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辰,你愿意娶這位女人做你的妻子嗎?
無論貧窮還是富有、疾病或健康、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
都愿意愛她、安慰她、尊敬她、保護她,并一生忠誠不變嗎?
”周辰看著自己愛了十年的林晚!今日終于為他穿上那白色婚紗,
嘴角早已控制不住的回答道。“我愿意!”“林晚,你愿意嫁給這位男人做你的丈夫嗎?
無論是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裕,你都愿意愛他、安慰他、尊敬他、保護他,
并一生忠誠不變嗎?”林晚只是嘴角淺笑的回答道:“我愿意。”“周辰,讓我在睡一會?
你起來把窗簾拉住!”夏日清晨的陽光曬的林晚實在睡不踏實。“周辰,快點!
”林晚翻個身,伸手拍一拍自己旁邊的周辰。而林晚身側的位置空空如也。林晚起身睜開眼,
看了眼床頭柜,找到手機,看了眼時間。“9:26分!”林晚頓時心里有點不悅。
“周辰、周辰!你在干什么?”林晚呼喚了幾聲,可卻沒有任何回應!“奇怪!干啥去了。
”是啊!林晚肯定奇怪。畢竟周辰和她結婚五年了,除了出差外。其余日子,
周辰都會八點起身,準備好溫度恰好的牛奶和早餐。還有精心挑選的鮮花,
附上一張他親筆寫下情話卡片,放在林晚的床頭柜上。甚至不讓保姆代勞。
哪怕兩人就算鬧矛盾,吵架。周辰第二天依然雷打不動。而今天九點多了怎么沒動靜,
特別今天是他們的結婚五周年!周辰那么一個完美儀式感的人!不會不提前準備。
“難不成出差了?”林晚心里想著,不到幾秒,林晚搖搖頭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周辰就算出差,也會提前跟她說。更何況今天是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他就算有在大的事都會推掉。林晚不免心里有一絲模糊的不安,悄悄纏上心頭。多想無意。
林晚掀開被子,赤腳踩在大理石地板上。按理來說,夏日的地板不可能這么冰冷。
可今日地板寒意順著腳底直竄上來。林晚推開臥室門,看了下一樓的客廳。
客廳的燈也沒有打開,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大部分陽光,室內一片昏沉。“奇怪!
陳阿姨今天也沒來嗎?”說著林晚掏出手機,找到一通電話號碼撥了過去。“林夫人。
怎么了?”“陳阿姨,這會都九點多了,你哪里去了,怎么沒在家!
”林晚語氣有點強硬的質問道電話那頭的保姆陳阿姨。“啊!”電話那頭的陳阿姨也有點懵。
“周先生沒給你說嗎?周先生兩天前給我說等幾天是你倆的結婚五周年紀念日!
”“他想給你給個驚喜,家里有旁人,就毀了這個驚喜!特意給我放了一周的假!
”林晚聽到陳阿姨這樣回答,有點語塞。“難不成真是她忘了?”想著,就順手掛掉電話。
電話那頭的陳阿姨聽到傳來的掛斷聲,有點不滿對著自己的老頭子吐槽道。“什么人啊?
自己的事都整不明白,就質問我。都怪周先生太寵這林晚了?寵的沒一點禮貌。
”“真不知道周先生看上她什么了?”林晚接著走了幾步,昨晚的宿醉感上頭了!
大腦暈乎乎!“真服了!等找到周辰,我非得罵他幾句!明知道我昨晚喝了酒!
也不知道倒點蜂蜜水!”林晚扶著自己的頭,坐在臥室門口。拍了拍自己的大腦,
讓自己清醒點。起身便摸索到客廳的開關。“啪嗒”隨著開關的按響!光亮瞬間傾瀉而下,
照亮了一樓的景象。刺眼的白光一時讓林晚眼睛不適。待眼睛適應后,
看到的景象卻讓林晚倒吸一口涼氣!一樓客廳那張最明顯的意大利定制玻璃茶幾,
此刻卻歪斜著,一條腿明顯斷裂。茶幾面上,深褐色的普洱茶漬潑濺開來,如同凝固的污血,
浸染了大半桌面。一套價值不菲的景德鎮薄胎瓷茶具,碎裂成一片片,散落在污漬里。
一個沉重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煙灰缸滾落在地毯上。而那條手工編織的純色地毯上,
一股暗紅色凝固在表面。心慌。令人窒息的心慌。林晚腿開始微微發顫!
空氣里飄浮著濃郁的煙味、鐵銹般的、若有似無的腥氣。林晚扶著欄桿顫顫巍巍的往下走。
“蹦、蹦、蹦”房間就剩下林晚的心跳,在這寂靜的空間跳動著!林晚喘著粗氣走到一樓,
短短的幾節臺階,在林晚的心中不知道走了多長。累!太累了!而雜亂的茶幾,
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張A4 大小的精美賀卡。林晚顫顫巍巍的拿起那張賀卡,
在打開的瞬間又趕緊合上。她害怕里面的內容是目前她無法承受的!指尖顫抖得厲害,
幾乎捏不住那張紙。林晚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恐懼打開后,上面只有一行瘦金體。
“好好休息,期待我給你的五周年驚喜吧!。”林晚認得出來,這就是出自周辰的手筆。
他的瘦金體被人稱為有徽宗之風。既然周辰都留下精美的賀卡,但客廳是什么情況。
還有地毯上那股凝固的暗紅色是什么?“血嗎!”林晚扶著腦袋,
強迫自己想起昨晚回家的記憶。“你回來了!”林晚想起,昨晚她喝的醉醺醺回家后,
周辰打開書房。站在書房門口,摘下眼鏡,用一股冷淡的眼神盯著她,問著她。
可后面的事她記不清了!她怎么也想不起來,就像失憶了。“對,書房!
”林晚昨晚最后一次見到周辰是在書房,難不成周辰因為自己喝酒,生氣,發泄后,
又留宿在書房。可這只是林晚這會自我安慰自己。她清楚周辰是一個理智的人,
是不會干出這種暴力發泄。雖然如此,可林晚還是跌跌撞撞地沖向書房,
那是他除了臥室待得最多的地方。門虛掩著,里面同樣一片狼藉,但混亂的方式不同。
文件柜的抽屜被全部拉開,里面的文件夾像被颶風掃過,散落一地。
他常坐的那把昂貴的皮質轉椅翻倒在地。書桌上的電腦不見了,
只留下糾纏在一起的數據線和電源適配器。“啊!”巨大的恐慌將林晚包圍。“出事了?
”可如此大的動靜為什么她晚上一點都沒聽到。林晚顫抖著摸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上午九點四十五分。手都有點僵硬,滑了好幾次才解鎖屏幕,找到周辰的名字,
按下撥號鍵。聽筒里傳來是毫無感情的電子女聲:“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不可能,不可能,周辰從不關機?”他的手機,是他商業管理和精密日常的中樞神經,
二十四小時待命,如同他本人一樣高效、自律、永不停歇。林晚接著找到常助理的電話,
撥了過去。等電話接通,還未等林晚問出口的時候。
常助理急促的聲音已經傳了過來:“夫人,周總這會在家嗎?董事們等著他開會。
電話也打不通?”“啊!”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常助理的話,趕忙掛斷了電話。常助理的話,
像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目前的情況,只有一個可能性。
周辰遭遇入室搶劫或者被綁架。林晚接著又輸下一段電話號,撥了過去。
隨著那段熟悉的冰冷聲音傳來“你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林晚癱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背靠著同樣冰冷的墻壁。林晚又開始咬起自己的嘴唇,這是她緩解焦慮、恐慌的一種辦法。
隨著時間在死寂和恐慌中一分一秒地爬行。陽光都已經透過客廳的窗簾縫隙撒在地板。
林晚的手指也不再顫抖,打開手機按下了報警電話。“喂?110嗎?我報案!
我丈夫……周辰……他失蹤了!”二“叮咚!”“林晚女士,請開門!我是刑警支隊秦越!
”伴隨著清晰的門鈴聲響起,林晚幾乎是撲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兩名警察。
為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穿著合身的警服。他的眼神有點像鷹隼,
讓人不敢直視,眼角刻著幾道深刻的皺紋。他身旁是個年輕些的警員,
手里拿著記錄本和執法記錄儀。中年警官掏出證件,聲音沉穩有力:“林晚女士?
我是市局刑偵支隊的秦越。這位是我的同事,小劉。”秦越在介紹完自己,
就將林晚的臉掃了一遍。當時這不是在欣賞美女。而是想從中捕捉任何一絲異常的情緒。
隨即越過林晚的肩膀,投向一片狼藉的客廳,眉頭不易察覺地微微蹙起。
“秦警官……”林晚像抓住救命稻草,聲音帶著無法抑制的顫抖,“我丈夫周辰他失蹤了!
”“別急,林女士,我們進去說,你將具體情況在給我說下!”秦越打斷了林晚,
示意林晚讓開。他和警員小劉戴上鞋套和手套,動作專業利落,走進了客廳。
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歪斜斷裂的茶幾,那觸目驚心的茶漬,碎裂的瓷器,滾落的煙灰缸,
以及最核心的——地毯上那暗紅的凝固斑塊。秦越示意小劉先將現場證據固定下。
隨著警員小劉立刻舉起執法記錄儀,拿起攝像機開始對著現場進行全方位拍攝。
秦越則蹲下身,小心翼翼地避開地上的碎片和水漬,目光仔細地掃過每一個細節,
從斷裂的茶幾腿到煙灰缸里的半截煙頭。“林女士,”秦越站起身,
轉過身對著林晚問道:“請詳細描述一下您最后見到周先生的時間、地點以及當時的情況。
”“昨天晚上……應該是十一點多,我和閨蜜聚會喝了點酒,先回臥室睡了。
”“周辰當時在書房,回來的時候他打開門跟我說了幾句話?”“我睡得很沉,早上醒來,
大概九點多吧,他就不在身邊了。“然后我就看到客廳就是目前的狀況。
”林晚指著那片狼藉,聲音再次哽咽。秦越從口袋拿了幾張紙巾,遞給林晚。
“您說周先生和你說了幾句話?方便告訴我都說了什么話嗎?
”林晚擦拭著眼睛道:“就是問我和誰出去喝酒去了?怎么喝這么多?
還有些我真的記不起來了?”林晚也不知道 她為什么要在這件事上撒謊。
或許是為了表現出她和周辰很恩愛,周辰很關心她。秦越點點頭。“沒事,
想不起來就先不要想。根據你的報警記錄,你和你丈夫感情情況如何?”林晚有點愕然,
語氣突然激動起來,“家里是這樣的情況,你們不趕緊找人,為什么問我倆的感情情況?
“你們如果整不明白,讓你們警察局換幾個整明白的警察。
”秦越敏銳的捕捉到林晚再說這些話的時候,除了激動,眼神有點閃躲。但秦越并未拆穿。
“林女士抱歉,你不要激動,我的表述有誤!”“我的意思是,
周辰會不會因為感情或者工作的事發脾氣?”“不可能”林晚斬釘截鐵道。
“周辰是他見過最冷靜、最自律的人!他從不發脾氣,更不可能……不可能砸東西!
他一定是遇到了天大的事情!”“我也給他們公司打電話了,周辰今天召開董事會,
都沒有去!”林晚說著將那封她那會掉在墻角的精美賀卡遞給秦越。
“更何況今天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如果我兩感情不好,他何必如此?”“不是失蹤,
那就是綁架?”秦越看著那封賀卡,聽到綁架兩個字,眉梢微挑,眼神銳利了幾分。“綁架?
您有依據嗎?或者,您認為周先生最近可能得罪了什么人?
”林晚茫然地搖頭:“我……我不知道……。”“我就是猜測。”“你也知道周辰是誰,
樹大招風,他事業做得那么大,難免……難免有人眼紅!”秦越點點頭,
是的:“寰亞資本的董事長,年紀輕輕就是掌握一艘商業帝國的舵手。能不惹人眼紅嗎?
”“那昨晚發生什么動靜你是一點都沒聽到?”秦越追問,目光也緊緊盯著林晚的面部表情。
“沒有!我說了我喝了很多酒!我睡的很沉!”林晚有點煩躁。“為什么這個警察要問這些?
”林晚心里不免厭煩,那種莫名其妙的煩躁感,她也不明白哪來的。“好的?
林女士如果在想起什么,我們在溝通”秦越語氣平淡無波,在沒有繼續追問。
但這話卻讓林晚心頭莫名一緊。此時警員小劉到秦越的耳邊說:“秦隊,初步檢查,
地毯上的暗紅色凝固是血液類物質!“同時破碎的瓷片上有類似的皮膚組織。
”秦越一聽這話,臉色一變。這下性質就變了!可不是單純的失蹤了。“小劉,聯系技術科,
讓他們派人過來進行現場勘查,提取指紋、足跡、生物痕跡。”“重點區域:客廳,書房。
另外,調取小區所有出入口,尤其是地下車庫的監控錄像,
時間從昨晚十一點到今天早上十點。”“是,秦隊!”小劉立刻領命,開始打電話。
林晚一看這架勢,也有點不對勁,慌張的問道:“怎么了?發現什么了?”秦越看向林晚,
眼神帶著一種回避的壓迫:“林女士,目前情況我無法給你回答,
但需要對你們的住宅進行全面搜索。這是必要的程序,希望您能理解并配合。
”林晚能說什么,只能無力地點點頭。畢竟那暗紅色的凝固斑塊是什么,她心里也清楚。
隨著技術科的到位,開始采集證據。秦越帶著小劉走向周辰的書房,
一種不祥的預感沿著林晚的脊椎悄然向上蔓延。林晚又開始心慌起來。秦越進入書房,
看到如此混亂的場面,心頭開始縈繞這各種猜想“如果是入室搶劫的話,
為什么沒丟失其他財物!更何況博古架上的文物,那個都比丟失的筆記本電腦值錢。
”“難不成電腦里面有什么秘密嗎?”秦越思考的同時盯著書房的博古架。
而博古架上各種琳瑯滿目的文物珍品。“看來,周先生還真是嚴于律己啊!
”秦越突然冷不丁來了這么一句話,小劉也有點疑惑。“秦隊,發現什么了?”“哦,沒事!
就是你看周辰將這些文物藏品都轉向45°。所有的面剛好朝著他的書房門口。”“哦!
”小劉點點頭,而秦越突然發現第三排的第二個陶俑有點問題。單單這個陶俑為什么沒有呢?
秦越好奇的走到陶俑面前,將陶俑轉動一下。“咔噠!”隨著轉動,
博古架上層彈出一個暗格。“這有錢人花花腸子就是多,還整這暗格。”小劉有點吐槽道,
畢竟在他印象里這種暗格暗室只有古代有。秦越并未回應,看了眼暗格里面的東西。
一個深棕色的、皮質封面已經磨損出歲月痕跡的筆記本。那本子看起來很舊,邊角微微卷起,
透著一股被反復摩挲的沉重感。秦越拿起那本筆記本翻看了幾眼,隨著越看越多,
秦越的眉頭肉眼可見的緊縮起來。三“林女士”秦越的聲音低沉下來,
走到林晚身邊說道“你丈夫的博古架有個暗格你知道嗎?”林晚搖搖頭:“什么暗格?
”“這個筆記本,是從里面找到的。”秦越把筆記本遞到林晚面前。“這是……周辰的?
”“從內容看,是的。”秦越點點頭,眼神復雜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審視,
甚至有點鄙夷?“里面記錄了一些非常私人的內容。您可能需要一點心理準備。
”“心理準備?什么意思?”“難不成里面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嗎?
”林晚的手再次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遲疑地接過那本筆記本。封面上沒有任何字跡,
只有歲月留下的磨損痕跡。林晚翻開第一頁,映入眼簾的,是周辰那標志性的瘦金體,
用的是他最愛的深藍色墨水。第一行字,就讓林晚的血液瞬間凝固:“獻給我的完美妻子,
林晚。我的光,我的牢籠。”光?牢籠?“難道不是你周辰是我林晚的牢籠嗎?
”“給我打造了一個金籠,讓我哪里都不能去嗎?
”這矛盾的開篇像一記悶棍砸在林晚的頭上。林晚強忍著懷疑繼續往下翻。
日記斷斷續續開始于四個月前![3月15日,晴。晚晚又畫到深夜。
她伏在畫板前的背影很美,專注得像個孩子。][可當我想靠近,想看看她筆下描繪的世界,
她的身體會瞬間僵硬。][‘別打擾我,周辰。’她的聲音很輕,卻像一道冰冷的玻璃墻。
][我微笑著退開,回到書房。指尖的煙灰落在文件上,燙出一個焦黑的洞。
][難道我的存在,對她而言,終究只是打擾?還是……我只是她救父的工具?
”][4月8日,陰。她想去參加那個所謂的‘新銳藝術家沙龍’。][我查過名單,
陳默也在。那個畫商,看晚晚的眼神總是黏膩得令人作嘔。][我笑著拒絕:天氣不好,
她最近生病,她沒有說話,但她臉上沒有任何喜悅之色,晚飯也吃的很少。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雖然我是在保護她,但不就一個沙龍嗎?要不我陪她去。
][等我走出書房時,她早走了,看來我的意見不是那么重要啊!][4月12日,晴。
晚晚這兩天笑的好美啊,我們結婚快五年了,她對我永遠都是淺淺的微笑。
][我從后面摟著她,問她為什么這么開心?她怒著臉轉過身,
告訴我沒有她的允許不要和她有身體的接觸。][她這是怎么了?][5月12日,雨。
我的心情和這天一樣,這小一個月我和晚晚沒有說過話。她每天早出晚歸,問就是出去寫生。
][今天她回來很早,進門就去了浴室,浴室的水聲停了很久,她才出來。
][而他靠近心臟的位置,有一小塊新鮮的、指甲蓋大小的淤青。形狀很特別,
像是……齒痕?][她說是畫架不小心撞的。她的眼神飄忽著,不敢看我。][畫架?
什么樣的畫架能撞出那樣圓潤的淤痕?我伸出手,指尖還未碰到她的皮膚,
她就猛地后退一步,像受驚的兔子。‘別碰我!’][她的聲音尖利得刺耳。
我的手停在半空,窗外雨聲淅瀝,砸在玻璃上,也砸在我的心上。][我是惡鬼嗎?
][6月3日,晴。晚晚提起要去北歐寫生,一個人。][我知道她和陳默的事,
但我想這挽留,我告訴她‘你需要靈感,我可以陪你。][‘不,我需要一個人的空間!
周辰,你讓我窒息!][窒息?][我為她打造的這個金碧輝煌的宮殿,
里面充盈著最潔凈的空氣,最適宜的溫度,最名貴的供養……它竟讓你窒息?
][我覺得我很失敗!][6月12日,晴。陳默找到我,拿出了他和晚晚在北歐的照片。
][那種親昵,那種尺度。我想碰一次林晚,林晚還得讓我搖號?][陳默告訴我,
不想讓林晚名聲掃地,給他1000萬。][我拒絕了,這是勒索,我要報警。][可報警,
那晚晚的照片不是滿天飛了嗎?][6月18日,雨。陳默再次找到我,
又拿照片勒索了我2000萬。][我讓他把底版給我,他拒絕了!
他告訴我底板不是這個價,最起碼得5000萬。][我安排人打聽清楚了,
陳默就是個爛賭鬼,不知道晚晚為什么喜歡他這種人。][我告訴陳默,給我時間考慮考慮。
][他答應我,給我一個月的時間考慮。][6月25日,陰。
剩下三天就是我和晚晚的結婚五周年。][自從我看到那些照片,我不知道怎么面對林晚。
][算了,我答應陳默,給他5000萬,買走底板。][陳默告訴我,三天后交易。
讓我等著他。][等五周年一過,我就給林晚自由吧!或許我真的是給他打造了一個金絲籠!
]四一頁,又一頁。字字句句,如同淬了冰的毒針,密密麻麻地扎進林晚的眼睛。
周辰的絕望就在他的筆下無限放大。“他既然都發覺了,為什么他要忍?
”“陳默也不是那種人,不會勒索他的!”林晚猛地捂住嘴,一股強烈的惡心感涌上喉嚨。
她被陳默惡心到了!但她不能承認這些!是想要離開他,但不能這樣離開!
“不……不是這樣的……”林晚手指死死攥著筆記本的邊緣,指節發白,
身體無法抑制地顫抖起來。“他在扭曲……周辰在……夸大其詞!我沒有!我沒有這樣對他!
我也沒干那些事。”林晚抬起頭,像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看向秦越,聲音嘶啞地辯解。
“秦警官,他在寫日記!這只是他的……他的個人感受!可能是他壓力太大,產生了幻覺!
這里面的東西不做數的!”秦越的眼神異常復雜,那里面沒有信任,只有一種冰冷的審視。
“林女士,日記是個人主觀感受,這沒錯。但它是目前最重要的線索。”秦越停頓了一下,
聲音低沉,“尤其,是我們剛才在暗格里除了日記還有找到的這個東西。
”秦越從證物袋里取出一個小小的、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塑料薄片。
“這是一個微型存儲卡,技術科的同事已經讀取了里面的內容。
”“里面的內容正是陳默頭兩次勒索周辰的錄音!”“林女士,告訴我,陳默到底是誰?
”秦越怒吼道。林晚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恐懼如同冰冷的巨蟒,死死纏住她了的脖子,
讓她無法呼吸。“周辰,正經人誰寫日記?下賤!你這是給我埋炸彈?”“秦隊!有發現!
”警員小劉的聲音從書房門口傳來,帶著一絲急促。他手里拿著一個平板電腦,屏幕亮著。
“物業那邊把昨晚到今天早上所有相關監控都發過來了!
重點排查了周先生那輛賓利添越出入車庫的時間!”秦越立刻接過平板,
林晚的心臟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小劉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
調出一段標注著時間的監控錄像——地下車庫出口,時間顯示是凌晨2點47分。
畫面是高清的。一輛白色的奔馳GL8,停在了周辰的黑色賓利旁邊。
從車上下來的人將自己遮擋的嚴實,四處轉了轉,就走進了電梯。3點40分。
一輛黑色的賓利添越緩緩駛向出口的閘機。車牌清晰可見,正是周辰的車!
但駕駛座上的人影,就是剛才那個從白色奔馳下來的人。
林晚也不免歪著頭想看看監控里面到底是什么?監控顯示,
車子即將駛出監控范圍、車尾燈亮起的瞬間,高清攝像頭捕捉到了極其清晰的細節。
駕駛座側的車窗玻璃上,赫然印著幾個模糊但絕對能辨認出的暗紅色指印!
像是有人帶著滿手血污,倉促地按在了上面!更可怕的是車尾!
在車輛啟動、駛離前短暫停頓的幾秒鐘里,后保險杠下方靠近后備箱縫隙的位置。
在慘白的車庫燈光照射下,緩緩地、一滴一滴地滲出某種深色的、粘稠的液體!
那液體滴落在干凈的地面上,形成幾小灘刺眼的暗漬!秦越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死死盯著屏幕上定格的畫面。“立刻通知法醫和痕跡檢驗組!
重點勘察周辰的車位、車輛駛離路線!對滴落物進行緊急采樣化驗!”“同時,
以最快速度追蹤這輛賓利添越的最終去向!”“查到白色奔馳屬于誰!”“活要見人,
死要……見尸!”這是秦越想到最差的一種可能性,大概的案件脈絡已經在他的腦海浮現。
只是有些細節他還沒搞清楚。而林晚聽到白色奔馳的那一刻,腿一軟,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因為陳默就開了一輛白色奔馳。“林女士,你沒事吧?”秦越將摔倒的林晚拉了起來。
林晚搖搖頭:“不礙事,不礙事。”秦越接著說道:“林女士,抱歉,鑒于目前各種證據,
請你跟我回局里配合調查。”五“林女士,喝水吧!我們好好聊聊。
”秦越端了一杯水遞給在訪談室的林晚。“秦警官,你說。”“陳默是誰?
”林晚扣著昨天做好的美甲,嘴里頓了頓。“陳默是一個畫商,
我們就是在一個畫展上認識的。”秦越頓了頓,聲音冷得像冰,對著小劉說道。
“申請搜查令,全面搜查居所,搜索林女士的私人居所,
調取林女士和陳默先生的所有通訊記錄、行蹤軌跡,尤其是近兩個月內。
”“重點排查他們之間是否存在……超出正常范疇的聯系。”林晚猛地抬頭,
驚恐地看向秦越。“你……你查他干什么?他只是……只是個畫商!我和他只是合作關系!
”“合作關系?”秦越嘴角扯出一個毫無溫度的弧度。“周先生的日記里,
這個名字出現的頻率,可不低啊。”“林女士。尤其是在陳默拿著一些你的照片勒索周先生,
我們需要排除一切可能性。”“不瞞你說,
我們已經查到周先生的確給陳默的一個外國賬戶轉了1000萬!
”“而昨晚有一輛白色奔馳,查詢車牌號,車主顯示的也是陳默,
而這輛車現在還在你們地下車庫停著!
”“并且陳默凌晨3點買了一張凌晨5點前往泰國的機票!”秦越越說越激動:“林晚,
現在給你機會,如果再不說實話,如果查出來,那你要承擔一定的法律責任,你搞清楚!
”林晚瞬間抽走了所有骨頭,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了。恐懼如同黑色的潮水,徹底將她淹沒。
周辰的日記,像一份提前寫好的死亡控訴書。“我和陳默認識在三月底的一次朋友酒局上。
”“他非常幽默,再加上他和我一樣都是搞繪畫的,我們都喜歡梵高。
”“所以我們兩有共同話題,他給我的感覺和周辰不一樣。”林晚邊說邊抹著眼淚。
“所以我們兩自然而然就走的近。我們認識一個月在一次醉酒后,他說喜歡我。
我兩就發生了關系。”“后面我們兩越來越纏綿。陳默在北歐的時候,還向我求婚。
”“我也很喜歡他,我答應他等我和周辰說清后,在與他在一塊!
”“但我真不知道他會用那些照片勒索周辰。”“我要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我不可能和他在一塊。”“我真的很后悔。真的很后悔。”林晚說著說著開始泣不成聲了。
林晚不是后悔她出軌了,她只是后悔她出軌的對象是陳默罷了。秦越點燃一根煙,
起身拍了拍林晚的肩膀。“林女士,那你有沒有聯合陳默謀害你的丈夫周辰。”“秦警官,
你什么意思?我承認,我是道德敗壞。婚內出軌,可我不是蛇蝎心腸。我要是殺周辰,
我何須報警失蹤呢?”林晚聽到秦越這樣說,也不知道是點到痛處了,還是踩到尾巴了。
猛的拍著桌子站了起來沖著秦越咆哮道,帶著絕望和色厲內荏的恐懼。
秦越緩緩吐出一口煙圈,煙霧繚繞中,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壓迫感:“林女士,冷靜點。
報警,有時候不是尋求真相,而是撇清自己。
”“尤其是在你丈夫失蹤、現場留有血跡、勒索者陳默又恰巧買了出逃機票的時候。
”“太巧合了,巧合得讓人不得不懷疑,這是否是一場精心設計的‘消失’?
”“以及你試圖把自己塑造成無辜受害者。”林晚像被抽空了力氣,
跌坐回冰冷的金屬椅子里,臉色慘白如紙。“我沒有…我沒有殺他!
陳默…陳默的事是我的錯,但我絕不會為了他去殺人!”林晚的聲音越來越小,
她自己都覺得蒼白無力“咚咚”審訊室的門被敲響。警員小劉探進頭來,表情凝重:“秦隊,
技術科在周辰書房提取的指紋和足跡有初步結果了。”“除了周辰和林女士的,
還有第三個人的清晰足跡,屬于一個成年男性,鞋碼42,與陳默的身高體態吻合。
”“另外,在客廳斷裂的茶幾腿上,發現了屬于周辰的少量皮膚組織,
還有…不屬于周辰的頭發,正在做DNA比對。”“還有,
那輛白色奔馳GL8的車門把手上,也提取到了陳默的指紋。”秦越拿著小劉遞過來的報告,
身體微微朝著林晚前傾。“林女士,你要知道,對于周辰這樣的人寧愿被勒索,也不報警。
就是不想讓你身敗名裂。”“但對你的恨愛交加,勢必會玉石俱焚。”“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