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海城上流社會的頭版頭條是:“蛇蝎美人沈念為奪家產,狠心殺害未婚夫之妹,
傅少悲痛欲絕,親手送其入獄!”配圖是我戴著手銬,被警察押送的狼狽模樣,
而傅寒舟站在我對面,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鋼針。三年后,
財經版和娛樂版的頭條同時炸了:“神秘女總裁Nian強勢歸來,身家千億,
疑似傅氏集團前太子妃沈念!”“傅寒舟苦追舊愛三年,機場雨中下跪求復合,
昔日恩怨能否冰釋前嫌?”諷刺嗎?我覺得還不夠。當我挽著新任未婚夫,
歐洲貴族繼承人的手臂,出現在傅氏集團的慈善晚宴上時,傅寒舟那張向來驕傲的臉,
比調色盤還精彩。他端著酒杯,失魂落魄地走過來,聲音帶著顫抖:“念念,真的是你?
”我優雅地舉杯,對他露出一個標準的商業微笑:“傅總,好久不見。給你介紹一下,
這是我的未婚夫,萊恩。”萊恩紳士地向他點頭,流利的中文帶著一絲異域口音:“傅先生,
久仰。念念經常提起你,說你是她生命中……一個重要的教訓。”傅寒舟的臉色從紅到白,
再從白到青。他想說什么,卻被我打斷:“哦,對了,傅總,
聽說貴公司最近資金鏈出了點問題?很不巧,收購你們公司的議案,
下周就會在我的辦公桌上。希望到時候,我們合作愉快。”看著他搖搖欲墜的身影,
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傅寒舟,這只是開始。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傅寒舟手中的酒杯“哐當”一聲砸在鋪著昂貴波斯地毯的地面,紅色的液體潑灑開來,
如同他此刻崩裂的心緒。他張了張嘴,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我挽著萊恩的手臂,從他身邊擦肩而過,
裙擺帶起的微風都帶著勝利者的香氣。宴會廳內原本低語交談的聲音,在我那番話之后,
陷入了詭異的寂靜,隨即爆發出更大的竊竊私語。無數道目光在我們三人之間來回逡巡,
震驚、好奇、幸災樂禍,不一而足。傅寒舟成了視線的焦點,
一個被前未婚妻當眾宣布即將收購其公司的落魄總裁。我能感覺到他僵硬的背影,
以及那些投射在他身上的,曾經屬于我的同情或鄙夷的目光。真是風水輪流轉。“Nian,
你這一招,可比直接給他一巴掌要狠得多。”萊恩在我耳邊低語,
碧色的眼眸里帶著欣賞的笑意。我回以一笑,語氣平靜:“他應得的。萊恩,今晚過后,
傅氏的股價大概會很有意思。”萊恩輕輕頷首:“我已經讓團隊準備好了,
隨時可以配合你的行動。”晚宴進行到一半,我便以身體不適為由,與萊恩提前離場。
坐進車里,我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安娜,通知法務和財務團隊,下周一,
我要看到針對傅氏集團最詳盡的收購方案和風險評估報告。”我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另外,放出消息,Nian Capital對傅氏的業務整合有濃厚興趣,
歡迎傅氏的股東與我們接洽。”電話那頭,安娜干練地回應:“明白,總裁。”掛斷電話,
車窗外的霓虹飛速倒退。傅寒舟,你的好戲才剛剛開場。當年你把我送進監獄,
毀了我的一切;如今,我要親手敲響傅氏集團的喪鐘,讓你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
這不僅僅是商業的博弈,這是我沈念,遲到了三年的復仇序曲。
車窗外的霓虹漸漸被晨曦取代,海城的輪廓在熹微的光線下清晰起來。
我回到位于城市之巔的頂層公寓,這里可以將大半個海城盡收眼底,
包括曾經屬于我和傅寒舟共同記憶的某些角落,如今看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鋼筋水泥。
沒有絲毫倦意,我沖了個澡,換上一身干練的白色西裝套裙。鏡中的女人,眼神銳利,
紅唇似火,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冷峭。這便是我,沈念,或者說,Nian。“早安,
Nian。”萊恩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中端著一杯咖啡,見我出來,
碧色的眼眸含著溫和的笑意。晨光透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他金色的發梢,
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如同中世紀油畫中走出的貴族。“早安,萊恩。”我走到吧臺,
為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昨晚睡得好嗎?”“非常好,”萊恩放下咖啡杯,
“尤其是想到傅先生此刻可能徹夜未眠,我就更覺得神清氣爽了。
海城的媒體果然沒有讓人失望。”他隨手拿起平板,遞給我。屏幕上,
各大財經和娛樂版塊的頭條都被昨晚的慈善晚宴霸占:“世紀打臉!
神秘女總裁Nian竟是傅氏前太子妃沈念,宴會現場直言收購傅氏!
”“傅寒舟遭舊愛絕情復仇,傅氏集團股價今日恐將雪崩!”“三年冤獄,千億歸來!
沈念的華麗反擊戰!”配圖五花八門,有我挽著萊恩言笑晏晏的,
有傅寒舟失魂落魄、酒杯落地的狼狽瞬間,還有記者們將他團團圍住,
他卻一言不發、臉色鐵青的窘迫。我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
將平板還給萊恩:“意料之中。安娜應該已經開始行動了。”話音剛落,
我的手機便響了起來,是安娜。“總裁,早。”安娜的聲音永遠那么沉穩高效,“如您所料,
傅氏集團今早開盤即刻跌停。我們昨晚放出的消息也起作用了,
已經有三位傅氏的小股東主動聯系我們,表示愿意商談股權轉讓事宜。另外,
傅寒舟先生從昨晚到現在,給您的私人舊號打了不下五十個電話,都被攔截了。
他還試圖通過傅氏的公關部聯系我們,想約您見面。”“不見。”我干脆利落地吐出兩個字,
“讓法務團隊準備好,今天下午,我要看到第一批針對傅氏集團現有業務的評估報告,
重點是他們的不良資產和可剝離業務。同時,繼續向傅氏其他股東施壓,告訴他們,
Nian Capital的出價,只會越來越低。”“明白。”與此同時,
傅氏集團總部頂層,總裁辦公室。傅寒舟一夜未眠,雙眼布滿血絲,
往日精心打理的發型凌亂不堪,昂貴的西裝外套被他隨意扔在沙發上,領帶也扯開了。
辦公桌上,煙灰缸里堆滿了煙蒂。“聯系不上嗎?還是聯系不上?!
”他暴躁地將手中的鋼筆摔在桌上,對著瑟瑟發抖的秘書低吼,“她沈念是要翻天嗎?
她以為她是誰?!”秘書戰戰兢兢地回答:“傅總……沈小姐,不,Nian總裁那邊,
完全不回應。她的助理安娜只說總裁日程繁忙,所有商業合作請按正規流程提交方案。
”“正規流程?”傅寒舟氣得發笑,笑聲里卻充滿了無力和恐慌,“她都要把我的公司拆了,
還跟我談什么正規流程!”他頹然坐倒在椅子上,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昨晚沈念那張冷漠卻又美得驚心動魄的臉,
以及她那句“收購你們公司的議案,下周就會在我的辦公桌上”。三年了。這三年來,
他并非沒有后悔過。尤其是在傅雨薇(他妹妹)的遺物中,發現那本日記,
里面字字句句都透露出她對某個已婚男人的絕望愛戀以及與日俱增的抑郁情緒后,
他對沈念的恨意便開始動搖。他甚至偷偷調查過,卻因為種種阻力不了了之。他曾以為,
只要他不去看,不去想,就能當那些疑點不存在。他開始瘋狂地想念沈念,
想念她曾經的溫柔,她的笑容,她看向他時眼中毫不掩飾的愛意。
他派人去打探她在監獄里的情況,得到的消息卻是她表現良好,似乎已經適應了。
他甚至動過念頭,想在她出獄后,給她一筆錢,讓她過上安穩的生活,
只要她不再出現在他面前,不再攪亂他自以為是的平靜。可他萬萬沒想到,
她會以如此強勢的姿態歸來,帶著足以打敗他一切的力量。“傅總,”他的心腹,
副總裁張明敲門進來,臉色凝重,“股市那邊……情況非常不樂觀。
我們最大的幾個機構股東都在觀望,
有幾個已經私下向我打探Nian Capital的收購意向和條件了。
董事會那邊也開始有聲音,質疑您的……”張明沒敢把話說完,但傅寒舟明白他的意思。
質疑他的能力,質疑他處理私人恩怨影響公司利益。“給我備車!”傅寒舟猛地站起來,
抓起椅背上的外套,“去Nian Capital總部!
我不信她沈念真的能對我這么絕情!”他必須見到她,必須!他要問清楚,她到底想怎么樣!
他要告訴她,當年的事情,他可能真的錯了!Nian Capital,
位于海城CBD最頂尖的寫字樓,占據了最高的十層。傅寒舟的車被攔在了地下車庫入口。
保安公事公辦:“抱歉,傅先生,沒有預約,您不能進去。”“我是傅氏集團總裁傅寒舟!
我要見你們Nian總裁!”傅寒舟壓著火氣。“我們總裁今日行程已滿,傅先生請回吧。
”保安依舊不為所動。傅寒舟在車里等了兩個小時,期間打了無數個電話,都如同石沉大海。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準備硬闖的時候,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緩緩駛入。車牌號他認得,
是萊恩的。車子在專屬入口停下,萊恩先下車,然后紳士地打開后座車門,
沈念一身黑色職業套裝,戴著墨鏡,從車上走了下來。“念念!
”傅寒舟幾乎是立刻推開車門沖了過去。萊恩身后的保鏢迅速上前,攔住了他。“傅總,
這么死纏爛打,可有失你的身份。”沈念摘下墨鏡,眼神淡漠地掃過他憔悴的臉。
“我有話跟你說!當年的事……”“當年的事,我們法庭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沈念冷冷打斷他,“傅總,如果你是來求情的,那大可不必。
Nian Capital的收購流程,任何人都無法阻止。如果你是來敘舊的,抱歉,
我和你,沒什么舊可敘。”她的目光像冰錐一樣刺入傅寒舟的心臟。
他看到她無名指上那枚璀璨的鉆戒,那是萊恩的求婚戒指。他從未送過她如此用心的東西。
“沈念!”傅寒舟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嘶吼,“你非要這么對我嗎?三年牢獄,
還不夠抵消你所謂的恨嗎?雨薇她……”“閉嘴!”提到傅雨薇,沈念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
“傅寒舟,你沒有資格提她的名字!更沒有資格用她來質問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你妹妹的死,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是你,是你們傅家,是那個讓她絕望的男人,
共同把她推向了深淵!”這番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傅寒舟頭頂。他一直以為,沈念會否認,
會辯解,卻沒想到她會如此直白地說出他內心深處不敢觸碰的懷疑。“你……你知道什么?
”傅寒舟的聲音干澀。沈念冷笑一聲:“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傅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