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生冰冷刺骨的海水,帶著咸腥和絕望,瘋狂地涌入江靜的口鼻。
身體被無形的巨手拖拽著,沉向無光的深淵。每一次徒勞的掙扎,
只能換來肺里更灼熱的痛楚。意識模糊前,游艇甲板上兩張俯視的臉,
清晰得如同淬毒的刀鋒。徐梔,她從小一起長大、視若親姐妹的閨蜜,
那張總是掛著甜美笑容的臉,此刻扭曲著,混合著殘忍的快意。趙晨羽,
她掏心掏肺愛了四年、剛剛因“性格不合”分手的前男友,正親密地?fù)е鞐d的腰,
眼神冰冷地看著她沉沒的地方,仿佛在欣賞一場精心策劃的演出。
徐梔那刻意放大的、帶著惡毒笑意的聲音,穿透海水,狠狠鑿進江靜瀕死的腦海:“靜靜,
別怪我們心狠。
你爸媽留下的那幾套一線城市的房產(chǎn)和信托基金……我們會替你‘好好保管’的。
沒了你這個‘絆腳石’,我和晨羽才能真正開始新生活呢!”趙晨羽低沉的聲音緊隨其后,
帶著虛偽的惋惜和徹底的冷酷:“安息吧,靜靜。你太天真了,擋了太多人的路。”恨!
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獄的業(yè)火,在溺亡的冰冷中轟然炸裂!憑什么?憑什么他們奪走她的生命,
還要如此輕賤地掠奪她的一切?那本該是她父母留給她最后的溫暖和依靠!
不甘的咆哮在靈魂深處嘶吼——不!絕不!“咳!咳咳咳——!”劇烈的咳嗽撕扯著喉嚨,
江靜猛地從一片溫?zé)嶂袕椬饋?。大量的水從口鼻嗆出,濺在光滑的瓷磚上。
不是咸澀的海水,是帶著沐浴露香氣的溫水。她茫然四顧。頭頂是奢華璀璨的水晶吊燈,
空氣里彌漫著高級香氛和……徐梔最喜歡的那款甜膩的“梔子戀人”香水味。
這里是……海市蜃樓酒店頂層,徐梔為了今晚盛大的生日宴特意包下的總統(tǒng)套房浴室!
心臟狂跳,幾乎要破膛而出。她顫抖著抬起手看著手臂那皮膚光潔細(xì)膩,
沒有一絲被海水浸泡后的慘白皺縮。身上是一件香檳色的抹胸小禮服,
正是她為今晚徐梔生日宴準(zhǔn)備的,此刻濕漉漉地緊貼著皮膚,狼狽不堪。
一個荒謬又瘋狂的念頭,如同閃電劈開混沌!她……重生了?!
重生在被推入海溺亡前的……這一刻?!
第二章復(fù)仇的開始混亂的記憶碎片瞬間涌入腦海:就在剛才,
她無意中撞破徐梔和趙晨羽在套房的臥室里密謀!激烈的爭吵聲傳來,
“遺產(chǎn)”、“麻煩”、“必須處理掉”、“偽造意外”……這些冰冷的詞句讓她如墜冰窟!
恐慌之下,她下意識按下了口袋里那支小巧的錄音筆開關(guān),然后慌亂躲進浴室……緊接著,
浴室門被粗暴撞開!徐梔那張?zhí)鹈赖哪樑で鐞汗恚w晨羽緊隨其后,眼神陰鷙如毒蛇。
撕扯、推搡……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背后襲來……然后就是冰冷的海水和死亡!原來,
一切早有預(yù)謀!就在今晚!就在這個房間!
指尖觸碰到冰冷堅硬的物體——那支銀色的錄音筆,還在口袋里!旁邊,她的手機屏幕亮著。
幾乎是憑借著刻入骨髓的恨意和本能,江靜顫抖著手,
用最快的速度將錄音筆里那段剛剛錄下、還帶著死亡氣息的音頻,通過藍(lán)牙傳輸?shù)搅耸謾C上。
證據(jù)!這就是他們合謀殺人的鐵證!門外,隱約傳來樓下宴會廳喧鬧的樂聲和歡聲笑語。
徐梔的生日宴……此刻正進行到高潮。那些衣香鬢影的賓客,
包括徐梔那位極度愛惜家族聲譽、把面子看得比天大的父親徐正峰,都在那里。
冰冷的水珠順著濕發(fā)滑落頸間,帶來刺骨的寒意。鏡子里的人,臉色慘白如紙,
嘴唇毫無血色,濕透的禮服勾勒出單薄狼狽的身形。然而,那雙曾經(jīng)清澈溫順的眼眸深處,
此刻卻翻涌著從地獄深淵歸來的、冰冷刺骨的戾氣。狼狽?這正是她需要的武器。
江靜沒有擦干身體,沒有換上干衣服。她甚至伸手,將濕漉漉的長發(fā)撥得更亂,
讓水珠肆意滾落。然后,對著鏡中那個從地獄爬回來的自己,
緩緩勾起一個沒有半分溫度、只有無盡寒意的笑容。好戲,該由她來主導(dǎo)了。“砰!
”總統(tǒng)套房厚重的門被猛地推開。宴會廳里,水晶燈璀璨奪目,衣香鬢影,觥籌交錯。
悠揚的樂曲,歡聲笑語,交織成一片為徐梔慶生的、虛假而華麗的樂章。江靜渾身濕透,
赤著腳,像一個從深海爬出的復(fù)仇水鬼,突兀地闖入這片繁華。
冰涼的水珠順著她的發(fā)梢、裙擺滴落在光潔昂貴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蜿蜒刺目的水痕。
“嘶——”“天哪!那是……江靜?”“她怎么了?掉泳池里了嗎?
”“這……這也太失禮了……”靠近門口的賓客最先注意到這詭異的一幕,
驚愕的低語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開來。音樂聲似乎都弱了幾分,
滴著水、散發(fā)著冰冷氣息的不速之客身上——驚訝、疑惑、鄙夷、看好戲……種種情緒交織。
第三章準(zhǔn)備撕開真面目江靜無視所有目光,挺直脊背,徑直穿過自動分開的人群。
她就像一把出鞘的冰刃,所過之處,宴會氣氛瞬間降至冰點。她的目標(biāo),
是人群簇?fù)淼闹行摹莻€用無數(shù)粉色玫瑰和香檳塔裝點、夢幻得不真實的巨型生日蛋糕旁。
徐梔正被眾星捧月般圍著,一襲昂貴的白色公主裙,頭戴鉆石小皇冠,
臉上是精心描繪的、無懈可擊的甜美笑容。趙晨羽西裝革履,風(fēng)度翩翩地站在她身側(cè),
儼然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兩人正舉杯接受著眾人的祝福。
當(dāng)江靜濕淋淋的身影闖入他們視線時,徐梔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如同精美的瓷器出現(xiàn)了裂痕,眼底飛快地掠過一絲驚惶,但隨即被強裝的關(guān)切取代:“靜靜?
天??!你這是怎么了?掉水里了嗎?快!快拿毛巾來!”她聲音拔高,帶著刻意的擔(dān)憂,
試圖將江靜的狼狽定性為意外。趙晨羽的臉色也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fù)鎮(zhèn)定,上前一步,
帶著他慣有的、令人作嘔的溫柔假面:“靜靜,你嚇?biāo)牢覀兞?!快跟我去換衣服,別感冒了。
”他伸出手,想抓住江靜的手臂,將她帶離這個萬眾矚目的中心。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江靜濕冷的皮膚時,江靜猛地抬手,冰冷的目光如同淬毒的箭矢,
直直射向他!“別碰我,殺人犯!”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清晰地傳遍了突然變得寂靜的宴會廳?!笆病裁??”徐梔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聲音尖利地拔高,“靜靜!你胡說什么!是不是受驚過度了?快來人……”“受驚過度?
”江靜唇角勾起一個冰冷的弧度,目光掃過徐梔慘白的臉,
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聞聲趕來的徐正峰身上——那位以嚴(yán)苛家風(fēng)和重視聲譽聞名的徐氏掌舵人,
此刻眉頭緊鎖,臉色鐵青?!靶焓迨?,”江靜的聲音清晰而冷靜,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
“還有在場的各位,不妨聽聽,剛才在樓上的總統(tǒng)套房里,
我的‘好閨蜜’徐梔小姐和我的‘前男友’趙晨羽先生,
為我精心策劃了怎樣的‘生日驚喜’?!彼従徟e起手中緊握的手機,
屏幕在燈光下反射著冰冷的光?!安灰?!”徐梔發(fā)出凄厲的尖叫,
不顧形象地?fù)溥^來想要搶奪。趙晨羽也臉色劇變,試圖上前阻止:“江靜!你瘋了!快住手!
”然而,江靜早有防備,身體靈活地一側(cè),避開了他們。她的指尖,
毫不猶豫地按下了手機屏幕上的播放鍵。瞬間,清晰無比的對話,
通過連接著宴會廳音響的手機,如同驚雷般炸響在每一個角落:第六章,
惡心的嘴臉終于顯出【徐梔(帶著惡毒的笑意):“靜靜,別怪我們心狠。
你爸媽留下的那幾套一線城市的房產(chǎn)和信托基金……我們會替你‘好好保管’的。
沒了你這個‘絆腳石’,我和晨羽才能真正開始新生活呢!
”】【趙晨羽(低沉冷酷):“安息吧,靜靜。你太天真了,擋了太多人的路。
”】【徐梔(不耐煩):“跟她廢話什么!推下去!快點!偽造成失足落水!
她這種‘戀愛腦’,為情自殺不是很合理嗎?
”】【撕扯推搡的聲音……巨大的落水聲……】錄音結(jié)束。死寂。絕對的死寂。
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所有賓客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從最初的震驚、疑惑,
迅速轉(zhuǎn)變?yōu)殡y以置信的駭然和鄙夷。無數(shù)道目光如同利刃,
瞬間聚焦在臉色慘白如鬼、搖搖欲墜的徐梔和面無人色、額頭滲出冷汗的趙晨羽身上。
“不……不是的!這是偽造的!是江靜她陷害我!”徐梔崩潰地尖叫,
試圖抓住身邊人的手臂尋求支持,但所有人都像躲避瘟疫般退開。
徐正峰的臉色已經(jīng)從鐵青變成了駭人的紫紅,
他死死地盯著自己那個瞬間從“完美女兒”變成“殺人犯”的女兒,
身體因極致的憤怒和恥辱而劇烈顫抖。他苦心經(jīng)營多年的家族聲譽,在這一刻被徹底碾碎!
“孽障!”一聲雷霆般的怒吼從徐正峰喉嚨里迸發(fā)出來,他猛地?fù)P起手,
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扇在徐梔臉上!“啪!”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全場。徐梔被打得一個趔趄,
精心盤起的頭發(fā)散落,小皇冠掉在地上,半邊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滲出血絲,
整個人都懵了?!皬慕裉炱穑∥倚煺鍥]有你這個女兒!你給我滾!滾出徐家!
永遠(yuǎn)別再讓我看見你!”徐正峰的聲音嘶啞,帶著雷霆之怒和徹底的心死。
他當(dāng)著所有名流的面,宣布了最嚴(yán)厲的斷絕關(guān)系!
這是比法律制裁更讓徐梔恐懼的懲罰——失去徐家千金的光環(huán)和庇護,她將一無所有!“爸!
不要!我是被逼的!是趙晨羽他……”徐梔絕望地哭喊,試圖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伴]嘴!
”徐正峰怒不可遏,對著聞訊趕來的酒店保安吼道:“把這兩個人!給我轟出去!立刻!
馬上!”保安立刻上前,
毫不客氣地架住了還在試圖狡辯的徐梔和面如死灰、試圖掙扎的趙晨羽。
就在趙晨羽被保安扭著胳膊拖過江靜身邊時,江靜動了。
她端起旁邊侍應(yīng)生托盤上一杯沒人動過的、琥珀色的烈酒(威士忌),
姿態(tài)優(yōu)雅地走到趙晨羽面前。她的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淺淡的笑意,眼神卻冰冷刺骨。
“趙晨羽,”她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他耳中,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親昵,
“這杯酒,是我特意為你調(diào)的‘加料酒’?!痹谮w晨羽驚恐放大的瞳孔注視下,
江靜手腕一翻,那杯酒毫不猶豫地潑在了他昂貴的西裝前襟上,
深色的酒液迅速洇開一片狼狽的污漬。第七章復(fù)仇開始了“滋味如何?
是不是比推人下海更‘刺激’?”她湊近他耳邊,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低語,
“別急,這只是開胃菜。你從我這里騙走的,還有你們欠我的,
我會連本帶利……親手拿回來。” 她指尖看似無意地劃過他手腕的脈搏處,
留下冰冷的觸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趙晨羽渾身一僵,
看著江靜眼底那深不見底的恨意和冰冷,一股寒意瞬間從腳底竄上頭頂。
他第一次真正意識到,眼前這個從海里爬回來的江靜,已經(jīng)變成了索命的修羅!
處理完趙晨羽,江靜端著另一杯侍應(yīng)生適時遞過來的、殷紅如血的紅酒,
步伐從容地走向被保安架著、還在失魂落魄哭泣的徐梔。整個宴會廳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著這場驚心動魄的反轉(zhuǎn)。江靜在徐梔面前站定,
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精心打扮的妝容被眼淚和掌印糊得一塌糊涂,
看著她眼中殘存的、不敢置信的怨毒和巨大的恐懼。“徐梔,”江靜的聲音平靜得可怕,
帶著一種洞穿靈魂的穿透力,“我的好閨蜜?!彼従徟e起了手中的紅酒杯。
徐梔驚恐地看著那杯紅酒,仿佛那不是酒,而是滾燙的巖漿?!暗鬲z……”江靜微微一笑,
那笑容美得驚心動魄,也冷得徹骨,“好玩嗎?”話音落下的瞬間,手腕傾斜。嘩——!
一整杯冰涼粘稠的、如同鮮血般的紅酒,從徐梔精心打理的頭頂,毫不留情地澆灌而下!
深紅的酒液瞬間浸透了徐梔白色的公主裙,沿著她狼狽的臉頰、脖頸汩汩流淌,混合著淚水,
在她昂貴的裙擺上暈開大片大片的污漬,刺眼得如同凝固的血泊。
她精心營造的“公主”形象,在這一刻徹底崩塌,只剩下狼狽不堪和滿身猩紅。
“我特意從那里爬回來……”江靜微微俯身,湊近徐梔被紅酒澆得睜不開的眼睛,
聲音輕得如同情人低語,卻帶著來自地獄的森寒,“就是為了親口問問你。”她直起身,
隨手將空了的酒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
不再看身后徹底崩潰尖叫、被保安強硬拖走的徐梔和趙晨羽,
江靜在無數(shù)道震驚、敬畏、復(fù)雜的目光注視下,挺直了纖細(xì)卻仿佛蘊含著無窮力量的脊背。
她濕透的裙擺滴著水,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一步一步,
從容地穿過自動為她分開的人群。海風(fēng)從未關(guān)嚴(yán)的露臺門吹進來,拂過她冰冷的臉頰,
吹動她濕漉漉的發(fā)絲。她微微瞇起眼,望向遠(yuǎn)處深沉的海面,那里曾是她冰冷的墳?zāi)?。唇角?/p>
緩緩勾起一抹冰冷而決絕的弧度。重生歸來,地獄歸客。
冰涼的酒液順著徐梔的頭發(fā)、臉頰滑落,在她那身象征純潔無瑕的昂貴白色公主裙上,
暈開大片大片刺目驚心的猩紅,如同凝固的、骯臟的血。那一聲崩潰的尖叫,
凄厲得劃破了宴會廳死寂的空氣,也徹底撕碎了徐家精心維護了二十多年的體面。