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側臉在陽光下顯得有些透明。眼睫毛很長。在臉上投下淡淡的陰影。

「我突然覺得她好陌生。」仿佛我們之間。隔著千山萬水。隔著一堵無形的墻。

「這種陌生感讓我心如刀絞。」比任何爭吵都讓我感到痛苦。因為爭吵至少還有交流。

而現在。只有沉默。和無法逾越的鴻溝。「我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可腦海里。

全是她那句。「‘你自己猜。’」「我再次睜開眼。」陽光已經西斜。室內的光線變得柔和。

卻依然無法驅散我心中的陰霾。「她仍然坐在那里。」姿勢沒有任何改變。仿佛是一尊雕像。

「電視里的人還在說著話。」聲音輕柔。卻像羽毛一樣。在我心上反復撓動。癢癢的。

又帶著一絲無法言說的煩躁。「我感到一種莫名的疲憊。」不是身體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像是經歷了一場漫長而無止境的審訊。「我抬起手。」想去揉揉太陽穴。卻發現手臂僵硬。

幾乎抬不起來。「心跳得有些快。」一下一下。重重地撞擊著我的胸腔。仿佛要沖破束縛。

跳將出來。「我環顧四周。」客廳里的一切都那么熟悉。沙發。茶幾。電視。

每一個擺設都承載著我們的記憶。可此刻。它們卻變得如此陌生。如此遙遠。

「我甚至覺得這個家。」不再屬于我。或者說。我不再屬于這個家。「她突然動了一下。」

只是輕輕地。把遙控器放在茶幾上。然后起身。「我的心猛地一跳。」以為她終于要開口了。

要揭開這個謎團了。「可她只是走向廚房。」身影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只留下我的期盼。

在空氣中凝固。「水龍頭發出嘩啦啦的聲音。」像是瀑布。在我耳邊轟鳴。

掩蓋了所有的思緒。「我呆呆地坐著。」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只剩下一個空殼。

「我開始回想我們相識的最初。」那時我們是多么的簡單。多么的快樂。沒有任何猜疑。

沒有任何隱瞞。「信任是那么的自然。」就像陽光和空氣一樣。理所當然的存在著。可現在。

它卻像被打碎的玻璃。散落一地。閃著冰冷的光。「我甚至無法確定。」這種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