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鋒沒入胸口,溫熱的血瞬間染紅了我的白襯衫。視線模糊中,
我看到宿敵晏歸辭那張千年不變的冰山俊臉,嘴角似乎還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呵,
他贏了,我楚家的基業終究要落入他手。我不甘心!憑什么他能春風得意?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拽過他的領帶,狠狠吻上他微涼的唇!我要讓他永遠記住,
他贏了,卻也被最恨的對手在死前狠狠“羞辱”了一番!意識消散的最后一秒,
我仿佛看到他眼中千年寒冰驟然裂開,閃過一絲……驚慌與震怒?再睜眼,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撲鼻而來。晏歸辭坐在床邊,眼底布滿血絲,
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楚朝顏,你活下來了。”我下意識摸向胸口,
那致命的傷口竟然只剩一道淺淡的疤痕。這不合常理!而且,他為什么要救我?
他不是應該巴不得我死,然后高高興興地接收楚氏集團嗎?!1 死吻宿敵,他為何救我?
“你……”我喉嚨干澀,一個字都難以吐出。晏歸辭,
這個名字曾是我午夜夢回都要咬牙切齒的存在。晏家與楚家是商場上幾十年的死對頭,
從我爺爺輩就開始明爭暗斗。到了我們這一代,更是針尖對麥芒。我楚朝顏自認不輸男兒,
掌管楚氏后,與他執掌的晏氏集團更是斗得你死我活。他英俊,多金,冷酷,
是無數名媛趨之若鶩的對象,卻偏偏對我楚家步步緊逼,手段狠辣。就在昨天,
楚氏一個至關重要的海外項目被他截胡,資金鏈面臨斷裂,我幾乎走投無路。然后,
我就在回家的地下停車場,遭遇了襲擊。“為什么救我?”我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帶著濃濃的戒備和不解,“看我笑話?還是想等我恢復了,再慢慢折磨?
”晏歸辭深邃的眼眸看不出情緒,他從旁邊的保溫杯里倒了杯溫水,
遞給我:“我沒那么無聊。襲擊你的人,我已經報警了,警方正在調查。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在說今天天氣不錯。我接過水杯,指尖觸碰到他微涼的指腹,
像被燙了一下,迅速縮回。“是誰?”我追問。“不清楚。”他淡淡道,
“但對方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要你的命。刀上淬了神經毒素‘烏夜啼’,若非我恰好路過,
又恰好知道它的解藥……”他頓了頓,沒再說下去。烏夜啼?這種只在傳聞中存在的劇毒,
據說中毒者三分鐘內必死無疑,無藥可解。他怎么會知道?還恰好有解藥?我心亂如麻。
這個男人,一向視我如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將我連皮帶骨吞下。他會這么好心?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死死盯著他。他薄唇微啟,吐出幾個字:“等你好了,
我們談談楚氏的收購案。”果然!我心頭一冷,他就等著這一刻,趁人之危!“晏歸辭,
你做夢!”我氣得胸口起伏,“楚氏就算破產,也不會賣給你!
”他似乎料到我會是這個反應,不怒反笑,那笑容卻比冰霜還冷:“楚朝顏,
你現在還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嗎?或者,你更希望我把你剛才主動吻我的事情,公之于眾?
”轟!我腦子一片空白,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那個吻……那個絕望又不甘的吻……他竟然拿這個威脅我!“卑鄙!”我咬牙切齒。“過獎。
”他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好好養傷,楚小姐。等你出院,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他轉身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在病房里,心情復雜到了極點。羞辱、憤怒、不甘,
還有一絲連我自己都不愿承認的……悸動。該死的,我一定是毒素未清,腦子壞掉了!
2 舊日恩怨,神秘的玉佩接下來的幾天,晏歸辭沒有再出現,
只是派了他的特助周放每天送來頂級病號餐,并匯報楚氏的最新情況。楚氏因為我遇襲,
股價大跌,內部人心惶惶。幾個董事開始蠢蠢欲動,想要逼我父親重新出山,
甚至有人提議接受晏氏的收購邀約。我心急如焚,卻只能困在病床上。
周放是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戴著金絲眼鏡,斯文有禮,但眼神銳利。他每次來,
除了公式化的問候,幾乎不多說一句廢話。這天,他送完午餐,正要離開,
我叫住了他:“周特助,晏歸辭……他為什么會恰好路過地下停車場?
又為什么會有‘烏夜啼’的解藥?”周放推了推眼鏡,鏡片后的目光閃了閃:“晏總的行程,
我不便透露。至于解藥,晏氏旗下有生物制藥公司,對各種毒素略有研究,也屬正常。
”這解釋滴水不漏,卻無法說服我。我換了個問題:“襲擊我的人,有線索了嗎?
”“警方還在調查,目前只知道兇手是個職業殺手,手法干凈利落,沒有留下太多痕跡。
”周放頓了頓,補充道,“不過,晏總已經加派了人手保護您的安全。”保護?我嗤笑一聲。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待周放走后,我從枕頭下摸出一塊玉佩。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一塊質地溫潤的和田玉,上面雕刻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鳳凰。
從小到大,我一直貼身佩戴。遇襲那天,正是這塊玉佩擋在了刀尖前,雖然最終還是被刺傷,
卻也緩沖了力道,為我爭取了一線生機。只是,玉佩也因此裂開了一道細紋。
我摩挲著玉佩上的裂痕,心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當年,楚家和晏家并非一開始就是死對頭。
爺爺曾說過,他和晏歸辭的爺爺晏鴻章曾是至交好友,一同創業。后來不知為何反目成仇,
兩家老死不相往來。難道,我的遇襲和當年的恩怨有關?而晏歸辭,
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越想越覺得事情不簡單。晏歸辭救我,絕非善意,
他一定有更大的圖謀。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小姨,
幫我查個人……”3 暗流涌動,他的反常我的小姨楚曼,是楚家的一朵奇葩。
她對家族生意毫無興趣,年輕時離家出走,成了一名小有名氣的私家偵探。這些年,
她游走在灰色地帶,人脈廣闊,消息靈通。“查晏歸辭?”電話那頭,
楚曼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喲,我們家朝顏大小姐終于開竅了?
準備用美人計拿下那個冰山?”“小姨!”我不滿地打斷她,“說正事!
我懷疑我這次遇襲不簡單,可能和晏歸辭有關,也可能和我們兩家幾十年前的恩怨有關。
幫我查查,晏歸辭最近的動向,還有他身邊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行,包在我身上。
”楚曼收起玩笑的語氣,“不過,晏歸辭那小子可不好對付,你自己小心點。”掛了電話,
我稍稍松了口氣。有小姨幫忙,至少能多一些信息。接下來的幾天,我積極配合治療,
身體恢復得很快。期間,晏歸辭依然沒有露面,仿佛真的只是把我扔在醫院自生自滅,
只等我出院后去“宰割”。但我總覺得,他在暗中觀察著我。那種感覺很微妙,
就像有一雙無形的眼睛,時刻注視著我的一舉一動。直到一周后,醫生批準我可以出院。
辦好手續,我剛走出病房,就看到晏歸辭斜倚在走廊盡頭的窗邊,
指尖夾著一支未點燃的香煙。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裝,襯得他身形越發挺拔修長。
夕陽的余暉透過玻璃窗,在他身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竟讓他那張冷峻的臉柔和了幾分。
我心中一跳,隨即暗罵自己沒出息。“晏總真是清閑,還有空親自來接我?”我語氣不善。
他轉過身,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才淡淡道:“楚小姐的‘再造之恩’,
我自然要負責到底。”又是這種不陰不陽的調調!我懶得跟他廢話,徑直往電梯走去。
他卻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與我并肩而立。電梯里空間狹小,
他身上那股清冽的煙草混合著淡淡古龍水的味道,絲絲縷縷地鉆入我的鼻腔,
讓我有些不自在。“楚氏的爛攤子,你打算怎么收拾?”他突然開口,打破了沉默。
我瞥了他一眼:“不勞晏總費心。”“是嗎?”他挑了挑眉,“據我所知,
楚氏的幾個股東已經聯合起來,準備在明天的董事會上逼宮,讓你交出管理權。
你那位常年在國外‘養病’的二叔楚建林,也連夜飛回來了,怕是來者不善。”我心頭一沉。
楚建林是我父親的弟弟,一直覬覦楚氏董事長的位置。這些年他韜光養晦,
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晏歸辭的消息,竟然比我還靈通!“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他微微傾身,靠近我耳邊,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激起一陣戰栗,
“我可以幫你。”“幫你穩住楚氏,幫你揪出幕后真兇。”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帶著致命的誘惑,“條件是,楚氏和晏氏,合作。”不是收購,是合作?我愕然地看著他。
這和他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盤?4 董事逼宮,他從天而降第二天,
楚氏集團的董事會會議室,氣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來。我坐在主位,環視著在座的各位董事。
大部分人神色各異,目光閃爍,顯然各懷鬼胎。坐在我對面的,則是我那位“親愛”的二叔,
楚建林。他一臉“痛心疾首”的表情,仿佛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朝顏,不是二叔說你,
”楚建林率先發難,聲音提得老高,“你一個年輕女孩子,管理這么大的公司,
本就力不從心。現在又出了這種事,楚氏的股價一落千丈,人心惶惶!為了楚氏的未來,
我看你還是暫時卸任總裁一職,好好休養身體,公司的事情,就交給我們這些長輩來打理吧!
”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幾個董事附和。“是啊,楚董,身體要緊。”“建林總經驗豐富,
由他主持大局,我們放心。”我冷眼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心中怒火中燒。這些人,
平日里受盡楚家恩惠,如今卻在我最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二叔說笑了。”我強壓下怒氣,
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楚氏是我父親一手創立,交到我手上,
我自然會負起責任。至于遇襲一事,純屬意外,警方已經在調查,很快就會水落石出。
楚氏的股價波動,只是暫時的,我相信很快就能穩定下來。”“穩定?怎么穩定?
”一個肥頭大耳的董事尖聲道,“晏氏集團虎視眈眈,隨時都可能吞并我們!朝顏侄女,
你拿什么跟晏歸辭斗?”“就是!晏歸辭那是什么人物?
你一個小丫頭片子……”“誰說她是一個人?”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
一道清冷低沉的嗓音響起。眾人循聲望去,只見晏歸辭長身玉立地站在門口,
身后跟著他的特助周放。他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氣場強大,
一出現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他怎么會來?!我驚愕地看著他,完全沒料到他會不請自來。
楚建林等人也是一臉錯愕,隨即換上了諂媚的笑容:“晏總?您怎么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晏歸辭卻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徑直走到我身邊,拉開我旁邊的空椅子,施施然坐下。
他微微側頭,目光掃過在場眾人,薄唇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各位,我今天來,
是想宣布一件事。”“晏氏集團,將與楚氏集團達成戰略合作。未來,兩家公司將資源共享,
共同開發海外市場。”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楚建林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些逼宮的董事們也面面相覷,不知所措。“晏總,這……這是真的?
”楚建林不敢置信地問。“當然。”晏歸辭語氣淡然,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合作協議,
我已經帶來了。楚朝顏小姐,將繼續擔任楚氏集團總裁,全權負責合作事宜。”說著,
他從周放手中接過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我看著文件上“戰略合作協議”幾個大字,
又看了看晏歸辭那張深不可測的臉,心中翻江倒海。他為什么要這么做?這對他有什么好處?
難道……只是為了那個吻?這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被我掐滅。不可能!晏歸辭是什么人?
他怎么可能因為一個吻就做出這么重大的決定?他一定有別的圖謀!但眼下,他的出現,
無疑是替我解了圍。我深吸一口氣,拿起筆,正要簽字,楚建林突然尖叫起來:“不行!
我不同意!楚氏怎么能跟晏氏合作?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晏歸辭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楚先生,你現在是以什么身份,反對這項合作?
”“我……我是楚氏的董事!我有權……”“哦?”晏歸辭挑眉,“據我所知,
楚先生手中持有的楚氏股份,不足5%。而我,晏歸辭,以及我方盟友,
目前持有楚氏集團超過35%的股份。所以,楚先生,你覺得,你的反對,有效嗎?”什么?
!不僅是我,連楚建林和其他董事都驚呆了。
晏歸辭……他什么時候悄無聲息地收購了這么多楚氏的股份?!5 被迫同居,
他的溫柔陷阱董事會不歡而散。楚建林等人灰頭土臉地離開,臨走前看我的眼神,
充滿了怨毒和不甘。我知道,事情還沒完。會議室里只剩下我和晏歸辭。“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開門見山,聲音冰冷。他收購楚氏股份,又提出合作,這一系列操作,
讓我完全看不透他。“我說過,幫你。”晏歸辭靠在椅背上,姿態閑適,
“楚氏現在內憂外患,沒有晏氏的支持,你撐不了多久。”“所以,你就趁火打劫,
用這種方式逼我就范?”我諷刺道,“晏總的算盤,打得真精。”“商場如戰場,兵不厭詐。
”他輕描淡寫,“況且,合作對楚氏百利而無一害。除非……”他頓了頓,
目光灼灼地看著我,“楚小姐對我個人,有什么偏見?”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避開他的視線:“晏總說笑了。我們是商場宿敵,談不上偏見,只有立場。
”“立場可以改變。”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
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從今天起,為了確保合作順利進行,也為了你的安全,
你搬去我的別墅住。”“什么?!”我失聲叫道,猛地抬頭瞪著他,“晏歸辭,你別太過分!
”收購股份,干預董事會,現在還要我搬去他家住?他把我當成什么了?他的私有物品嗎?
“我過分?”他俯身,雙手撐在我座椅的扶手上,將我困在他的臂彎之間。距離驟然拉近,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將我團團包圍,讓我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楚朝顏,
襲擊你的人還在暗處,你以為楚家老宅很安全?”他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危險的意味,
“還是說,你更希望再體驗一次‘烏夜啼’的滋味?”我臉色一白。他說的沒錯,兇手未明,
我現在的處境確實危險。楚家雖然安保嚴密,但百密一疏,防不勝防。晏歸辭的別墅,
安保級別堪比軍事基地,住在那里,確實會安全很多。可是……“我不需要你的‘保護’。
”我咬著唇,倔強地與他對視。“這不是商量,是通知。”他語氣強硬,不容拒絕,
“今天下午,周放會去接你。如果你不配合,我不介意用些‘特殊’手段。
”我氣得渾身發抖。這個男人,永遠這么霸道,這么蠻不講理!最終,我還是妥協了。
不是因為怕他,而是因為我不想再讓關心我的人為我擔心。下午,周放準時出現在楚家老宅。
我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物,跟著他上了車。晏歸辭的別墅位于市郊的淺水灣,
是一座依山傍水的莊園式建筑,戒備森嚴。管家是一位五十多歲的婦人,姓王,
看起來很和善。她把我帶到二樓的一間客房,房間寬敞明亮,布置典雅,
還有一個很大的露臺,可以看到遠處的山景。“楚小姐,先生吩咐了,您有什么需要,
盡管跟我說。”王管家客氣道。我點了點頭,心中卻五味雜陳。就這樣,
我開始了和晏歸辭的“同居”生活。說實話,除了限制我的部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