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無心臟的美女與惡魔的初遇機械鐘擺敲碎午夜十二點的剎那，
莫小魚掀開鎖骨處的皮膚。幽藍熒光從人造血管中滲出，映得她指尖的銀質螺絲刀泛著冷光。
玻璃罐里的鈷藍色液體咕嘟作響，
那是維持她生命的續航劑 —— 和她流著相同顏色血液的東西。
“第 37 次更換核心齒輪。” 她對著鏡面扯出苦笑，
金屬指尖叩擊著胸腔內的機械瓣膜，“還好珠寶設計師的手夠穩。
” 鏡中人的瞳孔忽然收縮，倒影里，西裝革履的男人正倚在實驗室門框上，
把玩著一枚嵌著珊瑚礁碎片的懷表。“莫小姐的秘密，比我想象中更有趣。
” 男人的聲音像浸了威士忌的煙草，琥珀色瞳孔在落地燈下泛著狡黠的光，
“或者說…… 該叫你‘實驗體 097’？”螺絲刀瞬間化作飛鏢射向他咽喉。
男人側身避過，懷表鏈卻被割斷，珊瑚礁碎片滾落在地，竟在接觸地面的瞬間滲出海水。
莫小魚瞳孔驟縮 —— 這是她父母筆記里提到的 “逆自然物質”，
本該生長在深海的珊瑚礁，此刻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干燥的瓷磚上蔓延出白色菌絲。
“張大江，跨國犯罪集團‘永夜’的掌舵者。” 她向后退半步，
指尖悄然扣住實驗臺上的鈦合金碎片，“你跟蹤我三個月，
就為了看一個機械心臟的更換過程？”男人低笑出聲，皮鞋碾過珊瑚菌絲走向她：“我要的，
是你設計的‘永恒之心’吊墜。三小時前，它在黑市拍出了七千萬美金的天價。
有趣的是 ——” 他忽然逼近，鼻尖幾乎貼上她顫抖的睫毛，“拍賣方說，
這吊墜里封存著能讓人進入他人夢境的‘鑰匙’。”警報聲在此時撕裂寂靜。
實驗室頂部的攝像頭突然轉向，紅色光束掃過莫小魚驚恐的臉。她這才驚覺，
自己頸后不知何時貼上了米粒大小的追蹤器。“那些人想要你的心臟。
” 張大江忽然抓住她的手腕，觸感卻不似人類的溫熱，
“包括今晚來滅口的‘白手套’殺手團。” 話音未落，天花板轟然炸裂，
戴著白色塑膠手套的殺手們破頂而入，
槍口卻不是常見的金屬光澤 —— 而是裹著粉色康乃馨的花莖。
“警察沒有槍……” 莫小魚想起夢里反復出現的荒誕畫面，喉間泛起苦澀。
她下意識攥緊鈦合金碎片，卻在接觸皮膚的瞬間渾身震顫 —— 碎片竟違背重力懸浮而起，
在她掌心聚成鋒利的刃群。“原來傳聞是真的。” 張大江退后兩步，眼中閃過驚艷，
“實驗體 097 能操控金屬，代價是每使用一次能力，機械心臟就會多一道裂痕。
”殺手的子彈（確切地說是高速射出的康乃馨）擦過她耳際。莫小魚咬碎后槽牙，
金屬刃群應聲爆射而出。那些花瓣在利刃前碎成齏粉，卻有幾片粘在她手臂上，
瞬間綻開詭異的黑色紋路 —— 像是某種古老的禁錮符號。“小心！
” 張大江突然撲過來，西裝外套被劃開猙獰的口子。
莫小魚聞到他身上混合著硝煙與雪松香的氣息，
卻在抬眼時撞見他側頸正在愈合的槍傷 —— 子彈貫穿的孔洞里，翻涌的不是血液，
而是黑色的液態金屬。“你究竟是什么……” 她的質問被懷表的報時聲打斷。
張大江撿起地上的珊瑚礁碎片，指尖撫過她手臂上的黑紋：“天亮后，
帶著‘永恒之心’來永夜大廈。” 他忽然低頭，在她耳畔輕語，“否則你的機械心臟，
將在七十二小時內徹底停擺。”當第一縷晨光爬上窗臺時，實驗室只剩滿地狼藉的金屬碎片。
莫小魚顫抖著摸向鎖骨處的皮膚 —— 那里不知何時多了道齒痕狀的淤青，
像被某種非人類生物啃噬過的印記。她忽然想起昨夜男人臨走前的微笑，
那弧度竟與她七歲那年，隔著 “空氣墻” 遞給她糖果的少年重疊。
玻璃罐里的續航劑突然劇烈沸騰。莫小魚望著鏡中的自己，
發現瞳孔邊緣不知何時染上了一圈琥珀色，如同被惡魔啃食過的殘陽。而窗外，
永夜大廈的霓虹正在晨霧中若隱若現，宛如一只睜開的巨眼，
凝視著這個充滿荒誕規則的世界 ——風沒有方向，太陽沒有光，監獄沒有墻，警察沒有槍，
而她，是個沒有心臟的美女，正在被一個惡魔，拖進更深的夢境漩渦。
第二章：血色契約與記憶迷宮永夜大廈頂層的落地窗前，莫小魚盯著辦公桌上的鈷藍色試管。
液體表面浮著冰碴，與她血管里流動的物質分毫不差。張大江倚在真皮轉椅上，
指間夾著支燃燒的雪茄，
在簽署欄寫著 “莫小魚” 的文件上 —— 那是份用她血液蓋了指紋的 “雇傭協議”。
“條件很簡單。” 他彈了彈煙灰，琥珀色瞳孔在煙霧中忽明忽暗，
“幫我找到‘夢境鑰匙’，我每周提供一支續航劑。”“如果我拒絕？
” 莫小魚指尖摩挲著袖口藏著的金屬絲，
目光掃過他身后墻上的相框 —— 那是張泛黃的老照片，
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和女人抱著個襁褓中的嬰兒，背景是寫著 “永夜生物科技” 的門牌。
“拒絕的人會被裝進‘沒有墻的監獄’。” 張大江忽然起身，手掌按在她后腰推向前方。
玻璃幕墻外，云層下隱約浮現出懸浮的透明牢籠，里面蜷縮著幾個渾身纏滿光帶的人，
“那是用納米級空氣墻制造的囚籠，看不見，摸不著，
但被囚禁者會覺得自己被鋼筋貫穿四肢。”金屬絲在掌心刺進皮肉。莫小魚強壓下戰栗，
目光落在他胸前晃動的珊瑚礁懷表上。那碎片忽然發出微光，映得他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表鏈，
掌心的黑紋突然發燙 ——記憶如碎玻璃刺入腦海 ——潮濕的地下室，
墻面上流淌著熒光苔蘚。七歲的自己被綁在實驗臺上，胸前插著透明導管。
穿白大褂的女人哭著說：“對不起，小魚，
媽媽必須完成‘夢境具象化’實驗……”“姐姐別怕。
” 沾著血的男孩從通風管道里鉆出來，兜里掉出半塊水果糖，“他們說你沒有心臟，
但我聽見你這里在響。” 他臟兮兮的指尖點了點她胸口，那里傳來機械瓣膜的輕響。
警報聲驟起，女人被拖出實驗室時撞翻了試劑瓶。男孩抓起燃燒的試管砸向監控，
濃煙中握住她的手：“我叫張大江，我們要像風一樣跑，這樣他們就抓不到我們！
”但她沒能跑掉。最后一眼，是男孩被注射了黑色液體后，在血泊中向她伸出的手，
腕間纏著帶珊瑚礁吊墜的表鏈。“想起來了？” 張大江的聲音穿透記憶，
莫小魚這才發現自己攥著他的領口，指甲幾乎掐進他咽喉。而他眼底浮著病態的笑意，
“你父母用基因編輯技術制造了你，又想把你賣給組織當‘夢境容器’。是我偷了實驗數據，
放火燒了實驗室…… 可你呢？”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按在玻璃幕墻上，
金屬絲劃破他的掌心，黑色液態金屬與她的鈷藍色血液在玻璃上交融，
竟凝結成一把鑰匙的形狀：“你醒后第一件事，就是用金屬碎片刺穿我的心臟，
說‘惡魔就該去死’。”樓下突然傳來槍響 —— 是真正的槍聲。
莫小魚渾身血液凝固：“你說過警察沒有槍……”“那是‘正常世界’的規則。
” 張大江舔掉唇角的血，抓起懷表拽著她沖向電梯，“但我們現在，要去見打破規則的人。
”地下黑市的入口藏在廢棄水族館里。巨大的玻璃缸中游動著發著熒光的鯊魚，
可它們的鱗片下分明嵌著電子芯片。莫小魚被塞進一件綴滿水鉆的禮服，
胸口的 “永恒之心” 吊墜隨著呼吸輕顫，
而耳垂上的微型耳機傳來張大江的指令：“拍賣開始后，你就說自己是‘沒有心臟的標本’。
”拍賣臺的聚光燈亮起時，她聽見臺下此起彼伏的倒抽氣聲。
主持人舉著拍賣錘尖叫：“各位，這是史上最完美的實驗體！
她的心臟是機械與生物的共生體，血液能激活任何夢境物質 ——”“包括這個。
” 莫小魚突然扯開禮服領口，露出鎖骨下方跳動的機械瓣膜。臺下有人驚呼，
更多的是舉起的競拍牌。她看見后排角落里，幾個戴著白手套的人正用康乃馨花莖組裝槍支，
而張大江坐在二樓包廂，指間夾著她那根帶血的金屬絲。“我要賣給能讓我活著的人。
” 她指尖撫過吊墜，周圍的鐵欄桿突然發出嗡鳴。當第一朵康乃馨子彈射來的瞬間，
整個黑市的金屬裝飾轟然解體，無數鋼釘、鏈條、刀片懸浮在空中，如銀河倒懸。
“操控金屬的能力，需要生物電作為燃料。” 張大江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
帶著贊許的低笑，“但你的機械心臟快過載了，
看看臺下誰第一個逃跑 —— 那就是當年追殺你父母的人。
”莫小魚咬碎藏在假牙里的鎮痛劑，鼻腔涌出藍色血液。她抬起手，
所有懸浮的金屬突然轉向，對準那個穿駝色風衣的男人。對方驚恐地揭開風衣，
里面綁著的竟不是炸藥，而是密密麻麻的懷表，每個表盤里都嵌著珊瑚礁碎片。
“原來鑰匙不止一把……” 她的低語被金屬撕裂空氣的尖嘯淹沒。但在攻擊命中前的剎那，
駝色風衣男人突然露出詭異的微笑，抬手按向太陽穴 —— 他的腦袋竟如玻璃般炸裂，
里面掉出的不是腦組織，而是正在播放她童年錄像的投影儀。“小心！
” 張大江的警告晚了一步。錄像的光束掃過莫小魚的眼睛，她突然感覺心臟被攥緊，
無數不屬于自己的記憶涌來：穿著白大褂的自己站在燃燒的實驗室里，手里的碎片滴著血，
而倒在地上的男孩奄奄一息，腕間的珊瑚礁吊墜碎成兩半……“這是……” 她跪倒在地，
懸浮的金屬紛紛墜落。張大江從包廂躍下，黑色液態金屬在他手臂上凝結成護甲，
卻在抱住她時被她腕間突然浮現的光帶纏住 —— 那是納米級空氣墻的鎖鏈，
和記憶中 “監獄” 里的光帶一模一樣。“實驗體 097，捕獲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