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高考成績公布那天，我考了滿分750分。電話里老師激動得語無倫次："晚星，
你是全省狀元！清華北大隨便挑！"我握著手機，眼淚奪眶而出。
這是我拼了三年換來的結果。為了這一天，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啃面包喝白水，
就是為了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林晚星不是廢物。"爸爸，我考了滿分！"我沖進客廳，
聲音都在顫抖。沙發上，繼母王美琳正在給繼妹林詩雨削蘋果。聽到我的話，
她手里的刀停住了。"滿分？"繼母抬起頭，眼神閃爍，"晚星真厲害呢。
"繼妹詩雨咬了口蘋果，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姐姐這么聰明，我就考了680分，
真是自愧不如呢。"680分已經很高了，但在我的滿分面前，確實相形見絀。"我爸呢？
"我四處張望。"你爸在書房處理公司的事。"繼母站起身，"晚星，你先回房間休息吧，
等你爸忙完了再說。"我點點頭，興奮地上樓。走到樓梯拐角時，
我聽到樓下傳來壓低的說話聲。"媽，她怎么可能考滿分？"詩雨的聲音帶著不甘，
"我們班最聰明的王子軒都只考了720分。""噓，小聲點。"繼母的聲音更低，"詩雨，
媽媽不會讓她壓過你的。"我心頭一緊，悄悄躲在樓梯后面。"可是她真的考了滿分啊，
各大媒體都要來采訪了。"詩雨咬牙切齒。"采訪什么？"繼母冷笑，
"一個作弊的人有什么好采訪的？"作弊？我渾身發冷。"媽，你的意思是？
""明天我就去教育局舉報她作弊。你覺得，一個平時只能考600多分的人，
怎么可能突然考滿分？""可是沒有證據啊。""證據？"繼母的笑聲讓我毛骨悚然，
"我早就準備好了。"我捂住嘴巴，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繼母繼續說："記得嗎？
上個月我去你學校開家長會，'意外'發現了她藏在書包里的答案紙。我拍了照片，
只要說是提前泄露的高考答案，她就完了。""可那明明是她自己整理的復習資料啊！
""誰會相信？更何況，我已經讓人把照片做了手腳，看起來就像真的考試答案。
到時候再買通幾個同學作證，說她考試時行為可疑..."我的腿開始發軟。
那張所謂的"答案紙"，是我熬夜整理的數學公式匯總。因為怕丟，我用手機拍了照片保存。
沒想到繼母居然..."媽，這樣會不會太狠了？萬一爸爸發現...""你爸最疼的是你，
只要你哭著求他，他什么都會答應。"繼母的聲音冷如冰霜，"再說，晚星要是真有本事，
為什么不能再考一次？如果她是清白的，明年重考一樣能拿滿分，對吧？
"詩雨嗤笑："對啊，如果她真的這么厲害，重考一次又何妨？除非...她心虛了。
"我靠著墻壁滑坐在地上，眼淚無聲地流下來。她們計劃得這么周密，這么惡毒。而我，
根本沒有任何反擊的力量。樓下傳來腳步聲，我趕緊站起來，裝作剛下樓的樣子。"晚星？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繼母關切地問。"沒什么，就是太激動了，有點頭暈。
"我勉強笑笑。"那趕緊回房間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呢。"繼母拍拍我的肩膀，
"對了，晚星，你能考滿分真的很了不起。媽媽為你驕傲。"她笑得那么慈祥，那么溫柔。
如果我沒有聽到剛才的對話，我一定會感動得落淚。但現在，我只覺得惡心。回到房間，
我坐在書桌前，看著墻上貼滿的勵志標語和學習計劃表。三年來，我就是在這張桌子前，
一道題一道題地刷，一個知識點一個知識點地記。為了這個滿分，我放棄了所有的娛樂，
所有的社交，甚至放棄了青春應有的美好。可現在，一切都要被毀掉了。手機響了，
是班主任打來的。"晚星，明天上午十點，市教育局要給你頒發狀元證書，
下午還有記者采訪。你準備一下發言稿，這可是咱們學校的大喜事！""老師，
我...""對了，你爸媽一定很高興吧？哈哈，我都能想象你們家今晚該有多熱鬧！
"我張了張嘴，最終什么都沒說，只是應了一聲"好"。掛斷電話后，
我趴在桌子上痛哭起來。明天，等待我的不是鮮花和掌聲，而是質疑和指控。而我，
除了哭泣，什么都做不了。夜深了，我聽到父親回家的聲音。繼母迎了上去："老公，
你猜晚星今天考了多少分？""多少？"父親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滿分！750分！
全省狀元！"沉默了幾秒，然后是父親爆發出的大笑聲："真的嗎？我女兒這么厲害？
哈哈哈，看來我林建國的基因就是好！""是啊，晚星真的很爭氣。"繼母的聲音甜膩膩的，
"不過...""不過什么？""沒什么，就是覺得有點意外。晚星平時的成績雖然不錯，
但也就600多分，怎么會突然...""你什么意思？"父親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覺得進步太快了。當然，也許是晚星這段時間特別努力吧。
"繼母的話說得很巧妙，既沒有直接質疑，又在父親心里埋下了懷疑的種子。我閉上眼睛，
絕望地想：明天，就是我的末日了。第2章第二天一早，
我還在睡夢中就被急促的敲門聲驚醒。"晚星！快開門！"父親的聲音異常嚴厲。
我慌忙起床開門，只見父親臉色鐵青地站在門外，手里拿著手機。"爸，怎么了？
""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作弊了？"我心臟猛地一跳："什么？""別裝了！
"父親把手機屏幕對準我，"教育局剛剛打電話來，說有人舉報你作弊，還提供了證據！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正是我的數學公式匯總。但照片已經被處理過，
看起來確實像是高考真題的答案。"爸，這不是作弊答案，這是我自己整理的復習資料！
"我急忙解釋。"復習資料？"父親冷笑，"那為什么和高考題目這么相似？
""因為我平時就是按照高考的出題規律來總結的，所以...""夠了！"父親打斷我，
"林晚星，我真是看錯你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有本事考滿分，原來是作弊！""爸，
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作弊！"我拉住父親的手臂，眼淚涌出來，
"我為了這次高考拼了三年，怎么可能作弊？""拼了三年？平時最多考600多分，
這次突然滿分，你覺得誰會相信？""我..."我啞口無言。確實，
我平時的成績一直在600-650分之間徘徊。這次能考滿分，
是因為我在最后兩個月里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加上超常發揮。
但現在說什么都晚了。"教育局要求你立即到場接受調查。"父親收起手機，
"如果查實你確實作弊，不僅成績會被取消，還會被記入誠信檔案，影響一輩子！
"我癱坐在床上，渾身發抖。這時，繼母端著早餐上樓來："老公，晚星，怎么了？
怎么都這么嚴肅？""美琳，晚星被舉報作弊了。"父親嘆了口氣。"什么？作弊？
"繼母驚訝地瞪大眼睛，"不可能吧？晚星怎么會做這種事？"她演得真好，
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一定會被她的表演感動。"證據都在這里了。"父親把手機給繼母看。
繼母仔細看了看照片，皺起眉頭："這個...確實很像考試答案。但是晚星，
你平時不是很誠實的嗎？怎么會...""我沒有作弊！"我站起來，看著繼母的眼睛，
"繼母，你相信我嗎？"繼母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然后握住我的手："當然相信你。
一定是有人陷害你。"多么虛假的溫柔。"陷害？誰會陷害她？"父親不耐煩地說，"美琳，
你別總是護著她。孩子犯了錯就要承認，這樣才能改正。""可是老公...""行了，
別說了。"父親揮揮手，"晚星，你現在就跟我去教育局，把事情說清楚。"我換好衣服，
跟著父親下樓。繼妹詩雨坐在沙發上，看到我們下來，關切地問："姐姐，
聽說你被舉報作弊了？真的假的？""當然是真的。"父親沒好氣地說，
"你姐姐讓我們丟臉了。"詩雨"驚訝"地捂住嘴："怎么會呢？姐姐平時那么認真學習，
怎么會作弊？"她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既表達了對我的"關心"，又暗示我平時成績一般，
突然考滿分確實可疑。"詩雨，你也覺得你姐姐作弊了？"父親問。詩雨低下頭，
小聲說："我不知道...但是姐姐的成績確實進步得很快。
上次模擬考試她還考了620分，這次就滿分了...""你看！"父親指著我，
"連你妹妹都覺得不正常！"我看著詩雨，她正好抬起頭，對我露出一個"同情"的微笑。
那一刻，我恨得想要撕爛她的臉。"走吧。"父親拉開門，"早點去，早點解決。"車上，
父親一句話都沒跟我說。我看著車窗外倒退的風景，想起昨天我還在為滿分而狂歡，
今天就要面臨人生的滑鐵盧。命運真是殘酷。到了教育局，幾個工作人員已經在等我們了。
"林晚星同學，請坐。"一個中年男人指著椅子，"我是調查組的王主任。"我坐下，
雙手緊握成拳。"現在有人舉報你在高考中作弊，請你配合我們的調查。
"王主任拿出一份文件，"這是舉報信，你先看看。"舉報信寫得很詳細，
不僅有我"藏匿作弊答案"的照片，還有幾個同學的"證詞"，說我考試時行為可疑，
頻繁看手表，還偷偷摸書包。看到"證人"的名字時，我愣住了。
李小雅、張明、劉歡...這幾個人平時和我關系不錯，怎么會...等等，
他們和詩雨關系更好。我明白了，詩雨一定是收買了他們。"林晚星，你有什么要說的嗎？
"王主任問。"我沒有作弊。"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那張照片是我的復習資料，
不是作弊答案。至于證人，我覺得他們的證詞不可信。""為什么不可信？
""因為..."我猶豫了一下，"因為他們和我有私人恩怨。"這當然是胡說，
但我必須為自己爭取機會。"私人恩怨？能具體說說嗎？"我編不下去了，
只能搖頭："算了，當我沒說。"王主任和其他工作人員交換了一個眼神："林晚星，
從目前的證據來看，你作弊的可能性很大。但考慮到你是初犯，如果你主動承認錯誤，
我們可以從輕處理。"主動承認？從輕處理？我差點笑出聲來。作弊的罪名一旦成立，
我這輩子就完了。什么叫從輕處理？"我再說一遍，我沒有作弊。"我站起身，
"如果你們一定要給我定罪，請拿出確鑿的證據。""林晚星！"父親拍桌子，
"你還要狡辯到什么時候？"我轉頭看著父親，眼淚再也忍不住："爸，你真的不相信我嗎？
"父親別過臉去："證據確鑿，我還能說什么？"那一刻，我的心徹底死了。
連最親的人都不相信我，我還有什么好堅持的？第3章調查持續了整整一個上午。
工作人員一遍遍地詢問我同樣的問題，想要從我的回答中找到漏洞。"林晚星，
你平時的成績是多少？""600到650分之間。""那你怎么解釋這次突然考滿分？
""因為我找到了適合自己的學習方法，而且運氣也不錯。""運氣？"王主任笑了，
"你覺得高考是靠運氣的嗎？""不是，我的意思是...""你的意思是什么？
是因為拿到了標準答案，所以運氣好？"我被他的話堵得啞口無言。無論我怎么解釋，
他們都能曲解成作弊的證據。中午時分，我的班主任張老師趕來了。"王主任，
我是林晚星的班主任。"張老師滿臉焦慮，"我了解這個孩子，她絕對不會作弊的。
""張老師，你的學生，你當然要維護。"王主任冷淡地說，"但是證據擺在這里，
容不得感情用事。""什么證據？一張照片？幾個學生的證詞？"張老師激動起來，
"這能說明什么？""張老師，請您冷靜一點。"工作人員勸道。"我怎么能冷靜？
林晚星是我教過最用功的學生，她每天都學到深夜，課間都在做題。這樣的孩子會作弊？
簡直是天大的笑話！"聽到張老師為我辯護，我眼淚又涌了出來。至少還有一個人相信我。
"張老師，謝謝您..."我哽咽著說。"晚星，別怕，老師相信你。"張老師握住我的手，
"真相一定會水落石出的。"但王主任顯然不這么認為："張老師，我理解您的心情。
但是調查必須客觀公正，不能因為個人情感而影響判斷。
""那你們有什么客觀公正的證據嗎？"張老師反問，"一張可以隨意偽造的照片？
幾個可能被收買的證人？""張老師，請注意您的用詞。"王主任臉色一沉，
"什么叫被收買？您是在質疑我們的調查嗎？""如果調查有問題，我當然要質疑！
"眼看著張老師要和王主任吵起來，我趕緊勸阻："老師，別因為我得罪了領導。
""晚星..."張老師眼中含淚，"老師就是看不慣他們這樣冤枉好學生。"下午，
更多的"證據"被拿出來。據說有人在考場外看到我和一個可疑的人接觸，
那個人很可能就是賣答案的。還有人說我考試前突然花大錢買了一部新手機，
疑似用于接收答案。每一個指控都是子虛烏有，但在有心人的包裝下，卻顯得"證據確鑿"。
"林晚星，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撒謊嗎？"王主任敲著桌子，"只要你承認作弊，
說出答案的來源，我們可以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疲憊地抬起頭："如果我說我沒有作弊，你們會相信嗎？
""那要看你能不能提供有力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我沒有證據。"我苦笑，
"我怎么證明自己沒做過的事？""那就是說，你承認作弊了？""我沒有承認！
"我站起來，"我是說，你們要給我定罪，就請拿出確鑿的證據，而不是這些可疑的指控！
""林晚星！"父親又一次拍桌子，"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我看著父親，心如死灰。
從始至終，他都站在對方那邊，從來沒有為我說過一句話。這就是我的父親，
我拼命想要證明給他看的人。"爸，我真的沒有作弊。"我最后掙扎了一次，
"您能不能相信我一次？就一次？"父親沉默了很久，最終搖了搖頭："晚星，認錯吧。
這樣對大家都好。"那一刻，我的心徹底碎了。"好。"我點點頭，"我認錯。""什么？
"張老師驚訝地看著我，"晚星，你在說什么？""我說，我認錯。"我重復了一遍，
聲音平靜得可怕，"我承認我作弊了。""晚星！"張老師急了，"你不要亂說話！
""老師，謝謝您一直相信我。"我看著張老師，"但是沒用的，他們已經認定我有罪了。
我再怎么辯解都沒有意義。"王主任滿意地點點頭："很好，林晚星同學能主動承認錯誤，
說明還有救。"有救？我想笑。我的人生已經毀了，哪里還有救？"那么，
請你說說答案是從哪里來的。"王主任繼續問。我閉上眼睛："我編不出來。""什么？
""我說，我編不出來一個不存在的故事。"我睜開眼，直視王主任，
"您想要什么樣的答案，您自己編就好了。反正從一開始，您就沒想過我是清白的。
"王主任臉色一變："林晚星，你這是什么態度？""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我站起身，
"調查結束了嗎？如果結束了，我想回家。""你..."王主任氣得說不出話來。
父親趕緊起身："王主任，孩子還小，說話不知輕重，您別跟她一般見識。""林先生，
您女兒的態度很有問題。"王主任冷冷地說，"看來家庭教育也有缺失。
"父親連連點頭："是是是，是我們教育不好。"看著父親在別人面前低三下四，
我突然覺得很可笑。為了這樣一個人，我拼命讀書十幾年，值得嗎？
"調查結果會在三天內公布。"王主任宣布，"在此期間，林晚星不得離開本市。
"出了教育局，父親一句話都沒跟我說。車上，壓抑的沉默讓人窒息。快到家時，
父親終于開口了："晚星，你讓我很失望。""我也很失望。"我看著車窗外，"對這個家，
對這個世界，都很失望。""你什么意思？""沒什么意思。"我搖搖頭，"爸，
如果三天后我被正式定罪，您還會認我這個女兒嗎？"父親猶豫了一下："只要你知錯能改，
你永遠是我女兒。"知錯能改。多么熟悉的話啊。從小到大，不管我有沒有錯，
他們都要我"知錯能改"。而真正犯錯的人，卻永遠不用承擔任何后果。回到家，
繼母迎了上來："怎么樣？調查結果出來了嗎？""還要等三天。"父親疲憊地說，
"不過晚星已經承認作弊了。""什么？承認了？"繼母驚訝地看著我，"晚星，
你...""是的，我承認了。"我面無表情地說，"滿意了嗎？"繼母愣了一下，
然后露出"痛心"的表情："晚星，你怎么能做這種事呢？""是啊，我怎么能呢？
"我冷笑，"我怎么能天真地以為，努力就會有回報，誠實就會被相信。""晚星，
你這話什么意思？"父親皺眉。"沒什么意思。"我往樓上走，"我累了，想休息。
"經過詩雨身邊時，她小聲說："姐姐，別難過，雖然你作弊了，但我還是當你是姐姐的。
"我停下腳步，轉頭看著她。她正一臉"真誠"地看著我，眼中甚至還有同情的淚水。
"謝謝。"我說，"你真是個好妹妹。"回到房間，我反鎖了門，癱坐在床上。三年的努力，
一夜之間化為烏有。而罪魁禍首，正在樓下享受著勝利的果實。我拿起手機，
想要給張老師發個短信，感謝她今天為我做的一切。但是編輯了半天，我又刪掉了。
還是不要牽連無辜的人了。窗外夕陽西下，房間里陷入黑暗。我沒有開燈，
就這樣靜靜地坐著，直到深夜。樓下傳來說話聲，我側耳傾聽。"美琳，晚星的事你怎么看？
"父親問。"唉，我也沒想到她會做這種事。"繼母嘆氣，"平時看起來那么乖，
原來內心這么虛榮。""可能是我平時給她的壓力太大了。"父親自責地說，
"總是要求她考第一，她承受不住就走了歪路。""老公，你別自責，
孩子走錯路不能全怪父母。"繼母安慰道，"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處理后續的事情。
""怎么處理？""聽說很多媒體都想采訪狀元，現在這事一出，肯定會有負面報道。
到時候不僅是晚星，連你的公司都可能受影響。""那你覺得應該怎么辦？
"繼母沉默了一會兒："要不，讓晚星出國避避風頭？"出國？我苦笑。說得真輕松，
仿佛我只是犯了一個小錯誤，出國旅游一圈就能洗白。"出國倒是個辦法。"父親考慮著，
"正好我有個朋友在美國開公司，可以讓晚星過去幫忙。""那就這樣定了。
"繼母的聲音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等這邊的事情平息了，再讓她回來。"我閉上眼睛，
淚水無聲地流下來。原來，在他們眼里，我只是一個麻煩。解決麻煩最好的辦法，
就是把麻煩扔得遠遠的。第4章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機鈴聲吵醒。是一個陌生號碼。
"請問是林晚星同學嗎？我是《城市晚報》的記者..."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剛掛斷，
手機又響了，又是記者。這次我干脆關機了。下樓吃早飯時，
全家人都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我。繼母率先打破沉默："晚星，
昨晚你爸爸和我商量了一下，覺得你現在這個情況留在國內不太合適。""什么意思？
"我機械地咀嚼著面包。"我們想送你出國。"父親說，"等這邊的事情平息了，你再回來。
""平息？"我冷笑，"作弊的污名會平息嗎？""晚星，別這么說。"繼母勸道，
"年輕人犯錯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悔改。你現在出國留學，幾年后回來，
大家就忘記這件事了。"忘記？我會忘記這三天的屈辱嗎？"我不去。"我放下面包，
"我要留在這里。""留在這里干什么？"父親皺眉，"你現在的情況，哪個大學會要你？
""那我就復讀。""復讀？"詩雨插嘴道，"姐姐，你覺得以你現在的名聲，
哪個學校敢收你？"一句話點醒了我。是啊，一旦作弊的罪名坐實，
我不僅今年的成績會被取消，還會被記入誠信檔案。以后不管我考多少分，
都不會有學校錄取我。"所以你們早就想好了？"我看著他們，"把我送出國，
眼不見心不煩？""晚星，你怎么能這么想我們？"繼母一臉委屈，"我們這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如果不是她的陷害，我需要他們"為了我好"嗎？"我不去。"我重復了一遍，
"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這里。""你說什么胡話呢？"父親拍桌子，"好好的，
說什么死不死的？"我沒有再說話，起身回了房間。手機開機后，有十幾個未接電話，
都是媒體打來的。我一個個回撥過去，接通后就說："我承認我作弊了，這個新聞有價值嗎？
"記者們都很驚訝，沒想到我會主動承認。有幾個還想深入采訪，被我拒絕了。
我只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一個作弊的騙子，一個不值得同情的人。這樣，
當我消失的時候，也不會有人為我感到可惜。中午，張老師來家里看我。"晚星，
你昨天為什么要承認作弊？"張老師急切地問，"你明明是清白的！""老師，
您別再為我操心了。"我苦笑，"沒用的，他們已經認定我有罪。""可是你不能放棄啊！
真相總會水落石出的！""會嗎？"我搖搖頭，"老師，您覺得，
如果我說那些證人是被收買的，有人會相信嗎？"張老師沉默了。是啊，沒有證據，
誰會相信一個"作弊學生"的話？"晚星，你不能這樣消沉。"張老師握住我的手，
"你這么聰明，這么努力，不應該被這件事擊垮。""老師，您還記得我剛入學時的樣子嗎？
"我靠著墻壁，聲音很輕，"那時候我膽子很小，很自卑，總覺得自己什么都不如別人。
"張老師點點頭："我記得，那時候你連舉手回答問題都不敢。""是您鼓勵我，
說我很有潛力，只要努力就一定能成功。"我眼淚又流出來了，"所以我拼命努力，
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不是廢物。""你確實證明了，晚星。你是我見過最用功的學生。
""可是現在呢？"我慘笑，"三年的努力，一夜之間變成了作弊的證據。所有人都說，
我進步太快，肯定有問題。"張老師想要安慰我，但又不知道說什么好。因為我說的是事實。
"老師，我想問您一個問題。"我看著張老師的眼睛，"如果您是我，您會怎么辦？
"張老師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我會堅持真相，哪怕全世界都不相信我。
""那如果堅持真相的代價是眾叛親離，家破人亡呢？"張老師又沉默了。"老師，您看，
連您都回答不出來。"我站起身，"所以我選擇放棄，這樣對大家都好。
""晚星...""老師，謝謝您一直以來的照顧。"我深深地鞠了一躬，"如果有來生，
我還想做您的學生。"張老師被我的話嚇到了："晚星，你在說什么？什么來生？
""沒什么，就是隨便說說。"我勉強笑笑，"老師，您回去吧，別為了我耽誤工作。
""我不走，我要陪著你。""真的不用，我想一個人靜靜。"張老師還想說什么，
繼母端著茶走了進來。"張老師，辛苦您跑一趟。"繼母客氣地說，"晚星現在情緒不穩定，
您也別太勉強她。""我想和晚星單獨聊聊。"張老師說。
"這..."繼母為難地看了看我，"晚星，你覺得呢？""就這樣吧，老師。
"我對張老師說，"您的好意我心領了。"張老師沒辦法，只能離開。走到門口時，
她回頭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不舍和擔憂。我對她揮揮手，算是告別。繼母送張老師出門后，
回到我房間。"晚星，張老師是個好老師，但她不了解情況。"繼母坐在我床邊，"有些事，
還是要面對現實。""繼母，我問您一個問題。"我突然開口。"什么問題？""您覺得，
我真的作弊了嗎？
"繼母眼神閃爍了一下："這個...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如果我說我沒有作弊，
您會相信嗎？""晚星，你怎么突然問這個？""就是好奇。"我盯著她的眼睛，
"您到底相不相信我？"繼母沉默了很久，最后說："晚星，不管你做沒做，
我都當你是我的親女兒。"親女兒？如果我真是她的親女兒，她會這樣算計我嗎？"謝謝您。
"我說，"您對我真好。"繼母松了口氣："那你答應出國的事了？""我再考慮考慮。
""好，你慢慢考慮。"繼母起身，"但是別考慮太久，機票不好買。"她走后，我鎖上門，
坐到窗邊。樓下的花園里，詩雨正在和幾個朋友聊天。"聽說你姐姐作弊了？"一個女孩問。
"嗯，我也沒想到她會做這種事。"詩雨嘆氣，"平時看起來那么老實，原來是裝的。
""那你們家現在怎么辦？""我爸媽想送她出國，眼不見心不煩唄。"詩雨無所謂地說，
"反正我又不靠她給我長臉。"幾個女孩笑了起來。"不過詩雨，你考了680分，
也很厲害了。""哪里厲害？跟作弊的人比，我這個成績算什么？"詩雨故作無奈，
"真正的學霸是不會作弊的。"聽到這話，我握緊了拳頭。她說得多么義正辭嚴啊。
仿佛她真的是受害者一樣。天色漸暗，我最后看了一眼這個房間。墻上的勵志標語，
書桌上的參考書，床頭的臺燈...這些陪伴我三年的東西，明天就要和我永別了。
我打開抽屜，拿出一張紙，開始寫遺書。"親愛的爸爸媽媽..."寫到這里，我停住了。
媽媽？我的親生母親在我十歲時就去世了，現在的繼母根本不配這個稱呼。
我重新開始寫："爸爸，張老師，以及所有關心我的人..."第5章夜深了，
全家人都睡下了。我悄悄走出房間，來到天臺。風很大，吹得我的頭發飛舞。站在天臺邊緣，
我往下看了看。十二樓，足夠了。我掏出手機，給張老師發了最后一條短信："老師，
謝謝您三年來的照顧。我是清白的，但我證明不了。愿您身體健康，桃李滿天下。
"發送成功后，我關掉了手機。然后，我閉上眼睛，張開雙臂。風在耳邊呼嘯，
我的身體開始下墜。那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事情。
想起小時候媽媽給我講故事時溫柔的聲音；想起第一次考試得了滿分時，
爸爸驕傲的笑容；想起張老師第一次夸我進步時，我激動得紅了臉；想起無數個深夜，
我在臺燈下刷題的身影；想起昨天上午，
我拿到滿分成績時的狂歡...如果沒有繼母和詩雨，我的人生會是什么樣？
我會拿著清華或者北大的錄取通知書，在全家人的祝福中走進大學校園。
我會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會有美好的戀情，會有光明的未來。但是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砰！"巨大的撞擊聲響起，然后是一陣劇痛。奇怪的是，我并沒有失去意識。我睜開眼睛，
發現自己躺在地上，渾身是血。但是我的意識很清醒，清醒得不像一個瀕死的人。"救命啊！
有人跳樓了！"不知道是哪個路人在喊。很快，救護車的聲音響起。醫護人員把我抬上擔架，
一邊急救一邊往醫院趕。"血壓下降，心率不穩！""準備輸血！""聯系家屬！
"我想告訴他們別救了，但是張不開嘴。到了醫院，我被推進手術室。
手術燈的強光刺得我睜不開眼，但我能聽到醫生們緊張的對話。"多發性骨折，
內臟出血...""瞳孔對光反射正常，意識清醒...""這女孩命真大，
從十二樓掉下來還有救..."命大？我苦笑。如果命真的大，我就不會遇到這些事情了。
手術進行了很久，我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時，我發現自己躺在重癥監護室里。
身體被繃帶包得像個木乃伊，到處都是管子。護士看到我醒了，趕緊去叫醫生。"林小姐，
你感覺怎么樣？哪里疼？"醫生問。我想說話，但喉嚨里插著管子，只能發出嗯嗯的聲音。
"你別說話，先好好休息。"醫生安慰我，"你的家人已經來了，在外面等著呢。"家人？
是爸爸嗎？還是繼母和詩雨也來了？她們是真的擔心我，還是怕我死了影響她們的名聲？
醫生出去后，透過玻璃窗，我看到了外面的人。爸爸臉色蒼白地坐在椅子上，
繼母在旁邊"安慰"他。詩雨站在一邊，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擔心還是別的什么。
還有張老師，她靠著墻壁，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看到我醒了，
張老師激動地撲到玻璃窗前，隔著玻璃對我說話。雖然聽不到聲音，但我能從她的口型看出，
她在說："晚星，你一定要好起來！"我想對她笑一下，但牽動了傷口，疼得我皺起眉頭。
醫生很快又進來了，身后跟著一個穿制服的人。是警察。"林小姐，我是刑警隊的王警官。
"警察出示證件，"我需要了解一下你跳樓的原因。"跳樓的原因？因為我被陷害，
因為沒有人相信我，因為我看不到希望。但是我能說嗎？我能告訴他們，
我的繼母和繼妹聯手陷害我嗎？有證據嗎？沒有。"林小姐，你能聽到我說話嗎？如果能，
請眨眨眼。"我眨了眨眼。"很好。那么，你是因為高考作弊的事情想不開才跳樓的嗎？
"我猶豫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算是承認了。畢竟，這是表面上的原因。"據我們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