾經為了幫林家宣傳而下載、后來卻再也沒有打開過的直播APP。
APP啟動得異常緩慢,像一個垂死的老人。她用盡最后一點力氣,在賬號選擇那里,
點進了那個名為“蘇晚”的、粉絲寥寥無幾的沉寂賬號。鏡頭打開,
映出她此刻狼狽到極致的臉。濕透的頭發像海草般黏在額頭和臉頰,臉色慘白如鬼。
嘴唇凍得發紫,額角還有一片不知何時撞出的淤青,渾濁的泥水順著下巴不斷滴落。
背景是冰冷的雨夜和被燈光勾勒出奢華輪廓的林家別墅。她將鏡頭微微上抬,
對準了落地窗后那個被溫暖燈光包裹的、楚楚可憐的身影。然后,她張開了嘴。聲音嘶啞,
帶著雨水的咸澀和一種被逼到絕境后的、不顧一切的平靜,透過手機劣質的麥克風,
清晰地傳了出去:“林薇薇。”這嘶啞的三個字,像一把生銹的鈍刀,
猛地割破了林薇薇精心營造的悲情氛圍,也瞬間吸引了所有直播彈幕的注意。
“——你活不過今晚八點。”死寂。先是她自己的直播間,彈幕出現了短暫的真空,
仿佛所有噴子都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句掐住了脖子。緊接著,
是林薇薇直播間里排山倒海的爆炸:“臥槽?!哪來的瘋婆子?
”“這聲音…是那個假貨蘇晚?她瘋了?絕對瘋了!”“惡意詛咒!報警!快報警抓她!
”“嘩眾取寵的神經病!想紅想瘋了吧!”“薇薇別怕!我們保護你!
這種垃圾就該進精神病院!”“哈哈哈笑死,無能狂怒!詛咒有用還要警察干嘛?
”林薇薇的直播畫面明顯晃動了一下。她臉上的悲憫瞬間僵住,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錯愕,
隨即又被更深厚的、幾乎要滿溢出來的委屈取代。她捂住嘴,身體微微顫抖,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驚嚇和侮辱。眼圈更紅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對著鏡頭,
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
充滿了不敢置信的控訴:“姐姐…你怎么…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惡毒的話?我知道你恨我,
可是…可是…”她的表演無懈可擊,
成功激起了直播間觀眾更大的憤怒和對蘇晚更猛烈的口誅筆伐。
蘇晚的直播間里也開始涌入從林薇薇那邊過來的人,
彈幕全是謾罵和嘲諷:“瘋子滾出直播界!”“等著收律師函吧!”“真晦氣!
死到臨頭還嘴硬!”“看看你那鬼樣子,薇薇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蘇晚沒有再說話。
冰冷的雨水順著額角流下,滑過干裂的唇角。她只是定定地看著鏡頭,或者說,透過鏡頭,
看著別墅里那個表演得聲淚俱下的林薇薇。手機屏幕的光映在她毫無波瀾的瞳孔里,
像兩點即將燃盡的鬼火。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手機右上角的電量圖標,
已經變成了刺眼的紅色。七點五十九分。林薇薇的直播間畫面忽然一轉。
她似乎已經“堅強”地收拾好了被“惡毒詛咒”傷害的心情。
臉上帶著一種勝利者的、略帶疲憊卻無比寬容的微笑。她調整鏡頭,
背景變成了別墅燈火輝煌、擺滿奢侈品的巨大車庫。“謝謝大家的關心和支持。
”她的聲音恢復了往日的甜美,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釋然。“我知道這個世界好人多,
不會讓惡意的詛咒得逞的。”她優雅地側過身,
展示著身后一輛線條流暢、在燈光下閃爍著寶石般幽藍光澤的全新跑車。“看,
這是爸爸送我的新禮物,LaFerrari。”她親昵地拍了拍光滑的車身,笑容明媚。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炫耀和挑釁,目光似乎有意無意地掃過窗外風雨的方向。“有些人啊,
就是見不得別人過得好,只能用最下作的方式發泄無能。可惜,陽光總會驅散陰霾的。
”她拉開車門,姿態優雅地坐了進去,對著鏡頭揮手。“好啦,我要出去兜兜風,散散心,
把那些不好的東西都甩掉!大家晚安哦!”引擎發出一聲低沉有力的咆哮,
在寂靜的車庫里回蕩。蘇晚的手機屏幕上,時間數字無聲地跳動。
19:59:58…19:59:59…20:00:00。“轟——!!!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臟驟停的巨響,仿佛從地底深處傳來,又像是直接在靈魂上炸開!
即使隔著厚重的雨幕和遙遠的距離,那聲音依舊清晰地震顫著耳膜。
蘇晚的舊手機屏幕猛地一亮,刺眼的白光幾乎灼傷她的眼睛!一條新聞推送,
帶著鮮紅的“突發”標識。以最暴力的方式,蠻橫地頂開了她直播間里所有謾罵的彈幕,
直接釘死在屏幕最頂端:【突發!本市濱江大道發生嚴重車禍!
一輛藍色LaFerrari失控撞斷護欄墜江!據初步消息,
車主疑為林氏集團新認千金林某某!救援正在進行!】時間:20:00:01。
時間:20:00:01。時間:20:00:01。猩紅的字體,
像血一樣在冰冷的屏幕上流淌。整個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靜音鍵。蘇晚自己的直播間里,
那些瘋狂滾動的、充滿惡意的彈幕,像是被無形的巨手瞬間掐斷。屏幕空白了足足三秒,
死寂得可怕。緊接著,是比之前狂暴十倍、百倍的井噴!“!!!!!!!!!!!
”“臥槽??????????”“濱江大道?!藍色LaFerrari?!林某某?!
”“八點整???一分不差?????”“我他媽看到了什么???預言成真?!
”“不可能!!幻覺!一定是幻覺!!”“截圖了!新聞推送時間20:00:01!
就是八點整!”“快看林薇薇直播間!!!”無數人瞬間涌向林薇薇的直播間。
畫面還在車庫,但角度歪斜,顯然是手機掉落了。鏡頭正對著車庫光潔冰冷的地面。
死一樣的寂靜中,只能聽到一個男人驚恐到變調的嘶吼,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從遠處傳來,
又被空曠的車庫放大,顯得格外瘆人:“小姐!薇薇小姐!接電話啊!
濱江大道…車…你的車掉江里了!接電話啊——!!”然后,
是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和物品碰撞倒地的巨響。直播信號猛地中斷,屏幕陷入一片漆黑。
“嗡——”蘇晚握著的舊手機,終于耗盡了最后一絲生命力,屏幕徹底暗了下去,
變成一塊冰冷的、沾滿泥污的黑色塑料。冰冷的雨水無情地沖刷著它。但蘇晚的直播間,
并沒有因為主播設備的黑屏而沉寂。相反,它徹底炸了!彈幕已經不是滾動,
而是像沸騰的開水一樣瘋狂噴涌。層層疊疊,密密麻麻,完全遮蔽了黑色的屏幕。
只剩下無數癲狂的文字在跳動:“鬼!!!她是鬼!!!”“預言家!!!
我親眼見證的預言家!”“全網尋找剛才那個主播!!‘蘇晚’!ID是‘蘇晚’!
”“她是誰?!她到底是誰?!!”“林薇薇真的…死了??八點整?!”“快!
快錄屏的兄弟發出來!這絕對是靈異事件!”“熱搜!快上熱搜!
關鍵詞:‘八點預言’、‘林薇薇車禍’、‘蘇晚’!”直播間的人數,
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深潭,數字瘋狂跳動,從幾百,到幾千,到幾萬,再到幾十萬……最終,
一個鮮紅刺眼的數字定格在屏幕下方:1,000,000+。
并且還在以每秒成千上萬的速度瘋狂飆升!冰冷的雨水依舊澆在蘇晚身上,
她卻感覺不到絲毫寒意。心底那個被掏空的黑洞,
仿佛被一股滾燙的、帶著鐵銹腥味的東西猛地填滿、燒灼。
她搖搖晃晃地扶著冰冷的行李箱站起來。濕透的衣服緊貼著皮膚,
勾勒出她單薄而挺直的脊背。她抬起頭,望向別墅的方向。別墅里早已亂成一團。
刺耳的警報聲凄厲地響起,劃破雨夜。無數窗戶亮起,人影在燈光下慌亂地奔跑、嘶喊。
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林父林母的身影終于清晰地出現,不再是模糊的背景。林母癱軟在地,
捂著臉發出崩潰的嚎哭。林父則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雙目赤紅。
聲音因為極度的恐懼和憤怒而徹底撕裂變形。穿透雨幕,清晰地砸在蘇晚的耳中:“誰?!
你到底是誰?!你對薇薇做了什么?!你這個魔鬼!說話!!!
”蘇晚就站在別墅大門外幾步遠的泥水里。隔著冰冷的雨幕和奢華的鐵藝圍欄,
像看一幕荒誕的默劇。她渾身濕透,單薄的衣衫緊貼著身體,狼狽不堪,唯獨脊背挺得筆直。
臉上殘留的泥水被雨水沖刷,露出底下過分蒼白的底色。那雙眼睛卻亮得驚人,
像淬了寒冰的深潭。倒映著別墅內那片刺目的混亂和絕望。她甚至沒有試圖去抹臉上的水。
只是微微歪了歪頭。嘴角那抹被刀刃割開般的弧度更深了些。無聲地,
對著那個癲狂嘶吼的男人,用口型清晰地吐出幾個字:“我、是、蘇、晚。”就在這時,
一道刺眼的車燈劃破雨幕。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猛地停在蘇晚身邊,
泥水濺了她一身。車門“嘩啦”一聲粗暴地拉開,
跳下來四個穿著黑色西裝、身材魁梧、面色陰沉的男人。為首的那個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二話不說,直接伸手抓向蘇晚濕漉漉的胳膊,力道大得能捏碎骨頭。
“跟我們走!”刀疤臉的聲音又冷又硬,不容置疑。蘇晚沒有掙扎。她甚至沒有看他們一眼,
目光依舊穿透雨簾,落在別墅里那個瀕臨瘋狂的男人身上。她像一件沒有生命的貨物,
被粗暴地塞進了冰冷的車廂。車門砰地關上,
隔絕了外面凄厲的雨聲和隱約傳來的、林母崩潰的嚎哭。
車廂里彌漫著皮革和煙草的混合氣味,令人作嘔。保鏢們如臨大敵,
一左一右死死鉗制著她的胳膊,力道沒有絲毫放松,仿佛她是什么極度危險的怪物。
車子碾過泥濘,直接開進了別墅大門,停在主宅巨大的門廊下。車門再次被拉開,
蘇晚被粗暴地拖拽出來。推搡著走進那間曾經熟悉、如今卻冰冷陌生到極致的大廳。
空氣里還殘留著林薇薇身上那股甜膩的香水味,混合著打翻的紅酒和恐慌的氣息。
水晶吊燈的光冰冷地打在昂貴的意大利大理石地面上,
映出林國棟那張因極度憤怒和恐懼而扭曲變形的臉。他像一頭受傷的雄獅,
猛地撲到蘇晚面前。揚起的巴掌裹挾著風聲,帶著要將她頭顱打碎的狠戾,狠狠扇了下來!
“妖女!你這個妖女!!”林國棟的唾沫星子噴在蘇晚臉上。“你把我的薇薇還給我!
還給我——!!”保鏢下意識地松開了鉗制,似乎覺得老板這一巴掌足以解決問題。
就在那蒲扇般的手掌離蘇晚的臉頰只有寸許,掌風甚至拂動了她濕透的額發時——蘇晚動了。
她的動作快得不像人類,仿佛只是極其輕微地側了側身。林國棟用盡全力的一巴掌,
擦著她的臉頰邊緣狠狠揮過,只帶起一絲冰冷的空氣。巨大的慣性讓林國棟一個趔趄,
差點栽倒在地。蘇晚站在原地,連腳步都沒挪動分毫。她甚至抬手,
慢條斯理地拂了拂被掌風掃過的臉頰,仿佛撣去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她的目光,
越過了狼狽站穩、氣喘如牛的林國棟,落在了他身后那片虛空之中。那里似乎空無一物,
但蘇晚卻像是看到了什么極其有趣的東西,嘴角再次勾起那抹令人心底發寒的弧度。
“別急啊,林先生。”她的聲音不大,甚至帶著點奇異的沙啞。
卻像冰錐一樣刺破了大廳里所有的嘈雜,清晰地鉆進每個人的耳朵里。
“你這么想她……”她的視線緩緩聚焦到林國棟因憤怒和缺氧而漲紅的臉上。
那雙深潭般的眼睛,清晰地映出他此刻的狼狽和恐懼。“——三天后,心源性猝死。
你很快就能親自見到她了。”死寂。大廳里只剩下林母壓抑不住的抽噎和林國棟粗重的喘息。
“啊——!!!!”一聲尖利到破音的嚎叫猛地炸開!
癱在地上的林母像是被這句話徹底點燃了炸藥桶。她披頭散發,狀若瘋魔,
猛地從地上彈起來。涂著鮮紅蔻丹的十指彎曲如鉤,朝著蘇晚的臉和頭發狠狠抓撓撕扯過去!
“賤人!我撕爛你的嘴!讓你咒我老公!讓你害死我的薇薇!你去死!去死啊——!!
”腥風撲面。蘇晚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在那尖利的指甲即將碰到她皮膚的瞬間,
她只是極其隨意地、像避開一片飄落的樹葉般,歪了歪頭。林母用盡全力的一撲,
擦著她的肩膀狠狠撞了過去。高跟鞋一崴,
整個人“噗通”一聲重重摔在冰冷堅硬的大理石地面上。痛得蜷縮起來,發出痛苦的呻吟。
蘇晚的目光,輕飄飄地掠過林母因疼痛而扭曲的臉。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