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聽到這話的方清禾手上的動作停滯了一下，隨即又恢復(fù)了正常，快速的將文件合在文件夾里。
“還有別的事情嗎？”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方清禾只是想要快速的逃離任何與顧晏昇有關(guān)的事情和場合。
顧晏昇還是抓住了方清禾的手，在會議室玻璃外的保鏢看到身體接觸后立刻想要沖門進來，方清禾朝玻璃的方向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嘆了口氣，還是坐了下來。
她轉(zhuǎn)過頭直視著顧晏昇的眼睛，其實少了一只眼睛之后，方清禾的世界的清晰度沒有什么變化，只是看任何一樣?xùn)|西都從三維層面變成了二維平面，當(dāng)然不提左側(cè)的視野局限，她開始無法目測物體和物體之間的距離，無法確認(rèn)如果跨越一處水潭、泥地，她變的經(jīng)常摔倒。
“你看到我的眼睛了嗎？你可以把眼睛還給我嗎？”
方清禾還是說出了這句話。
“清禾......我也很想把眼睛還給你，但是我問過醫(yī)生了，醫(yī)生說再動一次手術(shù)的成功率很低，很容易出現(xiàn)排異，而且......上次手術(shù)麻藥的劑量沒有掌握好，你對麻藥出現(xiàn)了幻覺，就算做，也不可以打麻藥了......”
顧晏昇抓著方清禾的雙手，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出這段話。
方清禾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平靜的敘述。
“那我們也不可能和好的，你讓我怎么繼續(xù)和挖我眼睛的仇人在一起？”
“我可以的......清禾，只要你不恨我，我們還會和以前一樣的。”
“和以前一樣......是做你泄欲的工具，你的提款機，還是你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寵物？”
方清禾打斷了顧晏昇無謂的求和，揉了揉太陽穴，處理工作還好，遇到感情的事情她就覺得頭痛，以前是糾結(jié)于怎么討顧晏昇歡心，現(xiàn)在是不知道怎么才能說清楚自己的感受。
“你不是......不是寵物，我們在一起了十年，這十年我確實忽略了你很多，但是我對你也是認(rèn)真的，如果沒有和你在一起，我可以選擇的人很多你知道的，甚至錢、公司我想要的哪樣沒有？”
方清禾笑了笑，其實事到如今，顧晏昇仍舊覺得，這是他對自己的恩賜。
“至于紫云，我一直把她當(dāng)作妹妹看待，我今天才覺得，其實是她一直引誘我，在醫(yī)院也好，也國內(nèi)也好，你相信我，我根本沒有和她發(fā)生到最后一步。”
方清禾如果不是聽到了在醫(yī)院的他們的對話，也有可能被顧晏昇打動，但是現(xiàn)在不可能了。
“是你不舍得還是真的因為我？”
她反問到。
顧晏昇被方清禾反問的怔住，隨即似乎改變了策略，眉頭有些緊鎖。
“你......清禾，你和以前真的......很不一樣。”
他又抬頭看了眼玻璃門房外保鏢的身影。
“是周璞云嗎？他是紫云的表哥，怎么會真心幫你，你不要被外人迷惑了。”
顧晏昇仍舊在挽留。
“我和你的事情，就到此為止以后都不要再提了，我和你，以后也都不要再見面了。”
方清禾根本就不想回答這些，只是抽出手，淡淡的拒絕后走出房門。
臨離開前方清禾還是回頭了。
“顧晏昇，不是周璞云告訴我的，是我自己看見的，你在醫(yī)院里在特護病房里，你自己親口和周紫云說的話。”
她就算不愛了，說起這些事仍舊需要一些勇氣。
“你說，你只有愛才會尊重和克制，我想，我離開的理由應(yīng)該是，我是不被愛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